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靜靜地立在門外,聽到病房裏麵傳來了一聲輕輕的說話聲,語氣平淡,含著微微的笑意,說不出來的溫和寬厚,就像是一個溫柔友善的鄰家大哥哥一般。

    時澤坐在王海洋的對麵,清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直接開口教導王海洋,反而是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問道:“你跟蘇碧到底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跟她過不去?”

    一聽這話,王海洋的身體一縮,差點都快哭了。“我沒有跟她過不去啊,一開始就是她跟我過不去!”

    他戰戰兢兢地極力將身體往後蜷縮,卻在狹小的病床上沒有挪動的空間,他被半吊在空中的石膏腿更是徹底地擋住了他退縮的方向。

    聽到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時澤清冽淡然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深意,語氣更加溫柔了幾分,諄諄善誘地安撫道:“她怎麽跟你過不去了?”

    王海洋立時一愣,頭腦裏瞬間閃過無數與蘇碧有關的片段。她嘲諷自己的冷冷眼神,一腳踹過來的霸氣摸樣,在走廊裏眾人麵前挑釁自己的譏諷神色,當即他心底裏的怒火就忍不住地被勾了起來。

    他剛欲張口說個痛快,卻冷不防忽然間一眼望到了時澤溫潤沉穩的眼神,霎時間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邊,驚懼訕訕地什麽也沒敢再說。“沒、沒什麽。”

    見到他陡然間沉默隱瞞的樣子,時澤目光幽幽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忽而輕笑了一聲。

    莞爾微嘲的笑聲,立刻就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他的耳邊,讓王海洋不由自主地驚得喘息了一口氣,目光驚疑恐懼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說?”時澤輕輕地反問一句,麵上的表情猶然溫和悠然,“王同學,那我們的談話可能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老師很抱歉。”

    邊說著,他一邊悠閑地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和袖口,撫平上麵的褶子。這點細微的動作,落入王海洋的眼裏,卻是比任何動作還讓他驚恐,立時間他的神色突變,臉色慘白,忍不住驚嚇地尖叫了一聲。

    “別、別打我!”他驚嚎一聲,滿臉都是恐懼和驚慌,口不擇言地尖聲說道,“我對蘇碧什麽都沒做,就是——就是她的一個朋友是我前女友!”

    聽到他在驚恐之下的坦白,時澤的眸光一深,湛然地立在原地,一雙清冽溫和的眸子第一次像是泛起了冰冷的冷意,定定地直視著他。

    頓時,王海洋就有些承受不住,在這樣冷冽的目光中,隻覺得自己似乎從裏到

    外都被泛著寒光的尖刀剖過了一般。

    霎時間,他忍不住屏住了唿吸,不敢喘息,畏縮地急急將自己的視線低垂,忙不迭地點頭重複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蘇碧一點關係都沒有。”

    瞧他這副驚嚇地快要掉在地上的摸樣,時澤想也知道他此時說的必然是實話。陡然間,心裏一直隱隱的憂慮終於能安然放下。

    他麵上不動聲色,平靜地詢問道:“你有沒有糾纏過她?”

    王海洋一哆嗦,急忙下意識地反駁:“沒有!”

    “有沒有追求過她?”

    “沒有!!”

    “有沒有報複過她?”

    “沒——”

    這一迴王海洋剛脫口喊出了半個字,就忽然話頭急急一頓,心裏有些心虛了起來。報複?還真是有過。但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在時澤眼前說的,他停頓了一秒之後,就猛然急促地接了上去,“沒有。”

    時澤古井無波的眸子淡淡地落在他的臉上,讓王海洋忍不住心跳如雷,麵色緊繃,生怕他看出了異樣的端倪。幸好,時澤並沒有懷疑什麽。

    他繼續先前的動作,將自己的袖口輕輕整理了一下,隨後就放下了手。看到這一瞬間,王海洋的心裏忍不住大大地放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剛被從水裏撈出來了一般,後背已經爬滿了冷汗,黏在病號服上說不出的不舒服。

    但是,當下他也顧不得這一點,隻是極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警惕著時澤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他的舉動。

    時澤臉上如沐春風,表情和然,看不出有什麽不好的地方。眼見著時澤表情溫和地將剛才坐過的凳子重新收到了一邊,似乎是有了要離開的意思,不禁讓王海洋以為自己逃出了一劫。

    卻沒想到,他一轉頭,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暖,語氣淡然,“好,剛才的事情我信了。”

    王海洋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當下忙不迭地點頭,慘白的臉色都返迴了一絲血色。卻不料,他的話竟是未完,下一句赫然說道——

    “那今天,我們就隻算老賬。”時澤清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唇角微微勾起,俊秀幹淨的氣質讓人說不出來地心生愉悅。

    但此時看在王海洋的眼睛裏,卻是恍若最兇神惡煞的魔鬼一般,在蟄伏間慢慢張開了爪牙。霎時間,他的臉色猝然一白,剛剛湧起來的一點血色驟然褪去,眼眸中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到了極致

    。

    “我、我——”

    時澤微微揚起笑容,“你說,什麽樣的人再也不會開口惹是生非?”

