時崇猛地迴頭,大驚失色:“洛洛!”


    官洛洛赫然站在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祁禦。


    時崇驚駭,急著問:“你怎麽會來?”


    “他叫我來的。”


    官洛洛轉眸看向時崇:“他說你在這裏。”


    時崇立刻要動手,官洛洛拽住他。


    她問祁禦:“你兩次沒取我的心髒,是不是因為你的那個嘉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問這個問題。


    祁禦微怔,眸子眯了眯:“不,單純因為配型不成功。”


    如果成功,就算嘉嘉恨他一輩子,他也絕對會殺了官洛洛為她續命!“好。”


    官洛洛點頭,“所以是我自己救了我自己。”


    “你綁架我的仇,我還是得記著。”


    她讓開眼前的路:“祁先生,這筆帳我記清楚了,總有一天討迴來。”


    官家的小官總,知恩圖報,也睚眥必報。


    祁禦輕笑,什麽也沒說的走了。


    找他算賬,你看他在乎嗎?


    除了嘉嘉,這世上,他在乎什麽……時崇心裏惴惴不安,他觀察官洛洛的表情,她不說話,他心裏慌。


    “洛洛……”官洛洛抬眸看他,目光裏帶著繞不開的線。


    “有沒有受傷?”


    她問他。


    時崇搖頭,官洛洛放心了,把手給他,“那我們迴家吧。”


    一路上,官洛洛都表現的很正常,官飛羽打來電話說想吃烤地瓜了,她還下車去給買,迴到家先去給他送,跟他說說笑笑了一會兒,好像沒事人一樣。


    時崇擔心,等她從1602迴來,忍不住問,“洛洛,你跟我說說話。”


    官洛洛笑,摸摸他的臉,拉他去書房。


    “我沒事。”


    她笑盈盈,摟他的腰。


    時崇哪裏會信,“你聽到了多少?”


    他猜不到,也不知道祁禦的話她聽到了多少,他怕她難過。


    “我都聽到了。”


    官洛洛看著地板,安撫時崇:“你放心,我沒有那麽脆弱。”


    這樣說,可她臉上的表情陷入沉思。


    “洛洛,在想什麽,告訴我。”


    官洛洛沒有立刻迴答,隔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在想,趙擎瑛為什麽害二叔。”


    時崇微怔,聽見她說:“如果我的夢是真的,爸爸媽媽是因為我被趙擎瑛逼死的,那二叔是為什麽?”


    “我不是他的女兒,而且二叔當年隻有十五歲……”她眉眼有狐疑和不確定,“時崇,我有一種猜測。”


    “什麽猜測?”


    官洛洛鬆開他,轉身望著窗外,“趙擎瑛手上有秘密,十五年前,這個秘密被我父母知道了,她便借祁禦的手逼他們閉嘴,又怕二叔迴來看見,所以派人撞他。”


    她皺眉,自己否定自己,“可是隨便找個理由把二叔支走就好了,為什麽要撞斷他的腿,親生的兒子,變成了殘廢對她有什麽好處?”


    時崇從後麵抱住她,低聲道:“或許,趙擎瑛的目的,是不想讓官寒死,也不想他正常的活著。”


    官洛洛側頭看他,“為什麽。”


    時崇自有一番推斷:“十五年前官凜和葉馨瑤同時去世,大兒子死了,如果二兒子這個時候也死了,外界的人會怎麽看待官家。”


    “但官寒正常活著會對趙擎瑛構成威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殘疾。”


    官洛洛秒懂:“是為了官家的股權!”


    “不止。”


    時崇注意著她的表情,恐怕說多了她承受不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十五年前,官凜死之前,趙擎瑛讓曹紅玉進了官家門。”


    官洛洛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趙擎瑛的秘密,握著她的把柄!”


    她恍然大悟,“難怪我和二叔每次要收拾曹紅玉,趙擎瑛總是攔著。”


    “她說是因為爸爸當年酒後非禮了曹紅玉,對她心裏有愧。”


    官洛洛目光淩厲:“她撒謊,爸爸他沒有!”


