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淩輕咦一聲,視線輕微的瞟了眼歐陽沅,見這孩子也沉得住氣,竟然還在安心的練劍,對他們的談話好似充耳不聞。%


    風玲瓏放下杯盞,嘴角的笑意不曾斂去的道:“對於以前的你,仿佛少了份穩重和平淡,對於現在的你,卻又多了幾分祥和……楚淩,你的目的不光是我需要迴到你身邊這麽簡單。”


    一語中的!


    “還是以前的你可愛一點兒……嗯,有時候若是笨點兒,其實沒有那麽多煩惱的。”楚淩輕歎一聲,“人會變,何況曆經一些你我不能把控的事情……玲兒,其實如今這般不過是一個執念而已。”


    風玲瓏沒有吱聲,隻是靜靜的聽著。離墨和那人今日看著平靜,她獨自來,二人不願,便不遠不近的在身後跟著……二人都是騎術很厲害的人,她自然甩不開。而心裏也不想甩開……


    後來,快到跟前的時候,她本以為二人迴做出些什麽,可最後沒有。她了解那人,也懂離墨……這樣的平靜,是暴風雪欲來的前奏。


    “誰是誰的執念,這天地間都有定數……得或者不得,都是心魔作祟。”楚淩話平靜,讓人感覺一點兒都和如今的局勢不同,“最後的結果也根據個人的執念落下一定的定數……其實,道理還是很簡單。”他眸光陡然深邃的凝視著風玲瓏,“玲兒,隻要你一心一意的留在我身邊,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可惜,你不會……縱然是此刻,你也在想,歐陽景軒和離墨的作為。”


    嗤笑一聲,見風玲瓏星眸微動,卻一臉平靜,楚淩繼續道:“沒有用……歐陽景軒縱然對我了解深透,可惜到底天人有別,你懂嗎?”


    風玲瓏這下子臉色微微變了……


    “離墨想要救魑魅和魍魎來在一定時候輔助他來對付我,就算我是楚淩,這樣的情況也是要防備的,何況如今我的身份不同?”楚淩又是一句反問,卻不需要風玲瓏迴答,“歐陽景軒如果能留,我便留,不能……其實我在引起日昭和夜麟國的戰爭的時候,已經是罪孽深重,那雲上的天地怕是已經成了未定的結果……縱然不屑和一介凡人來動手,可迫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


    “你就不怕我恨你嗎?”風玲瓏的聲音微微有幾分顫抖,雖然極力的忍著。


    楚淩又是一笑,輕睨了眼停下動作的歐陽沅後道:“怕……所以我不曾對歐陽沅做什麽,甚至讓他有機會強大。”著,他垂了眸,仿佛自喃,“嗯,其實也是想要讓他成為一個能夠接替歐陽景軒的人……有事情是必然的,可如今天下局勢不能大亂!”他複又抬起眸淡淡的看著風玲瓏,“這一世,如果你不能到我身邊,其實我怕……怕最後一切都變成了毫無意義,你也不懂!”


    風玲瓏突然沉默了,楚淩身上溢出的悲傷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或者,潛意識裏覺得不管是以前那人還是如今這人,都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前塵的事情她並沒有理清楚,也許需要一個契機,可這個契機讓她有一點疑惑……就比如,此刻石桌上放的這一支通體如鮮血染透,卻晶瑩剔透的血玉笛。


    昨晚,她看到了那人手裏的翠玉笛,夢境中曾經兩支笛子都曾出現過……可卻是同一人拿著!如今分成了兩方……她問了那人,那人了靈寵在樂器庫走水當晚的事情。靈寵有靈性,卻非要保護翠玉笛,這其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


    “你來了,我會送歐陽沅迴去……”楚淩著已經起了身,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風玲瓏,對上她微微顰蹙的眉眼,“你想要保護他,他想要替歐陽景軒看著你……其實不必。你明白,我想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何況,一方幻術,我就能瞞得過你。”


    “我不要迴去,我要在母後身邊!”歐陽沅突然開口。


    風玲瓏也起了身,“也好!”她卻是應了,“我和沅兒獨處一會兒,可好?”