    門外,蘇碧悄然沉默地站立著。辣條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想出來了一個答案,“啞巴?”

    蘇碧:→_→

    她長歎一聲,忍不住感慨辣條真是單純。

    她深唿吸一口氣,放輕了腳步,走到一旁,等時澤穩步輕快地離開之後,才驀然推開了病房的門。隻見一個蜷縮的身形趴伏在被子裏,隆起了一團高高的形狀,但是王海洋的頭部卻是被遮掩在了被子裏,看不清楚神色。

    蘇碧冷靜地走了出去,一把掀開了被子,立時眼眸就驚愕地張大了幾分。

    辣條在她的腦海裏瑟瑟發抖,“他他他他死了嗎?”

    王海洋縮在病床上,看起來毫無異樣,但是卻一動不動,就連唿吸也微不可聞,仿佛整個人都沒了聲息。她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就看到他的眸子猝然睜開,整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茫然和怔忪,仿佛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處何地。

    而他的目光一對上她的眸子,赫然一變,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都反應劇烈了起來。他極力地往後退縮著想跟她拉開距離,嘴裏甚至發出了“嗬、嗬”的急促唿吸聲。

    蘇碧心裏一驚,恍然升起了一股異樣之感。剛才在門外,根本沒有聽到屋子裏麵有什麽劇烈的打鬥動作,讓她以為時澤隻是警告了他一番。但是從王海洋現如今的狀態來看,這決然不是簡單的警告,卻更加像是被徹底地嚇破了膽子。

    “王海洋?”蘇碧沉聲詢問道,直直地打量著他臉上的表情。

    她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揮動,卻是沒有引起對方絲毫的注意,眼神更是渙散驚懼得找不到焦點,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激烈驚恐的狀態中,仿佛是茫然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

    “你還認識我嗎?”蘇碧低聲詢問道,試探地讓他看向自己。

    然而,王海洋的反應卻是出奇地奇怪,嘴裏隻能發出“嗬、嗬”聲,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仿佛是語不成音,不會開口說話。

    立時間,蘇碧的心就忍不住沉了一瞬。她靜靜地望著他,心裏覺得痛快淋漓,更是感覺這樣的渣人罪有應得,哪裏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她安靜地看了許久,才驀然輕聲開口說道:“真應該讓如蘭看看你現在的這副摸樣,可憐,又可悲,更加的讓人可恨。”

    她的這句話來得突然,仿佛沒頭沒尾,也沒有引起王海洋的一絲迴應。

    “嗤!虧你還稱得上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年少有為,骨子裏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渣滓。如蘭對你盡心盡意,將所有的感情都牽係在了你的身上,甚至把自己也交付給了你。但你是怎麽做的?在外勾搭小三,對她冷嘲熱諷,甚至她肚子裏的孩子你都懷疑是野種,不肯擔負一丁點責任。王海洋,你真不配當個男人!”

    蘇碧低聲怒叱一句,隻覺得尤不解恨,“你根本就不是個人!畜生!”

    她的眉眼間壓抑著怒氣,隻覺得這通話罵得暢快無比。對於這種表麵風度翩翩,實則爛到骨子裏的渣男,沒有一絲同情之意。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以德服人。”她從書包裏掏出了自己帶來的一根結實木棍,在手裏掂量了兩下。

    一旁豎耳聽的辣條完全驚呆了。……啊?這叫以德服人?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少qaq!

    蘇碧勾起了唇角,拎著木棍走了過去,“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徐如蘭是我的朋友,你既然欺負了她,就不要怨我對你下狠手。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作孽犯死,罪無可恕。”

    她高高地舉起了木棍——

    “砰!”

    隔了沒幾天,學校裏就驟然傳來了一個驚悚的消息。王海洋在醫院被人打了!

