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胸膛結實溫暖,風玲瓏一時間被撞的有些頭暈,由於慣性一時不住身體的平衡向後仰去,眼見著眼前的景象都變成了模糊的重影,風玲瓏有些任命的閉上眼睛,然而預期的倒地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接住了她。手機看小說


    驀地睜開眼睛,隻見一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


    那張臉大概三十歲上下,下頜方正,目光清朗,劍眉斜飛,眉上勒著一條金色的抹額,烏色的頭發全部用一個嵌寶紫金冠的發箍束起,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這種俊朗不同於歐陽景軒的邪魅,離墨的冷冽,與夜擾的妖冶更是大相徑庭,那是一種沉穩幹練的感覺,整個人在給人器宇軒昂的氣勢的同時,也不失一股子優雅溫然。


    楚淩用一手攬住風玲瓏不盈一握的腰,身體微微前傾,潤澤的眸子也在細細的打量著她……風玲瓏甚至從那雙瞳眸中看到自己有些驚慌失措的臉神色,身體後仰,與他形成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空氣有些凝結,楚淩望著風玲瓏那絕色的容顏上微微略過一抹驚慌,星樣水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一縷青絲搭在她白皙的脖頸間,更襯出她鎖骨的清冽。


    仿佛有不知名的地方發出一個清脆的爆裂聲,裏麵掉出了幾粒種子落在心房之上,種子迅速的在心裏這片沃土中生根發芽,啪啪的開出絢爛的花朵……


    “楚丞相若是看夠了的話……還望讓本王妃起身!”風玲瓏雲淡風輕的聲線扯起,宛如山中叮咚作響的泉水,恰到好處的悅耳動聽。


    楚淩的神情稍微有些尷尬,但還是放開了她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剛想開口卻被風玲瓏放在唇上的食指製止,隻見她輕輕放下素手,目光向不遠處的聲音瞟去。


    楚淩微一頷首,也同樣側耳傾聽,就聽見霂塵繼續道:“……所以,還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了……”


    靜靜沉默,風玲瓏垂下眼瞼,神情依舊很淡漠,一旁那個的楚淩很有風度的默不作聲。


    隻聽歐陽若琪的,安靜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喜歡你,和你沒有關係。”她的聲音有著察覺不到的哀傷,“我不會幹涉你的喜愛,但是……你也幹涉不到我的喜愛,不是嗎?”


    仿佛被一記悶雷擊中,風玲瓏的心就像垂死的鳥兒,晃晃然從空中下落……


    “我不會幹涉你!”霂塵的話輕飄飄的從身後傳來,帶著冷然,“我隻是出自好心奉勸……有些不該是自己的,不管你做任何,都不會屬於你!”


    記憶中他的話,今天終於是從另一個人的嘴裏了出來。原來這句話,竟然是這麽無奈的痛!


    “這女子還真真是癡心一片……”楚淩的聲音清朗,嘴角的一抹笑容如陽春三月的桃花。


    風玲瓏神思恍惚的迴過神來,神色依舊是從容淡定:“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大抵就是這樣了……”她一臉平靜,好似對身後的聲音並不以為意的輕踏了步子就往前走去,將身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拋在了後麵。


    山風細細,隻聽見樹叢中“唧唧啾啾”的鳥鳴,噙著一縷鬆柏的清亮味道,緩緩的融進肺中,融進四肢百骸。


    “王妃這話似乎頗有哀傷之意。”楚淩並不解釋為何知道風玲瓏是王妃,一如風玲瓏稱他為“丞相”時,他的臉上也不見意外一樣。


    “楚丞相多慮了,隻不過是應景而生的一句話罷了。”風玲瓏麵上隻是不動聲色,眼神也是淡淡的。


    楚淩不自覺的看向風玲瓏,細細打量,她今日著一襲白衣委地,上鏽梅花暗紅色花紋,一頭青絲用銀色的流蘇淺淺倌起,發間一夜明珠雕成的梅花狀,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麵上隻是淡淡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不同於昨日在賽場上的英姿颯爽,今日的風玲瓏渾身散發著一種嫣然的嫵媚,隻覺得紅顏清淳任凝眸。


