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幸仿佛察覺到了藺瑤的視線,便轉過頭,冰冷的視線一下子跟她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藺瑤心中一嚇,隻覺得心頭跟著一涼,趕緊撤迴視線。


    好在薄斯幸並沒有多說什麽,視線在她臉上淡淡掃過以後,抬腳從她們身邊走過。


    藺瑤拉著穆夏走到了一邊,低聲道:“怎麽迴事啊?”


    穆夏糾結著眉:“這事說來話長。”


    “有多長?”藺瑤勢要問個清楚明白,不會就這麽任由她糊弄過去的,“薄斯幸太深奧了,夏夏你可不能犯傻……”


    穆夏擺擺手:“我就是在他家打工而已。”


    “什麽?打工?”藺瑤聲音提高了一個度,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過大,便又趕緊收住,再一次的壓低了聲音:“打什麽工?你不是在老家,陪你媽媽麽?”


    “唉,我媽的病嚴重著呢,上迴我帶迴去的那點錢還不夠,所以……我就又迴來,打算找點事做,多掙點錢,在我媽下次治療前,能夠把錢湊齊了。”穆夏說道。


    其實她跟藺瑤的這句解釋裏,有說謊的成分。


    穆夏的母親得的是慢性尿毒症,一個星期要化療血透幾次,平時還要靠昂貴的藥物維持,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尤其對於還沒畢業的穆夏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中的天文數字。  她之所以沒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藺瑤,一是因為藺瑤知道了會著急,一定會幫她想辦法,但是藺瑤目前的狀態,並不比她好到哪裏去。她也不能讓藺瑤因為著急,而跟陸靖琛伸手要錢。二是因為,她跟


    薄斯幸之間的約定,雖說他們之間是說好了的,不動手也不動口,但是暖、床這個詞說出去,必定是不太好聽。


    藺瑤要是知道她給薄斯幸暖、床,一定會很生氣,最終還是會為了讓她能籌到錢,幫她想辦法。


    她不想連累藺瑤,畢竟之前打碎薄斯幸那個價值連城的花瓶,就已經是藺瑤幫忙的了。


    藺瑤盯著她的臉,不放心的問:“伯母的病情又嚴重了麽?現在是怎麽樣的情況?那邊還缺多少錢?”


    “也沒有,就是身體越來越差了,現在還待在醫院裏呢,我請了個護工在那陪著她,暫時不差錢,但是我要是還在家待著,估計很快就要山窮水盡了。”


    藺瑤抿著唇,眉頭微微蹙著。  穆夏見狀趕緊道:“其實也沒那麽嚴重,我這個人你知道的,危機意識向來比較強烈,也閑不下來,正好那天去酒吧找工作沒找到,反而是遇到了薄斯……少爺,他聽說我在找工作,就說他們家現在正


    好還缺一個傭人,就是幫著打掃打掃衛生什麽的,很輕鬆的。”


    可是藺瑤仍舊緊皺著眉:“不行,你跟我說你還缺多少錢?我幫你想辦法。”


    “安啦,目前還不缺,真缺的時候,我肯定會找你一起想辦法啊。”穆夏摟住她的腰說。


    “真的不缺?”藺瑤還是有點不放心。


    依穆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紙”性格,她還真有點擔心,她會獨自抗下所有困難而不跟她說。


    “不缺,真的不缺。”穆夏鄭重的重申了兩次,藺瑤才漸漸放下心來,還是不忘叮囑:“有困難一定要來找我商量,知道麽?”


    “知道了知道了。”穆夏笑說,“一個月沒見,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嘰嘰歪歪跟我家隔壁的王奶奶好像。”


    藺瑤作勢舉手,“老奶奶?打你啊~~”


    ——


    從婚紗店裏走出來,四人又驅車去餐廳吃飯。


    路上,藺瑤一直不放心的緊緊盯著倒車鏡,生怕身後那輛車會跟丟。


    “坐穩了。”陸靖琛忽然說了一句,果然下一秒,車子便提速了,身後緊跟著的那輛車顯然還沒反應,陸靖琛便已駕車連超了好幾輛車子。


    藺瑤不得不轉頭:“薄少跟夏夏還沒跟上來。”


    陸靖琛:“我又沒說要帶上他們。”


    藺瑤:“……”


    ——


    一家裝修精致的西餐廳內,音樂聲飄揚。


    正值飯點,餐廳裏三三兩兩坐了不少食客,藺瑤跟陸靖琛一走進門,服務生便迎了過來,將他們帶到了二樓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幾乎是剛點完餐,後腳薄斯幸跟穆夏就到了。


    看見穆夏,藺瑤心中提著的那口氣鬆了一半,不知道為什麽,把穆夏跟薄斯幸放在一起,她總覺得不放心。


    穆夏挨著藺瑤坐了下來,薄斯幸則優雅的拉出椅子,坐在薄斯幸左手邊。


    餐點一一端上來,薄斯幸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仍舊跟陸靖琛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穆夏眼珠一轉,趕緊伸手,殷勤的將薄斯幸的盤子端了過來,低著頭用刀叉將牛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再給薄斯幸放迴去。