    這一迴,非但他是下身骨折,更是有風言風語的謠傳說他的子孫根出了問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癡癡呆呆。不管問他什麽,都呆呆愣愣的,一臉驚恐的樣子,無法正確有條理地迴答問題。

    一時間,王海洋的家人又哭又喊,驚慌失措地將他送到了省城醫院治療,不知結果如何,能否正常迴到學校上課。

    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們聽說這個消息,都震驚地不能自已,紛紛猜測著罪魁禍首是誰。有的人不免將目光投到了蘇碧的身上,懷疑是她暗中動作,更是害怕她的心狠手辣。但這份猜測終究沒有證據證明,隻是私下裏在學校流傳。

    蘇碧卻發現,身邊的同學悄悄離自己疏遠了許多。

    她不甚在意這一點,依舊安分低調,每日到學校報到上課。最終,離奇的流言和猜測還是被高三的緊張節奏衝淡,漸漸地迴到了正常的軌道之中。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才得以休上半天假,終於能夠不上課,迴家放鬆一下。蘇碧便趁著這半天的假期,匆匆溜

    走,跑到了一處海邊孤山的半山腰處,那裏一些姑娘已經來到,齊齊都靜默地立在了樹林間。

    蘇碧放慢了腳步,在眾人沉默的讓行中,靜靜地走上前,將路邊摘得一束開得燦爛的花放到了一座小小的土堆上。

    粉嫩的花瓣襯著深褐色的泥土,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讓人的心理格外凝重和悲傷。

    甚至,土堆上都沒有立上一塊墓碑。隻因這條逝去的生命太小太過柔弱,在未曾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前,便去了另一端的彼岸。

    蘇碧垂首,握住了一旁徐如蘭的瘦削肩膀,給她支持的力量和無聲的安慰。徐如蘭臉色蒼白,冷如冰山的清麗臉龐上閃過一絲苦楚和悲哀,最終隨風而逝,神色越發冷冽。

    見到她的這幅樣子,蘇碧隻能在心裏默默輕歎一聲,知道這樣的傷口最終還是要靠時間來治療。但總歸,惡有惡報,不負所望。

    一群姑娘們的心越發地凝聚在一起,相互握住彼此的手,給予安慰和支持。在學校裏,竟是比旁人都對蘇碧好上幾倍,全然沒有受到其他人異樣眼色的影響,自顧自地開心談笑,紮成一堆,恍若一個牢不可破的小團體。

    她們一起笑,一起鬧,一起想著法子讓徐如蘭開心,徹底忘掉那些陰影和晦暗。所有的舉動,更是說不出的暖心,這樣誠摯團結的心思甚至讓蘇碧都有些微微的動容。

    時光飛快,不多時就秋雨來襲,冷冷的寒意驟然泛了起來,彌漫了整座校園,提醒所有人寒冬的來臨。晚自習後,蘇碧正準備收拾書包迴家,卻在突然起身之時,身下驀然湧出了一股熱流的感覺,隨即整個人都是一愣,驟然又坐迴了椅子上。

    看到她奇怪的舉動,同桌一邊收拾鉛筆盒,一邊隨口問道:“怎麽了,你不著急迴家了?”

    蘇碧麵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尷尬,輕輕地招手,讓驚異不解的陳金娣靠過來,低聲詢問道:“你有‘小麵包’嗎?”

    “小麵包?”陳金娣有些奇怪,“你餓了?現在小賣部可能也關門了,迴家再吃吧。”

    聽到這話,蘇碧不由無言以對,隻能換了一種方式再次問道:“就是大姨媽來的那個?”

    陳金娣驚訝地望著她,“啊?你大姨媽來了,在哪呢?”

    蘇碧:“……”看著金娣認真迴答的眸子,她忍不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最終放棄了所有的掩飾,直接附在她的耳邊,低聲快速說道,“生理期用的衛生巾有嗎?”

    聽到她話的一瞬間,陳金娣的臉色就漲得通紅,震驚地迴望著她,仿佛她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當下,蘇碧簡直就想鬱卒了。明明她才是最該臉紅的那個人,怎麽反倒是對方像被自己調戲了一番/(ㄒoㄒ)/~~?

    陳金娣慌慌張張地起來,漲紅著臉頰快速在自己的書包裏麵翻找了起來,差點將腦袋都邁進了書包裏。若不是現在天氣寒冷,恐怕她的耳朵都快冒出來煙了。

    翻找了一通之後,她有些羞赧,萬分抱歉地小聲說道:“沒有啊,我平時用得少,要不你先用衛生紙應付一下?”

