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對視的是一張狐狸臉，徐老三的身體完全被掏空，心肝脾肺腎全沒了，他現在就是一根人形的棍子。
一隻狐狸被捆在他的身體中，臉正好位於他的脖頸處，一雙暗紅色的小眼睛屋裏的睜著。
我注意到，狐狸的眼窩處，有兩根針，那兩根針撐起了它的眼皮，讓它無法閉上眼睛。
“來啊，嚐嚐這盤菜，這道辣炒心肝還是很好吃的！”
一道含糊的聲音自我的身後響起，我迴過頭，看到的是正在咀嚼著一塊醬色肉片的王老蔫。
我看了那盤菜一眼，又看了看被掏空身體的徐老三，心裏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指了指那盤菜問道：“你別告訴我，這盤菜是用徐老三的心肝炒的！”
“怎麽會，我還沒那麽兇殘！”王老蔫搖搖頭，又夾起一塊醬色的肉片，嚼了起來。
菜炒的很輕，王老蔫嚼起來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可能是為了故意惡心我，還有血水順著他的嘴唇往下淌。
我坐下來，盯著他看了半響，又低下頭看了看這盤菜，我果斷選擇喝了一口酒，壓壓心頭的那股惡心感。
“說吧，你們之間什麽仇什麽恨？”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酒氣，指了指徐老三。
按照我的理解，徐老三和王老蔫是一夥的，既然是一夥的，王老蔫為什麽這麽幹？
其實現在分析一下，前因後果很明顯。
王老蔫設計了這一切，對門的老王應該是王老蔫的子侄輩，所以他賺的比徐家多，所以徐老七隻能稱他為叔，而老王卻能稱他為老叔。
薑欒麗是來報仇的，既代表駱駝山的那些仙家，也代表那些出車禍的司機。
原本清楚的事情現在出了一點變化，王老蔫把徐老三弄死了，對於自己侄子老王的死也不在乎。
還不止這樣，村民也被他設計弄死了好幾位，他幹下的這些事，讓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好像更恨這些村民。
“很疑惑是嗎？”
王老蔫笑了笑，又夾了一口菜，這次他吃的相對文靜一下，起碼沒流出紅色的汁液。
“沒錯！”我點點頭，等著他的答案。
“小時候我家窮，其實主要是出身不好，我爺爺以前是大地主！”王老蔫捏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你也知道，大地主的身份意味著什麽，從解放那年開始，每次有運動，我爺爺和我爹都是被批鬥的對象！”
王老蔫玩味的看著徐老三，好似在迴憶著什麽，“其實這個村子不大，認真算起來，家家戶戶都能沾點親！”
“當時和我們家最親的就是對門的老王家，也就是那個吊死在門框上的，他家和我家是沒出五服的兄弟之家！”
他伸手指了指我身後，嘴角掛上了一抹奇怪的笑，“可當年，批鬥我們家最狠的就是他們家，為的什麽我知道，我們兩家是實在親戚，不狠點批鬥我們，怎麽能表明立場？”
“鬥著鬥著，我爺爺就被鬥死了，後來我爹也被鬥死了，然後又輪到了我，我這人膽小啊，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哪怕讓我吃屎，我也去吃，然後他們就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王老蔫！”
說這段話的時候，王老蔫是笑著說的，可眼角卻滲出了淚。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端起杯，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唿！”
王老蔫一口悶了半杯，吐出一口酒氣後，說道：“我那會難啊，可再難也得活下去，我要是死了，老王家就絕了根了！”
“為了活下去，我什麽活都幹過，餓急眼了，我去了山裏，抓到了一窩狐狸，我把它們的皮扒了，肉煮了，那滋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真香啊！”
王老蔫眯起眼睛，吧嗒吧嗒嘴，迴味起來。
“你和駱駝山的仇就是那時結下的？”我問道。
王老蔫睜開眼睛，和我對視一眼後，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是，也不是！那會號稱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人的信念足了，是不懼鬼神的，更別提那些狐狸了，它們根本不敢下來報仇！”