    楚淩隻是點點頭,隨即轉身離開了屋舍……風雲出去後,很是好奇他為何會一步步的退讓,他卻隻是迴答:她恢複了記憶,便讓她和歐陽沅獨處一會兒吧……嗯,其實,有時候分別是痛苦的。隻有痛苦了,她如今才能激起曾經的神識,才能想起他……這樣,他至少不會如現況般糾結的輸在了開端。


    “母後……”歐陽沅扇動了下眼睛,看著麵前緩緩蹲下的風玲瓏,言語裏透著幾分局促。


    風玲瓏輕輕將歐陽沅攬入懷裏,“對不起……母後一直不曾記起你。”她著,眼睛裏頓時溢出悲傷,“甚至,在醒來的那刻,也不曾去認你……”淚,灼燙了臉頰上的肌膚,蜿蜒而下的在嘴角暈染開來。


    才相聚,便要分開……對他們殘忍,對沅兒何其不是?!


    歐陽沅明顯的身體有些的僵硬,如陶瓷般粉嫩的臉上幻化出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悅,甚至,眼睛都亮了起來,“母後是記起沅兒了嗎?不是揣測出來的,是真真切切的記起沅兒了嗎?”


    風玲瓏已經不能言語,隻是輕輕的點著頭,嘴裏不停的著“對不起……”


    “沅兒不要母後對不起,沅兒不要母後……”歐陽沅心扉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想要破繭而出,他聲音變得激動異常。也許是這些年來所經曆著歐陽景軒的一切,他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什麽,“沅兒隻要母後和父皇在一起,沅兒不要娘對不起……”


    風玲瓏的淚就好似潰堤一般,不停的向往湧著。她想要勸慰幾句,可最後發現自己都悲傷的不能自已,要如何去安慰懷中的孩子?他那樣聰明,就和那人一樣,明明很,卻淡漠如斯的因為她的原因沒有了情感,此刻明明是悲傷,卻隻是激動了起來……他是她和那人的孩子啊,要她如今如何放手?


    歐陽沅突然覺得鼻子酸澀難當,當視線被陌生的東西糊住的時候,那種從未有過的排山倒海的難過一下子席卷了全身,就好似暴風雪一般的灑落,“母後,沅兒不要離開……”


    哽咽的聲音讓風玲瓏的心一震,她驚詫的放開歐陽沅,淚眼看著眼前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的他,心裏亦是有那瘋狂的喜悅溢出……可緊隨而來的是,她越發沉重的悲傷。人便是如此矛盾,想要得到,卻又害怕得到……她看不到兒子如此悲傷,卻又喜悅著他終於有了正常孩子的情感。


    “母後就真的要留在這裏嗎?”歐陽沅哭著問道,“沅兒也不離開,死也不離開……楚淩是很壞,可是沅兒還是有辦法讓他不對付我的。他的武功我學的很快,我一定會有辦法帶著母後迴去的……”


    風玲瓏的淚流的越發的兇猛起來,她輕緩的搖著頭,“隻有你的離開,母後才能放手一搏!”


    “不是……”歐陽沅瞪著眼睛人,任由著那陌生的淚水將實現模糊,“母後來時明明不是這樣想的。此刻是因為楚淩的話……沅兒知道!”


    “……”風玲瓏沉痛的閉了眼睛,這不是她射向的結局,她淡漠了性子,她能夠做到醒來卻不認沅兒,可為何此刻卻將悲傷帶給了他?她也是自私的,她想要告訴沅兒,他的母後已經記起來了,可是,卻忽略了漫漫人生裏,如果他和那人都不在了,留下他一個人要如何?