    “我現在就抓她來問個清楚。”


    時崇把人抱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曹紅玉。”


    官洛洛皺著眉看他,時崇撫平她眉間的皺,“拿不到趙擎瑛藏著的秘密,殺了曹紅玉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況且現在找曹紅玉,會引起趙擎瑛注意。”


    官洛洛一瞬被安撫。


    她點頭,靠在他懷裏,“你說的對,我被氣瘋了……”時崇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聲說:“好了,洛洛,不想了好嗎?”


    官洛洛肩膀下移,轉身看著他。


    “你又背著我調查事情。”


    時崇:“對不起。”


    堂堂霸道總裁,跟她道歉總是這麽快。


    官洛洛都不好意思生氣了。


    “光道歉就行了嗎?”


    她有一點點氣,走去書桌前,拿起時崇的煙盒和火機。


    抽出一根就點。


    “洛洛。”


    時崇快步過去搶,“不可以吸煙。”


    “我要抽。”


    官洛洛後退,火燃了煙頭,她吸了一口吐掉。


    “這是罰你。”


    她氣鼓鼓,言辭堅決:“以後你再這樣,我就抽煙,把自己嗆死。”


    耍性子耍的都沒有邊了。


    時崇變了臉,二話不說過去把人逮住,拎著兩條胳膊舉到辦公桌上,“洛洛,煙給我。”


    他不敢搶,怕弄傷她。


    官洛洛側頭,兩支夾煙,賊酷的抽了一口。


    存心要他擔心!時崇擰眉,箍著官洛洛的後腦勺,狠吻上去,咬了她一口。


    “唔!”


    官洛洛吃痛,煙沒咽下去,吐了個幹幹淨淨,嗆得咳嗽。


    “咳咳咳……”她眼淚往外滾,摸著嘴唇,“你好狠的心,痛死我了。”


    時崇忍著心疼:“不狠你不長記性。”


    生理期天天作妖,真當他是紙老虎了。


    官洛洛委屈了,腦袋戳在他胸口:“我是擔心你,以後去哪都讓我知道行嗎?”


    “紙老虎”瞬間燒成渣渣了。


    “嗯。”


    時崇把懷裏的腦袋捧起來,摸著官洛洛的唇。


    “疼了是不是,是我咬重了。”


    他又吻上去,輕輕柔柔的吮,官洛洛一隻手環著他,不鬧了,聲音發虛。


    “時崇,你抽煙給我看吧,我心裏慌。”


    人家都說抽煙解愁,她心裏不舒服,想抽抽不了,那就時崇來抽吧。


    她把煙遞到他嘴邊,時崇吸一口再吐掉,煙就把他的樣子弄虛了。


    官洛洛心口一滯,埋進他懷裏,喑啞著嗓子。


    “時崇,原來夢是真的。”


    原來真的是夢裏那樣,為了保護她,爸爸媽媽才會死。


    是她害死了他們…………明華會所,晚八點。


    包廂裏跪著一排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俗稱“嫩雛兒”。


    咣!一隻酒瓶子砸在一個孩子的腦袋上,人砸在地上,腦袋冒血,地上一地的碎片。


    “快拖出去!”


    一旁的會所經理急忙吩咐。


    沙發裏的史家老爺子語氣不善:“雲想什麽時候來?


    我等了他兩個小時!”


    經理人虛的不行,“老爺子再稍等片刻,我家少爺給您準備禮物去了,很快就來。”


    “很快?


    一個小時前你就是這麽說的,我看你是存心耍我!”


    “叫雲亦明來!”


    “這……”經理額角冒汗,想跪了。


    他們家少爺跟猴似的,抓都抓不住,他什麽時候來,這哪兒能有個準信兒!叫先生來?


    那他豈不是小命不保!經理抓耳撓腮的想借口,門外突然來了人。


    紅衣寸頭,浪蕩的溢出屏幕的風流,非想爺莫屬。


    “雲少!雲少您可算來了!”


    經理看見親爹似的衝上去,雲想手裏的酒,瓶底朝著他腦門。


    “離我遠點,你身上有血味兒。”


    經理低頭,褲腳被剛才開瓢那小雛兒濺上了,他急忙拿紙擦。


    雲想越過他,走到史家老爺子麵前,一笑三分邪,像隻倨傲的野獸。


    “是j市的天兒不好,還是水兒不甜啊?


    老爺子這一臉晦氣給誰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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