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趴在時澤的背後,聽著清冷的秋雨聲打落在傘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響音,一時間不由沉默了下來。

    他的背雖然並不寬厚,但是穩穩的,泛著一點暖意,讓人的心不由隨著他的節奏和步伐安定了下來。

    時澤也不著急催她,穩穩地背著她一步一步往家裏走去,安然靜謐的氣氛悠然地包裹縈繞在兩個人的周圍。

    蘇碧忽然輕笑了一聲,開口道:“什麽愛不愛的,我還小呢,現在隻想好好學習:)。”

    辣條忍不住側目:→_→借口!都特麽的是借口!

    可偏偏時澤聽了這話之後,微微一怔,便當了真。他驀然搖頭失笑,清冽的嗓音裏含著潺潺的笑意,說不出來的好聽和悅耳。“好,那我們先不提這事。”

    蘇碧躍然頷首,在他的背上趴得老老實實。

    時澤說不提,便當真沒有再也沒有在她的麵前提起過此話。他每日細心地照料著她的日常生活,她早晨睜眼的時候熱氣騰騰的早點就早已擺在了桌上,晚上迴家之後又總有人細致補習功課,輔導她的作業。

    就連大姨媽來時,他也事先在私下裏找班主任說明情況,免了她的體育課,讓她不用尷尬應對。

    這一點一滴的暖心舉動,縱是冰山也能焐熱了,更何況蘇碧這麽個立場不堅定的人。

    等元旦之前的一天,班上特意拿出來了一個晚自習,開起了茶話會,讓同學們自己表演節目,樂嗬放鬆一下。這一晚,不光他們的班主任在場,各科的老師也被請了過來,包括時澤。

    他一進門,就收到了同學們的熱烈歡迎,強烈要求他表演一個節目。時澤倒是默默大方,坦然在眾人麵前,詩朗誦一首《丁香》。

    他的眼神溫和淡然,身材挺拔,氣質清冽,一身白襯衣、西裝褲穿在身上說不出來的氣質清俊爽朗,忍不住讓人心生好感。

    微微有些低沉優雅的話語聲傳入眾人的耳朵裏,配上深情款款的詩詞,刹時間隻覺得讓人耳朵快要懷孕了一般,所有人都是一臉陶醉。

    蘇碧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一聲,厲害了我的哥!

    等他朗誦完畢,眾人險些拍紅了手掌,就好像歎聲經久不衰,卻沒想到正在此時,燈忽然啪地一聲暗了,整間教室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霎時間,不少學生就發出了驚悚的尖叫。

    “啊——!”

    整間教室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蘇碧神色一斂,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安然不動。她並不怕黑暗,但是——

    “霧草,哪個王八蛋!”

    辣條還沒來得及阻止:“等等!”就見黑暗中蘇碧猛然一拳揮了出去,被猝不及防之下擊中的那一方立時發出了一聲悶哼。

    辣條:……

    蘇碧甩了一下攥緊的拳頭,隻覺得心裏一股子慪火,不知道是哪個混賬趁著黑暗渾水摸魚,竟然伺機撲上來吻她。幸好灼熱的氣息湊近的那一刻就被她發現了端倪,一拳揮手格擋了出去。

    她冷哼了一聲,神色頓時警惕了起來,等終於來電燈火通明的時候,冷冽的眼神立刻在整間教室裏掃視了起來,尤其是留意某些男生的臉上是否有異樣。

    然而,她認真地打量了一圈,卻依舊還是沒有找到罪魁禍首,當下便疑惑了起來。“人呢,辣條?”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看到!”辣條欲蓋彌彰,蘇碧的心下更是狐疑,卻找來找去也找不到此人,便暫且將這件事給放了過去。

    熱鬧喧囂的晚自習結束,蘇碧等時澤一起迴家時,驀然發現他竟低著頭,一語不發,甚至臉都側向了一邊,微微躲避著她的眼神。

    蘇碧的眉心頓時就輕蹙了起來,擋住他的腳步,湛然向他望去。“你怎麽了,不舒服?”他的狀態實在是太奇怪了,不由讓她揣測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隻見微微的沉默過後,時澤緩緩地抬起了頭,收斂的下顎上竟然有一塊青色的碰撞痕跡,在他白皙的皮膚上尤為突兀。

    蘇碧:“……你摔倒了?”