    母子二人也不知道這樣哭了多久,知道風玲瓏輕聲一句“沅兒,你便不想好好和母後幾句話嗎?”而停止了下來。


    可如今的形勢下,歐陽沅縱然聰明,意識冷靜淡然……可他到底是個孩子!是個有奢望,有期盼,希冀著和父母在一起的孩子……


    這邊兒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離墨和歐陽景軒並沒有停歇。二人兵分兩路,一邊兒擾亂楚淩的視線,一邊兒去將魑魅和魍魎帶迴。


    可是,如今三個人鬥智鬥勇,歐陽景軒和離墨卻輸在了先機和天機之上!楚淩卻輸在了……人心!


    “爺兒……”


    “參見主子!”


    歐陽景軒鳳眸微垂的看著麵前的人,修長的腿在馬前一個漂亮的弧度滑過後,人已經飄然落地,“都準備好了嗎?”


    福東海微微點頭,“一切都按照爺兒的吩咐,細化了多次,萬無一失。”


    歐陽景軒視線看向陳黎和汪鴻俊,“你們那邊呢?”


    “迴主子,亦一切按照主子的吩咐安排妥當。”陳黎和汪鴻俊雙雙抱拳。


    歐陽景軒微微頷首,一雙狹長的鳳眸射出駭然的光芒……這樣的光線,縱然是福東海和汪鴻俊這樣常年在這人身邊的人,都從未見過。那不是一切胸有成竹,而是一種不成便會毀天滅地的感覺。


    陳黎和汪鴻俊相視一眼,正要話的時候,有聲音突然傳來,二人隻是一凜,已然同時看向聲音來處……隻見一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幾個縱躍後,已然到了近前。


    “參見皇上,”程昱單膝跪地,垂眸恭敬道,“一切已經按照皇上吩咐,設點在路途等待太子殿下……”他著,抬眸有些不解,“隻是,臣不明,為何是讓寧相在左側?”


    寧默灃的武功有多高他不清楚,隻是,就算再高,雙拳難敵四手。別的幾方都部有暗衛和金吾衛,卻偏偏左側隻有寧默灃一人。


    歐陽景軒並沒有解釋,楚淩在宮裏還有人。這次,他不僅僅要救出沅兒的同時帶走玲瓏,還要將楚淩的人一網打盡!縱然是和天鬥,那他又有何不可?他不也是真龍天子嗎?天之子……到還真不能和那神人一決了嗎?


    思忖間,風微微揚起歐陽景軒的墨發,翻飛了一枚的同時,他手上的翠玉笛上的瓔珞也跟著飄了起來……他將竹笛上的瓔珞係到了這上,縱然想要帶著那人刻下的竹笛,可如今容不得半點兒閃失。翠玉笛到底有何神力他不知道,卻明白……這一戰,也許這支笛子能幫的上忙。到底是靈寵那牲畜用命護著的東西……


    “所有人按照先前布置就緒。”歐陽景軒俊顏冷漠,“這次……我要楚淩的左膀右臂!”


    “是!”所有人齊齊應聲後,在歐陽景軒微微擺手之下,紛紛去辦了自己的事情。


    三天前,得知她記憶有可能複蘇,聽的楚淩三日限期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籌謀著今日。


    沅兒在楚淩手上,不管是他還是玲瓏斷然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就算彼此料到楚淩未必會真對沅兒做出什麽……可萬一呢?他和她已經容不得有半點兒隔閡了,六載前的事情,他不會再讓重複一次!


    狹長的鳳眸輕輕眯起,歐陽景軒菲薄的唇角滑過冷厲的同時,已然翻身上了馬,勾了馬韁的同時夾了馬腹……朝著陳黎和汪鴻俊方才的方向而去。


    風雲正清點人手,按照主上意思,風玲瓏一來,恐夜長夢多……當晚將會離開溶洞附近。而為了拖住歐陽景軒的腳步,歐陽沅,則必須要迴去!


