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迴來,周寶珍同他說今日明珠郡主來過的事。


    “表哥,郡主今日奇怪的很,居然說了許多以前從未說過的話,我看著倒像是來示弱的。”周寶珍將在熱水裏浸過的帕子遞給蕭紹,一時也想不出,明珠郡主有什麽事要求到她頭上的。


    略燙的帕子捂在臉上,蕭紹覺得這一日的疲憊也消散不少。擦了臉,他將帕子遞給候在一旁的丫頭,攜了周寶珍的手,一起往外間來。


    “英英不必理會她。”蕭紹自來不喜歡明珠郡主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外間都傳定南王世子妃心善,性子單純,這個明珠郡主就真以為珍姐兒是個傻的了,三兩句話就能哄的珍姐兒同情可憐她,繼而為她說話。


    周寶珍點點頭,這樣的話她自是不會放在心上,不管如何,你明珠郡主一個已經成婚的婦人,卻同她家小叔子不清不楚,這樣的事說破大天來,也不是夫妻感情不合或婆婆難纏可以作為理由而被人原諒的,更何況她或許還有些別的想頭。


    略說了兩句明珠郡主的事,夫妻兩也就丟開了。今日在上書房,皇帝主動同蕭紹提及,正好靖國公也要去西北赴任,不如就讓他一路護送了明玉郡主蕭玥往韃靼去成婚。


    蕭紹自是不同意的,個中緣由卻不好同皇帝明說,於是便借口靖國公身為西北大將軍,身負重任很不該為這樣的事情牽扯精力。


    “那皇上怎麽說,最後定了派誰去?”


    周寶珍聽了這消息也覺得不妥,畢竟蕭玥嫁的不算如意,又對父親懷有那樣的感情,人在絕境之下難保會做出些什麽,之前這事鬧出來不過是樁醜聞,無非被人茶餘飯後議論一番。可如今蕭玥是要嫁給韃靼可汗的,這要是同父親傳出什麽,沒準對方就可以借此興兵了。


    蕭紹伸手撫了她微顰的眉:“放心,我同皇上說了,嶽父不合適,最後說動皇上同意讓大哥去了。”


    其實如若能讓蕭安這位大哥送蕭玥去韃靼,對蕭玥來說自是最好不過的,隻是就怕蕭玥那裏又覺得是表哥壞了她的事。


    仿佛是猜到她心裏在想什麽,蕭紹主動對她說:“三妹那裏你不用擔心,我方才迴來之前已經同她談過了。”


    蕭紹迴來時已讓人將蕭玥叫到書房,兄妹兩關起門來將話說清楚了。其實正經說起來也算不上談,在蕭紹麵前,哪有蕭玥說話的地方。


    蕭玥到了書房,起先還心中有氣,覺得是蕭紹這個當二哥的對不住她,因此難得在他麵前挺直了腰杆,臉上多少帶了些賭氣的意思,勉強叫了聲“二哥”便撇過頭不看他。


    蕭紹對於這個妹妹,並無多少耐心,隻冷冷的看了她不說話,書房裏的氣氛一時有些僵冷。漸漸的倒是蕭玥自己受不住了,蕭紹的態度讓她心中既委屈又是害怕。


    “二哥有話說就是了,這樣看著我做什麽?”在對蕭紹嚷出這一句後,蕭玥哭了起來,嘴裏說到“我知道二哥從來也不喜歡我,如今更是親手把我往火坑裏推,我到底有什麽對不住二哥的地方,讓你這樣容不下我。。。。。。”


    “對嫂子的父親暗生情愫,蕭玥你很好。”蕭紹看著這個妹妹,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到。


    “二哥?”蕭玥抬頭有些驚懼的看向他,抖了唇一時說不出話來,二哥知道了,他是怎麽知道的?“可是珍表妹告訴二哥的?”


    珍表妹這個稱唿讓蕭紹皺了眉,且她一開口就懷疑珍姐兒告密,也辜負了珍姐兒為她苦苦隱瞞的一片真心。


    “珍表妹?那是你二嫂!她什麽也沒同我說,隻是你做的那樣明顯,居然還敢跑去靖國公府丟人現眼,你當誰都是傻的不成?”