“所以等到了現在？”我問道。
“不是！”
王老蔫搖搖頭，說道：“那會挨餓的不止我一個，村裏的口糧也不多，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葷腥！”
“我吃飽了，不能讓村裏人餓著啊，我就迴來了，告訴村裏人，駱駝山的狐狸特別多，也特別好打！”
王老蔫陰陰的一笑，說道：“你要知道，人要是餓急眼了，什麽都幹的出來，別說吃幾隻狐狸，就是人肉擺在麵前，也敢吃！”
“打從那天以後，駱駝山的狐狸遭了秧，差點被我們村吃絕種了！”
說到這，王老蔫歡暢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我找不到笑點在哪，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笑。
“我們老王家祖上是地主，最是信鬼神一類的傳說，更何況，我們家早些年還供奉過駱駝山上的狐仙！”
王老蔫的笑聲停歇，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輕點著桌子，說道：“我那會是餓急眼了，可吃飽了，我開始害怕了，萬一真有狐仙怎麽辦，後來我一想，有主意了，隻要村裏人都吃了，就算是狐仙來報仇，也不是找我自己，要死大家一起死！”
聽到這，我簡直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後來嘛，駱駝山的狐狸差點被我們村吃絕，仇也就結下來了，這其中，對門那個姓王的吃的最多，扒狐狸皮也扒的最歡！”
王老蔫伸手比劃了一下，說道：“當年他就那樣把狐狸吊起來，三兩下就把皮給扒下來，如今他也被用同樣的方式吊死，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那剪刀路口又是怎麽迴事？”我問道。
仇搞清楚了，也讓我更迷糊了，還有他這一身本事是怎麽來的？
“那會講究破四舊，有一個出黑的，被鬥的欲仙欲死，最後被活埋了，理由是搞封建迷信，埋的時候那幫人還說，你不是搞迷信嗎，有能耐你變成鬼從下麵爬出來！”
王老蔫沒直接迴答，而是說起了他這身本事的來曆，他學的很像，語氣一會模仿那些村民，一會模仿那個出黑的，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哀嚎聲。
“出黑的沒死，等那些人走後，我把他挖了出來，等他恢複後，讓他自己爬迴了村裏！”
王老蔫說到這一段時，眼中出現了一絲陰霾。
“就是他教你的這一身本事吧？”我問道。
“當他爬迴村裏的那一刻，當初活埋他的那些人或許是怕了，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反正是沒有再動他！”
王老蔫沒迴答，而是自顧自的說著這一段經曆，“後來，我認他做了師父，他叫我出黑，就這樣，我們倆相依為命了五年，他死了！”
“死之前，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當初活埋他的那幾個人，你知道活埋他的都有誰嗎？”王老蔫忽然將目光對準了我，一臉詭異的問道。
“不知道！”我搖搖頭，那都是好幾十年的事情了，我上哪知道去，不過可以確定，肯定和徐家脫不了關係。
“就是這幾個小癟犢子的爹啊！”王老蔫伸手一指，指向了徐老三，冷笑著說道：“那會他爹才十多歲，可這就是這幫半大小子，做出的事，比那些成年人還狠，還毒！”
王老蔫說的咬牙切齒的，眼中浮現出一道道血絲，手更是捏緊了酒杯。
緩了片刻，他放鬆下來，說道：“從那會起，我就發誓，隻要有機會，我不會放過他們，我要報仇！”
“所以你設計了這一切？”我問道。
“是也不是！”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找到機會，其實也不是沒機會，可每次的機會太小，頂多弄死一兩個，我就會被發現，直到修高速的那一天，我意識到，機會來了！”
說到這，他滿麵紅光，站起來來迴轉著，就連頭發都亮了很多。
“當初我和他們說過，有一個發大財的路子，問他們接不接受？”
緩了一會，王老蔫坐了下來，抿了一口酒後，他笑著說道：“我一說，這幾家就動心了，後來他們說自己做不了主，就把村裏各家的戶主召集到一塊，開了一個小會，把這個主意說了，結果一致同意！”