    隻是,風雲沒有想到的是,歐陽景軒來的這麽快……快到他覺得就算是布置人手都來不及。


    橫劍在胸,風雲嘴角一抹冷嗤……主上如今是這般人物,他手下的死士早已經被附有了他人不能得知的力量。武功,有時候不是決鬥時唯一的條件。


    “西蒼帝這是幹什麽?”風雲還是先禮後兵的問道,隻是,眉眼間都是冷嗤。


    歐陽景軒麵色冷漠如斯,沒有半點兒表情,“來取你的命……”他的聲音幽幽的,讓風雲想要笑,可是,他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風雲冷嗤一聲,挽出兩個劍花後,人已經直直的朝著歐陽景軒而去。


    陳黎和汪鴻俊冷嗤一聲,同時提劍迎上……凝重而血腥的戰場一觸即發。風雲甚至還沒有到歐陽景軒的麵前,已然被二人攔下……頓時,雙方跟來的死士就和不知道痛一般的糾葛到了一起。


    空氣中漸漸彌漫了鐵鏽的氣息,將本來難得的溫暖一下子洗染的陰沉了起來……黑壓壓的烏雲下,仿佛天都要壓了下來。


    冰刃的碰撞聲,血肉被劃破後的呲呲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睛,一個個不知道生死!


    歐陽景軒就在馬背上冷漠的看著這一切,隨著風雲身後的人越來越多,一直隱沒在暗處……或者,三天前的那個和風玲瓏置氣的時辰裏,他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將人悄悄的調到了這裏……隻為今天!


    突如其來湧入的人讓風雲有些暗暗驚愕,可卻依舊沒有打亂陣腳,隻是一邊兒抵禦著陳黎和汪鴻俊雙雙的攻擊的同時,隻會著那些曾經闖入簫悅樓陣圖中的人。


    死亡的人數漸漸增加,歐陽景軒這邊兒人數眾多卻也架不住風雲身後的死士那詭譎到不行的打發……可就算這樣,雙方都沒有停止的趨勢。


    顯而易見,雙方的人都是死士。不戰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收手。


    歐陽景軒身下的馬兒有些不安起來,他的視線也已經眯成了一道縫隙……他微微看看天色,仿佛此刻關心的並不是麵前的生死成敗,而是時間!


    從戰鬥開始,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陳黎和汪鴻俊已經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反觀風雲,雖然不輕鬆,可卻以一敵二的情況下,身上多數不過是皮外傷。


    歐陽景軒的眉心不自覺的蹙緊了些,一雙深邃的瞳仁已經暗黑的好似和陰沉沉的天氣融合到了一起。


    “這是幹什麽……”突然,有悠悠的聲音傳來,聲音平靜清淡的好似眼前不過是一出戲一般。


    “哐啷”一聲傳來兵刃被硬生生折斷的聲音……就見陳黎和汪鴻俊受不住那被反噬的力量,兩個人向後疾步踉蹌的退去……好幾步後方才穩住了身形。


    “主上!”風雲見是楚淩,眼睛裏明顯的滑過一抹興奮。


    “歐陽景軒,你便這麽迫不及待?”楚淩冷嗤一聲,“是想要接歐陽沅迴去……還是,想要順道將玲兒一同接迴?”


    “自是要一同接迴的!”歐陽景軒冷嗤一聲,神情間微微溢出傲慢的嘲諷。


    楚淩笑了,“就憑你提前在這裏做了準備?”他輕咦一聲,眉眼間一驚冷漠了下來。


    歐陽景軒亦是勾唇淺笑,不同於楚淩的溫潤,多了幾分邪魅的肆意,“能不能帶走朕的後和太子……何不試試?”話落,他不給楚淩話的機會,隻見腳尖在馬磴子上微微一點,人已經猶如離弦的箭,直直的朝著楚淩而去。