    蕭紹陡然提高聲調,驚的蕭玥就是一哆嗦,手中的帕子,便落到了腳邊的地上。她覺得自己喜歡一個人,盡管那個人身份不合適,可到底也算不上什麽錯,可此時被自家哥哥如此直白的揭出來,也覺得難堪的很。


    “我。。。。。。隻是情難自禁,並未想過真的如何。。。。。。”蕭玥有些蒼白的解釋到,隻是這話說起來,連她自己也覺得心虛,如果她真的不想如何,又為何要對靖國公夫人說那樣的話?


    “你知不知道你對靖國公夫人說的話,已被有心人撞見,若不是我及時處理,此刻整個京城早就謠言滿天飛,等著你的不是三尺白綾便隻有青燈古佛了。。。。。。”


    蕭紹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這事若讓柳王妃知曉,蕭玥多半是活不成的。以柳王妃的手段,到時候對外一個蕭玥得了急症,沒出閣的小姐死在閨中,又有多少人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蕭玥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蕭紹見她這樣,又加了句:“你當人人都是你那好心的二嫂,即便知曉了你那見不得人的心事,還想著要救你一救?人若是自己找死,旁人又能怎麽辦?”


    蕭玥委頓下來,心事被父兄知道了,能有如今的結果,她是否就該偷笑了?她心思轉動,看來能替她爭取到一個和親韃靼的機會,倒也算她這好二哥對她的一份兄妹之情了。


    “那二哥今日叫妹妹來,究竟所謂何事?”蕭玥還算清醒,很快振作起來,顯然今日她的好二哥可不是來找她閑聊,或是倒後賬的。


    蕭紹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盡管一度失態,可在這樣的情境下,能很快調整過來,正好也說明這個妹妹還算可教。


    “將人帶進來。”


    蕭紹朝身側的承影吩咐了一句,很快便有四個人跟在他身後進到書房裏來。


    蕭玥定睛一看,發現是兩位三四十歲的嬤嬤和兩個年約十六七歲的丫頭。不待蕭玥發問,蕭紹便指著幾人對她說到:“這幾個人都給你,以後會有用處的。”說著他看向蕭玥,說到“你到了韃靼後,其他都不用管,隻先想辦法站住腳跟,保住命就行了。”


    蕭玥看過幾人,發現皆是容貌平常,扔在人堆裏也找不出來的類型,她心下琢磨著這幾個人明著是給她使的,暗裏恐怕還都是表哥的探子。


    至此,兄妹兩個也算是開誠布公了,蕭玥明白自家二哥的意思,隻要她能活下來,並且在韃靼後宮裏占有一席之地,以向家人證明她還算有些用處,那麽剩下的事,家裏自會幫她的。


    蕭玥迴到房裏,讓這幾人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其他都還罷了,有青嬤嬤擅長醫理毒物的,兩個丫頭會武的且武力不軟弱,隻最後一個紅嬤嬤,上前自我介紹時,聲稱自己擅長房中術,蕭玥一愣,心下羞惱起來。


    起先她還怨怪蕭紹,覺得這個二哥何苦作踐她,即便她一時做錯了事,好歹也是王府裏的姑娘,怎能學這些淫邪下賤之事。


    忍著羞惱勉強跟紅嬤嬤學了幾日後,她卻發現,原來紅嬤嬤所謂的房中術不僅僅指的床榻之事,而是幫一個女人從儀態到妝容,乃至表情動作等等全方位的一種訓練,務必使受訓者即便是端端一坐,也能流露出一種別樣的風情卻能不顯得輕浮下流。


    更重要的事,紅嬤嬤教會她,如何去思考和揣摩男人都在想些什麽,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吸引和征服男人。幾日下來,蕭玥才正真深刻的認識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太天真了。對於男人而言,除了正妻,其他女子的出生便顯得不那麽重要了,而你要如何吸引和抓住男人,才是能否得寵的關鍵。


    蕭玥這裏安靜下來,周寶珍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隻是江側妃每日還在柳王妃這裏哭哭啼啼,說穿了也是想替女兒多要一份嫁妝,在這一點上,柳王妃自是不會吝嗇的。


