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用兩隻手捧起水來往口中送,不過激動地兩手發抖,沒等將水碰到嘴邊兒就已經沒有多少了。這時候大金牙像條狗一樣一頭紮進沙洞,伸出舌頭去舔地下的水。我心想:“原來流沙下麵有水,所以這岩柱才一直往下沉。可這水能喝嗎毛烏素在蒙古語中的意思是壞死的水,當地是有一些暗河及海子,但是大多海子中是鹹水,喝下去是會死人的,不過以他們現在的處境來說,不喝水隻有一死,喝了水還有可能活下去。”


    剛這麽一分神,黑魔天已經“咕咚咕咚”地連喝了好幾口,可見不是鹹水,否則他一口也喝不下去,胖子又往下挖了幾鏟,湧出來的地下水更多了,他用行軍水壺接滿了水扔上沙洞,他撿起行軍水壺,想了一想,交給玉奴,說:“你先喝”


    玉奴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接過行軍水壺,一口氣兒喝了個精光,看來她也是渴壞了。古拉頡看黑魔天和玉奴喝過水之後,都沒有什麽異狀,這才又接了一行軍水壺的水,給林小凡喝了。最後一個輪到他,那水一入口,他便覺得和我以前喝過的水不大一樣。我在黑鷹山上喝過不凍泉裏的水,在崗崗西河喝過山溝溪流中的水,在蒙古草原上喝過百眼窟瑪瑙中的水膽,也在尋找靈龍地宮的路上喝過地下暗河裏的水,但是沒有一種水的味道,與這流沙下的水相同。


    流沙下的水似乎有一種腥氣,不是沙土的腥氣,也不是死魚般的腥臭。有股壺底子味兒。正常情況下,古拉頡肯定不會喝。但是現在實在太渴了,水一入口。可也想不了那麽多了,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


    據說在戰爭年代,上甘嶺的誌願軍喝過“光榮茶”,人如果渴急了,除了鹽鹵,真沒有喝不下去的。不過他喝飽了水才覺得後怕,新中國成立初期,好多人都沒喝過自來水,所以有那麽句話社會主義的自來水兒。喝完了肚子裏不鬧鬼兒。那是用來形容自來水幹淨、衛生,不幹淨的水喝下去,肚子裏要鬧鬼,這個“鬧鬼兒”也隻是一種形容。古拉頡並不知道喝了流沙下的水會有什麽結果,尤其是這個水的味道非常古怪。


    黑魔天也犯嘀咕:“喝完了不會死人吧要是這麽不明不白地去見了閻王爺,那人家問起來怎麽死的,他說我黑魔天喝水喝死的,那讓您說我這個臉還往哪兒擱”


    玉奴說:“你是進棺材擦粉死要麵子。你要怕死啊,幹脆就別喝。喝完了你還吐得出來而且喝完水都過了這麽久了,不是也沒事兒嗎,反正我感覺良好。拿起腿兒來再跑個二三十裏,那是不在話下。”


    黑魔天說:“我真覺得這個水的味兒不對。你們難道愣是沒喝出來”


    古拉頡說:“要不是我從流沙下挖出水來,你們一個一個全得渴死。幹活兒的時候沒見你們,全躺下裝死。這會兒喝夠了水,又出來挑三揀四。這是沙子下邊的水呀,你當是喝他娘的冰鎮桂花酸梅湯呐”


    玉奴說:“我就是當冰鎮桂花酸梅湯喝的。不看是誰挖出來的水”


    古拉頡說:“實事求是地講,這個水還是不能跟冰鎮桂花酸梅湯比,但這是救命的水啊。”


    黑魔天說:“你也難得實事求是一次,你們敢不承認,背黑鍋是我,撬棺材是我拖死狗是我,拿鏟子拍粽子也是我,挖沙子還他媽是我然後我還處處得不了好兒,我抱怨過一句嗎”


    林小凡說:“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可歌,可泣”


    黑魔天說:“既然群眾發出這樣的疾唿聲,那我也別客氣了,不得不說,我在咱們隊伍裏,可以說為倒鬥事業使盡了力,操碎了心,然而個別壞蛋妄圖一手遮天,給我背上了一口大黑鍋,如今我危難之時顯身手,力挽狂瀾於即倒,是不是該給我平反了”


    古拉頡一看這事兒可不能提,忙說:“我也不得不承認,流沙下的水雖然有股子鐵鏽味兒,可是喝下去之後,是真他媽解渴,而且身上力氣也足了,咱們別在這兒磨洋工了,趕緊往外走。”


    大家往前這麽一走,其餘的人也隻好跟上來,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一陣子,抬頭往前一看,又是那根岩柱。眾人近乎崩潰了,好不容易找到水源,怎麽又繞迴了原點


    古拉頡說:“是不是風向有變啊”


