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綰房裏出來,周寶珍見柳氏臉色不好,便轉移話題問起了家裏父兄。


    “父親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麽,我聽表哥說陛下有意還讓父親往西北去?”


    西北乃重地,西北軍不可一日無帥,隻是如今誠親王、齊峁已老,乾寧帝滿朝裏看下來,倒還隻有靖國公周景頤是個合適的人選,隻是他定南王世子嶽父這重身份讓皇帝猶豫再三,一直不能下定決心將西北軍交給他。


    從開年至今,誠老親王已經連續幾次上書,說自己身體不適,不能再擔任西北軍主帥一職。折子皇帝一直留中不發,可也不能真將自個的親叔叔拖死在西北。如此一來,這主帥的人選卻是不能再拖了。


    其實這中間倒也有人給皇帝提出過別的合適的人選,隻是不知為何這些人在這之後都或多或少出了些差錯,以至於到最後,還是靖國公最合適。


    周景頤私下同柳氏商量,這迴這一去,想必沒有個三年五載是迴不來了,而且他到時候還得參與西北地方事務,老是住在軍營裏也是不可能的,勢必得在西北安家,這樣一來柳氏就得跟著去了。


    如今周延清也已成家立業,父母不在自該為家裏擔起一片天了,就連祖父母那裏,也可以替父母盡孝了。夫妻兩商量著,從周延安開始,幾個小的都帶走,京裏隻留周延清周延明兩兄弟也就是了。


    周寶珍聽了父母的打算,滿心不舍,可再一想沒準她自己過些日子也要跟著表哥迴封底去了,這麽一想倒也釋然了。


    “絡姐兒也要去嗎?”


    想一想絡姐兒的真實身份,周寶珍懷疑皇後能舍得讓絡潔兒遠赴西北,從而母女幾年不得相見?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傻話,絡姐兒還小,自然是要跟著我們在一處的。”柳氏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兒,好好的難不成還要將絡姐兒留在京城裏,讓兄嫂照顧不成?這是說破大天來,也沒有這個道理。


    周寶珍不想讓柳氏知道她已知曉絡姐兒的身世,免得她徒惹心煩,當下也隻笑了笑說了句:“倒是女兒糊塗了。”


    你呀你呀,這都嫁人了,倒吃起自己妹妹的醋來了。”柳氏隻當絡姐兒出生,珍姐兒不再是大房最小的女孩,她心下失落,於是就妒忌起妹妹來,隻覺得這個女兒即便是嫁了人也孩子氣的很。


    這天午飯,周家父子幾個都沒有迴來,桌上的菜式很豐盛,是柳氏按著幾人的喜好準備的,別人猶可,蕭玥卻是沒有胃口,不過略動了動筷子,柳氏看在眼裏,也沒有說話。


    飯後吃過茶,周寶珍便想帶著兩個小姑子迴王府,可蕭玥提出要去周寶珍出閣前的住處逛一逛,這要求倒也不算過分,況且蕭瑜對此提議也頗感興趣,周寶珍隻得答應下來。


    姑嫂幾個去了周寶珍出嫁前住的明心居,蕭玥此刻像是來了精神,一出出看的極為仔細,並且時不時點評一番,


    話裏話外,傳達的意思便是靖國公真疼周寶珍這個女兒。


    周寶珍心下奇怪,父親固然疼愛她,可這預備住處,歸置屋子的卻是她母親,蕭玥怎麽隻一個勁兒的說父親疼她。


    因說到靖國公,蕭玥又順嘴說起上次在宮中遇險,多虧了靖國公及時趕到,救她於危難之中,卻決口不提那天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將她抱出火場的小舅舅。


    這些話初聽沒什麽,再聽卻總覺得有些別扭,可一時她又說不上到底哪兒別扭。過後蕭玥又幾次將話題往靖國公身上扯,希望能從自家二嫂嘴裏聽到些什麽。


    周寶珍可沒有同小姑子,一起討論自家父親的喜好,借著說別的話,都將話題岔過去了。蕭玥的表情有些失望,很快便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開口說要離開。


    隻是住處再漂亮再精致,到底也有逛完的時候,幾個人從明心居出來,往正房來辭柳氏,半路上,蕭玥狀似詢問的朝周寶珍問到:“二嫂,要不咱們再去辭一辭老夫人吧,不然怕是不恭敬。”


    這話到也說的在理,周寶珍看了蕭玥,含笑同她解釋到:“三妹妹有所不知,我祖母每日這個時辰必定是在佛堂禮佛,是不見客的。”


    蕭玥咬唇,對了周寶珍勉強笑了笑,嘴裏輕聲說了句:“原來是這樣,我竟是不知道的。”


    說著就見她眼珠子四處轉了轉,仿佛是在看些什麽,總之就是一副不想走的意思。蕭瑜見她這樣,當下冷哼一聲,對了蕭玥沒好氣的說到:“怎麽難道三姐姐還想留在國公府吃晚飯不成?”


    蕭玥被人說破心事,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就見她有些氣急敗壞的看了蕭瑜說到:“蕭瑜,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誰想留在這兒吃晚飯了,別是你心裏看上了誰,舍不得走吧。”


    “三妹妹!”這話卻是說的不像了,周寶珍當下喝止了她,看向蕭瑜難得臉上沒了笑容,說到“三妹妹,這話是能亂說的,咱們這樣的人家,豈能如那些市井人家一般,胡亂玩笑。”


    周寶珍這話說得還算客氣,可蕭瑜這裏卻是不幹了,就見她輕蔑的看向蕭玥,冷笑了說到:“三姐,你敢不敢將這話在父王麵前說一遍?”


