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兩側盛開著金色萱草,密密麻麻的擠兌在一處,因微風輕拂而搖曳著身姿,土夤站在亭中,時而望向繁密的花叢,時而轉向平靜的湖麵。

    因為擔心錦是否會遭遇不測,兩道劍眉是越皺越緊。來雲都已有數月,關於聲名狼藉的杜府,他也是有耳聞的,零零散散的從旁人那裏知道那個人就是在五年前新任夫人產下一子後,便開始變了脾性,大夫人所出的長女——杜牧歌。

    此女能歌善舞,在她八歲時一曲《春娥》便奪下了雲都城曆年舉行的春祭舞的春神頭銜。對九夷人來說,女子本不該拋頭露麵,祖祖輩輩替他們灌輸的意識也無不是女子身份低微卑下的。

    從那日起,“杜府仙娥——杜牧歌”這幾個字在雲都城便成了一個神話!

    但又在他踩在鄰城南溪的土地上時,這個名字的主人在雲都城便成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傳說。

    有人說,繈褓中年幼的小公子與貌賽潘安的杜老爺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濃眉大眼,惹人憐愛,是個美人胚子!這讓遺傳了大夫人平凡相貌的大小姐極為不悅,心生歹念。

    在某日,她趁新夫人休息時,竟然要用一顆山楂噎死他!幸虧,小公子的乳娘及時發現,將那顆不大卻足以噎死幼兒的山楂給取了出來。

    或許是忌諱過逝多年的大夫人;或許是因為忌諱“春神”這個頭銜,杜牧歌並沒有得到嚴厲的教訓,這反倒讓她更是變本加厲了起來。

    在小公子五歲時,她便四處場巧取豪奪,占地為王,大肆買賣奴仆。甚至在自己的別院內又立了一所專門豢養一些樣貌如女子般柔美的男子,揚言要將自己的嫡親弟弟也納入其中!

    先且不說她這揮金如土的劣性,但指這等恣意妄為,驕奢淫逸之舉,當時那個年邁的老城主一定也是知道這些人的胡作非為——他不管,或許隻是因為他已經無心去管,抑或是沒有那個能力去管了吧!但那個身為史官的父親和雲都城大祭司的外祖母居然也任之放之!

    想到這,他的拳頭越拽越緊,心微微有些泛涼。那個名字,九夷人無不是談之色變的,他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把握能將錦帶離那個是非之地。

    目光垂落,落在恣意在風中翩然起舞的金色萱草上。

    忘憂!忘憂草啊!為何他還是有那麽多的煩惱?永遠要記掛著那個孩子——和那個將會讓他虧欠一生的女子!

    “那個女子……”他喃喃,眸色漸漸轉向幽深。

    咄咄的馬蹄踐踏聲與馬兒沙啞的嘶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夕陽下,綠意盎然的百花淺草間撒下了一層暖暖的紅,遠遠的就像是在他和她之間隔了一層薄薄的紗霧——

    他看見,身穿白衣的妙齡女子安然坐落在黃色駿馬上,金色的黃昏在她身上度了一層晶亮,險些讓他辨不清的站在遠處一人一馬的景象。那時,他的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她是人…還是傳言中的林中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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