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至於漫天要價,但是,能趁機要到的好處必定不少。該怎麽把握尺度,端看是想做一錘子買賣,還是細水長流,將生意持續下去。就長遠來看,明顯第二種更加合算。不過,為取得最佳利益,還是要和荀宥鍾琳商量一番。如果賈秉在就好了。桓容頗為惋惜。論起揮刀子割肉,這位明顯更加在行。“秦兄見諒,容不勝酒力,此刻頭腦混沌,無法就此事詳談。可否留到明日再敘?”“好。”秦璟點頭,突然俯身靠近,手指擦過桓容的眼角,低聲道,“我觀容弟麵有疲色,當好生休息才是。本欲同弟並膝而臥,秉燭夜談,如此隻能罷了。”桓容:“……”這何止是不注意影響,簡直是不要臉!雨夜舞劍的大好青年呢?化成蝴蝶飛走了?第一百四十章 合作酒宴當晚,幽州守將和彭城文武相見恨晚,進行了友好的交流和切磋。從原地舉磨到掄飛巨石,甚至有人倒拔古木,花樣百出,引來陣陣叫好驚歎。實在分不出勝負,幹脆執起刀兵打上一場。借著酒勁,雙方都沒留手。雖未鬧出人命,幾片青紫和劃傷卻不可避免,院中的草木更是遭逢大難。饒是如此,氣氛依舊“融洽”,雙方的關係更顯得“親近”。典魁和夏侯碩傷得最重,一個青了眼眶,一個腫了左臉,偏偏勾肩搭背,對坐暢談,喝得酩酊大醉。雖說搭在肩膀的手臂暗中用力,手指也扣得太緊,一番哥倆好之後,都有脫臼的嫌疑,惺惺相惜之情仍不減分毫。眼見這番奇景,桓容莫名的感歎一聲,武將的世界,凡夫俗子當真不懂。夜半時分,酒宴結束。喧鬧聲漸消,眾人都是醉意朦朧,腳步不穩的散去。天空中陰雲密布,雨水中夾雜著雪子,飄飄灑灑覆蓋整個盱眙。城頭之上,輪值的州兵穿著厚襖,喝著熱湯,在箭樓裏短暫休息。遇上鑼聲響起,立即將湯底一口飲盡,放下陶碗,起身跺跺腳,帶著一股子暖意推門而出。“嘶——”南方的冬日不似北地幹冷,而是透骨的濕冷。沒有鵝毛大雪,照樣能凍得人臉色發青。“這雨雪怕要下個整夜。”州兵嘟囔一聲,緊了緊厚襖,隨手關上木門,邁步走進風雨之中。城牆上火光閃爍,時而被雨水澆熄,又會被立刻燃起。城內靜悄悄,不見白日的喧鬧。四城的坊門和籬門均已落下,除了披著蓑衣的更夫,僅有巡城的私兵偶爾走過。皮靴踏在青石路上,帶起聲聲鈍響。北城大營中,秦雷等人未得命令,睡得十分安穩。思念家人的秦氏仆兵則翻來覆去,始終未能壓下煩躁,勢必要睜眼到天亮。冷風唿嘯而過,雨雪越來越大。剛搬入新居不久的流民躺在榻上,閉眼聽著窗外的風聲,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暖,思及常年無家可歸,僅能靠枯葉抵擋寒風的艱辛,不由得潸然淚下,頃刻染濕麥麩裝填的布枕。刺使府內,婢仆忙著清理客室,燈光許久未滅。桓容迴到內室,隨意披上鬥篷,信步行至窗前,感受著冰冷的夜風,酒意消散大半,昏沉的頭腦清醒許多。“氐人,苻堅。”口中喃喃念著,白皙的手指扣住窗棱,撚起一粒雪白的冰晶。看著冰晶在掌中融化,最終變成一小灘雪水,桓容勾起嘴角,緩緩的合攏五指。“郎君,當心著涼。”阿黍捧著三足燈走進內室,見木窗大開,桓容站在窗前吹風,不讚同的皺起眉心。“前日剛頭疼,隻說醫者熬的藥苦,郎君又不肯留心……”不等阿黍念完,桓容苦笑著轉過身,取過布巾擦淨雪水,道:“阿黍,我曉得了。”“郎君曉得就好。”阿黍沒有再念,表情中仍帶著不信。決定早起熬煮薑湯,務必不能讓桓容生病。如果知道阿黍的念頭,桓容必會淚流滿麵。湯藥苦,薑湯辣。兩相對比,真說不好哪個更難入口。“天色已晚,郎君早些歇息吧。”放下三足燈,阿黍走到窗前,仔細的合攏木窗,並沒有徹底關嚴,而是留下一條細縫。屏風外,兩個婢仆點燃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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