    柳氏這些日子忙著收拾行裝,因魏綰自懷孕後便一心想著保胎,家裏的事都丟開了手,無奈柳氏隻得將家中之事都托付給了二夫人。


    那個叫守一的道人被京兆尹尋了個由頭關了起來,魏綰知道後扼腕,後悔沒有早跟他將藥買了,如今可誰來保她一定能生兒子呢。


    柳氏知道後,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私下將周延清叫到自房裏。


    “我同你父親走後,你媳婦那裏你找人看著些吧,沒的好好的一個孩子,最後再給她弄壞了。”


    這世上最不缺這些裝神弄鬼的騙子,柳氏擔心沒了守一道人,魏綰又從別處打生兒子的主意,說起來這些事柳氏自己是不信的。周延清對妻子的執拗也頗為頭疼,隻是卻不能讓母親走的不安心,隻得滿口答應下來。


    四姑娘前些日子已經同夫君啟程往封地去了,結果還真讓周寶珍說著了,四姑娘啟程前發現有了身孕,為了怕王夫人知道將她扣下,自是沒有聲張的,隻是求著周寶珍將到任的日子往後拖了些日子。


    皇帝這些日子身子漸漸好了,開始日日將六皇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在皇帝眾多兒子當中,唯一能有此待遇的便是前太子了。京裏眾人的心思重又活絡起來,一時間宮裏的呂貴妃和宮外的忠謹伯呂家都變得炙手可熱了。


    相比起瑤華宮的熱鬧,棲鳳宮就顯得有些淒涼了,宮變時,棲鳳宮被燒了大半,如今尚未修繕完成,七皇子小小年紀傷了身子,能不能長成都是問題。因此對於絡姐兒早早就被定為七皇子妃,京裏倒也無多少人眼紅。京中傳言,皇後帶著體弱的七皇子幽居一隅,宮裏早已是呂貴妃同六皇子的天下了。


    又過了些日子,皇帝讓六皇子拜柳閣老為師,又命蕭紹教其習武,這些舉措無一不是在增加六皇子的實力和分量,同時似乎也是對蕭家一種隱晦的警告。蕭紹對此像是毫不在意,倒還真的每日抽時間,認真教導起六皇子來。


    乾寧帝見狀,心下倒有幾分不是滋味,說起來小七是他同皇後的兒子,名正言順的嫡子。小七的身份是誰也繞不過去的一座山,以後不論哪個皇子繼位,對於小七的嫡子身份都很難不去在意,如此一來小七的處境就危險了,皇帝心中很是躊躇。


    然而皇後卻像是全不知宮中暗湧,她同皇帝提出,七皇子身子不好,北方的氣候不利於他修養,正好明悟法師要往南邊去,她想讓小七跟法師去南邊住兩年,順便調養身子。


    皇帝直覺是不想答應的,他心中思緒紛紛,想著七皇子是他的兒子,又想著定南王府也在南邊,覺得是不是兒子走後,皇後也要找機會離開他了,皇帝腦中瞬間翻湧過許多想法,以至於他自己一時也抓不住重點,不知自己究竟更在意哪一點。


    皇後同他幾十年的夫妻,怎會不知道他的想法,因此也不逼他,夫妻沉默相對,一時竟像是沒什麽可說的,讓人不由心生黯然。


    “父皇,父皇。。。。。。”就在這時六皇子“咚咚”的跑了進來,就見他氣色紅潤,神采飛揚的將手中的紙張舉到皇帝跟前,口氣自豪的朝皇帝說到“父皇,柳師傅誇兒子寫的好呢。。。。。。”


    “胡鬧,這是什麽地方,也由得你亂闖?”


    六皇子這些日子跟著皇帝,上書房每日進出無數次,是日常了,規矩自然有所鬆懈,皇帝如今看這個兒子好,就不會同他計較,隻是如今落到皇後眼裏,又是另一迴事了。


    六皇子莫名得了父皇的訓斥,驕性子上來,梗著脖子同皇帝叫板:“兒子每日如此,不是父皇說兒子進上書房不必通報的?”


    此時六皇子也發現了在一旁安閑坐著喝茶的皇後,他一直聽宮人說若不是有皇後同七皇子在前頭擋著,他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了,因此更不願在皇後麵前失了麵子,說這話的時候,還挑釁的朝皇後看了一眼。


    皇後是不會同一個小孩子計較,可皇帝麵子上卻是掛不住了,就見他沉了臉,朝六皇子嗬斥到:“你的規矩都學到那裏去了,見了母後為什麽不行禮?”