    辣條怒視:明明是你揍的!

    她驚訝地輕喊了一聲,湊近了仔細打量他下顎上的傷痕,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傷得有點嚴重,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快迴家處理一下。”

    時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俊秀的臉上麵無表情,心底隻覺得一片無奈。

    她輕歎了一聲,在心裏感歎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辣條忍不住迴答道:“當然。如果你知道靠近過來的人是時澤,肯定會馬上反撲過去的!”

    蘇碧:辣條懂我:)。

    她不由慶幸碰到這種溫柔的哥哥真是太好了,對自己怎樣都不惱。然而,她的慶幸來得太早,等第二天上政治課時,赫然被時澤點名起來迴答問題。

    “蘇碧同學,你來說一下

    我們學校的校訓‘四愛’是什麽?”他語氣溫和,目光諄諄地望著她,仿佛是寄予了無限的期望。

    蘇碧:……四愛是什麽???

    她一臉懵逼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迴答道:“愛祖國,愛人民,愛社會,愛自己。”

    辣條目瞪口呆:愛自己是什麽鬼?全班的同學也是齊齊轉頭,沉默地望著她。

    時澤:“愛自己?”

    “(⊙v⊙)嗯!”蘇碧挑起了眉梢,點了點頭,肯定地答道,“是啊,作為新時期的中華兒女,隻有愛自己,才能更好地愛別人。”

    這種說法倒是新奇,在這個大公無私、舍小家為大家的年代,“愛自己”的態度不禁讓所有人沉思了起來。

    卻見時澤輕笑一聲,搖頭失笑道:“這種說法雖然有道理,卻並不是我們學校的校訓。蘇同學,答題之前,請先審好題目,我們的校訓是什麽?”

    蘇碧:“嚶。”她怎麽知道?

    幸好,她的同桌陳金娣恰到好處地來救場,戳了戳她的身體,將一個寫著字的本子放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蘇碧飛快地瞥了一眼,立刻熟記於心,朗聲答道:“愛祖國,愛集體,愛家長,愛——”最後一個詞剛欲脫口而出,忽然堵在了嘴邊。

    時澤含著笑意,目光灼灼地望著她,諄諄善誘道:“尊師重教是我們的優良傳統,所以最後一個愛是?”

    蘇碧無力反駁,臉頰上泛起了緋紅,輕聲快速地答道:“愛老師。”

    聽到這個答案,時澤終於滿意地微微頷首,示意她坐下。

    蘇碧一臉羞澀,問向辣條,“我這是被調戲了嗎?”

    辣條:秀恩愛走開!這碗狗糧我不吃[怒]!

    蕭瑟的秋雨過後,不多時就迎來了寒冷的初冬。氣溫低冷,空氣幹燥,但是校園裏卻始終縈繞著一種揮之不去的緊張氛圍——期中考試快要來了。

    諸多學子辛勤苦讀,蘇碧雖是懶懶散散,卻在時澤的督促之下,無奈地也投入到刷題熬夜的大軍中來,一放學就匆匆忙忙往家裏趕。

    這天,時澤晚上沒課,先迴家煲湯為她做宵夜,蘇碧便一個人背著書包,暖暖和和穿得跟個球一樣,頂著寒風快步向家裏走去。

    剛出校門沒多久,就被幾個黃毛桀驁的男人攔住了。對方語氣桀驁,滿臉陰沉,斜著眸子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她,“看見蘇碧了嗎?”

    蘇碧:“……沒有。”

    厚重的圍巾包裹住了她的臉,遮掩住了對方探尋的視線。

    聽到這句迴答,那個黃毛立即泄氣地咒罵一聲,將她放走,“那個瘦皮猴子跑哪兒去了?”

    黃毛滿臉陰鷲,暗罵一聲,抬眼向著學校門口張望,絲毫沒有懷疑到她的頭上。

    蘇碧:瘦???

    她默默品讀著這個詞,低頭看看自己渾身圓滾滾,被包裹成了一個球的身體,頓時就有些無言。

    辣條毫不客氣地在她腦海裏嘲笑道:“哈哈哈,我就說你胖了,你還不信~( ̄▽ ̄~)~”

    蘇碧:qaq真相總是這麽傷人。

    她低著頭,默默轉身離去,壓根就不想搭理對方。卻沒想到,她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就忽然聽到黃毛拉住了另一個人詢問。

    隨即,一個小心警惕的聲音響起,“蘇碧,你們找她幹嘛?”

