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咖啡廳閑聊了一會兒,林蕭提議去附近新開的西餐廳吃午飯。


    餐廳離陸氏財團總部非常近,林蕭心裏有著她自己的小九九,說不定就碰上了陸辰逸,她也就不用去一趟他的辦公室了。


    蘇蘭見她心情好了很多,自然事事都依著。


    兩人冒雨到西餐廳時裏麵已經座無虛席,林蕭就看上了他家的牛排,坐在前台接待的大沙發上表示等一等也行。


    蘇蘭無奈,癟著嘴跟著坐在她的身旁魍。


    林蕭坐的位置前正對著一扇偌大的落地窗,透過玻璃能清楚地看見街道上那些撐著傘的行人,他們的鞋子被雨水淋濕,褲腳也沾了濕氣,傘沿滴下來的雨水串成線地滑落到地麵上,咂起的小水花兒讓她的心裏泛起漣漪,她是最討厭雨天的,孩童時,每到雨天,後院的小花園裏總會顯得特別泥濘,她不喜歡泥巴沾在鞋底黏糊糊的感覺,就像第一次見到陸辰逸時,他年少的臉龐沾染上不少的塵土,烏七八黑的將他原本清俊的模樣遮蓋住了,以至於她的眼睛也被遮了許多年。


    林蕭想到這裏時突然一愣,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她發現自己現在無論想什麽都能輕而易舉聯想到陸辰逸身上,比如昨天無聊時翻看一本雜誌,上麵僅僅寫了陸地二字,她的腦子頓時浮現出陸辰逸冷凝的眉眼。


    這樣的她估計是魔怔了檎。


    ......


    “駱昊天,下午我得去一趟c市,單位派不出車,你還得當一迴我的專屬司機。”


    一道清淺的聲音從林蕭的身後傳來,因那道女聲喊出的是駱昊天的名字,林蕭下意識迴頭看過去,駱昊天和一名穿著米色羊絨大衣的女子從餐廳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林蕭迴頭的一瞬間,駱昊天的視線便鎖住了她,好些天不見,小女人更加清瘦。自從那天晚上在醫院得知林蕭懷孕他憤怒離開之後,兩人再也沒了聯係。駱昊天整日整夜將自己泡在工作和酒精之間麻痹著,他不敢讓自己空閑下來,他怕自己會發狂一般的想念那個沒良心的女人。


    就像此時,見著她,他的腳步便會不由自主往她身旁靠過去。


    “駱昊天,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紀如萱見身旁剛才還拽得不行的男人反常地沉默,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怎麽了?”


    “你去哪兒,我送哪兒。”駱昊天勾唇一笑,長臂攬過紀如萱纖細的腰肢,邪魅的雙眼卻緊盯在林蕭臉上。


    林蕭轉過身不再看他,他的眸子裏燃燒著嘲弄的火焰,既然當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不想理會,當做無視即可。


    “哼……”身後,是駱昊天的一聲冷嗤。


    被攬住腰的紀如萱早就發現了駱昊天的不對勁,兩人相處幾個月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得如此主動,再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剛才發生的這一切一定是與不遠處沙發上那道黑色的背影有關。


    雖然看不見外貌,但紀如萱知道,這世間能讓駱昊天如此異常的,僅此一人——林蕭。


    “林蕭,我們走吧。”


    相隔不遠,蘇蘭自然也看見了滿臉嘲諷的駱昊天,那晚他震怒的樣子嚇到她了,想到他陰晴不定的性子,潛意識裏,她覺得兩人還是離她越遠越好。


    其實,蘇蘭很能體會駱昊天當時的心情,就像她對待莫少東一樣,傾心相付到最後換來一場背叛,任誰都不會好脾氣。


    經過那一晚,她對駱昊天的敵意也少了許多,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不用了,這些遲早都會麵對的。”林蕭拉住蘇蘭的手,“等他消氣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你看他這個樣子……”


    蘇蘭話還未說完,駱昊天已經攬住紀如萱的腰來到兩人身旁,“萱萱,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


    男人親昵的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林蕭對麵的沙發上長腿交疊,像紈絝子弟一樣一個勁兒的抖。待紀如萱坐好,他又從衣兜裏拿出一支煙點上,猛吸一口,再嫻熟地吐出一個渾圓的白色煙圈出來。


    那煙圈在大門緊閉的房間裏順著駱昊天吐出時的方向和力度朝著林蕭這邊晃晃悠悠地飄了過去。


    林蕭見狀隻是微微蹙了蹙眉,小臉朝著一邊稍微側了側。


    “色胚,你幹什麽?”


    蘇蘭性子急,自然看不下去了,伸手將那煙圈揮散,“你這算什麽意思啊?”