    本來蕭玥因為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心下就懊惱不已,後背周寶珍義正言辭的一說,就更是覺得下不來台,可她沒想到蕭瑜是個厲害的,居然直說要去父皇那裏告她的狀。


    蕭玥心裏清楚,府裏除了王妃,就數沈姨娘最得寵,連帶的蕭瑜這個妹妹也比她在父王那裏有臉麵,如今蕭瑜說出這話來,可不就仗著父王寵愛,來下她的臉,頓時蕭玥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如被人打了一般。


    況且今日這事說起來也是她不對,到了父王那裏就更討不了好了,這麽想著,蕭玥又急又委屈,當下便捏了帕子哭起來,嘴裏說到:“當著矮人,不說短話,家裏誰不知道父王除了大姐姐,就喜歡四妹妹你,四妹妹又何苦這樣得理不饒人。。。。。。”


    蕭瑜雙手抱胸,冷眼看了蕭玥,心下厭煩無比,從小到大每每如是,她這位好三姐隻要一理虧或是爭不過別人,便要使出這招,將江側妃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虧得她也不想想,她們母女要不是這樣,父王沒準還能多看她們幾眼呢。


    這裏,她還要開口,不想被周寶珍一把拉住了,周寶珍對她搖了搖頭,這才對著蕭玥柔聲說到:“三妹妹,快別哭了,好賴給嫂子我留幾分麵子吧。再說四妹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最是心直口快的一個人,你何時見過她真去父皇那裏說誰的不是。。。。。。”


    蕭玥也知道如今在外做客,況且她心裏還有那麽個想頭,自然不願意讓國公府的人看了笑話,如今周寶珍既然給她搭了台階,她也就借坡下驢。


    她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這才對了周寶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我又給二嫂添麻煩了。”說著就見她嘟了嘴,委屈的分辨到“隻是四妹妹的脾氣也太大了些,我是姐姐,即便有一句半句說的不對的,她隻管事後提醒我就是了,又何苦搬出父王來壓人。。。。。。”


    好嘛,說來說去理又迴到她那邊了,蕭瑜看在周寶珍的麵子上不和她計較。周寶珍也覺得三姑娘這人頗有意思,為人處世自成一體,有時候簡直讓人哭笑不得。這樣沒所謂的強你爭來做什麽,好好的對妹妹認個錯,之後姐妹間仍舊親親熱熱多好。


    這麽一鬧,蕭玥也自知在國公府呆不下去了,沒的再讓人看見什麽,反倒更不好了。她心下雖失望,想見的人沒有見著,可到底還是跟著周寶珍辭別柳氏迴王府去了。


    這世上從來就不缺聰明人,大半天下來,蕭瑜卻是看出點什麽來了。沒辦法姐妹兩從小長在一處,鬥在一處,可以說對彼此都了解甚深,因此對方一有個風吹草動,都很快能看出點苗頭來。


    這事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說是件駭人聽聞的醜事,蕭瑜雖不喜歡蕭玥,卻也沒想著用這件事來壞她名聲,況且這裏頭還牽扯到國公府和自家二嫂。


    她不傻就算不為了蕭玥,這件事也決不能從她嘴裏傳出去,不然她那好二哥第一個就不會放過她。二哥對二嫂如何,她這些年是看在眼裏的。


    周寶珍獨自坐在車裏,細細迴憶今日蕭玥的言行,發現並無什麽特別之處。且如今再看蕭玥的樣子,也全不像對她那個哥哥有意的樣子,說起來今日蕭玥提起最多的,倒是她父親呢。


    等等,父親?電光火石間,周寶珍眼前出現了蕭玥提起自家爹爹時的樣子,雙目含情,羞澀又雀躍,還要極力壓抑故作不經意的表情。。。。。。


    周寶珍覺得難以置信,想著她這是怎麽了,居然會想到那樣的情,肯定是最近老盯著這事,所以看什麽都像是可疑了。


    迴到王府,周寶珍將明雲叫來,問她今日蕭玥在國公府的情形。明雲說一先兩位姑娘進園子便是隨處逛了逛,隻是彼此也不說話,後來蕭玥發現一處亭子地勢頗高,便一直留在了那裏,據她觀察蕭玥一直在往後院的一條大路上看,倒像是在等什麽人。


    周寶珍點點頭,如果蕭玥心裏的那個人真在國公府,她自然是盼著能見一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南京 總統府其實頗有些可看之處


    中午紅杏酒家吃完後突然疑惑我來南京為什麽要吃川菜


    下午夫子廟秦淮河


    出發 出發


    夜宿揚州城


    天氣又悶又熱 好難受


    大煮幹絲 好吃


    獅子頭有點膩(可能是因為這道菜上的最晚 大家都差不多吃飽了 )


    傳說中的豆腐皮包子 話說從看紅樓夢的時候就一直心水


    原諒我沒見識 我一直以為所謂的豆腐皮包子 是豆腐皮包的包子 現在才知道原來豆腐皮包子是豆腐皮做餡的包子


    好吧 現在仍舊是晚上十一點多大的小的都睡了


    隻有苦逼的作者還在碼字


    活該 誰讓你不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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