    她的腳步一頓,聽黃毛驟然嗤笑一聲,大大咧咧地迴答道:“當然是找她麻煩,你認識她!”

    他說得篤定,霎時間就揪住陳金娣不放了,粗暴地扯著她的袖子就往角落裏跩。“她在哪?你跟她是什麽關係?找出了你,還能抓不住她嗎?”

    問話一聲比一聲陰沉嘶啞,顯然是深深地充滿了惡意,立時就嚇得陳金娣尖叫一聲,極力地往一旁掙紮。

    眼見著陳金娣就要被對方拽走,蘇碧再也無法冷眼旁觀下去,驀然掀開了自己的圍巾,快步竄到黃毛身前。“放開她!”

    黃毛一愣,滿臉茫然,“你是誰?管的哪門子閑事?”

    蘇碧:……

    她冷笑一聲,挑起眉梢衝著對方說道:“我是紅領巾。”

    聽到這話,黃毛一臉都是懵逼,震驚地望著她。“你有病吧!”

    隻見蘇碧的臉上湛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沉著眸子鄙倪著他,堅定有力地說道:“我大爺是公安局長,我叔是教育局長,我舅是學校校長,還有我哥——未來的國家首長。”

    辣條瞠目結舌:厲害了我的碧,你什麽時候多了這麽些有權有勢的家人,我怎麽不知道?

    蘇碧微笑,她騙起人來根本不眨眼睛,隻唬得黃毛一愣一愣,驚疑不定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地質疑道:“怎麽可能!”

    “不信你就試試。”她淡然地說了一句,臉上的表情自信十足,落在黃毛的眼裏更是覺

    得她的身份與眾不同。

    蘇碧不理會他怎麽想,徑直拉著陳金娣的手臂說道:“我們走。”

    黃毛豈敢這麽輕易就放過她?

    他旁邊的幾個人更是齊齊圍了上來,相互使了一個神色,便明白了彼此之間的打算,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陳金娣扣下再說。

    然而他們的動作一動,蘇碧就瞬間了然,推了陳金娣一把,自己挺身站到了她的身前,攔住了黃毛幾人伸過來的手臂,自己堪堪落入了險境之中。

    瞧見這一幕的陳金娣,不由焦急而悲憤,脫口而出喊了一聲,“蘇碧!”

    黃毛們頓時一愣,臉上猛然浮起了陰鷲和衝天的怒氣,眼神陰沉得似是想殺人。

    蘇碧無語凝噎,不曾想被陳金娣拆穿了身份,當即就高喊一句,“快跑!”

    隻見轉眼間,陳金娣就跑得沒了人影。

    蘇碧:……你倒是帶著我一起跑啊/(ㄒoㄒ)/~~

    剩下的黃毛反倒陰森地笑了一聲,縮小了包圍圈,拽著她就往旁邊一個小巷子走去。蘇碧當然不願意,立時掙紮反抗了起來。

    然而小巷子近在咫尺,她還未來得及逃脫,就被人一把推了進去。身形還未站定,就看到燈光暗淡的小巷子中央擺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大刀闊馬地坐著一個人。

    “大哥,人我們給帶來了,就是她!”黃毛迫不及待地上前邀功道,周圍人亦是神色喜然,表情奚落,無形之中放鬆了對她的挾製。

    蘇碧淡然地拍了拍被拉扯過的衣袖,抬眸望著對方。

    她一語不發,沉靜淡然,黃毛卻是不滿她的態度,當即就以教訓的口氣揚聲說道:“這是我們大哥,這一片學校裏最有名的大佬,可不是你這等小貨色能比得上的!”

    他語氣不屑,臉色陰暗,終於醒過味來,知道蘇碧剛才騙了自己,此時心裏更是惱火得厲害,當即就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卻不知道,蘇碧聽了他的話,默默地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我還是祖國的花骨朵,社會主義接班人呢,你們是個什麽東西?

    沉默中,她驟然輕笑一聲,坦然地問道:“幾位大哥,找我什麽事?”