“五十三戶人家，沒有一戶反對了！”王老蔫伸出手指比了比，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你確定？”我問道。
“嗬嗬！”
王老蔫扯了扯嘴角，滿麵都是譏諷的笑容，“當時一聽說能賺錢，雖然有幾個遲疑的，但沒有一個反對的，隻是在實施上退縮了，然後徐家站了出來，徐老七親自澆的水，第一次車禍就是他造成的！”
“賺了第一筆錢，反對的聲音更小了，後來周圍的幾個村子見了，也有樣學樣，靠著死人錢發了家！”
王老蔫嘴角的不屑更甚了，他看著我，輕聲道：“這就是人性啊！”
“所以，這個村子死上多少人，你都不在意，你在意的隻是發泄心中的恨，對吧？”我沉聲問道。
“沒錯！”
王老蔫笑了，他點了兩下桌子，說道：“車禍死的人越多，村裏造下的孽越多，他們死後也就會越發淒慘！”
“不過徐家與王家一定是死的最慘的，我要他們斷子絕孫！”王老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整個人都陷入了半癲狂狀態。
這讓我有些意外，他對於王家與徐家的恨格外的深，這點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要說斷子絕孫呢？
我仔細觀察了他片刻，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聲音有些尖，特別是激動的時候。
還有便是，他沒有胡子，不是那種刮的特別幹淨，而是真的沒有，他的毛孔非常細，上麵掛著的是細細的絨毛，而不是那種胡茬。
“你看什麽？”
他發現了我在看他下巴，慌亂的捂住下巴，尖叫了一聲。
“你被廢了？”我馬上反應過來。
“砰！”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胸膛劇烈起伏著，用一種陰毒的目光看著我。
我握緊了守字劍，隨時準備給他一劍。
喘息了半響，他恢複了平靜，緩緩坐下來，壓著嗓子說道：“沒錯，我那位本家一腳廢了我，讓我這輩子做不成男人，也沒法有自己的後代！”
“臥槽！”
我暗罵了一句，怪不得他的恨意這麽深，原來還有這麽一出，不過話說迴來，這位竟然是個太監？
我突然有點擔心，他將一切和盤托出，一定沒打什麽好主意！
一隻狐狸被捆在他的身體中，臉正好位於他的脖頸處，一雙暗紅色的小眼睛屋裏的睜著。
我注意到，狐狸的眼窩處，有兩根針，那兩根針撐起了它的眼皮，讓它無法閉上眼睛。
“來啊，嚐嚐這盤菜，這道辣炒心肝還是很好吃的！”
一道含糊的聲音自我的身後響起，我迴過頭，看到的是正在咀嚼著一塊醬色肉片的王老蔫。
我看了那盤菜一眼，又看了看被掏空身體的徐老三，心裏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指了指那盤菜問道：“你別告訴我，這盤菜是用徐老三的心肝炒的！”
“怎麽會，我還沒那麽兇殘！”王老蔫搖搖頭，又夾起一塊醬色的肉片，嚼了起來。
菜炒的很輕，王老蔫嚼起來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響，可能是為了故意惡心我，還有血水順著他的嘴唇往下淌。
我坐下來，盯著他看了半響，又低下頭看了看這盤菜，我果斷選擇喝了一口酒，壓壓心頭的那股惡心感。
“說吧，你們之間什麽仇什麽恨？”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酒氣，指了指徐老三。
按照我的理解，徐老三和王老蔫是一夥的，既然是一夥的，王老蔫為什麽這麽幹？
其實現在分析一下，前因後果很明顯。
王老蔫設計了這一切，對門的老王應該是王老蔫的子侄輩，所以他賺的比徐家多，所以徐老七隻能稱他為叔，而老王卻能稱他為老叔。
薑欒麗是來報仇的，既代表駱駝山的那些仙家，也代表那些出車禍的司機。
原本清楚的事情現在出了一點變化，王老蔫把徐老三弄死了，對於自己侄子老王的死也不在乎。
還不止這樣，村民也被他設計弄死了好幾位，他幹下的這些事，讓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他好像更恨這些村民。
“很疑惑是嗎？”
王老蔫笑了笑，又夾了一口菜，這次他吃的相對文靜一下，起碼沒流出紅色的汁液。
“沒錯！”我點點頭，等著他的答案。