    黑魔天說:“如果連風向都不固定,那我可真沒招兒了。”


    林小凡說:“我們一共見到了四根岩柱,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們還無法確認是不是同一根岩柱。”


    古拉頡心說:“不好,剛才聽黑魔天一說到背黑鍋,他急於開溜,卻忘了在那岩柱頂部留下標記”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林小凡忽然說道:“不是同一根岩柱。”


    黑魔天問林小凡:“你怎麽知道你也在岩柱上留了記號”


    林小凡往前一指說:“那裏也有一根。”我向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十幾米外的流沙中,聳立著一根岩柱。這麽一來,便可以確認沙海中的岩柱不止一根,而且從岩柱的形狀與布局來看,流沙之下一定有一大片古跡,顯然比靈龍古國的密咒伏魔邪靈殿更為古老。


    古拉頡問黑魔天:“在靈龍王朝之前,這個地方還有什麽古國”


    黑魔天說:“從未有過,至少古史和文獻中沒有任何記載。”


    林小凡說:“那這沙海中的岩柱又是什麽人留下的”


    黑魔天說:“那可不好說了。”


    古拉頡說:“那有什麽不好說的”


    玉奴說:“兩位大爺混這麽久了,也鑽過不少土窯兒,可知朝代興廢”


    古拉頡撇了撇嘴說:“這有什麽不知道的。唐宋元明清唄”


    玉奴說:“再往前呢”


    林小凡說:“三國兩晉南北朝,五代十國。”


    黑魔天說:“這連我這個背黑鍋的都知道。他要是不知道,他還吃這碗飯”


    玉奴說:“那要再往前。你們二位還說得出來嗎”


    古拉頡說:“秦皇漢武,再往前我還真不知道了,前邊兒還有人嗎”


    林小凡說:“秦皇漢武之前,那就是春秋戰國,再往前是西周,西周之前是殷商。”


    古拉頡說:“前麵還有嗎”


    黑魔天說:“有啊,堯、舜、禹,再早之前還有呐可是如今能見得著的東西,頂多也就到商湯了。”


    胖子說:“之前的都上哪兒去了”


    玉奴說:“一是年代太久遠。二是老早以前發過一次大洪水,全給衝沒了,什麽都沒留下。”


    林小凡認為玉奴說得有道理,殷商到現在有三四千年,考古也無法證明在那之前是不是有過文明發達的古國,也許他們腳下的流沙掩埋了一個大洪水之前的古國,古老得連史書都沒有任何記載。


    古拉頡聽到這裏,心中一動,偷眼一看玉麵狐狸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他心想:“玉奴不計代價地搶奪邪氣靈珠,是為了從壁畫中掏出摩尼寶石,而她得手之後,又從裂開的石台上一躍而下。怎麽看她也不是想一死了之,難道她真正的目標是這個埋在流沙下的古國可她一個人下來,能挖得開多少沙子這裏隻有幾根岩柱。她想在這找什麽東西得手之後又如何脫身他必須想個法子,從她口中掏出這個秘密。來軟的她不會上當。如果來硬的呢。我讓黑魔天削掉她兩根手指,我看她說還是不說不過在那種情況下。她說出來的話我敢相信嗎何況林小凡也不會同意我這麽做”


    古拉頡一邊想,一邊又往前走,沙海中的岩柱越來越多,流沙之上的岩柱或高或低,有的已經從中斷裂,流沙中還有巨大的石頂,又往前走了幾步,狼眼手電筒的光束照到一個龐大的輪廓,仿佛是一座宮殿的大門,狼眼手電筒往上照不到頂。人在當中,勉強可以照到兩邊的石壁,可見寬不下四五十米,齊整得猶如刀削一般。雖然我們能看到的僅僅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卻仍可以感受到超出於人類之上的嚴密、深邃與宏大


    大家站在巨門前看了半天,一個個驚駭莫名,如果說這是一座門,那也未免太深了;如果說是一條通道,邊緣又未免太齊整了,刀砍斧剁都沒這麽平。通道寬約四五十米,高度也不會小於三十米。


    玉奴膽寒起來,問古拉頡:“胖爺,咱們該不會往這裏邊兒走吧我瞅著都覺得瘮的慌,這得通到什麽地方啊”


    古拉頡說:“周圍全是流沙,好不容易見到一條路,當然得進去瞧瞧,說不定瞎貓撞上死耗子,真就讓咱走出去了。”當然,他這麽說,是想讓大家不要過於緊張,此時此刻,他心裏又何嚐不是發毛但是我們無水無糧,又辨不出方向,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一條通道,且不說走進去是吉是兇,總比我們在流沙中繞來繞去好得多。


    古拉頡等不及了,一馬當先,要往裏走。


    林小凡卻說:“等一下,拉頡,你看這石壁,很奇怪”


