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逸鐵青著臉將門打開,長身玉立的身形靠在門框上,嗓音沉沉:“林蕭,你難道就沒有話對我說?”


    林蕭趴在床上依舊沒出聲。


    她現在無話可說。


    陸辰逸單手揉著太陽穴,長腿上前,站立在她的床沿邊上。


    林蕭隻聽見耳旁有開抽屜的聲音,然後一條紫色的水晶甩到她的臉頰旁旎。


    “這個,為什麽取下來?”


    知不知道,昨晚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鞅。


    林蕭將臉埋進枕頭裏咬著唇,她覺得自己萬分憋屈,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迴到家麵對的竟然是他的指責和怨怒。


    不戴水晶是她覺得太過於珍貴,怕弄丟了。


    他陸辰逸不分青紅皂白憑什麽能這樣對她?


    越想越覺得心裏有火在燒,幹脆翻身坐起來,隨手抓過旁邊的枕頭便朝著陸辰逸砸去:“混蛋……”


    枕頭被大掌一揮,砸落在旁邊的地板上。


    陸辰逸薄唇緊抿,一雙寒眸死死凝著她,喉結滑動了兩下,轉身走了。


    林蕭氣不過,又一個枕頭接著砸過去,堪堪砸在他的背上。


    男人停頓了兩秒,胸腔裏聚集的戾氣終於被這輕輕的一砸徹底砸碎,它們從他的四肢百骸奔湧而來,他迴過身,雙手抓住林蕭的胳膊,將她往床上一推,她便輕而易舉被他困在了床笫間。


    沉沉黑影壓過來,林蕭還未來得及掙紮,她的雙手已經被他的一隻大掌鉗製在枕頭上方,幹涸的唇瓣被印上他淺淺的薄荷味兒。


    這味兒?


    趁著林蕭一瞬間的愣怔,男人的舌尖已經肆虐地滑進去貪戀索取。


    向來,他都是霸道的,但這一次,林蕭覺得自己更有種被他生吞活剝的感覺。


    他閉著眼,卷翹如女子的睫毛微微闔動,另一隻手扣著她的腰,兩條長腿將她不停掙紮的腿壓製得死死的。


    脖頸上一枚可疑的痕跡時隔兩日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他偏偏再埋首其中,像是親吻,更像是撕咬,在那裏重新印上一枚鮮紅招搖的吻痕。


    她隻能是屬於他的。


    林蕭也不打算再反抗,瞪著一雙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


    她眼角不停滑落的淚終於讓瘋狂中的男人停止了動作,放開她的手,一雙大掌撐在她的雙肩兩側,屏住急促的唿吸,沉沉地看著她。


    林蕭側過頭,閉上眼,不想與他對視。


    男人的雙眸便從她蒼白的臉落在她泛著青紫的手臂上。


    那是後半夜輸液時,不小心跑了針造成的。


    “你去醫院了?”耳邊是他黯啞的聲音。


    “生病了?”


    林蕭:“……”


    兩人僵持中,門外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蘇蘭頂著兩個黑漆漆的眼眶走到林蕭的臥室便看見自家陸少流氓地壓在林蕭身上。


    “咳咳……”她顯然是被如此香豔生猛的一幕驚到了,口水將她嗆得半死:“咳咳,我什麽也沒看見,你們繼續,繼續……,咳咳……”說完還體貼地將房門關上。


    聽見蘇蘭的聲音,男人從林蕭身上起身,坐在了床沿邊,帶著滾燙溫度的指腹附上林蕭的臉輕柔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


    “陸辰逸,我想靜一靜。”林蕭拂開他的手,聲音冷得不像話。


    男人微微一怔,大掌停在了半空。


    下一秒,林蕭感覺自己床邊的位置空了。


    陸辰逸出門時,蘇蘭正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動靜,她轉過身來看見自家陸少的眼裏溢著從未有過的頹廢。


    她想要說點什麽,嘴唇動了動,出口的卻是:“陸少,要不要喝點兒咖啡?”


    陸辰逸是工作狂,陸氏財團剛被他接手的那幾年他窗口的燈幾乎都是徹夜不熄。


    “蘇蘭,林蕭還得拜托你好好照顧。”走到門口的男人頓住腳,沉聲說道。


    蘇蘭微愣,這是怎麽了?


    昨天她不是慫恿著林蕭去解決問題的嗎?


    看樣子,這問題不但沒解決,反而更嚴重了。


    “陸少……”,蘇蘭起身追到門口,“林蕭她昨天找你,什麽也沒說?”


    陸辰逸眉頭緊擰:“什麽時候找我了?”


    蘇蘭一臉豁然,怪不得如此,林蕭根本就沒去。


    林蕭進電梯後不久,她便離開了。


    後來發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張著嘴,她也不敢再妄下定論。


    “哦……”


    “但是,陸少你的手怎麽流血了?”