    駱昊天纖長的手指將煙從嘴角上拿下來摁進了茶幾上的煙缸裏,隨即斜靠在沙發上將紀如萱抱在自己懷中,冷眼一翻,絲毫沒有理會蘇蘭的話。


    紀如萱平日裏以大家閨秀自居,當著眾人的麵被駱昊天摟在懷裏很不自在,紅著臉悄悄掙紮了兩下,誰知駱昊天手臂的力度卻更加扣得緊。


    “你快放我下來。”紀如萱沒轍,小聲地附在駱昊天耳邊說道。


    此時,紀如萱一雙小手攀附著駱昊天的胸膛上,小臉靠在他的脖頸處,在蘇蘭看來就像是她整個身子都依偎在駱昊天懷裏,兩人親昵得如同連體嬰兒。


    紀如萱的請求,駱昊天充耳不聞,沒動。


    林蕭也穩穩地坐著,一雙水眸避開了他,正一瞬不瞬盯著那扇落地玻璃。


    駱昊天從眼角的餘光裏見她一臉淡漠的樣子,心裏伸出的爪牙將他的神經撕扯得四分五裂,他在別的女人麵前秀恩愛,她表現得無所謂,唯一能說明的就是她根本不在乎。


    心下一狠,掰過紀如萱的臉便“吧唧”一聲朝著她的麵頰親了下去。


    “駱昊天,你……”


    紀如萱沒想到這個男人為了激怒麵前的女人,連這樣輕佻的招式也使用上了,平日裏她鼓足勇氣想要拉一下他的手都會被嫌棄。


    這一吻,好像真是起了作用了。


    林蕭從沙發上“騰”地起身,抓過餐廳門口擺放的一把傘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衝進了雨幕。


    “哎,那是客人的傘啊……”餐廳前台見狀驚叫起來,客人的傘丟了,她難辭其咎。


    “哎,哎,林蕭,你等等……”蘇蘭朝駱昊天跺了跺腳緊跟著追了出去,追到前台見那小姑娘一臉委屈,又從包裏掏出一百元遞過去:“不好意思,有急事,那傘,我們買下了。”


    ……


    林蕭走後,駱昊天將紀如萱從自己大腿上推了下去。


    “走吧。”


    男人的聲音平淡無奇。


    “駱昊天,你難道沒看見林蕭她不喜歡你嗎?”紀如萱被他用力一推,差點掉下沙發。


    他和林蕭的事情紀如萱不太清楚,但看眼前的架勢,擺明了是駱昊天一廂情願。


    她穩住身形站了起來,理了理長發和衣服:“你利用我,我因為喜歡你不會怪你。你討厭我,我明天就申請調迴京都,再也不來煩你……”


    從小,她也是被人捧在掌心長大的明珠,要不是因為喜歡,她怎麽會甘願受這份窩囊氣。


    紀如萱紅了眼眶,來a市的這段時間,她為了愛情已經將曾經的驕傲和矜持丟得一幹二淨,卻依然換不來駱昊天的心,她也是累了。


    麵前的男人,穿著一身粉色西裝,這樣招搖的顏色若是換做別人,早已是油頭粉麵的模樣。但他是不同的,長身玉立的身形將放蕩不羈的狂妄演繹得淋漓盡致,就是他唇邊那一抹邪魅的笑讓紀如萱沉淪。


    對於紀如萱的控訴,駱昊天抬了一雙冷凝的眉眼看著她:“什麽時候走,我讓華鋒送你。”


    “你……”


    這一次,紀如萱是真的崩潰了,將跌落在沙發上的羊皮小包擰起來轉身衝進了雨幕。


    ——————


    陸辰逸因為南郊老房子的事情,不得不盡地主之誼邀請蕭昱珩。


    遊樂中心這一次的規劃圖裏將林蕭的家也圈了進去,陸辰逸不能明著說,隻能讓蕭昱珩讓出那塊地來。


    蕭昱珩有些好奇,席間忍不住問他,以陸氏在房地產市場上的大手筆怎麽獨獨看上了這一點渣渣?


    陸辰逸抿著唇沒有迴答,倒是陳飛舉杯致意,他家的陸少就那麽點小怪癖,戀舊。


    剛好他要來的這塊地上修建著兩棟百年老宅,借此也能蒙混得過去。


    陸辰逸做東,作為蕭昱珩的妹妹,陸辰逸未來的妻子,座上肯定不會少了蕭晴。


    蕭晴穿了一件紅色的羊絨束腰外套,長發披肩,舉手投足盡是風情魅惑。


    她緊挨著陸辰逸坐下,在幾個大男人談論公事時替陸辰逸端菜倒水,十足賢惠的小媳婦模樣。


    眾人用餐完畢從餐廳走出來時,蕭晴依舊挽著陸辰逸的胳膊沒鬆手。


    林蕭撐著傘跑出來並不是因為駱昊天,而是她在落地玻璃上看見了陸辰逸的緣故。


    遠遠的,隔著一條街道,無數的停車位,她還是認出了他。


    抑製不住內心泛濫成災的念想,她想要見他,想要當麵問清楚一切事情。


    小女人一身潮濕出現在陸辰逸的麵前時,蕭晴正準備繞到蕭昱珩的副駕駛坐好。因為陸辰逸說了,下午他和陳飛還要去臨市,就不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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