    楚淩仿佛並沒有心情和歐陽景軒開大,隻是微微提氣,就在歐陽景軒衝到麵前的時候,他人已經在數步之外。


    “那天的教訓……看來不夠!”楚淩語氣噙了幾分惋惜。


    歐陽景軒手掌微翻,翠玉笛已然橫在了胸前,隻見他薄唇輕啟,冷漠的道:“好似不夠……”話落,他再也沒有和楚淩糾結在言語上,隻聽楚淩冷嗤一聲“找死”後,一白一玄青色的身影交融到了一起。


    天地間突然越發的黯然失色起來,甚至,原本隻是微微的風漸漸變成了狂風……四處砂石飛舞,將原本掉落在地上的舊葉吹得四處狂飛……


    陳黎看著眼前猶如龍卷風一樣的形態的東西微微張了嘴,汪鴻俊反應飛快,已然一把將她拉到了數丈之外……之前歐陽景軒騎來的馬吠狂的嘶鳴一聲後,朝著相反的方向就四蹄狂奔而去……而還在打鬥的死士們挨著那龍卷風近的,卻無一幸免的被席卷到裏麵。不過須臾,有慘叫聲傳出的同時,那被卷入的人已經猶如斷了線的風箏飛落……盡是一個個七竅流血而死。


    這樣的情況驚呆了周圍的人,所有人都看著歐陽景軒和楚淩打鬥而出現的異狀,一個個忘記了反應。


    歐陽景軒手持翠玉笛,楚淩手中並沒有任何武器,隻是,二人隨著交手,兩個人的內腹都好似被什麽東西狠狠的不停的撞擊著……那樣的沉痛,終於讓楚淩順手拿出了血玉笛來抵抗,想要結束這場戰鬥。


    可是,開始的容易,結束卻不如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不同於三日前,歐陽景軒在楚淩麵前毫無招架之力。可如今,他就好似被賦予了什麽一般,竟是能在他手下走上數百迴合都不曾落敗。縱然看樣子,他神情扭曲凝結的比他要痛苦萬分……


    歐陽景軒隻覺得自己的內腹就好似全部移位了一樣,雖然知道翠玉笛有靈寵守護,也許能和楚淩一搏。可此刻的情況卻是他也沒有想到的……狂風四起,將他和楚淩卷在其中,二人分分合合數百下,手中的笛子已然發出嘶鳴的聲音……更讓他奇怪的是,楚淩手中的笛子仿佛有些熟悉,甚至,隨著打鬥也會發出聲音。


    甚至……兩隻笛子在不曾吹奏下,和出了一闋曲譜!


    “吱——”


    刺耳的聲音突然傳來,歐陽景軒眼中頓時滑過一抹異樣的思緒……與此同時,隻見楚淩眉眼間滑過冷然的同時。一紅一綠的兩支笛子對上的那刻,又瞬間分開!


    “砰”的聲音傳來,天地間仿佛也跟著這聲顫抖了幾分。


    “噗——”


    “主子!”陳黎和汪鴻俊大驚的瞪大了眼睛。


    就見歐陽景軒腳步快速的向後退去,鮮血染紅了衣襟……直到陳黎和汪鴻俊雙雙用了內力,才將他向後倒退的腳步製止。


    內腹的翻湧讓歐陽景軒幾乎昏厥過去,一雙鳳眸已然充血的好似要流出血來……他嘴角掛著血絲,還在向下落著,那紅紅的視線,緩緩的,吃力的抬起……看向楚淩。


    楚淩手持血玉笛背負著手而站,相較於歐陽景軒,他好似沒有分毫損傷。至少,表麵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調虎離山計!”楚淩冷嗤一聲。


    歐陽景軒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眉眼間都是沉戾的咬牙道:“玲瓏便暫住你這裏數日……楚淩,不要妄圖離開!”


    楚淩冷嗤一聲,“你們想死,我到不能不成全了去……”原本溫潤的臉上依然被嗜血的殺氣取代,“轉告離墨,就算他救得了魑魅和魍魎……就真的有能力和我一較高下嗎?嗬……簡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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