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隻眯了十分鍾,藺瑤就被響徹在頭頂的一道炸雷驚醒,驀地睜開眼,四周狂風大作,頭頂的烏雲一層壓過一層,仿佛重重的大石頭,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一陣雷聲之後,豆大的雨點便劈裏啪啦砸了下來,等藺瑤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沾了雨水。


    她正要往涼亭裏跑,卻又想起花房外的那些盆栽,便又折身衝進雨中,去搬花草。


    忙中總容易出錯,藺瑤著急忙慌之間,一不小心摔倒在泥濘之中,手中的盆栽也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她想起身,膝蓋處卻傳來尖銳的刺痛。


    “嘶——”


    她低頭看去,原來是一片碎瓷劃破了膝蓋,嫣紅的血正沿著小腿腿彎蜿蜒而下。


    緊接著手臂一緊,一隻寬闊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怎麽迴事?”


    陸靖琛身上穿著襯衫,渾身也被雨水打濕了,黑色的頭發上,英俊的臉上,都是水漬,他正握著藺瑤的手,深邃的眼眸裏湧動著關切。


    還沒等藺瑤迴答,他目光一轉,看見了她膝蓋上的傷,黑瞳一縮,二話不說一彎腰就將她從地上抱起,然後大步往別墅走去。


    藺瑤迴頭看那些還在風雨中的花草,有些急了:“花草……”


    可是陸靖琛卻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步伐不停的往前,門也不開,直接抬腳就把踹門而入。


    “轟”的一聲響,震的藺瑤耳膜都在痛。


    陸靖琛大步進了客廳,一路經過客廳,一口氣抱著她進了臥房。


    把她放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就忙低頭去看她膝蓋上的傷口,俊眉微皺著,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怎麽搞的?”


    藺瑤道:“沒事,我沒事。”


    陸靖琛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待著別動!”


    語氣命令而霸道,不容她拒絕,轉身拿了醫藥箱就來給她處理傷口。


    “嘶~”藺瑤往後縮了縮,對上陸靖琛深邃的視線,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了一句:“有點兒疼。”


    陸靖琛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去處理傷口時,手上動作明顯減輕了不少。


    看他手法嫻熟的將傷口處理好,藺瑤不自覺想起他背上那些傷疤,心中隱隱一動。


    而就在她恍神的時候,陸靖琛已經處理好了她的傷口,收好了醫藥箱以後,又把她抱進了衣帽間。


    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連衣裙給她,“自己能換衣服麽?”


    “能。”藺瑤紅著臉點頭,她隻是膝蓋劃傷了,又不是一點都不能動了,他是不是太緊張了點兒啊?


    “換好衣服乖乖待在這別動,我很快迴來。”


    他說完,人便一陣風似的出了房間去。


    藺瑤換好了衣服,走到了窗戶邊,探頭往下看。


    果然在花房那邊,看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大雨仍在不停的下著,藺瑤看著樓下冒雨搬動花草的男人,心頭莫名湧起一絲感動。


    ——


    等陸靖琛搬完了花草迴來,第一時間衝進衣帽間,卻沒有看見藺瑤的身影。


    他挺拔的身影在門口稍稍頓了一下,隨即聽見身後有聲音,一轉頭看見藺瑤從衛浴間裏出來,立刻黑了一張臉。


    他大步走過去,強大的氣場瞬間將藺瑤整個籠罩,“誰叫你亂動的!”


    藺瑤:“……我幫你放水來著……”


    “誰讓你放水的?”陸靖琛聲音沉沉,麵色也沉沉,眉頭糾結著,一副很不愉快的樣子。


    “我……你身上都濕透了,我放個水給你洗澡……哎?”她話沒說完,陸靖琛忽然彎腰,雙手就要攬住她的腰,然而,大手卻在距離她隻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渾身都濕噠噠的,而藺瑤剛換上了幹爽的衣服,這麽一抱,她又得重新換衣服了!


    “迴床上躺著別動!”他收迴自己的手,頗為惱怒的掃了藺瑤一眼,然後抬腳就進了衛浴間。


    “砰”衛浴間的門在身後關上,藺瑤腦子還是懵的。


    陸靖琛這是怎麽了?怪怪的!


    衛浴間裏,陸靖琛看著浴缸裏的清澈見底的水,腦海裏又浮現藺瑤受了傷的膝蓋,又幸福又心疼。


    他一轉身,就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眉頭微微揚起,唇邊勾著笑意,不是冷笑,不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是敷衍的笑,鏡子裏的男人,分明從身到心,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是愉悅的!


    陸靖琛嚇了一跳,鏡子裏的男人好陌生,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翼翼,變得這麽在乎了?


    她分明隻是傷了膝蓋而已!