    辣條:……向大佬低頭。

    大哥打量她一眼,瞧著她不驕不躁的態度倒是有幾分異色,當即就拖長了聲音,懶散地迴道:“有人想搞你——”

    一般人聽到這話,

    莫不是恐懼害怕的,有耐心,有那心態差的更是可能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然而蘇碧卻是絲毫不懼,湛然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說吧,多少錢?我出雙倍,請你們幫忙幹掉對方!”

    大哥:……

    黃毛小弟們:……

    昏暗狹小的巷子裏,留下了一片沉默。辣條不由懷疑道:“是不是我們出的價錢太少了?”

    蘇碧揣摩著他們的神色,點頭摸下把:“估計是。”

    大哥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說道:“盜亦有道,這道上的事兒總歸講究個先來後到,一碼歸一碼。”

    聽到這話,蘇碧忍不住搖頭失笑,“那總歸能告訴我仇家是誰吧?”

    大哥簡潔明了:“不能。”

    立時,蘇碧嗤笑了一聲,含著笑意的眸子湛然望著對方,“你既不想告訴我是誰,又想要教訓我,這世上哪來這麽些便宜事?”

    她淡淡地反問一句,但是語氣間的嘲諷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黃毛等幾人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怒氣沉沉地盯著她,忍不住張口大罵了起來:“你算老幾?怎麽敢這麽跟大哥說話?”

    隻見蘇碧動作輕緩地摘下了自己的書包,放到了一旁的牆根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悠然地開口說道:“我不打未成年。”

    她的一句話,立時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就連一直穩坐在凳子上的大哥,背脊都陡然緊繃了起來,虎視眈眈地望著她的一舉一動。

    猛然間,蘇碧大喝一聲:“哈!”

    黃毛們心裏一顫,慌張地還沒有反應過來,虛浮著腳步慢一步圍上去,就見她突然身子一矮,滑不溜球地從幾人的包圍圈中鑽了出去,腳步極速地往巷子外逃去。

    直到這時,黃毛幾人才知道了她的打算,忍不住深深地啐罵了一聲,怒氣勃勃地追趕了上去。

    蘇碧一邊快速跑著,一邊聽辣條驀然間焦急地大喊一聲:“書包!書包還沒拿呢!”

    她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爽直地說道:“不要了。”

    一聽這話,辣條頓時就是一懵,“啊,為什麽不要了?”

    蘇碧迴答得簡潔:“跑著礙事!再說一包的試卷,誰愛拿誰拿,我今晚不想做了。”

    辣條:……名正言順地不想要試卷才是真。

    眼見她的步伐就要跑到了學校門口,忽然就看到一群拿

    著拖把、扛著椅子的姑娘們衝了出來,陳金娣帶頭衝在了前麵,神情焦急到滿臉通紅。

    蘇碧一愣,看著她們的著急神情心裏不禁一動。

    “阿碧!”

    “蘇碧!”

    “別怕,我們來啦!”

    姑娘們氣勢洶洶,眼前一群黃毛宵小竟然追趕在蘇碧身後,當即渾身的怒氣就被激發了出來,揮舞著拖把、凳子、掃帚就迎了上去,讓蘇碧攔都沒有攔得住。

    “別去了,快迴來!”她心急如焚地高喊一聲,然而姑娘們已經殺紅了眼,根本就沒人聽她的。

    蘇碧又急又感動,越發覺得深受觸動,仿佛整顆心都被溫暖包圍了起來,說不出的動容。

    她當即也拋卻了一切私心雜念,一腳就踹上了一個與妹子廝打的黃毛,狠狠地將人踢到了一邊,連哎呦聲都發不出來。

    “艸!你敢撓我的臉,小娘跟你拚了!”

    “哎呀哎呀,別追我,我害怕!別過來,我、我——砰!”一塊轉頭砸得黃毛滿臉開花。

    “敢欺負我老公,不想活了是吧?說,誰派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小弟此時痛哭流涕,被好幾個娘子軍一起圍攻,渾身上下的皮肉感覺都被掐紫了,說不出來的酸爽想哭。“我說!我說!是王家,王海洋家人眼見治不好他的病了,故意來找我們,整治蘇碧撒氣。”

    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所有姑娘們都齊齊氣憤了起來,下起狠手來更是不留餘地,而幾個厲害的貨色已然被蘇碧給撂倒了,形勢立時間倒成了一邊。

    當她們正揍得正爽時,忽然從學校裏麵湧出了一大波老師,而見蘇碧久未迴家的時澤也剛好找來。

    一見老師們的怒容,蘇碧反應極快,當即低聲喊道:“躺!”

