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軻剛往嘴裏塞進一顆櫻桃,聽見這稱唿差點噎著,好不容易平緩好唿吸,一扭頭又看見韋航的膝頭也架著一雙腳,腳的主人同樣一臉理所當然地端杯喝著茶。他不由得迴頭看了許桐琛一眼,許桐琛衝他搖頭笑了句:“你不用。”沈赫終於把腳邊人背上的茶杯端走,示意他起來,然後抬腳踩了踩他的褲襠,調笑著說:“把你爽的。”“……謝謝爸爸。”這簡短的對話其實並沒有特意說給誰聽,但季軻總覺得真正的聽眾就他一個。當沈赫的腳從那人身下起開時,他看見褲襠處明顯支起了帳篷,一時更是難以置信。要說他跟許桐琛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能接受的越來越多,但單純被當做家具使用就興奮這種事,仍是他體會不到的。另一邊的韋航漸漸也起了反應,隻是戴著鎖看不大出來。景銘垂眼看看他,又把視線轉向全職的方向,直白地評價道:“夠騷的。”“騷才好玩,這倆一個明著騷,一個悶騷。”全職說,一麵抬腳踩了踩另一側被稱作悶騷的眼鏡男,“戴著鎖呢,跟你們家那個一樣,沒法全立起來而已。”景銘於是又看向韋航,似笑非笑地問他:“是麽?”韋航有些難為情地咬了咬嘴,低低“嗯”了一聲。景銘不滿意,拍拍他的臉,聲音淡下來,“出門不會說話了?我問你是不是。”韋航隻好輕聲迴了句:“……是,主人。”季軻雖然無法理解做靜物的快感,但景銘拍打韋航臉的畫麵卻看得他不知不覺也起了反應,默默抓過一旁的靠墊擋在身前。盡管動作刻意放緩,卻還是被許桐琛注意到了,伸手攬過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低聲問道:“沒事兒吧?”“……沒事兒。”季軻悶聲道,臉色有些發窘。全職“嘖”了一聲:“你倆別秀恩愛了,也不嫌膩歪。”許桐琛不樂意地瞥他一眼,“你一人帶倆你都不嫌膩歪。”“我就是帶仨狗,也比不上你這種戀愛的。”這話不知怎的讓韋航聽得心裏忽然泛起股說不出來的勁兒,他抬眼看了看景銘。景銘依舊麵無表情,但似乎眉毛稍微蹙了一下,不過很快又鬆開了。他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麽,隻是覺得那張熟悉的總是淡定的臉上晃過一刹那的猶豫。落地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幾個人一時也出不去了,許桐琛提議說:“要不晚上自己做飯得了,我看廚房什麽都有,明兒早起再去爬山。”“行啊,”全職應道,“不過我不會做飯,得麻煩你們了。”“狗狗去吧,主人?”韋航征求景銘的同意。景銘點了點頭。全職也把腳踝上的牽引繩鬆開,吩咐了句:“你倆去幫忙。”客廳於是隻餘下四個人,季軻僵坐了半分鍾,大約是感覺氣氛實在別扭,猛一下站起來,“我也去。”他一走,全職忍不住笑出聲,衝許桐琛道:“你們家這個太逗了,有個詞叫什麽來著?啊對,口嫌體正直,我看說的就是他,你根本不用對他這麽溫柔。”“他下不去手。”景銘抬起下巴朝許桐琛的方向點了點。“又沒讓他真把人怎麽著了,這有什麽下不去手的?”全職納悶道。“那你得問他,”景銘說,“我倒是覺得季軻比他想的接受度高得多。”“我也覺得,”全職接茬兒道,“他明明有反應,要不他剛才拿靠墊擋什麽。”許桐琛看看兩人,又默了默,坦言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我跟他太熟了,說肉麻點兒,喜歡太多年,有時候看他跪那兒我也興奮,可是再多的就不行了,抽幾鞭子綁起來倒都還好,但過分羞辱的話我對他真說不出口。”“你不是不能羞辱他,你是在遊戲之外沒法使喚他。”景銘一針見血道。“對,”許桐琛點頭笑笑,“能看出來是吧。”“太明顯了。”“可有時候不一定要直接刺激,平時的身份感更能激發奴性。”全職提出自己的看法。景銘讚同道:“對於正式認主的,隻要關係沒斷,每時每刻都是調教,即使再笑臉相迎好說話,主永遠是主。”“我明白你的意思。”許桐琛說,又無奈地笑了一聲,“也許先玩再愛上和先愛上再玩終究不一樣。”說著扭頭看了景銘一眼,“就說你,假如有一天你真跟韋航戀上了,我相信你依然下得去手。”景銘這次沒說話,全職不解地笑道:“所以說為什麽要戀愛?”“這不是自己能控製的,”許桐琛說,“等你遇上那個人你就知道了。”“那我還是別遇上了,怎麽感覺這麽複雜。”“你覺得你跟奴之間簡單麽?”景銘突然出聲問了句。全職搖頭,“所以我才說別摻和戀愛……就過年那會兒,我剛送走一個,你們倆應該見過,我最滿意的那個,出國了 ……”話到這裏頓了頓,輕歎了口氣,續道:“隻是條狗我心裏都得空好幾個月,這要再戀上……我不敢想。”“我還以為你對奴從來都無所謂。”許桐琛說。他跟景銘對視一眼,景銘眼裏也現出幾分驚訝之色。兩人還是第一次聽全職說這種話,以前隻是覺得他愛玩。“你說得好像我沒心沒肺似的。”全職無語地看他一眼,過了會兒口氣漸漸正經起來,說,“其實我珍惜跟每條狗的緣分,就是因為信緣,我才不會刻意留任何一個在身邊。”“確實。”景銘隨之感歎道,“緣分就是這麽迴事兒,來來走走,越追求長久有時候越長久不了。”許桐琛想起自己跟季軻的暗戀“長跑”,點頭笑道:“真屬於你的早晚是你的。”“不過我看沈赫就喜歡跟年紀大的玩是吧?”景銘玩笑道,“你說你老跟我們倆三十的湊一塊兒也不怕老得快。”“我覺得三十多才是男人最好的年紀,”全職說,“再說我從來就不喜歡小鮮肉,不帶勁,我收的奴都比我大。”“聽比你大的叫你爸爸,特爽是吧?”許桐琛笑了句,一麵端杯喝了口茶。“對啊,”全職深以為意地點點頭,“你們不覺得?”“沒體會過。”許桐琛說。“我對年紀沒有特別偏好,”景銘說,“得具體看人。”“我就知道拉斐爾喜歡小鮮肉。”全職笑道,又衝景銘問,“梟神呢?我一直感覺你口味很雜,你真沒個喜好?”“有啊,”景銘說,“聽話,騷。”“這他媽不是狗的標配麽。”全職無奈道。景銘說:“做到讓我滿意不容易。”“看來廚房那位夠……”全職挑了挑拇指。景銘看見卻並沒點頭,隻是淡淡道了句:“還有進步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