    ——


    次日清晨,藺瑤剛醒,就有傭人過來敲門:“少夫人,您醒了麽?”


    “哦,醒了,你可以進來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傭人手裏端著早餐走進來,畢恭畢敬道:“少夫人,這是您的早餐。”


    藺瑤愣了一下,“端去樓下吧,我去餐廳吃。”


    說著就要下床,傭人見狀驚唿:“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一連說了幾個不行,嚇得藺瑤忙縮迴了腳,“怎麽了?”


    傭人道:“您的膝蓋受傷了,少爺說了,這兩天所有的食物都由我們送上來,您就好好的臥床休息,不能亂動。”


    藺瑤:“……”


    她傷的隻是膝蓋而已,昨天晚上上了藥以後,已經好多了,況且也根本不影響走路,陸靖琛這也太……


    “我沒事,”藺瑤說著,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我不太習慣在房間裏吃早餐,還是去樓下餐廳吧。”


    傭人滿臉糾結:“可是……”


    可是藺瑤已經從她手裏接過了早餐,自己端著往樓下去了。  果然在餐廳看見陸靖琛,他正獨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在藺瑤下來以前,手裏握著餐具卻沒動,自己一個人吃了這麽多年的早餐,莫名覺得,對麵少了個人,自己的食欲也跟著下降,看著麵前的美食


    ,完全沒了用餐的心情。


    正打算放下餐具,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抹身影走過來。


    “早。”藺瑤放下自己的早餐,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陸靖琛抬頭看向她,麵色冷凝:“誰叫你下來的。”


    “我不喜歡在房間裏吃早餐,況且我隻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藺瑤訕訕的解釋,其實她更想說,她隻是受了點小傷,沒必要這麽緊張。


    但是她不敢啊,雖然最近兩人的關係明顯有所緩和,但陸靖琛終究是陸靖琛,她可沒那個膽量,敢在老虎的屁股上拔毛。


    陸靖琛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低下頭去用餐。


    藺瑤也不再言語,也默默低下頭吃早飯。


    “三少。”半晌後,藺瑤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婚禮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麽?”


    陸靖琛頭也沒抬:“沒有。”


    藺瑤點點頭,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呢。


    “那我吃完飯,可不可以迴藺家一趟?”


    她好久都沒有迴去了,也不知道大姐跟父親怎麽樣。而且她要跟陸靖琛舉行婚禮這件事,她總要迴家,跟父親說一聲。


    原本是個很合理的要求,誰知陸靖琛卻毫不猶豫道:“不行!”


    藺瑤一愣,“為什麽?”


    陸靖琛沒言語。


    怕他拿自己的膝蓋說事,藺瑤忙道:“我的腿真的沒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司機送我。”


    “我說不行就不行。”陸靖琛聲音冷澈道。


    “可是……為什麽啊?”藺瑤百思不得解。


    即便是怕陸靖北再幹什麽壞事,也不能藺家都不能迴吧?


    陸靖琛終於放下了筷子:“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不許討價還價。”


    藺瑤也憤怒了,放下了筷子,“可是我整天待在陸園,都快發黴了。”


    她就想出去透透氣,也知道別的地方不安全,陸靖北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指不定又在盤算著什麽,所以她就想著,迴藺家一趟,總歸婚禮之前,肯定是要迴去一趟的。


    再這麽待下去,她恐怕真的會瘋掉!


    陸靖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啟,還是那兩個字:“不行!”


    說完,拿著手帕擦了一下唇邊的油漬,起身走去客廳。


    藺瑤揮舞著小拳頭跟上,咬牙切齒的抗議:“你這是剝削,你這是軟禁,不,是囚禁!”


    她跟的太快,沒料到陸靖琛會忽然停下來,一個刹車沒刹住,便硬生生的撞上了他的背。


    陸靖琛轉過頭來,所有的抗議都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不是故意的!


    陸靖琛卻沒計較這件事,隻是問:“在家很無聊?”


    藺瑤一怔,這麽問是有轉機了?


    忙點頭:“嗯,無聊,真的很無聊。”


    話音剛落,隻見他眉峰微挑,藺瑤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光芒,頓時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收拾一下,跟我去公司。”


    公司?


    “哪個公司?”


    “陸氏。”


    ——


    陸氏大樓屹立在暖城最繁華的地段,總88層,它就像個巨人般屹立在暖城中心,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這裏是很多人的夢想殿堂,每天都有數以萬計的車輛和行人從它麵前經過。  藺瑤是地地道道的暖城本地人,從小就知道陸氏大樓,但那個時候的陸氏大樓還不是現在這個模樣,這幢大樓是從她上高中的時候開始運行的,至今也有五六年了,除卻m.g大樓,整個暖城,屬它最高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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