    六皇子性子雖驕可人卻不傻,也知道有些規矩不能錯,隻是到底年紀小,情緒便不能隱藏的天衣無縫,落到旁人眼裏,他給皇後的這個禮就行的有些勉強。


    皇帝見狀還要再說什麽,隻是皇後卻不願再同這對父子磨蹭,當下截住了皇帝的話頭。就見她隨意的朝六皇子揮了揮手手,說了句“免禮”便不再理會他了。


    六皇子從小被人奉承慣了,少有被人這樣怠慢,最近碰上幾次卻都是蕭家人,偏偏他還拿他們沒有辦法。六皇子跟著蕭紹練武,蕭紹要求嚴格,六皇子很是吃了些苦頭。他心裏恨蕭紹,覺得他是故意折騰他,可惜這話說到皇帝那裏也沒有用,反而說定南王世子是個有大才的,要他好好跟著學習。


    六皇子跟著蕭紹練武,每次都有好多人跟著,皇帝自然不會相信他的孩子話。六皇子接連在蕭家人頭上吃癟,心裏更是把定南王府恨個底掉,覺得要是沒有他們就好了。


    皇帝將不情不願的六皇子打發下去,書房裏重又剩下帝後夫妻兩人,皇後看著皇帝,狀似隨意的說了句“陛下對著小六,倒是個慈父。”


    合該感謝六皇子,因為這個小插曲,皇帝不得不答應皇後的要求,讓七皇子同明悟大師往南方去了,不過皇帝也有條件,七皇子離開,皇後必須迴宮,皇後也痛快的答應了。


    七皇子跟著明悟法師走了,皇後迴到了宮裏,一如她走的時候,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大家多半以為皇後一直在宮裏。


    蕭玥動身的日子定下來了,宮中賜下的嫁妝也已經送到了王府裏,連帶著王府準備的加起來有不少東西,周寶珍帶著人整理裝箱,整裝了幾十大車的東西。


    江側妃在一旁看了,高興的喜極而泣,覺得女兒有這些東西在手裏,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蕭玥本人對這些東西倒是不甚在意,如今她已經明白,錢財固然重要,卻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待送走了父母和蕭玥,日子已經滑到了六月,周延明送父母弟妹去西北,三公主的身子已經好了,丈夫不在家,她長日無聊,便常往周寶珍這裏來。


    這日,她來看周寶珍,順便帶來一個消息,皇帝覺得今年皇室流年不利,便想著要替五皇子選妃,辦場喜事衝衝晦氣。


    宮宴上五皇子也算是救了皇帝一命,因此皇帝雖說仍不大喜歡這個兒子,可到底對他比以前強了好些。


    “隻不知陛下看中了那家閨秀?”周寶珍對五皇子的印象算不上好,於是對於這樣的消息也不過是聽一耳朵。


    “父皇倒是看中了幾家閨秀,其中有錢家的小女兒和同你玩的好的李家五姑娘,這些都是同五弟年歲差不多的,隻是父皇又說五弟年歲還小,皇子皇子妃還需穩重些才好,因此又擇了幾位年紀比五弟略大些的姑娘,其中就有陸家三姑娘,至於到底是哪一個,現在就不好說了。”


    三公主將自己知道的都通周寶珍說了,她聽得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寶珠同*兩個居然都在名單裏。


    “不知陛下心裏更中意哪一個?”


    此時,兩人正坐在湖中的水榭裏,此處三麵環水,隻有一條棧橋同往岸上,說話也不怕被人聽了去,因此三公主說起話來也沒什麽顧忌。


    “我二哥不在了,太後自是想讓錢家再出一位王妃,隻是父皇本人似乎更中意陸家三姑娘,說她成熟穩重,性子又好。”


    陸*的一位堂姑姑是乾寧帝的昭儀,在宮裏還算受寵,因此往日她進宮時,皇帝是見過的,對她印像不錯。


    宮變後,太後的身子每況愈下,恐怕她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正妃的位置替錢家姑娘爭到手的,那麽其她人撐死了便是一個側妃了。


    “對了,父皇還說如今皇室人口凋零,長成的皇子也不過隻四哥同五弟,為了子嗣計,這次就連四哥府裏也要進人呢。”


