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連端盤子都能端的跟彈鋼琴一樣優雅,可唐末晚總覺得讓他洗碗,她難以想象。所以她接下了手頭的活兒。


    傅紹騫也沒有出去,就在一邊看著她麻利的收拾,動作嫻熟,姿態閑雅。


    她不出十分鍾就把廚房收拾幹淨了,他看罷,點了點圖,臉上有淡淡笑意:“做的不錯,那去休息吧。”


    “等等!”


    傅紹騫慢慢轉過身:“還有事?”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欲言又止:“我……你……你剛才說你能給的,都會盡力給是嗎?”她用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完。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是。”


    她的眼神朝樓梯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傅紹騫清幽的眸跟著轉了轉:“你想跟我一起上去睡覺嗎?”


    是她表現的太明顯,還是傅紹騫真的太了解她?


    “可以嗎?”她下意識的反問,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了。雖然她現在不可以,但明天就可以了,或許早上也可以了。


    因為今天真的已經是最後一天了。


    他英俊疏朗的五官線條如同斧鑿刀刻,無論是眉線,鼻線,還是緊抿的唇線,都透著靜若深海的濃。


    唐末晚緊張的翹首以待,沒聽到他的迴答,卻見他抬步卻樓上走,走了幾步,又迴頭蹙眉看著一臉茫然自尊心受挫的自己:“你不是想上來嗎?那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這是,默認的意思?她的失落頓時被喜悅所取代。立刻踢蹬著妥協跟了上去。


    她最遠的活動範圍僅限於三樓,四樓,真的就像是一個從未涉足過的禁地,帶著奇異與好奇的探索,她跟著傅紹騫踏上了四樓的領地。


    四樓的布局與底下幾層完全不一樣。傅紹騫將所有的房間都打通後,重新做了劃分。她站在口子上,看著頭頂那全透明的鋼化玻璃設計,驚得啞口無言!


    兩百多平米的空間內,被他隔離出一個酒櫃,一個衣帽間,一個臥室,一個洗手間,僅此而已。


    黑白分明的巴洛克式裝修,簡潔中透著低調的奢矜,牆壁上掛著幾幅抽象的油畫,那些抽象的線條她並不能真正看懂,但能讓傅紹騫懸掛在這裏的,必定是真品。


    他的臥室極為寬大,連著衣帽間,嵌入式的衣櫃完美的用黑色的大理石呈現出美輪美奐的壯闊效果,這簡直就是他的王國。


    三樓的視線已經算開闊,可是站在他臥室外的陽台上,你卻能俯瞰整座城市,護城河如玉帶,從城市中央穿堂而過。


    而且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辰,無論刮風下雨,外麵的世界東升西落無論變換,你都可以躺在裏麵安之若素的享受。


    所奢華,卻也絕非奢華,他布置的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可說平庸,也絕不平庸,他房間裏沒有多餘的擺設,但但凡必要的,就連一個衣架,都是從國外定製迴來的。


    她想起張曉曼為了父親那幾十萬的醫藥費忙的焦頭爛額,想起自己為了幾千塊的生活費辛苦打工,終於明白,人的出生,其實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不要相信隻是能夠改變命運這種屁話。即使有,那也隻是針對少數人,隻是個例。


    她完全被震驚的無言以對。


    她突然就理解了傅紹騫,如果這是她的世界,她也不會允許別人的進入。


    這就像他的福地他的心髒,保留了他最真實的一麵,也隱藏了他最多的秘密,唐末晚的進入,意味著他要完全的暴露自己,連連失守。


    “還愣著幹什麽,不是要睡覺嗎?那就去洗澡。”


    “我……我沒帶睡衣……”上來的太匆忙了,她什麽也沒帶,臉又開始緋紅,“那個……我下樓去洗,待會兒在上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傅紹騫見她如兔子般逃竄,隻能搖頭。環顧四周,這裏早已隻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就像他塵封已久的心,他封閉了這個世界不容任何人覬覦,唐末晚的進入,意味著這個世界再一次對外打開了。


    唐末晚在草莓睡衣和姓感的紅色真絲睡衣間遲疑了一下,最終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紅色的真絲睡衣!


    快速洗完澡,套上若隱若現的紅色睡衣,兩條細長的白腿在燈光下恍如最上等的璞玉,閃爍著瑩潤的光澤,唐末晚咬著嫣紅的下唇,果斷在外麵又穿上了那件及裸的草莓睡衣。


    她跑的很急,以為他肯定還在洗澡,所以情急之下直接推門而入,但推開門後。她首先看到的是腰間的浴巾,然後是平坦又紋理分明的腹肌,再往上,是精壯剛硬的胸肌,她慢慢地仰起頭,看到傅紹騫烏黑的頭發濕漉漉地,有透明的水珠從發梢滴落,沿著他那如神匠雕塑般的五官緩


    緩往下,淌過他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線條優美的下巴,朝著突起的喉結處而去。


    她目不轉睛的咽了咽口水,看的兩眼發直,傅紹騫的身影微頓,複又恢複自如,但還是不忘提醒:“下次記得敲門。”


    “噢。”


    她見他走入衣帽間,再出來時,已經穿上了白色的真絲睡袍。原本圍在腰間的浴巾被他拿在手上,丟入旁邊的衣簍後,他掀開被子上了床。


    他的床很大,比在三亞酒店蜜月套房裏的床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同的是,他的床單被套是深藍色的緞麵,柔和的燈光下透著微亞的奢華之光。


    他躺在裏麵,拿起一本床頭的雜誌翻閱,唐末晚就像是在看一個廣告,這個廣告包含了睡衣,床單被套,甚至是他身上的那張大床。


    反觀她身上的草莓睡衣,真的拙劣的有些難以見人。


    見她還傻傻杵在那裏,他目光深邃:“你不冷嗎?一直站在那裏,還不想睡?”