    古拉頡讓黑魔天看住玉奴,別讓她趁機跑了,並且告訴黑魔天,如果玉奴有什麽反常舉動,可以立即開槍射殺,絕不能讓她威脅我們幾個人的安全。


    黑魔天說:“我要是一槍崩了她,是不是就不用替你背黑鍋了”


    古拉頡說:“不要討價還價,讓你背黑鍋,是出於對你的信任。”


    說完,我走到林小凡身邊,她正站在通道石壁下方,狼眼手電筒的光束照到石壁上,但見石壁漆黑無比,平整異常,既不像開鑿而成,也不像磚石砌成。他用手摸上去,冷冰冰的,而且硬得出奇怪


    林小凡說:“還有更奇怪的,你看”


    說罷她要過古拉頡的工兵鏟,一鏟削在石壁上。按說即便是花崗岩,這樣子一鏟子削上。必定會發出岩石與鏟刃撞擊的聲響,甚至會擦出火花。可林小凡這一鏟子下去。削到石壁上,僅發出很輕微的一聲響。要不是他全神貫注地在聽。可能連這個聲響都聽不到,而且那石壁上,居然連一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古拉頡拿過工兵鏟,雙手倒握,用鏟尖兒往石壁上刮,反複刮了十幾次,通道石壁上仍是連一道白印也沒有。


    古拉頡說:“實在是奇怪,德軍工兵鏟是什麽鋼口兒,生鐵蛋子也能刮出道子來。石壁的堅硬程度,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林小凡說:“通道兩邊及地麵都是這樣的石壁,可如果說是石壁,那也太硬了。而且用手電筒照上去,石壁上沒有任何光澤,黑沉沉的,好像處於一種究極物理狀態。”


    古拉頡聽不明白什麽叫究極物理狀態,可又不太好意思問,那也顯得我太無知了。估計大概意思就是槍子兒炮刀砍斧削都不會在這個石壁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句話真他娘的硬


    而林小凡,看著這個巨大的建築,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自己又迴到了女媧靈石的麵前。隻是這次不是從地麵上去的,而是從地下進去的嗎?,可難道這裏還有那麽一大塊的女媧神石嗎?她不信。她總覺得冥冥中她又迴到了這裏


    古拉頡和林小凡低聲商量了幾句,決定進去一探究竟。通道雖然古怪。但是不進去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另外要當心玉奴,她或許知道這條路通往何處。


    古拉頡想起在玉奴見到通道入口時。她目光中並沒有恐懼、驚奇,而是傳遞出一種不可名狀的“喜悅”,雖然當時,她裝做很害怕的樣子,可一個人,來自心裏的喜悅,總是讓人從她的神形中,感覺得到了。隻讓黑魔天看住她,他還不放心,他也得跟在她身後。他又告訴林小凡,進入通道之後,他可能要嚇唬嚇唬玉麵狐狸,也許有機會問出靈珠中的秘密。於是讓林小凡在前麵開道,玉奴隨後,最後是他黑魔天,黑魔天連珠步槍子彈都頂上了膛。


    各人帶上攜行燈,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通道。在通道巨門前往裏麵看,會覺得深不可測。走進去之後,這種感受更為強烈,通道仿佛無盡地一直向前延伸,感覺不出腳下有高低起伏,為了避免迷失方向,眾人集中到左側行進,感覺不到時間、感覺不到距離、感覺不到方向,如同在原地踏步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古拉頡發覺有一個東西,在暗中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他看不到對方,但是每一根直立的寒毛都在傳遞這樣一個信息,這絕不會是他的錯覺


    同時,他有一種預感,他們永遠都走不出這條通道,因為通道沒有盡頭。古拉頡心中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明知情況不對,卻不得不一直向前,也許下一步就會跌進無底深淵。他暗中尋思,既然玉奴必須帶靈珠來到這裏,那麽靈珠一定是關鍵所在。之前他問了林小凡,她也僅僅知道靈珠可以照破一切無明之眾,滅盡一切無明之暗。古拉頡和黑魔天一邊盯住玉奴,一邊討論靈珠中究竟有什麽秘密。


    胖子問黑魔天:“照破一切無明之眾,滅盡一切無明之暗,是什麽意思”


    黑魔天說:“這是一高詞兒。”


    胖子說:“我沒問你這詞兒高低,我問你是什麽意思”


    黑魔天說:“這兩句話中的字兒單獨拎出來,我個個都認得,連在一塊兒,那還真不好說。不過你這麽一問,倒給了我一個提示。


    先前在密咒伏魔邪靈殿,咱們不是也想不明白什麽叫密咒嗎,當時你說,密咒就是秘密的咒,不能告訴你,告訴你就不是密咒了。”


