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對冷少情而言,無疑已是極高的評價,冷少情心中震動,麵上卻依然絲毫不動聲色,淡然一笑說道:“縱然我纖塵不染,你又何嚐不是冰清玉潔?若你這樣的女子還配不上我,那這世間便沒有配得上


    我的人了。”


    冷少情此語對百裏傾雲而言,更是從未聽到過的讚揚,自然令她更加心旌神蕩,勉強保持鎮定搖頭說道:“少情,你未免他誇張了,我已是他人之妻,說什麽冰清玉潔……”


    “想騙我?”冷少情冷笑,打斷了百裏傾雲的話,“傾雲,你當我不知你和宇文瀟之間的秘密?”


    百裏傾雲聞言心中一跳:“你說什麽?”冷少情詭異地一笑,突然一把抓住百裏傾雲的手腕,另一隻手將她的衣袖刷的擼了上去,露出了如剛出水的蓮藕一般的手臂,一粒守宮砂嫣紅如血,美得宛如情人的眸。指著那粒守宮砂,冷少情淡淡地笑


    著:“守宮砂宛在,證明你與宇文瀟之間還清清白白,說什麽玷汙不玷汙?何況我既然想要你,便不會在乎你曾經是誰的人。”“你……”想不到冷少情會突然有如此親密的舉動,更想不到他會當麵與自己提及這樣隱私的話題,縱然百裏傾雲的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卻依然羞得滿臉通紅,用力想要掙脫冷少情的手,“少情你放手!你


    這樣……成什麽樣子?快放手……”


    “答我的話,我便放手。”冷少情緊緊抓著百裏傾雲的手腕,霸道得宛如君臨天下的帝王,與他平日的淡雅如蘭大相徑庭,“傾雲,若我一定要你,你可願與我在一起?”


    月無淚已經急得快要吐血,雖然她深信冷少情對百裏傾雲絕無惡意,但百裏傾雲畢竟是宇文瀟的王妃,他居然如此不避嫌疑地抓著她問這樣的問題,是否太不合時宜了?


    想到此,月無淚終於忍不下去了,踏上一步說道:“安陽王……”冷少情並不迴答,卻突然揮了揮手,月無淚隻覺一股淩厲的指風風馳電掣一般射到了麵前,整個身體登時無法動彈分毫了:隔空點穴?好功夫。月無淚真個是“欲哭無淚”,臉蛋兒憋得通紅,隻剩下了瞪眼


    的份兒。


    “無淚!”“別怕,我隻是點了她的穴。”冷少情微微地笑著,“傾雲,可以迴答我嗎?我並未要你現在就跟我走,隻是一個假設而已。或者我可以這樣問:如果沒有宇文瀟,或者說你認識我在前,認識宇文瀟在後,那


    麽你會為我動心,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若是這樣問,便比較容易迴答了。


    是以百裏傾雲立刻點頭:“是,我願意。如果沒有王爺,或者說我認識你在先,而你又不嫌棄於我,那麽我求之不得。”冷少情一怔,繼而萬分溫和地笑了起來:“是嗎?那就好。多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傾雲,宇文瀟得妻如此,是他的幸運,若他不懂得珍惜,有他後悔的時候。就算他有苦衷,也不該……但無論如何,


    隻要你與宇文瀟兩情相悅,我發誓絕不會奪人所愛,你不必擔心。”說著,他慢慢放開了抓著百裏傾雲手腕的手。被冷少情滿臉的失落打動,百裏傾雲隻覺得十分心疼,顧不得理會手腕的疼痛急急地說道:“少情,你別這樣,世間好女子千千萬萬,你何必為我浪費感情?像


    你這般的男子,本該得到上天的庇佑……”


    “我不稀罕。”冷少情搖頭,一向挺拔的身軀居然微微有些佝僂,“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說過不會奪人所愛,便一定不會。”


    百裏傾雲心中越發難受,嘴一張便要接著勸說幾句:“少情你……王爺?”


    一股熟悉的清新之氣驟然湧入鼻端,百裏傾雲愀然變色,霍然迴頭,身後卻空無一人。難道……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可那股清新明明就是來自宇文瀟……


    “你沒聞錯,就是他。”冷少情突然笑了笑,揚聲喊了一句,“宇文瀟,你也聽得差不多了,還不進來?”


    果然,一道雪白的身影接著便一閃而入,慢慢走到了兩人麵前,臉色陰沉如水,不是宇文瀟是誰?


    百裏傾雲有些心虛,不由後退了兩步:“王爺你……你怎會來的?”


    “找你。”宇文瀟淡淡地開口,卻難掩語氣中的憤怒和顫抖,“傾雲,你……你很好啊!”


    很好?我什麽都沒做!情知他又誤會了自己,百裏傾雲連連搖頭解釋:“王爺你誤會了!我沒有……”


    “我知道你什麽都沒做。”宇文瀟打斷她的話,雙拳倏地握緊,“可你為何不想想,你方才說了什麽?哦,忘了告訴你,方才你起身告辭的時候,我正好趕到。”


    起身告辭的時候?這麽說後麵那些絕對不能被他聽到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百裏傾雲臉色大變,惶急不已:“王爺!我並非……我……少情,你倒是說話呀?”


