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怨?”秦玓冷笑,“隨他去。”他帶兵打下三韓,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這些人真有勇氣,為何不舉刀反抗慕容鮮卑?說白了,不過是鮮卑兵足夠兇狠,不服就殺,殺到他們不敢反抗,全都成了縮頭烏龜。以為漢人講究仁義,亮出身份就能予取予求?滑天下之大稽!中原大亂時,高句麗犯下的惡行不比胡人少!“多殺幾個,殺到他們清醒為止。”不清醒?秦玓不介意幫他們清醒。說起來,有些時日沒壘京觀,或許該用這些三韓人壘一座?第二百六十四章 同行三韓之地盡下,苟活於鮮卑刀下的三韓人又被秦軍過了一遍篩子。丸都城外壘起三座京觀, 並非是戰死的慕容鮮卑, 有一個算一個, 都是被篩出來的三韓人。開口索要丸都的幾名高句麗貴族俱在其中。見識過三韓人的貪婪和愚蠢,秦玓徹底動了殺心。繼慕容鮮卑之後, 讓三韓人徹底明白,高句麗和百濟等國早已不存,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敢在秦軍麵前狂妄, 勢必要付出血的教訓。“凡有牽連者, 殺!有憤語者,殺!造反者, 全族格殺!”命令既下, 秦軍放開手腳, 之前懷抱僥幸的高句麗人終於發現, 自己膽敢招惹的,是比慕容鮮卑更兇狠的殺神。眾人這才醒悟, 能將慕容垂逼得自刎、將慕容德亂箭射死, 於亂軍中生擒慕容令的秦軍主帥, 豈會是易於之人?殘存的三韓貴族萬分後悔,甚至腸子都悔青了。誰說漢人講究“仁德”,比鮮卑好對付?!奈何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經做出,甭管有沒有幹係,凡是被查出貴族和官員身份,都會被拎到秦軍大營走上一遭。尋常百姓亦未能幸免。秦軍一日不停手,籠罩在眾人頭頂的陰雲就不會散去。怨恨之氣逐漸彌漫,盡數朝向貴族和官員。如果不是他們百日做夢,妄圖向秦軍索要丸都城,會招來這場大禍?秦軍打敗慕容鮮卑,占下三韓之地,必會歸入國朝版圖。因為幾句話就歸還城池,不是開玩笑嗎?當初高句麗發兵攻打鄰居,占了百濟、新羅和任那多少城池,照樣人殺光,地盤占下。如今憑什麽以為秦軍會歸還丸都城?秦軍刀鋒染血,丸都城外壘起京觀,苟活的三韓貴族官員十不存一,連護衛遠親都未能幸免。“殿下,殺戮過多有違天合。”見殺得差不多了,夏侯將軍勸道,“三韓之地既下,有反意之人盡數伏誅,當下令安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亂子。”夏侯將軍的麵子,秦玓總是要給。在之前的戰鬥中,後軍的戰績可圈可點,同中軍配合默契,最終將慕容垂徹底包圍。這一切都與夏侯將軍分不開關係。“將軍所言甚是。”秦玓點點頭,命參軍草擬告示,不日張貼城內。並令專人宣讀,廣告三韓百姓。“此外,當遷流民和胡部入三韓。”夏侯將軍征戰近三十年,久經世事,對高句麗了解甚多。他知曉三韓人的“特性”,認為遷民實為必要。“室韋、庫莫奚前從鮮卑,今改換旗幟,臣服我朝,終不可完全托付信任。為免其再度搖擺,當盡數遷離舊地,安置於丸都等地。”“將軍的意思是,以室韋和庫莫奚諸部填三韓?”秦玓問道。“正是。”夏侯將軍拂過頜下長須,繼續道,“慕容鮮卑盤踞此地,即有遷外部入丸都的先例。仆之建議,不過是更進一步,徹底壓服三韓之人。”“此外需遷部分邊民,並令將兵搜尋被擄的流民,盡數分其家宅田產,登記造冊。”夏侯將軍話落,帳中頓起一陣議論聲。左右文武皆以為善。依此行事,哪日大軍撤走,可最大程度的確保高句麗人不會再起,徹底做到不留後患。“庫莫奚同高句麗有世仇,室韋亦同高句麗結怨,遷其部入三韓,分其土地牧場,其必為朝廷出力。”說是為朝廷出力,實際上並不準確。準確來說,為了新得的草場和土地,他們才會死磕當地人。加上部落和高句麗間有舊仇,在壓服反對的聲音時,更會不遺餘力。“殿下可請旨朝廷,予丸都、加羅和金城等地設立治所,由朝廷選派官員並調撥軍隊。”“屆時,大軍撤迴昌黎,新遷部落和三韓人彼此仇視,治所官員有調解之責,地位超然。年深日久,則高句麗諸國的痕跡可盡數抹去!”這樣的做法,類似於桓容在吐穀渾所行。在細節處略有差異,中心主旨卻是一模一樣。簡單點形容,就是三個字:摻沙子。桓容是一國之君,又得謝安和王彪之支持,行動的當時,也給遠在建康的郗愔和桓衝通過氣,自然是諸事順利。秦玓則不然。計劃再好,涉及到遷移邊民,他終歸不能擅自做主,必須要向長安請示。秦策點頭之後,才能著手實施安排。秦策不點頭,計劃再好也隻能擱置。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代表秦玓能諸事獨斷,關係到地方治理更加不行。換成三年前,秦玓不會有這些顧慮。現如今,父子間生出隔閡,更像是君臣。為免橫生枝節,該請的旨意絕不能省略。接到秦玓上表,秦策自然大喜,下旨一番表揚,並同意表書中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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