    胖子恍然大悟,他說:“噢,明就是亮,無明就是沒有亮,那就是黑了。”


    黑魔天說:“正是如此,看不見的東西叫無明”


    玉奴走在前邊,聽到他和黑魔天的話,忽然冷笑了,聽她這意思,似乎對他二人的高見頗為不屑。


    胖子說:“你少在前邊冷嘲熱諷,那誰怎麽說的,朝聞道。夕死可矣,你聽了我和黑老大這話。一會兒斃了你都夠本兒了,你可以瞑目了。”


    黑魔天心想:“胖子這水平見長。這詞兒他都說不出來,又一想,何不趁機從玉奴口中套幾句話所謂言多語失,她始終一言不發,這原本對我們不利。”於是他對胖子使個眼色,讓他問玉奴什麽叫“無明”。


    玉奴說:“一切生死、輪迴、因果之間的業力稱為無始無明。你們連這個都不明白,靈石落在你們手上,真應了一句話明珠暗投。”


    胖子說:“你別想唬我們,其實從根兒上說。我們悟出來的也是這意思。生死、輪迴、因果之間的東西,你看得見嗎所以我們說看不見的東西,叫無明。”


    古拉頡原本想從玉奴口中問出靈珠的秘密,可我實在聽不明白她說的話,怎麽生死輪迴因果報應都出來了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生與死,因與果之間有東西嗎好比人生下來,便注定一死,這是可以預見的,但從生到死之間。會經過怎樣的一生對我們來說,那又是看不見的,有無窮的可能,這就叫無明”


    聽了玉奴說的話之後。古拉頡反複去想,照破一切無明之眾,滅盡一切無明之暗。想得他頭都大了兩圈兒,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又尋思:“靈珠的外殼已經碎裂,光華收斂。沒有了光亮,那還照得出什麽”如此一頭想一頭走,又不知走了多久,他找前麵的林小凡要來靈珠。其一,我是想看看能否使靈珠中的光芒複原;其二,靈珠揣在他懷中才不擔心會有閃失;其三,我將建業珠石拿在手中,裝作看來看去,會引起玉奴的注意,他才有機會從她口中套出更多的話來。


    果不其然,玉奴見他用狼眼手電筒在照靈珠,她問道:“你想不想知道靈珠中的秘密”


    古拉頡說:“我固然是想,可從你口中說出來,那我得先掂量掂量可不可信。”


    玉奴說:“我從未起心害你,也不會誆你,此言可指天地。”


    古拉頡說:“我真是領了你這份情了。你說這靈珠能治你爺爺被門夾壞的腦袋,這話你還沒忘我可記得一清二楚,你說邪氣靈珠,又叫黑魔珠,人若有所忘,以手撫摸此珠,前塵舊事,則曆曆在目,我這兒都捏出汗了,也沒想起我昨天晚上吃了什麽。當著老中醫,你就別開偏方了”


    玉奴說:“你不要揪著前麵的恩怨念念不忘,我指的是你第二次將我救上暗河之後,不信你盡管問我,你想知道什麽不過在你們放了我之前,你隻可以問三個問題,迴答你之後,你我從此兩不相欠。”


    古拉頡說:“你從靈龍地宮中帶出靈珠是為了做什麽”


    玉奴說:“我要找一個寶藏。”


    古拉頡心想:“這已經是一個問題了,這說了簡直等於沒說,如果他再問寶藏是什麽,那顯然沒有任何意義。


    下一個問題,他該問什麽寶藏的位置那不在通道之中,就在通道盡頭,這也不必多問。


    他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想盡快走出這條沒有盡頭的通道。”於是他問玉奴:“通道的盡頭是個什麽地方”


    玉奴說:“不知道,不知道也是一種答案,我和你們一樣都不知道。”


    古拉頡心想:“這個狐狸,精太狡猾了,她用隻她用隻言片語或毫無價值的迴答來獲取我的信任,他這第三個問題還不如不問,那又把這個機會白白浪費了。不如他讓黑魔天嚇唬她一下,不信她不怕”


    他略一沉吟,用胳膊肘撞了撞黑魔天,裝作要繼續問玉奴第三個問題,一旁的黑魔天心領神會,突然焦躁起來,耍開渾不吝的架勢,說道:“胖子,她是在拿你當猴兒耍啊不知道也叫一種答案我放個屁都比這話有分量,你小子在愛情的港灣中腳踏兩隻船,也不怕來陣大風給你刮水裏淹死,你對這個狐狸,精一再姑息,還讓我替你背黑鍋,我看你小子是讓她給迷住了,看我今兒個斷了你的念想”


    說著話,他拽出工兵鏟,要一鏟子將玉奴的頭削掉。我急忙攔住他,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即使她真有心自絕於人民,你要幹掉她,那也得先給她交代一下政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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