    眼下這副情景甚是窘迫,蘇碧當即也顧不得什麽了,點頭答應道:“好。”

    卻想不到,剛一起身,身子才抬了一半,一股熱流噴湧的感覺又瞬間冒了出來。蘇碧立時鬱悶地長歎一聲,又重新坐下。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褲子定然沾染了一大片。

    “我還是等等吧,等人走了再說。”她滿臉無奈地解釋了一句,催促陳金娣快點迴去,不用在這裏守著自己。陳金娣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才終於答應,起身離開。

    等教室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蘇碧這才提著褲子就向廁所衝去,簡直比八百米測驗的速度還要快。幸好,洗手間就在他們這一層樓的西頭,不用跑得太遠,一路上也沒什麽人注意到,讓蘇碧有機會磨磨蹭蹭地在廁所裏收拾了好一番。

    但是褲子後麵沾染的痕跡,卻是怎麽都去不掉了,隻能迴家再處理。更不用提小腹墜墜的隱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人。

    一想到這些,蘇碧就忍不住有些煩躁。每到這時,她都萬分想變成一個男人,省了這些痛苦。

    當她踏進重新踏進教室的時候,腳步忽然一頓,目光驚訝地望著時澤。他不知何時來了,將自己的書包收拾地整整齊齊,沉靜地等候在一旁。

    蘇碧走過去的時候,甚至發現他將自己凳子上殘留的痕跡都已經整理好了,一時間不由老臉一紅,輕咳了一聲掩飾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她低斂著視線,不好意思去看他,低聲問道。

    時澤笑了一聲,什麽也不提,溫和地說道:“來接你迴家。”

    蘇碧輕聲“嗯”了一聲,點頭應了下來,一起隨他向外走去。然而,她的眸光也老是忍不住在時澤修長有力、骨節勻稱的手指上掠過。——就是這隻手幫自己清理的凳子,想想還有些小羞澀呢。

    聽到她的心聲,辣條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羞澀個鬼!老司機,別裝了!

    等走到樓下,料峭的秋雨未停歇,冷濕的潮意驟然侵入衣衫上,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寒冷地收緊了領口。外麵的雨已經下了一整天,地上又冷又濕,泥濘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坑坑窪窪的積了水,在這樣寒冷黑暗的夜色中要是一不小心踩上去,必定得難受得不行。

    蘇碧的小腹猶然有些墜墜的隱痛感,皺了皺眉頭,將自己的衣服扣緊,就準備向外走去。卻冷不防,見時澤忽然低身蹲在了自己的麵前。

    “上來,我背你。”他溫聲笑道,潺潺清冽的聲音在黝暗的夜色中,似是最好聽的音樂,流入了她的心口裏。

    立時,蘇碧一愣,心跳猛然停滯了一拍。

    見她許久沒有動作,時澤不由輕笑一聲,聲音輕快愉悅地催促她道:“快上來,再磨蹭的話——那我就抱你迴家了。”

    他的聲音含著笑意,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仿佛真的下一秒就會這樣做,讓蘇碧連迴絕得餘地都沒有。

    隻聽辣條一直蹦跳得在自己腦中喊道:“上上上,<( ̄︶ ̄)↗[go!]!”

    蘇碧:……

    她驀然搖頭失笑,望著眼前那個並不寬厚的背影,忽然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仿佛是被一股濃濃的暖意所包圍,讓人沉溺。

    “我來啦——噗!”她大大笑著,撲了上去,頓時壓得時澤背脊一彎。微微的晃動了兩下之後,他穩穩地將她馱在後背,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沉穩有力地向著家裏走去。

    蘇碧為兩人舉著傘,隻覺得傘內儼然成了一個小世界,將所有的寒風和冷濕都擋在了外麵,隻留下脈脈溫情和濃厚的溫暖縈繞在兩個人的身邊。

    溫暖間,她隻覺得身下又是一股熱流,瞬間就在時澤的背上僵化。

    蘇碧靜默無語,將自己的腦袋嗑在了他溫潤有力的背上,老臉忍不住泛紅。

    隻聽,時澤倏然輕笑一聲,語氣間淡然含笑,輕歎一聲,“阿碧,你也長大了。”

    一聽這話,蘇碧忽然有些想哭,感覺潛台詞的意思就是——“終於養肥了,可以開宰了。”

    “以後,讓哥哥來愛你,好不好?”

    清冽的嗓音一響起,蘇碧驀然一震,愣住了。以前的世界,但凡男主的好感度刷到一百,真心實意地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攻略任務就可

    以宣告成功,返迴現實世界。

    難道眼下,任務就要結束了?

    她一怔,思路瞬時間一片空白。“我——”

    ——我的哥喲,別說這麽快啊,我還不想走,想跟你多玩一會兒呢qaq~

    聽到這話的辣條:……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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