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琦的行為,陸辰逸渾然不知,喝完之後渾身如烈火燃燒,江琦從房間走出來時渾身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渾圓的柔軟,神秘的幽穀,都能透過那一根細細的紗看得一清二楚。在她纏上陸辰逸的胳膊時,一直冷冽沉默的男人終於大發雷霆,一掌推開了她,然後跌跌撞撞開車迴了首府公館一整晚將自己浸泡在冷水中。


    惱羞成怒的江琦也就是在那一晚,失手將陸康從別墅的二樓推了下去造成陸康雙腿截肢。


    陷入迴憶中的陸辰逸眸子透著猩紅,從他身上傾瀉出的戾氣彌漫至整個房間。


    陳飛推門而入時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陸少,林菀女士暫時還沒有消息。魍”


    “嗯。”


    “林小姐還在警局,您看,怎麽辦?”


    “先關著吧。檎”


    陸辰逸薄唇輕吐出的字將陳飛嚇了一大跳。


    什麽叫先關著,難道自家boss也認為林蕭是殺害陸康的兇手?


    見著他整夜沒有合眼,陳飛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替他泡了一杯咖啡之後便悄然退出。


    原本以為兩人好事將近,現在一看,或許麻煩大了。


    自從林菀轉到京都的軍區醫院後,陸辰逸一直在查那起事件的幕後指使人。因為林菀的律師身份,在接觸過的人裏三教九流都有,尋找線索相對困難得多。


    前段時間意外發現林蕭藏匿的那塊黑水晶之後,事情好像變得清晰起來。黎明曙光乍現,卻突然因為陸康的事情,再一次陷入黑暗。


    外麵天色早已大亮,陸辰逸從位置上起身,緊皺的眉頭沒有一絲鬆懈的跡象。


    陸康的死對他的打擊也是非常的大,雖然這孩子與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但看著他從嗷嗷待哺到伸出小手喊他爸爸,這些情景都會在他腦子裏一遍遍閃來晃去。


    所以,陸康是以陸家小少爺的身份隆重安葬的。


    也也算他對那個無辜的孩子最後能做的一點事情。


    林蕭在警局等到第四天,陸辰逸始終沒有現身,陸康葬禮那天,她隻是在電話裏告訴蘇蘭,替自己給陸康送上一版養樂多。


    別的,她沒有解釋,也沒有詢問。


    她相信,陸辰逸是相信自己的。


    ——————————


    駱昊天因為聚眾鬥毆被他的律師團隊保釋出來之後,怒氣衝衝趕去了瀟安醫院。


    他在心裏將林蕭這小女人虐待了千百遍,明明兩人說好一個月的期限打賭,到現在不過幾天時間,她竟然撇下自己跑到冰塊臉那兒去了。


    在警局的時候,他差點怒火攻心就將手裏的u盤交了出去。


    但,在他想到林蕭咬著唇,眼淚欲懸欲滴的模樣,捏緊手心,最終忍了下來。


    糞叉子張揚跋扈地停靠在醫院門口,惹人矚目的紅再加上養眼的帥哥,立即有眾人指指點點,“哎,哎,看看,典型的高富帥啊。”


    “那可不,這樣的男人啊,要是有一個晚上屬於我,這輩子都心滿意足了。”


    犯花癡的女人雙頰染了紅暈。


    駱昊天自然是聽見了,換做往常心情好,他指不定要對著那群人吹個口哨什麽的,但今天,他實在是火冒三丈,從鼻子裏冷哼一聲,走了。


    “哇,好酷……”他的身後又是一陣尖叫。


    林蕭的辦公室裏今天空無一人,柳青手術去了,小伊正忙著在各個病房輸液換藥。


    駱昊天找了一圈,直接去了護士站。


    “喂,小美女,你知道林蕭去哪兒了嗎?”


    小護士一看麵前是位帥哥,言語也變得熱情起來,丟了手裏的筆錄眨巴著一雙單眼皮:“先生,你找林醫生啊,你難道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駱昊天皺眉。


    “林醫生涉嫌殺人被逮走了啊?”


    “殺人?殺誰?”


    “我們總裁的兒子啊。”小護士壓低聲音說道。


    “你確定?”


    “嗯,先生,我確定林醫生……”小護士的話還未說完,麵前僅剩下刮來的一陣風。


    ……


    駱昊天從醫院出來時立即給華鋒打去電話:“華鋒,林蕭出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駱少,這事兒我覺得你還是別去管了,畢竟死者是陸家小公子,那是人家的家務事,哎,哎……”


    駱昊天懶得聽他囉嗦,直接將電話掛了。


    家務事兒?