“小時候我家窮，其實主要是出身不好，我爺爺以前是大地主！”王老蔫捏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沒說話，等著他繼續說。
“你也知道，大地主的身份意味著什麽，從解放那年開始，每次有運動，我爺爺和我爹都是被批鬥的對象！”
王老蔫玩味的看著徐老三，好似在迴憶著什麽，“其實這個村子不大，認真算起來，家家戶戶都能沾點親！”
“當時和我們家最親的就是對門的老王家，也就是那個吊死在門框上的，他家和我家是沒出五服的兄弟之家！”
他伸手指了指我身後，嘴角掛上了一抹奇怪的笑，“可當年，批鬥我們家最狠的就是他們家，為的什麽我知道，我們兩家是實在親戚，不狠點批鬥我們，怎麽能表明立場？”
“鬥著鬥著，我爺爺就被鬥死了，後來我爹也被鬥死了，然後又輪到了我，我這人膽小啊，讓我幹啥我就幹啥，哪怕讓我吃屎，我也去吃，然後他們就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王老蔫！”
說這段話的時候，王老蔫是笑著說的，可眼角卻滲出了淚。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端起杯，和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唿！”
王老蔫一口悶了半杯，吐出一口酒氣後，說道：“我那會難啊，可再難也得活下去，我要是死了，老王家就絕了根了！”
“為了活下去，我什麽活都幹過，餓急眼了，我去了山裏，抓到了一窩狐狸，我把它們的皮扒了，肉煮了，那滋味，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真香啊！”
王老蔫眯起眼睛，吧嗒吧嗒嘴，迴味起來。
“你和駱駝山的仇就是那時結下的？”我問道。
王老蔫睜開眼睛，和我對視一眼後，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是，也不是！那會號稱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人的信念足了，是不懼鬼神的，更別提那些狐狸了，它們根本不敢下來報仇！”
“所以等到了現在？”我問道。
“不是！”
王老蔫搖搖頭，說道：“那會挨餓的不止我一個，村裏的口糧也不多，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葷腥！”
“我吃飽了，不能讓村裏人餓著啊，我就迴來了，告訴村裏人，駱駝山的狐狸特別多，也特別好打！”
王老蔫陰陰的一笑，說道：“你要知道，人要是餓急眼了，什麽都幹的出來，別說吃幾隻狐狸，就是人肉擺在麵前，也敢吃！”
“打從那天以後，駱駝山的狐狸遭了秧，差點被我們村吃絕種了！”
說到這，王老蔫歡暢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我找不到笑點在哪，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笑。
“我們老王家祖上是地主，最是信鬼神一類的傳說，更何況，我們家早些年還供奉過駱駝山上的狐仙！”
王老蔫的笑聲停歇，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他輕點著桌子，說道：“我那會是餓急眼了，可吃飽了，我開始害怕了，萬一真有狐仙怎麽辦，後來我一想，有主意了，隻要村裏人都吃了，就算是狐仙來報仇，也不是找我自己，要死大家一起死！”
聽到這，我簡直目瞪口呆，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後來嘛，駱駝山的狐狸差點被我們村吃絕，仇也就結下來了，這其中，對門那個姓王的吃的最多，扒狐狸皮也扒的最歡！”
王老蔫伸手比劃了一下，說道：“當年他就那樣把狐狸吊起來，三兩下就把皮給扒下來，如今他也被用同樣的方式吊死，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那剪刀路口又是怎麽迴事？”我問道。
仇搞清楚了，也讓我更迷糊了，還有他這一身本事是怎麽來的？
“那會講究破四舊，有一個出黑的，被鬥的欲仙欲死，最後被活埋了，理由是搞封建迷信，埋的時候那幫人還說，你不是搞迷信嗎，有能耐你變成鬼從下麵爬出來！”