    “說什麽?”冷少情凝立當地,臉色不變,“說你方才那些話隻是為了哄我開心,並非實情?”


    這……


    這可如何是好?說剛才那些話是實話,宇文瀟必定生氣,說那是假話,又會傷冷少情的心,何況那本來就是實情……


    百裏傾雲渾身僵直,終於知道了何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便在此時,她突然看到宇文瀟抬手往腰間摸去,不由臉色大變,因為她知道宇文瀟的長鞭就纏在腰間,難道他要對冷少情動手?


    “不要!不要傷害少情!”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百裏傾雲撲過去攔在了宇文瀟麵前,將冷少情護在了自己身後,“要殺他,先殺我!”


    “要殺他,先殺我”六個字聽在宇文瀟耳中,簡直不亞於六聲驚雷,震得他兩耳轟鳴,好不難受!天知道他方才根本不曾打算對冷少情做什麽,卻想不到將百裏傾雲的真心話給誆了出來。


    而冷少情則同樣被這六個字震得一哆嗦,眸中登時展開了一絲溫暖的笑意:行啊傾雲,你居然願意如此維護我,看來平日我對你的付出也並非全無收獲。


    身軀不自覺地晃了晃,宇文瀟咬牙忍過最初的暈眩,冷冷地問道:“傾雲,你方才說什麽?”


    “我……”百裏傾雲臉色蒼白,咬著牙不肯後退,“王爺,是我不該三更半夜到處亂跑,與少情無關!你……你不能傷害他!何況我與他根本什麽都沒做……”


    宇文瀟點了點頭,突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什麽都沒做,可是傾雲,你以為隻有身體的背叛才算是背叛嗎?那我不妨告訴你,比之身體的背叛,心的背叛才……更殘忍。你剛才那些話,我會記住的。”


    說完,宇文瀟扭頭便走,很快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情知自己根本不可能追上他,百裏傾雲徒勞地叫了一聲:“王爺……”


    冷少情一揮手,解開了月無淚的穴道,疲憊地說道:“傾雲,去看看宇文瀟,別讓他出了什麽事才好。他一身係天下之安危,出不得半點差錯。”


    太過擔心宇文瀟,百裏傾雲竟沒有發覺“一身係天下之安危”這幾個字用得不合時宜,忙不迭地轉身欲走。


    “等等!”冷少情叫住她,一伸手拿起了玉笛,“你的玉笛,莫要忘了拿。”


    百裏傾雲腳步一頓,搖頭說道:“少情,如今王爺已經誤會你我頗深,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何況這玉笛本就是你心愛之物,你還是收迴去吧。”


    冷少情臉色一變,拿著玉笛的手突然握緊:“你說什麽?你要我將玉笛收迴來?”


    “是。”百裏傾雲點頭,“雖然你我都問心無愧,可總要避嫌……”


    “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來不會收迴。”冷少情笑了笑,打斷百裏傾雲的話,“既然你如此不屑於要我的東西,那就毀了它吧。”


    毀了?百裏傾雲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勸阻,就見冷少情揚手將玉笛拋到了半空,待它稍稍下落之後一掌拍了出去,竟是要將這罕見的寶貝徹底粉碎!


    “不要!”百裏傾雲想也不想地撲了過去,堪堪將玉笛搶在了手中。冷少情見狀大吃一驚,百忙中拚命將內力一收,卻依然不可避免地擊中了百裏傾雲的肩頭!


    “砰”的一聲,半分內力也沒有的百裏傾雲被冷少情一掌打飛,直飛出幾米遠之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為了保護玉笛,她不得不放棄了對自己的保護,以至於右側肩膀狠狠著地,半分緩衝都沒有。


    右肩著地,左肩中掌,雙肩齊齊劇痛之下,百裏傾雲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起來,痛得渾身劇顫。


    “傾雲!”


    “公主!”


    冷少情和月無淚雙雙嚇得臉色大變,撲過去救護。冷少情的動作畢竟更快一步,因此搶先將百裏傾雲抱了起來,急聲問道:“傾雲你怎樣?你傻嗎?為了一支玉笛,居然連命都不要了?”


    劇痛之下,百裏傾雲臉上的冷汗很快匯流成河,嘩嘩地流著,咬牙強忍劇痛,她喘息著搖頭:“少情別……別任性,這玉笛是你……心愛之物,豈能……隨意毀壞?”


    “玉笛再珍貴,又怎比得上我的心意?”冷少情勉強克製著心頭的痛苦,淡淡地說著,“你既不屑於接受我的心意,我留著這玉笛又有何用?”


    “別這樣說……你的心意比這玉笛珍貴無數倍……”百裏傾雲痛得眼前陣陣發黑,意識漸漸飄離,“我……我不配接受你的心意……”


    “先別說了,”冷少情心中一痛,卻迅速冷靜下來,“來,我先抱你上床,看看你的傷勢。”


    百裏傾雲還要反對,卻實在抵不過雙肩的劇痛,隻得點點頭任他將自己抱了起來。幸虧冷少情這一掌隻用了三成功力,且在最後關頭將內力收迴了一些。而百裏傾雲雖不懂武功,五公主卻從小研究毒藥,並經常以身試毒,便在不知不覺間增強了體質,因此這一掌隻是傷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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