    這事兒他還偏管了。


    ————————————


    平秋因為陸康的死備受打擊住進了瀟安醫院。


    陸辰逸思慮再三,還是將陸康的身世告訴了她。


    之前一直瞞著是因為平秋隔三差五便念叨著抱孫子的事情,陸辰逸剛好順勢推舟。


    意外的是,平秋的病情並沒因此而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上吐下瀉,短短兩三天已經折騰得形銷骨立。


    醫生說,她應該是常年憂思過慮傷了脾胃,得慢慢調理才行。


    陸辰逸整夜坐在平秋的病床前,一雙猩紅的眸子盯著窗簾出神。


    陸康出事的第二天,陸辰逸接到遠在美國的大伯陸正南的電話。自從陸氏財團易主到他的手中之後,陸正南便銷聲匿跡陪著關玲去了美國養病。


    關玲,陸辰逸的親奶奶,陸正南的親媽,八十幾歲高齡卻是精神矍鑠,耳聰目明。關玲在國外呆了七八年之後覺得自己老了,應該落葉歸根。


    陸正南說,此次迴國除了他和關玲,還有他的寶貝女兒陸喬希。


    陸辰逸知道,陸正南去美國的那幾年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雲淡風輕,守在關玲身邊恭敬孝道的男人。


    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重新將陸氏探入他的囊中。


    不管是江琦的威脅還是陸正南的介入,他暫時都不能再靠近林蕭。


    她是他的軟肋,一旦被人抓住,林蕭將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陸康的死,已經夠慘痛了。


    平秋醒來的時候張媽正在一旁忙前忙後。


    “辰逸呢?”平秋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擦著青筋爆現的手問道。


    “陸少他去機場接老夫人了。”


    “還有誰陪著一起去的?”


    “陸老師和陳助理。”


    “……”


    平秋生病的這幾天,白日裏陸辰逸不在,都是陸妍在照顧著,對於自己的小姑子,平秋是感激的,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陸辰逸小時候幾乎都是陸妍在打理他的日常起居。那時候關玲帶著一大家人都住在依山傍水的陸家老宅,包括陸正南。所以,陸辰逸對於陸妍的感情自然深厚。


    “張媽,這裏別忙活了,你去產科那邊找找林姑娘,讓她中午下班時過來我和她說說話吧。”


    林蕭被當做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平秋是被隱瞞著的。


    張媽急急忙忙跑到產科卻隻看見了忙碌的蘇蘭。


    問起林蕭,蘇蘭支吾著說她請假了,得過幾天才能迴來。


    張媽和蘇建國兩人是差不多日子來陸家上班的,蘇蘭算得上是在張媽眼皮底下長大,這丫頭一舉一動都瞞不了她的眼睛。


    “蘭兒,給張媽說老實話,是不是林小姐和陸少吵架了?”


    蘇蘭搖搖頭。


    “那是分手了?”


    這個貌似不太可能。


    幾年前,陸辰逸為了救林菀腹部中槍差一點沒了命,當時急得平秋和她團團轉。豁出性命去愛的人怎麽可能輕言放棄?


    “哎呀,到底怎麽迴事,你倒是說啊。”張媽急得不行。


    “林蕭她現在還被關在看守所。”


    “你說啥?”


    “……”


    蘇蘭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給張媽講了一遍,胖乎乎的張媽身形晃了晃,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歎氣,怎麽啥事兒都堆到一塊兒了,她有些擔心陸少會不會被壓垮。


    迴去時,張媽卻換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告訴平秋,林蕭請假了,得過幾天才來上班。


    平秋的臉色比之前更顯蒼白,嘴唇動了動,最終一句話也沒說。


    後來的幾天,平秋積極配合醫生的調理,身子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


    蘇蘭這幾天上班下班都是憂心忡忡,林蕭這邊事情一點頭緒也沒有,莫少東竟然又突然迴國跑來瞎摻和。


    他的雙腿已經差不多康複,蘇蘭想,可能踹人的本領更強了。


    對於他的圍追堵截,她繞著彎兒躲避。


    國外發生的那一幕,任憑她再堅強,也沒辦法一笑了之。


    有人說,如果再見不能紅了眼,是否能踩你的臉。蘇蘭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翻看手機裏莫少東的照片,她都有種想要踩碎手機的衝動。


    但當再見他,她卻隻能紅了眼。


    林蕭被關地下室那天,她被莫少東拖去酒店,兩人根本就沒說上一個字,蘇蘭將他關在了臥室外,自己躲在床上哭了一整夜,第二天開門,男人已經離開了。


    這一次,兩人真正坐下來談,是在一家咖啡廳。


    正當蘇蘭在醞釀該怎麽開口時,駱昊天推門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拖著她便上了他的糞叉子跑車。


    莫少東追出來時,視線裏隻剩一個遠去的小紅點。


    “蘇蘭,是吧?以前的恩怨咱們暫且不提,你先說說林蕭到底怎麽迴事?”


    “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蘇蘭被他莫名其妙拖走,肚子裏也窩著一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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