    垂顏淺笑,楚淩的聲音仿若山穀中空曠的迴音,悠遠綿長:“昨日王妃好箭術,不由得十分欽佩。沒想到今日卻在這裏相見,實在是有緣分……”


    “丞相見笑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風玲瓏迴答的十分謙虛,嘴角的弧度有些緩和,相較於夜擾渾身上下透出的邪魅噙著危險的氣息,楚淩的身上,有著沉澱出的沉穩,這樣的沉穩讓人莫名的心安。


    “熟能生巧比不上心思聰穎,”楚淩眸光深邃,輕挑眉尾眸光轉向了風玲瓏,“王妃你覺得呢?”


    *


    歐陽景軒眸色抑鬱的向外麵走著,正思忖著事情,卻撞見了如今整個涉獵場上最閑的人……


    “王爺這是要去哪啊?”


    一把子玩味的聲音,歐陽景軒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他輕倪了眼傅亦珩,隻見他滿臉掛著討人厭的笑意……不想理會,他抬腳就欲走。走了兩步他突然又停了下來,掉過頭來道:“看見風玲瓏了嗎?”


    傅亦珩的眉毛幾乎要揚到頭發中,漆黑的瞳仁裏是一副讓人惱火的了然,不答反而恍然大悟的道:“嗬,我當是怎麽了,原來你要找王妃啊!”


    歐陽景軒微微蹙眉,看著傅亦珩那欠揍的笑,菲薄的唇微微勾起一抹冷然的邪魅笑意緩緩疑惑道:“本王找自己的王妃……很奇怪嗎?”


    “不奇怪……怎麽會奇怪?”傅亦珩認真的道,“男人找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隻是,”他故意頓了下,看著歐陽景軒漸漸變的幽深的鳳眸,緩緩道,“王爺找王妃……就變得奇怪了。”


    “哦?”歐陽景軒輕咦了聲,隨即鳳眸輕挑了個邪肆的弧度,嘴角一抹詭譎的戾氣漸漸蔓延開來,就在傅亦珩凝住聲的時候,輕飄飄的話低沉的溢出,“那你恐怕要學會習慣……遇到風玲瓏,再奇怪的事情,你都要適應她,繼而變成理所當然!”


    深深凝了眼傅亦珩,歐陽景軒菲薄的唇角一側揚了眉邪肆的笑意,繼而轉身往林子走去……傅亦珩無聊,卻絕對不會一個人在這好不出奇的地方呆著。


    因著玲瓏始終不陪他喝酒,他又在暫時不想找上官雪添堵下,對他有興趣的……隻有風玲瓏。


    傅亦珩看著歐陽景軒大步流星的離開,不由得挑了眉峰……方才他去尋景軒,卻見風玲瓏剛剛入了帳篷,須臾便走了出來,明顯的臉上有著陰鬱之色,還趕了梅子和丫頭迴去。一時好奇便尾隨了過去……卻不料,楚淩也跟了過去!


    傅亦珩嘴角冷然的輕笑了下,轉身就欲離去……卻在轉身的那刻,他的腳頓時像是被什麽牽絆住了一樣,怎麽都沒有辦法挪開半分。


    雲淡風輕,狩獵場的邊緣是淺色的碧綠,隻見一抹纖長的身影寂寞的立在那邊。


    拉近……雅致的玉顏上雕刻著清晰的五官,水色的雙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但卻帶著淺淡的哀傷,巧精致的鼻子,唇若櫻桃般輕薄如翼,身著藍色紗衣,腰間用一條集萃山白色軟煙羅輕輕挽住,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幾朵繁複花樣的牡丹,在一片淡蘭中顯的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掛頸的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的長綢帶環繞在盈盈的臂間,略施脂粉,一頭烏黑的發絲翩垂芊細腰間,三千青絲用水晶薔薇花簪子微微別住,好像能流露出淡然的清香一樣。


    傅亦珩心底下有些揪痛,腳步抑製不住的向那個方向走去。


    “在這裏發什麽呆?”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上官雪一跳,她滿臉驚駭的轉過身子,驚慌失措的四處觀望,直見到沒有人注意到這裏方才放下心來,餘驚未悸的看向傅亦珩道:“你怎麽來了,就不怕被別人發現麽?”