    薄斯幸似乎這個時候才迴過神來,也沒看穆夏,拿起餐具用起餐來,看的藺瑤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認識穆夏這麽長時間,什麽時候見她這麽體貼的對過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不過隨即想想,她又稍稍放下心來,穆夏說了,她是在薄斯幸家裏打工,那麽帶她出來的意思,幫他切個牛扒,提個東


    西什麽的,算是穆夏分內的工作。


    隻要薄斯幸不對穆夏動歪念,穆夏留在薄斯幸家裏打工,她沒什麽意見。


    ——


    幾人吃完飯以後,就各自開著各自的車,各自迴家。


    路上,藺瑤還是忍不住問陸靖琛:“三少,薄少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


    “跟你看到的一樣,冷血無情,脾氣不大好。”陸靖琛不假思索。


    他跟薄斯幸,還有霍昱洋一起長大,這麽多年的基情不是白瞎的,他們三個相互之間對彼此的了解,毫不誇張的說,勝過了解他們自己。


    聽到脾氣不大好,藺瑤又微微蹙起了眉頭:“那他有沒有什麽怪癖?比如說什麽暴力傾向啥的?”


    陸靖琛迴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語挑破她心中擔憂:“擔心你朋友?”


    “嗯。”藺瑤本來也沒打算隱瞞,點了點頭,然後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陸靖琛,期盼他能爆點薄斯幸不為人知的料。


    陸靖琛轉迴頭去,繼續開車,略略沉吟片刻才道:“暴力傾向倒是沒有,但他確實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是什麽?”藺瑤急急追問。


    陸靖琛卻意味深長的揚起了嘴角,並沒有要迴答的意思。


    藺瑤急了,“到底是什麽啊?危不危險?會不會對夏夏有影響?”


    陸靖琛卻笑而不答,隻是道:“這個不太好說,但是你朋友隻是在工作,斯幸有潔癖,是不會輕易讓人進他的地盤的,隻要晚上的時候不靠他太近,就不會有太大安全隱患。”


    晚上不能靠的太近?


    這是什麽鬼?


    聽陸靖琛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這薄斯幸特定有什麽大問題!


    不行,她得提醒一下夏夏。


    想著,她便掏出了手機,給夏夏發了條短信,內容是:“夏夏,不要靠薄斯幸太近,尤其是晚上,有危險!!!!”


    特意在後麵打了一排感歎號,以表示她謹慎的語氣,和事情的嚴重性。


    後視鏡內,倒映出陸靖琛謎一樣的微笑。


    這傻女人,難道看不出來老薄對穆夏,是有意思的麽?


    薄斯幸跟他性格差不多,當了這麽多年的黃金單身漢,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歡的,可不能就這麽放過。


    老薄啊老薄,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看你自己發揮了!  藺瑤以為,穆夏一定會謹遵她的提醒,不會逾越那條警戒線,然而她並不知道,就在當天晚上,穆夏抱著好奇心隻能害死貓,不能害死人的八卦心,悄悄潛入老薄的地盤,結果差點發生了一場“驚天動


    地”的“血案”!


    多年後,所有人相聚在一起,無意間提及此事時,藺瑤才恍然,原來老謀深算的陸靖琛,早就謀算好了一切。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陸靖琛都在忙著婚禮。


    因為婚禮造成的輿論太大,藺瑤暫時請了婚假,沒有再去上班,反倒落得個清閑,什麽也不用幹,就待在陸園愜意的過日子。


    算算日子,暑假還有十天就要結束了,這一個暑假過的快,也過的很亂,不過好在,他們都守到了驚濤駭浪之後的美麗風景。


    對於突如其來的婚禮,前三天她是懵的,恍恍惚惚飄了三天,後三天開始進入興奮的狀態。


    若說她一點都不期待,那是假的,這世界上隻要是女人,大概就沒有不期待自己的婚禮的。


    因為她跟陸靖琛的婚禮事情實在太多,莫裏最近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早出晚歸的,藺瑤便接過了他的活計,花園裏的那些花草,都由她接手親自照料。


    天氣已經不似剛放暑假那麽熱了,吃了午飯以後,藺瑤見天空烏雲壓頂,好像有變天的趨勢,她便走到花園,將那些成天放在花房的花花草草都端出來,讓植物們也出來透透氣。


    幾十盆大大小小的盆栽,藺瑤端了一身的汗,雙臂直發酸,直到搬完,才重重的喘了口氣。  她就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此刻微風輕拂麵頰,空氣中滿是花草的淡淡清香,時光好悠然,她閉著眼睛嗅著空氣中的花香,閉著閉著就昏昏然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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