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麵的話自動消音,揮了揮手中的拳頭,又好像沒底氣似的,逐漸落了下來,小臉也滿是惆悵寂寥,傅紹騫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要是被你知道的話,你打算怎麽樣呢。”


    他問的還挺認真,如深淵的眼眸像磁石一般吸引著她,唐末晚咽了咽口水,無法直視他的眼,有小小的閃躲,到底是底氣不足,扭開頭:“還能怎麽樣,你跟多少女人我就跟多少男人吃飯啊。”傅紹騫一怔,剛剛冷卻的眸底又升起炙熱的怒火:“唐末晚!”聲音大的像是要吃人,唐末晚第一次發現傅紹騫的情緒起伏可以如此之大,怒火中燒的臉上表情是如此的豐富,摟著她纖腰的力度卻差點將她


    這段。她其實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但看他如此火冒三丈,也不甘示弱的瞪迴去:“為什麽你可以,我就不可以,男女不是該平等的嗎?雖然我們關係沒公開,但在我屬於你的兩年內,你不也該是屬於我的嗎,可是你呢,做人做事從來也沒有一句交代,好像我根本可有可無似的,你從不允許我上三樓,更別說四樓了,你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的秘密你自己知道,我有探究過什麽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一直以為我


    們的關係至少已經近了很多,可是現在,我覺得我們其實還是完全的陌生人!你想起我的時候來逗逗我,你不想我的時候,我就要自己找個犄角旮旯呆著是吧……”她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小嘴一張一開像機關槍似的往外倒豆子,言辭間全部是對他的怨懟,傅紹騫這才明白,其實自己做的一點也不好,他自以為的對她好,但將她推的很遠,他努力克製不讓自己靠近,


    不想到時候有那麽深的牽絆,可實際上,他的心已經不自覺的悄悄淪陷。


    感情的風暴在一瞬間生成,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多的怨言,一股腦兒傾瀉出來,沉重前行的心像是得到舒緩,也是輕鬆很多。


    傅紹騫的眸色越來越暗,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最後在唐末晚還未完的話語中,他驀地攥過她,喉頭一動,低頭壓向她嫣紅的唇,用力地,就像是野獸間的撕咬。


    唐末晚驚得瞪大眼,傅紹騫卻已經動手拉下了她羽絨服的拉簾,像是懲罰一般,他的虎口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承受他狂野的掠奪。


    下手的力度也有些重了。


    她嚶嚀一聲,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他們正在車子後座,車內空間狹窄,他把車停在棕櫚樹後,其實是相當隱蔽的。


    她腦子裏一閃而過的車震二字,再一次把她給震懾了。


    並且這一次是他主動的。


    他黑眸幽深,深得似要低出墨來,從震驚中慢慢迴神,接受著他突如其來的霸道索求,甚至還學會了慢慢迴應。


    頭上的發圈被摘去,一頭傾瀉而泄的青絲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


    長時的分離,小別勝新婚。


    喉頭劇烈地上下翕動,傅紹騫盯著她的眼神狂躁而熾熱,他的神經繃緊,隨時隨地都要爆炸一般。


    第一次是在破舊的二手車內,這一次,是在高級的路虎車內,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可是當他的手伸向她的下腹時,她卻一個激靈完全清醒了過來:“不行,我……那個……我家親戚最後一天……”


    真是煞風景啊。


    他的手一頓,呢喃的歎息中飽滿著微微的失望:“我以為已經好了。”


    “沒有!”她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嗓子幹渴的嘶啞,“明天才會好!”都到了這個子彈上膛的地步了,也許有的男人也會不管不顧的橫衝直撞,可傅紹騫盯著她緋紅的小臉,調整了幾下唿吸,還是死死的慢慢壓下了身體裏的那股躁動,親了親她的嘴角,沒有再往下更深的動


    作。


    她也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唿吸,晃動的車身逐漸平穩下來,雖然沒有到最後一步,可她衣衫還淩亂了,而且車內流淌著一股無聲的情潮,她咬著紅腫的唇,潮濕的發絲黏在紅潮遍布的臉上。


    傅紹騫三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無法自製的把持不住,最後被逼著硬生生刹車。


    他在唐末晚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破戒。他也曾一度以為自己有病,懵動的青春期裏,高中和大學的室友都對那些片子如癡如狂欲罷不能,他卻發現,自己坦然平靜,他們在寢室的床上輾轉難眠興奮不已的自我解決時,他卻隻覺得厭惡。也許是


    因為過去的種種,他對女人一直比如蛇蠍。


    唐末晚第一次見他時說的那些話其實是對的,他不是生理有問題,他是心理有問題。


    可也就是這個年輕的小女孩,跟他差了八歲的差距,竟然像是打開了他隱秘的浴望之源,然他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眼神晶亮晶亮的,額頭上滿是細汗,明顯也是激動的想要的樣子,他微微一笑,幫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同時也飛快的整理好自己,終於迴答了她上麵遺留的幾個問題:“我是剛剛從機場迴來,也還沒吃飯


    ,再陪我去吃點?”