    蘇蘭視線朝下才看見陸辰逸的右手掌有鮮血滴落下來。


    “不礙事。”男人抬手看了一眼,淡淡說道。


    蘇蘭:“……”


    ——————————


    陸辰逸迴到辦公室


    ,第一時間便是調來監控。


    視頻裏,他看見小女人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左右徘徊,小手捏緊又鬆開,時不時還伸出小舌頭舔一舔粉嫩的唇瓣緩解著內心的緊張。


    直到那扇門被蕭晴打開,小女人頭也不迴的離去。


    男人臉上的冷凝終於緩和了不少,有淺淺的柔情爬上他的眉眼間。他的雙手不自覺的敲打著桌麵,那是他放鬆的方式。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他的電話響了。


    “少爺,南郊的房子被人動過……”


    電話那邊的人正是照顧平秋的張媽。


    每個周末,她都會去南郊將那裏打掃一遍,這個習慣已經保持好多年了。


    她知道自家的少爺心情不好時,會去那裏呆上一晚,所以,裏麵的床鋪被套她都會定期更換。


    陸辰逸驅車趕到南郊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地下室除了床鋪被動過,辦公桌上的紙被翻過,其他的都完好無損,如果說是盜賊,絕不可能。


    陸辰逸微眯著雙眸,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俯身,大掌伸進床底下,果然,放匕首的地方空無一物。


    “張媽,不要擔心了。”


    陸辰逸輕拍她的肩。


    這個胖胖的女人自從來到陸家一直忠心耿耿,雖然他不善於表達,但對她,他一直是非常尊敬的。


    “少爺,這……”


    張媽一雙胖手指著淩亂的被子。


    陸少有潔癖,東西被人碰過了,隻能丟了。


    “鋪好就行。”


    陸辰逸看了一眼,淡淡的迴答。


    “啊?”


    兩人從地下室出來正巧碰見不遠處的鄰居老太太出來倒垃圾,老太太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兩人使勁瞅,最終她忍不住拉住了張媽的胳膊:“大嬸,你們住這屋?”


    老太太瘦如枯枝的手指了指那棟小別墅,自從這房子易主,她還從未見過自己的新鄰居。


    張媽是個熱心腸的人,見著老太太疑惑,笑著迴答:“是啊,婆婆。”


    見對方笑容可掬,老太太開始了她一顆不安分的八卦之心:“哎呀,那你們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連消防都來了。”


    老太太說完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淡漠的陸辰逸:“哎呀,這是你兒子吧,好俊的小夥子啊,你可是有福氣了。”


    聽老太太如此說,張媽尷尬地側過臉看著自己的少主。


    她哪有那福氣啊?


    陸辰逸卻是淡然一笑,單手搭在張媽的肩膀上迴答:“是的。”


    老太太繼續說道:“昨晚我瞅見一個姑娘跟著消防員走出來,那姑娘是你家閨女還是媳婦啊?”


    哪有什麽姑娘?難不成她就是闖地下室的人?張媽這次是徹底愣住了。


    卻見她身旁的男人唇角一勾:“是我媳婦。”


    “……”


    ————————————


    陸辰逸走後,林蕭從床上爬起來,蘇蘭在門口說話的聲音她是聽見的,果然,床單上留下了不少新鮮的血跡。


    前一秒還在賭氣,這一秒,林蕭又開始隱隱擔心,他的手到底怎麽弄的?


    蘇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進到她的房間,見她臉色蒼白,頭發蓬亂,活脫脫一小瘋子的造型,她便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林蕭,你說你怎麽搞的?之前我們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麽後來突然就反悔了?”


    林蕭掃了她一眼,搶過她手裏的牛奶一邊喝一邊說道:“說吧,昨天出什麽事兒?”


    丟下自己跑了不說,電話一直打不通。


    這樣的情況她記得在美國的時候時有發生,但凡是莫少東丟出一個眼神,她都能橫跨整個美國屁顛屁顛撲過去找他。


    “哎!”蘇蘭幽幽地歎了口氣。


    林蕭仰著頭將最後一滴牛奶喝完,渾身終於暖和過來,此時,她才覺得自己從地獄迴歸到了人間。


    “莫少東?”她添了舔唇角問道。


    “嗯。”


    “他迴來了?”


    “嗯。”


    “你又去追他了?”


    “沒有。”蘇蘭急急狡辯。


    這次她是真的沒有去追,她隻是跟在他身後被發現,然後便被莫少東強拖進了酒店。


    兩個女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林蕭被困地下室後,她總覺得自己渾身都沾上了那條黃金蟒的腥臭味道,最後她推開還在發呆的蘇蘭跑到衛生間洗澡去了。


    蒸汽彌漫的浴室,鏡子上沾滿了水霧,林蕭拿出毛巾將其擦幹,鏡子裏便出現了一張精致的小臉,小臉因為剛洗過澡,皮膚白裏透紅,玲瓏剔透,一切都還算得上非常美好,唯獨除開脖頸上那個厚重的吻痕。


    有種破了皮隱隱泛著血絲的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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