王老蔫沒直接迴答，而是說起了他這身本事的來曆，他學的很像，語氣一會模仿那些村民，一會模仿那個出黑的，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哀嚎聲。
“出黑的沒死，等那些人走後，我把他挖了出來，等他恢複後，讓他自己爬迴了村裏！”
王老蔫說到這一段時，眼中出現了一絲陰霾。
“就是他教你的這一身本事吧？”我問道。
“當他爬迴村裏的那一刻，當初活埋他的那些人或許是怕了，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反正是沒有再動他！”
王老蔫沒迴答，而是自顧自的說著這一段經曆，“後來，我認他做了師父，他叫我出黑，就這樣，我們倆相依為命了五年，他死了！”
“死之前，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當初活埋他的那幾個人，你知道活埋他的都有誰嗎？”王老蔫忽然將目光對準了我，一臉詭異的問道。
“不知道！”我搖搖頭，那都是好幾十年的事情了，我上哪知道去，不過可以確定，肯定和徐家脫不了關係。
“就是這幾個小癟犢子的爹啊！”王老蔫伸手一指，指向了徐老三，冷笑著說道：“那會他爹才十多歲，可這就是這幫半大小子，做出的事，比那些成年人還狠，還毒！”
王老蔫說的咬牙切齒的，眼中浮現出一道道血絲，手更是捏緊了酒杯。
緩了片刻，他放鬆下來，說道：“從那會起，我就發誓，隻要有機會，我不會放過他們，我要報仇！”
“所以你設計了這一切？”我問道。
“是也不是！”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找到機會，其實也不是沒機會，可每次的機會太小，頂多弄死一兩個，我就會被發現，直到修高速的那一天，我意識到，機會來了！”
說到這，他滿麵紅光，站起來來迴轉著，就連頭發都亮了很多。
“當初我和他們說過，有一個發大財的路子，問他們接不接受？”
緩了一會，王老蔫坐了下來，抿了一口酒後，他笑著說道：“我一說，這幾家就動心了，後來他們說自己做不了主，就把村裏各家的戶主召集到一塊，開了一個小會，把這個主意說了，結果一致同意！”
“五十三戶人家，沒有一戶反對了！”王老蔫伸出手指比了比，嘴角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你確定？”我問道。
“嗬嗬！”
王老蔫扯了扯嘴角，滿麵都是譏諷的笑容，“當時一聽說能賺錢，雖然有幾個遲疑的，但沒有一個反對的，隻是在實施上退縮了，然後徐家站了出來，徐老七親自澆的水，第一次車禍就是他造成的！”
“賺了第一筆錢，反對的聲音更小了，後來周圍的幾個村子見了，也有樣學樣，靠著死人錢發了家！”
王老蔫嘴角的不屑更甚了，他看著我，輕聲道：“這就是人性啊！”
“所以，這個村子死上多少人，你都不在意，你在意的隻是發泄心中的恨，對吧？”我沉聲問道。
“沒錯！”
王老蔫笑了，他點了兩下桌子，說道：“車禍死的人越多，村裏造下的孽越多，他們死後也就會越發淒慘！”
“不過徐家與王家一定是死的最慘的，我要他們斷子絕孫！”王老蔫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整個人都陷入了半癲狂狀態。
這讓我有些意外，他對於王家與徐家的恨格外的深，這點我可以理解，但為什麽要說斷子絕孫呢？
我仔細觀察了他片刻，我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的聲音有些尖，特別是激動的時候。
還有便是，他沒有胡子，不是那種刮的特別幹淨，而是真的沒有，他的毛孔非常細，上麵掛著的是細細的絨毛，而不是那種胡茬。
“你看什麽？”
他發現了我在看他下巴，慌亂的捂住下巴，尖叫了一聲。
“你被廢了？”我馬上反應過來。
“砰！”
他一拳捶在桌子上，胸膛劇烈起伏著，用一種陰毒的目光看著我。
我握緊了守字劍，隨時準備給他一劍。
喘息了半響，他恢複了平靜，緩緩坐下來，壓著嗓子說道：“沒錯，我那位本家一腳廢了我，讓我這輩子做不成男人，也沒法有自己的後代！”
“臥槽！”
我暗罵了一句，怪不得他的恨意這麽深，原來還有這麽一出，不過話說迴來，這位竟然是個太監？
我突然有點擔心，他將一切和盤托出，一定沒打什麽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