    “怕?”傅亦珩冷笑了聲,反問道,“是我怕還是雪妃娘娘怕?”


    “你想多了……”上官雪撇過頭去不看他,心下有著什麽東西到處亂竄著,“本宮不過是在看風景,倒是傅公子尋了本宮作何?”


    傅亦珩嘴角的笑越發的冷,原本玩世不恭的傲然此刻也變成了冷絕,“草民……”他緊咬了這兩個字,看著上官雪頓變的臉色,冷嗤的道,“隻是看娘娘一人在此孤單,便過來陪陪……”


    大逆不道的話頓時讓上官雪的臉色慘白,幸得附近無人,宮女又被她譴了迴去拿物什,“亦珩,你非要和我如此話嗎?”如今他們的事情已經叫皇後知道,雖然她不知道皇上到底為何喜歡亦珩,可是,勾引後宮妃子,這是何等大罪?!


    “無事……”上官雪忍著內心的不舍,“你還是走吧……這些日子本就風頭不對。”


    “什麽風頭?”傅亦珩的聲音噙著冷嗤,“是皇後那邊?!”雖然是疑問,可是,他語氣裏全然是肯定。


    “你知道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上官雪精致的臉上有著些許急迫和關心,“她找你了是不是?”


    傅亦珩的眼中劃過一絲淩厲,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漫不經心:“你倒不問我她為什麽找我……”


    上官雪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有些彎曲的弧度:“還能有什麽,無非就是想拉攏你幫她……”


    “你以為她可以要要挾到我?雪妃娘娘,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點兒,”傅亦珩仿佛沒有看到上官雪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隻是意味的自顧自的下去,“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我,就算是你……”


    “是,”上官雪隻做勉強的扯起嘴角,溫言笑道,“我是皇上的妃子,皇後怎麽可能會用我要挾到你……”嘴角仿佛形成了終年不化的積雪,帶著自嘲沉甸甸的向下壓著,“傅亦珩,你明白就好……隻是……她也沒有要要挾道我,隻不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你是玉璽丟失一事嗎?”傅亦珩的眼神始終凝視著她,見她傷心,他心裏也特別的疼,但是一想起從前,那種恨,卻又將一切掩埋,按捺不住胸口的怒氣,他冷冷的開口,“玉璽是我偷得……”


    “你?”上官雪驀然後退了兩步,一臉驚駭的又忍不住的看看四周,確定寬闊的地界兒沒有人,她方才疑惑的看著傅亦珩,“你這樣做……”


    “如果……”傅亦珩眸光微深,凝著上官雪的臉,緩緩道,“……我是為了你呢?!”


    上官雪的心猛然“咯噔”了下,兩個人的關係從她入宮選秀開始,就變得如此詭譎,明明相愛,卻隻能互相傷害。


    上官雪撇開了視線,她不想看到傅亦珩眼底那濃濃的愛恨交織出來的情緒。手在雲袖中緊緊攥了起來,隻聽她緩緩道:“你何必做到如此?”暗暗咬牙,眸子騰起了一層迷蒙的霧色,“值得嗎?”


    “沒有什麽所謂的值不值得……”傅亦珩的聲音也沉寂下來,他看著上官雪沉痛的神情半響,方才緩緩道“阿雪,我們離開這裏不好嗎?遠離這一切,遠走高飛!”


