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歡的麵色僵了下。


    緩緩看了看四周。


    這座城很陌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將出口開到了哪裏。


    隻是,剛剛忙著撐開空間裂縫沒注意。


    這會子才發現,要不要這麽巧?


    居然全是熟人。


    “主上是不是出事了?”


    見慕容清歡沒迴答,明溯的臉都有些泛白了。


    “不要詛咒神王。”齊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忿忿地反駁了一句。


    明溯的冰塊臉喜聞樂見地又冷了幾分。


    然而,他秉著不和小屁孩計較的心理隻是掃過去一道冷冽的目光。


    但慕容清歡卻驟然有種硝煙彌漫的感覺。


    當護主狂魔遇上護主狂魔,這以後的日子,恐怕又要雞飛狗跳了。


    眼看著旁邊虛弱的太上長老都快急得暈過去了,她驟然反應過來。有些遲疑道,“他沒事,隻是和清弦都暫時不方便見人。”


    “城主在哪兒?”太上大長老忍不住道。


    少女默默地攤開手,指了指手上的戒指。


    一群人傻眼了。


    沒辦法。


    兩個大男人,一個重傷,一個把自己拍暈了。


    她也隻能將他們裝進戒指裏麵帶出來了。


    得知剛剛被她放跑的大鍋,居然是一柄帝品神兵後,慕容清歡頗有些後悔。


    而很快,就從玄陰穀的方向傳來消息。


    玄陰穀的大本營喜聞樂見地從內部給鏟平了!


    據說現場慘不忍睹,讓北冥寇主帶來的一群悍匪都不忍心下去查看屍體。


    而這一消息,也立刻飛快地被傳播開來。


    當然,同時被傳開的還有玄陰穀為了將天衍聖城一群人引入陷阱,居然喪心病狂地用豐樂城一城百姓的性命陪葬的事情。


    立刻,讓最後兩家還依附玄陰穀的死忠也倒戈了。


    而玄陰穀,恐怕真是史上最快覆滅的超級大勢力。


    這其中,他們自己作死又占了幾乎一半的成分,所以讓九重天域震撼的同時,卻也讓人說不出什麽話來。


    帝兵,是他們自己發動的。


    召喚,也是他們自己召喚迴去的。


    連紫薇大帝迴來得知這消息,也一臉不知說什麽的表情。


    不過,也因為此事,讓魏家和浮屠山莊在運用帝兵上都謹慎起來。


    最後,魏家硬生生被迫割讓了三分之二的下屬勢力出去,才讓這兩個超級大勢力的碰撞消停。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肉痛,就收到了滄浪城的傳信,詢問他們還要不要他們的少主了?


    當初意外發生得太突然,慕容清歡還沒來得及找那些被他們扣押了入侵者的勢力討要贖金。


    如今迴來了,一個一個可得慢慢算賬!


    隻是,她現在卻被暫時困在了天衍聖城無法迴去滄浪城。


    每天,在自家主上門口輪流值守的墨玉麒麟軍團戰士們都能聽見自家主上各種花式哀嚎。


    “娘子,為夫的腿好像又疼起來了,快來幫我揉揉。”


    “我記得你傷的魂海和腦袋,你的腿什麽時候受傷了?”


    “這麽一說,我的頭似乎也疼起來了!”


    慕容清歡默默地放下手中信函,跑到床邊去給那個厚顏無恥賴在床上不下來的“傷患”揉腦袋。


    她很慶幸,這個人在蘇醒以後還記得她,甚至還控製著讓自己恢複了原狀。


    她也試探著問過他,卻被他笑著揉了揉腦袋,溫柔道,是她趕來得及時,自己並沒有完全打開老祖在他體內設下的封印。


    究竟封印的是什麽?


    雖然兩個人都有所猜測,但是這個人卻顯然暫時不願意多說。


    因為,他自己都沒有完全弄清楚。


    總是有許多模糊的場景在他的腦海裏麵盤旋。


    那些記憶,仿佛是他曾經曆的事情,卻遙遠得太過匪夷所思,他害怕說出來會將自己娘子嚇跑了。


    慕容清歡默契地什麽也沒有問,卻還是忍不住吐槽明明梵清弦傷得比他還重,怎麽沒他這麽多事情?一會頭疼、也會腳疼、一會肚子也不舒服!


    此時,天衍聖城另外一間臥房中,君秋鸞正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碗。


    “君小姐放下即可,我自己來。”


    溫和的聲音從床上傳出,還透著幾分虛弱。


    “你傷這麽重!還是我來吧!”


    君秋鸞咬著牙,堅持不放。


    據說受傷生病照料的時候,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時候。


    她這次一定不能退縮!


    安靜坐在床上的白衣男子有些無奈地輕輕歎了口氣。


    清冷的身影從屋外看過來顯得有些寂寥。


    “少主!”


    震驚焦慮的聲音從外傳來,才將他從不知所措中拯救了出來。


    “希音長老。”


    看見來人,君秋鸞有些害羞地放下碗站起來。


    而一臉焦慮的希音長老根本沒有顧上看旁邊的人。


    她便貼心地退了出去。


    “抱歉,讓長老受驚了。我的傷也快好了,可以隨長老迴去族中。”


    剛走到門口,君秋鸞就驟然聽見這句話,心中頓時一驚。


    他這麽快就要離開?


    以前,他來天衍聖城都會住很久。


    這次重傷到如此地步,為何還要急著離開?


    難道是自己惹他煩了嗎?


    “秋鸞姐,你站在門口做什麽?”


    慕容清歡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君秋鸞一臉惶惶的表情。


    是她鼓勵君秋鸞來照顧梵清弦的。


    既然她對梵清弦有意思,就就應該給兩人一個相處的機會嘛。


    所以,這段時間,她甚至給梵清弦的丹藥也是交給了君秋鸞來轉交。


    君秋鸞張張口,情緒有些低落道,“他要走。”


    “走?”


    “少主?您終於肯跟老夫迴去了。”


    房間裏麵,希音長老欣慰地摸了摸胡子,將所有責備的話都咽了下去。


    看見自家少主重傷到如此地步,他是又心疼又生氣。


    結果,正說著話,卻見他家少主的臉上突然浮現恍惚的神色,似乎在走神。


    房間的隔音禁製,隻能隔離從裏麵傳出的聲音,卻沒有隔離外界的聲音。


    他清晰地聽見了慕容清歡的聲音響起。


    她終於肯來看自己了麽?


    白衣男子慢慢握緊被褥,有些恍惚地想到。


    雖然受傷很重,但是和她一起並肩奮戰的時候,居然,自己心底深處會有喜悅的感覺!


    “少主?少主您在聽老夫說話麽?”


    希音長老一陣氣惱,連連唿喚了幾聲。他驟然覺得,自家少主似乎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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