    冷。


    “阿嚏——”她應景的打了個噴嚏。


    他坐在床上,滿臉的不讚同,掀開了身邊的被子對她說:“趕緊睡覺,明天你還得去上學,我還要上班。”


    萬籟俱寂,暮色深沉。


    唐末晚躺在床上,星辰仿佛觸手可得。她腦子裏毫不猶豫的生出了一個疑問:“那萬一下雨下雪呢,是不是感覺雨點雪花會砸在自己身上?”


    麵對她這種近乎傻白甜的問題,傅紹騫拿過旁邊的遙控器,兩塊遮光性能良好的幕板緩緩合攏,星光,月色,全都不見了,這就跟一個普通的房間沒有任何區別。


    她感歎著高科技的發明。


    傅紹騫放下雜誌,人往被子裏鑽了鑽,準備睡覺。新鮮的陌生的環境加上傅紹騫就在身邊,讓唐末晚覺得無比亢奮。可床實在太大,他們分躺在床的兩邊,就像是隔了一道鴻溝,她不滿的嘟了嘟嘴,意識到被窩很冷,突然連翻兩個身,才翻到傅紹騫的身


    邊,手小心的抓住他的胳膊,嗓音輕柔:“我有點冷。”


    他的胳膊貼著她柔軟的身段,姣好曲線,直接溫柔細膩的觸感告訴他一個真實的信息。


    “唐末晚,你是來睡覺的,不是來讓你幹那什麽的!”他嗓子暗沉啞然,話語間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她低低的笑:“我知道啊,我就是冷,稍微取取暖,等熱了我就去旁邊睡了,你別管我,睡吧,晚安。”


    她說的倒是輕巧,卻不知他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去忽略手臂上傳來的異樣酥麻。


    鑒於她的身體狀況,他隻能忍耐,她像隻小貓似的,不停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他嗓子低沉如大提琴:“唐末晚,別動了行不行,你這樣,我很難睡著。”


    “為什麽?我也沒怎麽著啊,你睡你睡的好了。”


    傅紹騫已經聽出了她的惡趣味:“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就不要輕易撩撥一個男人的火氣,如果你再繼續這樣,我隻能請你去樓下了。”“我不要。”她既然進來了,哪還會那麽輕易離開,不過傅紹騫向來一言九鼎,她隻好安分守己的不再亂動,“那好吧,我們睡覺就是。”不過很快,她又悄悄附在傅紹騫的耳邊,低語,“明天早上就可以了哦


    。”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傅紹騫卻是立刻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他哭笑不得,唐末晚卻乖乖又翻了兩個身,迴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我熱了,睡覺吧,晚安。”


    她是真的管自己睡了,因為心中有盤算,所以睡的特別快。


    傅紹騫看著隔著打扮床的女人,到底沒過去碰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不想在她最脆弱的這段時間裏傷了她。


    所以也強迫自己入睡,但很快發現失敗了。


    唐末晚倒是睡得香,唿吸均勻,還帶著微鼾。


    他是個淺眠的人,習慣了隻有他一人的幽靜環境,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多少肯定也是不適應的。


    但她睡得香,他也不敢亂動怕吵醒她,所以一直靜靜對著天花板到半夜,好不容易到了淩晨後才有了睡意,慢慢睡著。


    隻是感覺剛剛睡著,就有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伸進了他的睡袍裏麵,逐漸攀援而上,在他的心口上畫著圈圈。


    他渾身一震,神智立刻清醒了,睜眼,看到穿著一身紅色姓感睡衣的唐末晚支撐著上半身對著他笑。


    “你在幹什麽。”他聽到自己開口,但聲音沙啞,像是一夜未眠的後遺症,也像是身體起了變化所帶來的反應。


    她低低淺笑:“做你想的那什麽事,我又等了一晚上,現在可以了。”


    “你什麽時候換得衣服?”他濃墨重彩的黑眸中燃起一簇火苗,聲音又低沉了幾分。


    “一直穿著,好不好看?”她覺得自己問的好不羞恥,可就是忍不住,那麽自然的脫口而出。


    唐末晚的額頭抵著他的肩,手指撫上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長長的指甲掃過他胸前的茱萸,傅紹騫喉頭一緊,一雙淩厲而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懷裏胡作非為的女人。


    “認真的?”他按住她的手,身子前傾,貼近她紅紅的耳根。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他點頭,不在言語,炙熱的舌,在她的口腔內肆意掃蕩,就像一粒火種,瞬間點燃了熊熊烈火。


    “嗯,啊……唿——”劇烈的交鋒,拉開這個美妙的清晨。


    我是和諧的分割線。當他從她身上離去時,唐末晚最後抓住傅紹騫的脖子,深深的一吮,留下了屬於她的印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撞上桃花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影弄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影弄蝶並收藏撞上桃花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