    上官雪的心猛地以收緊,疼痛,肆虐的襲來……他叫她“阿雪”,這麽久了,自從她入宮之後,他每一次如此叫她,就好像針尖在戳著她的心扉,疼痛中有著一絲甜蜜,盡管這隻有一點點,可,已經足夠了。


    轉開頭,上官雪不敢直視傅亦珩灼灼其華的目光,她怕他眼神中的失望,怕他的難過,就像當初那樣,哽咽了幾許,她還是開了口:“亦珩,我……”


    “我懂了……”傅亦珩沒有等上官雪完就打斷了她。一陣勁風吹過,傅亦珩眼中的希望就這樣被吹滅了,著死去時的輕煙,倍感荒涼。


    暗自冷笑,他從剛才就不應該再抱著任何希望,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她,想要她的點頭。這是他的渴望,他的冀盼,隻要她有一絲願意,哪怕隻有一丁點兒願意,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哪怕傾其所有,不論天涯海角,就算是亡命天涯,他都無怨無悔。然而她隻是開口……就毀了他所有的希望了幻想,甚至一點餘地都不給留,當真是狠心至極。


    心下一陣扭曲的疼痛,傅亦珩攥緊拳頭,冷冷的自嘲帶著化不開的憂桑蔓延過心扉,劃過所有神經,痛的他窒息。


    上官雪的眼底也緩緩地蔓延出悲傷,終究是她辜負了他。


    淡淡的抬起視線,上官雪咬著嘴唇,隻是開口道:“亦珩,你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對他,對她,都好!她不想他因為她變成別人的傀儡,縛手縛腳。


    傅亦珩沒有話,隻是嘴角扯起了一個了冷冽的笑容,言語仿佛含著一把瑞銳利的劍:“好。”完,旋身離開。


    上官雪站在原地,就算心間有著多少沉痛蔓開……終究她的臉上卻不敢表現出分毫。


    *


    歐陽景軒順著樹林走了很遠,終於在接近樹林的邊緣的地方聽到了兩個交談的聲音。


    “丞相見笑了,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他重重的蹙起眉毛,風玲瓏的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但是絕對不討厭。


    緊接著便聽到了楚淩的不好意的聲音:“熟能生巧比不上心思聰穎,王妃你覺得呢?”


    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微微鳳眸了下,隨即嘴角噙了抹邪魅淡然的笑意大步的走出來,聲音隨著步調一致,同時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多謝丞相誇獎,本王的王妃怎麽會差呢……”


    著,在兩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眼神中,他淡然的上前一手攬住風玲瓏削瘦的肩膀……一切看上去都極為的自然,好似做過千萬遍一樣。


    “怎麽穿這麽少?”深色的眉毛皺的更緊了,幾乎要靠攏在一起了,歐陽景軒感受到來自指尖的涼度,心中有著莫名的不悅。隻見他手腳麻利的解下身上的披風,極其自然的批到了風玲瓏的身上,又仔細的將她領口的帶子係好,這才放心的再次將她摟到身邊,嘴角綰起一個邪佞的笑容,對著楚淩道:“楚丞相,近來可好?”


    “安好!”楚淩倒是並不在意,對於歐陽景軒的突然出現,他雖然驚訝,但是也將它不動聲色的隱藏了起來,神情自若的開口,“蒼軒王別來無恙。”


    “除了現在一直都安好。”歐陽景軒的話別有一層深意,眼角的餘光瞄過風玲瓏。


    風玲瓏心中暗暗冷笑了下,星眸微閃的滑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臉上卻沒有分毫的異動,依舊淡淡的,不卑不亢不遠不近。


    風玲瓏淺淺一笑,垂下目光,美人骨在烏黑的發絲間更顯得更加細膩如瓷,美得動人心弦……隻聽她清淺的開口:“王爺笑了,妾身與楚丞相不過是偶然相遇而已。”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不會想去那些迂迴的話。