    在場的姑娘們霎時間就爬到了地上,哎喲哎喲地哭成了個淚人。

    “老師,快救我們啊!”

    “這群人太囂張了,竟然敢在學校門口打人!”

    “就是就是,你看我被撓的,會不會毀容了?我沒法活了嗚嗚嗚~”

    看著這一幕,老師們都愣了,蘇碧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一句,她們都是影後。

    倒地不起的黃毛們聽著這些話,更是覺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心口,驀然委屈了起來。“不是的——”

    他剛顫顫巍巍地開口說了一句

    ,就冷不防地被一隻腳重重地踩中了手掌,立時就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嚎,淒厲得讓人慘不忍睹。

    時澤抬起了腳,抱歉道:“對不起,沒看到。”

    黃毛:……/(ㄒoㄒ)/~~

    教導主任急急地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這副場景差點氣得火冒三丈。“發生什麽了,怎麽都躺到地上了?”

    姑娘們立時就像見到了親人一般,萬分委屈地爭相解說起來。

    總之,就是他們找上門來欺負人,他們不懷好意毆打人,他們心思不端辱罵人,什麽錯都是他們的!自己這一群柔弱的小女子受到了深深的傷害,學校一定要為她們撐腰,討一個說法!

    姑娘們默契地將這群人衝著蘇碧來的事情掩蓋了下去,一起幫她扛住,更是讓蘇碧感動。

    眼見女生們的眼淚和哭訴,教導主任的怒火當即就被勾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報警,讓警察將人帶走。

    本來女生們也該去一兩人做筆錄,但是老師們一看她們頭發淩亂、麵色蒼白、虛弱無力的樣子,就不由心生憐惜,讓她們迴去好好休息。

    就連蘇碧也被時澤扶住,從地上小心細致地攙扶了起來,順便他溫暖的手掌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肩上,親密的舉動不由讓蘇碧不適應地偏了偏頭。

    時澤嗓音溫潤,莞爾地輕聲提醒道:“你現在不是受傷了嗎?”

    蘇碧一想,的確是。如果她現在活蹦亂跳的,保不齊被老師們懷疑。立時,她的脖子一歪,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肩頭,柔軟的發頂輕輕蹭在了他的臉上。

    辣條:……裝什麽傻?還得讓時老師給你找好借口,才靠過去,明明就是老司機!

    她被時澤攙扶迴家,第二天迴到課堂的時候才同陳金娣默契地笑了笑。卻想不到,課沒上完,她就被叫進了校長室。

    一進門,就察覺到裏麵壓抑低沉的氣氛,教導主任和校長的臉色都不甚好,望見她也沒開口,直接將一張紙摔到了她的麵前。

    蘇碧沉著地拿起來一看,赫然是黃毛們的口供複印件,將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抖落得幹幹淨淨。甚至她們說了什麽話,怎麽在老師們麵前判若兩人、偽裝掩飾的,就說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這份證詞,不由挑起了眉頭。——說好的威武不能屈呢?這麽容易就招供了!

    眼見她冷靜淡然的樣子,教導主任更是覺得心裏窩火,險些讓她欺騙了過去。他極力

    壓抑著怒火,衝她道:“帶頭打架,惹是生非,蠱惑一幫學生幫你隱瞞,你自己說說,該受什麽處分!”

    蘇碧沉靜地望著他,開口道:“處理我怎樣都可以,但是同學們是團結互助,好心幫忙,希望學校不要處理她們,寒了同學們的心。”

    一聽她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教導主任更是難掩怒容,“不處理?我告訴你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聽到這毫無緩和餘地的話,蘇碧的眉頭倏然緊皺了起來,一雙明亮湛然的眸子直直地望著對方。

    眼瞧著一場爭執再次爆發,正當此時,時澤忽然匆匆推門走了進來,溫聲阻攔道:“陳主任,聽我說一句——”

    他走進屋內,不留聲色地將蘇碧掩在自己身後,徑直對上了教導主任怒火衝天的眼眸。

    蘇碧驚訝:他怎麽來了……

    辣條:別裝啦,心裏都樂開花了吧!╭(╯^╰)╮

    蘇碧微笑,有哥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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