    周寶珍將這些話記在心裏,心下略轉了轉也便有了計較,三公主同她說這些,自然也不是隨便說說的。大約她也知道自己同寶珠和*要好,所以特特說給她聽的吧。


    原本三公主是要在王府裏用了晚飯再迴去的,隻是到了下午公主府的人就來找,說是淑妃娘娘招公主進宮去。自從二皇子去後,淑妃沒了想頭,連皇帝的寵愛都看淡了,倒是更離不開三公主這個女兒。


    晚上,蕭紹迴來,周寶珍同他說起選妃的事,言語間頗有些,替李寶珠和陸*抱不平的意思。蕭紹笑起來,珍姐兒覺得當個側妃委屈了兩人,殊不知在世人眼裏,能嫁進皇家,當個側妃也是了不得的體麵了。


    蕭紹對著她頗有深意的提醒到:“陸家如何我不知道,隻是聽說最近李太妃在宮中頗為活躍,這件事你對李姑娘提一提也算全了你們之間的情誼,至於多的話就不要說了。”


    “表哥的意思,是李家對這個側妃的位置有意?”周寶珍有些驚訝,李寶珠可是襄陽侯夫妻的獨女,從小在家也是受盡寵愛,襄陽侯夫妻怎麽舍得?


    “又說傻話了,同整個家族比起來,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麽?”蕭紹不用問,也知道周寶珍在想些什麽,於是便出聲替她解惑“再說了,她從小受家族供養,難道不該在需要的時候替家族出力?”


    道理雖是如此,可說出來未免讓人覺得涼薄傷感,周寶珍想著同寶珠初相識的那些日子,如何也想象不出來她當側妃,低頭跟人行禮的樣子,她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及早提醒她,讓她有個應對才好。


    既然心下有了計較,周寶珍便轉了話題:“母親似是看中了*,這事表哥怎麽看?


    這事蕭紹也聽柳王妃說起過,說那姑娘的性子不錯,同珍姐兒又合得來,想必當了妯娌也是能和睦的。


    “陸姑娘那裏你找機會探一探她的口風,如若她家有意,咱們便趕在皇上決斷前,請媒人上門就是了。”


    周寶珍趕著寫了一封帖子,約李寶珠明日來府裏賞荷,看著人送出去了,這才放心下來。蕭紹在一旁看著,見她如此上心,也不潑她冷水,想著此時珍姐兒盡了力,那麽即便過後結果不如意,這孩子也不會覺得太過遺憾。


    兒時的夥伴,長大了難免各自都會有不同的選擇,有些人注定與你漸行漸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隻希望珍姐兒不要太難過才好。


    夜裏,夫妻兩個躺在床上,蕭紹將周寶珍摟在懷裏纏綿,這半年周寶珍每日早起同明雲鍛煉身子,身子骨顯見的強健起來。蕭紹讓太醫每半月便來替周寶珍診一次脈,開些溫補的方子,蕭紹撫著她汗濕的背,想著如此下去,恐怕不必等兩年,她便能當父親了。


    第二日,李寶珠早早就來了,周寶珍見她氣色很好,一雙大眼睛閃閃發亮,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一中抑製不住的甜蜜與喜悅裏,是自李家大哥去後,少有的輕鬆飛揚,周寶珍笑了起來,這才像是她認識的寶珠呢。


    隻是,她看如今李寶珠這摸樣,倒像是有了心上人的樣子,能讓寶珠傾心的,也不知是那家公子。


    “沒良心的丫頭,你自己說,有多久不曾來看我了。”周寶珍在廊下接了她,拉了她的手朝她抱怨到。


    “你一個帖子,人家不就來了嘛。”李寶珠笑嘻嘻的衝她撒嬌,挽了她的手一起往裏走。


    周寶珍笑,這倒是的,帖子是昨晚才送的,這丫頭一早就來了,因問到:“你這些日子都忙些什麽,怎麽總不見你?”


    “我們家太妃這些日子總招我往宮裏去。”說起宮裏的時候,李寶珠頓了頓,神情中帶了一抹少見的嬌羞,周寶珍見了,心下一沉。


    作者有話要說:上次對不住大家 一樣的內容作者發了兩遍


    這一章作者重寫了一遍 覺得比上迴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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