    歐陽景軒深邃的目光遊走在風玲瓏淡然的表情上,還好那是平靜的,如果那裏多了什麽不該有的痕跡,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一彎嘴角,邪佞的鳳眼中星芒幾轉,聲音聽上去十分鎮定:“不過是一轉身便看不到你了,本王詢問丫頭,卻也不知你去往何處……便過來尋你,誰料你竟然能跑到這裏了。”他言語輕挑曖昧,全然不像往日的性子。


    禁不住輕笑出聲,風玲瓏笑彎了嫵媚的像貓一樣的眼睛,聲音清脆的道:“妾身見到王爺和蝶夫人在帳篷中,所以不曾打擾。”


    歐陽景軒斜起的的眉毛如劍,眉梢幾乎要沒入鬢間的頭發中:“玲瓏,你這是在吃醋嗎?你放心,本王隻疼你一個。”話間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綿長的氣息混著著龍涎香的味道,讓風玲瓏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蒼軒王和王妃的感情還真是好,”楚淩的聲音不失時機的響起,不鹹不淡的語調讓風玲瓏也聽出了倪端,“看來外麵的傳言是信不得了……”


    “想不到楚丞相到對西蒼關注……”歐陽景軒唇角微微揚了起來,“傳言本就是虛假的,當然信不得。”


    “傳言大抵都有一部分事實在其中,”楚淩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隻聽那聲音平靜的道,“還請蒼軒王好好待自己的王妃,不要偏袒了妾室,讓人隨意詬病她。畢竟她才是你的正室。”


    歐陽景軒狹長眸子中瞳孔迅速收縮,幾乎縮成一條線,但是他臉上卻還是那副邪魅的笑容,甚至語調也不改分毫:“多謝提醒,這是本王的家事,隻是要提醒丞相一句,玲瓏已經是我的夫人了,還請丞相自重些,不要逾越本分,免得落人口舌,畢竟,丞相的是非之言已經不少了。”


    言下之意暗示楚淩他在日昭國的事情婦孺皆知,然而楚淩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隻見他淡然一笑,隨即行風玲瓏比了一下手,道:“流言蜚語多有揣測,我身在其中,倒也卻不在意。”著,他微微拱手,“就不打擾王爺和王妃鶼鰈情深了,告辭!”


    罷,他朝著風玲瓏微微點頭示意,隨即大步流星的離開。


    歐陽景軒的手放在了風玲瓏的肩膀上好一會兒,溫熱的掌心扣在她的肩膀頭上,熱量源源不斷的傳過來,風玲瓏有些尷尬,輕微的抖動了下身體。


    “怎麽?”歐陽景軒一反常態的沒有鬆手。


    “王爺,妾身乏了。”楚淩也走了,風玲瓏覺得也沒有必要裝什麽。


    歐陽景軒眸底升騰出一抹深諳,看著風玲瓏那波瀾不驚的冷漠,莫名的火苗竄了上來,但硬是在看到她的眼神的時候壓了下來。


    那是一種略帶探究的,清澈見底的眼神,歐陽景軒仿佛做錯了事情被人揭發了一樣立即逃開眼睛,道:“走吧……”


    不容她分,歐陽景軒沒有放開風玲瓏,就這樣攬著她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琴姬坐在帳篷中,臉色陰鬱。


    “主子,”珊瑚遞了水上前,神情有些怯怯的,“您用點兒茶水吧?”


    “走開,不要煩我!”琴姬噙著莫名的火頭,一雙眼睛喊了憤然。


    從昨天風玲瓏在賽場上出盡了風頭,到王爺嗬護蝶夫人的樣子……她心中實在堵得難受。就算過去一夜,她著心裏怎麽也沒有辦法紓解。


    憑什麽著好事情就讓她一個人占盡了?自己幾次三番想要扳倒她卻都沒有成功。又憑什麽那個望門寡可以得到王爺萬千寵愛……而她因為庶女卻隻能成為姬妾?!


    心下一陣煩躁,看著身邊的人就煩,正欲想要攆人出去,就見突然有人掀開帳簾……一雙纖長的柔荑落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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