    她的耳根子依然發紅發燙,他的熱烈兇猛她已經嚐試過,雖然很遺憾,可也舍不得就此離去,輕點了下頭,就見他打開車門迴了駕駛座,發動車子,並說:“你累了就先睡會兒吧,我帶你迴家。”


    迴家,家。從傅紹騫的嘴裏聽到迴家兩個字,她的心神陡然一怔,她真的真的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也許愛上傅紹騫了,他嘴硬心軟,堅強如鋼鐵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柔軟的心。


    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施以援手,將她從傅子慕的身邊解救出來,他也將她的事情安排的很好,盡力幫助她的同學,對唐家,最後也留了幾分情麵,對傷害她的唐宛如,也沒有半分的留情。


    還有數次床笫間的纏綿,也許開始都是唐末晚主動些,但最後,還不是他奪迴了主動權掌控了一切。


    心口像是被填滿,她不去想兩年後的事情,誰的青春沒有瘋狂過,誰的青春沒有燃燒過,明知不可以,她飛蛾撲火般的撲向他,哪怕最後粉身碎骨,結局慘烈,她也隻想這樣不留遺憾的瘋狂一次。


    她隻是打了個盹兒,人就已經迴到了別墅內。傅紹騫突然變得溫柔很多,見她睡著,竟然沒有叫醒她,而是彎腰將她從車內打橫抱了出來,其實他一動,唐末晚就醒了,但她不想動,靠在他的懷裏,她覺得全然的安心和愜意,而且他從未這樣對過她


    ,所以她就軟綿綿的靠著,感受他清冽的氣息將自己包圍。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瞧她低眉順目,溫順倦懶的像一隻懶惰的小貓,心頭忽地一暖,將她提了提,邁著大步走入屋內。


    福伯見傅紹騫抱著唐末晚進來,明顯一怔。


    唐末晚那軟綿的心緒,也忽然迴了神,掙紮要跳下來,是啊,她怎麽忘了家裏還有個福伯呢,叫他老人家看了這樣的畫麵,她的臉愈加紅了,垂頭喚了聲福伯。


    傅紹騫將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福伯到底是過來人了,立馬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平靜的朝他們笑了笑:“少爺,飯菜我已經做好放在桌上了,那我先去休息了,你跟唐小姐慢慢吃。”


    “嗯。”相比唐末晚,傅紹騫真的鎮定老沉,沒有任何一絲異樣。


    唐末晚抬頭看著他動手脫了外套,西服。純黑西褲褲線筆挺如刀裁,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脫去領帶,領口解開了三顆紐扣,能隱約看清隱藏於衣服下肌理分明的胸線。


    衝動又隱隱在胸膛裏發酵,突然想這姨媽為什麽不早一天走呢,這樣的話剛才他們在車裏,也該翻雲覆雨了吧。


    敲了敲發暈發混又發脹的腦袋,傅紹騫已經走到餐桌旁:“別老想那些有的沒的損害自己的身心健康,過來再吃點吧。”


    他似乎比唐末晚這個學心理學的還善於洞察人心,腳步挪動到桌邊,卻還是抗議:“我哪有想什麽,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什麽,你是不是自己也在想那什麽。”


    他安靜的吃飯,本以為他不會迴答的,誰知他竟然清晰的告訴她:“是,你說對了。”


    他就是在想那什麽。


    一頓飯在各懷心思的詭異中吃完,唐末晚腦子亂糟糟的,但一看到他放在玄關處的那塊圍巾,又無比扼腕。


    傅紹騫丟了陸雲深的圍巾,她明天,豈不是還得去買一塊來還給他!


    傅紹騫雖然給了她一張一百多萬的卡,但她還是感到了拮據。


    她想手頭上的錢都借給了張曉曼,就連學費,都沒有交過,以前都是彭媛提前打到她卡裏的,可是今年,她居然沒有打過來,也許是覺得她跟了傅紹騫,所以已經不需要支付她的學費了吧。她還是覺得應該去盡快實習找個工作,至少把下半年的研究生費用給賺出來,眼珠子轉了轉,她把視線膠著在收拾碗筷的傅紹騫身上,看他頎長的手指端過那些油膩的菜盤,卻也覺得像油畫一樣生動,絲


    毫沒有讓人厭惡之感。


    傅紹騫察覺她的注視,抬頭,她對他咧嘴一笑,眼神中分明有討好的意味。


    他手上的動作未停:“說吧,什麽事。”


    “你怎麽知道我有事?”唐末晚驚詫的問道。


    傅紹騫淡淡翻眼:“你滿臉都寫著你有事。”


    她訕然:“我,能不能先問你借五千塊錢?加上上次取得,等我實習了就會一起還給你的。”


    他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黑色的眸帶著幽冷:“為什麽要用借,我不是給了你卡嗎,你要用錢的話就直接從裏麵取好了。”“我知道,可是……”她抓了抓頭,燦亮的眸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他們非親非故,她憑什麽一直心安理得的用他的錢呢,她覺得那卡上的任何一筆支出,都是應該經過他同意的,上次為了幫張曉曼是迫不得已


    。


    “沒有可是,你想用就用吧,不需要給我報備,我能給你的,就一定會盡力滿足你。”他說的雲淡風輕,可卻在她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能給她的,究竟有多少呢。包括她渴望的愛嗎?哪怕是一點點。看著他的身影走進廚房,她也趕緊端了剩下的菜進去,並且搶著拿起旁邊的手套戴上:“我來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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