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麵色一寒,徒手握住那把刀。 詭異的是,刀鋒之下的皮膚竟然沒被割破,更加沒有流血。 他捏著刀鋒往自己方向一拽,膝蓋往上一撞——那人的下巴被生生撞碎,歪了。 方灼忘了疼痛,驚呆了。 顧沉把目瞪口呆的青年轉向自己,手指按住他的肩膀,“誰讓你衝上來的。” 方灼眨眼,“我自己啊。” 顧沉的臉色稱得上恐怖,“隻要我想,任何外力都傷不到我。” “萬一傷到了呢,會疼吧。”方灼不讚同男人的說法。 既然是“隻要我想”,就一定會有來不及想到的時候。 他當時是身體搶先反應,根本沒過腦子。 當然,就算過了腦子,他也一定會撲上來。 “你……”顧沉聲音嘶啞,把人按進懷裏,手臂如同鐵鑄,恨不得把人勒進身體裏。 這種氣氛,這種場景對話,方灼一眼就看穿對方想說什麽。 他將腦袋在男人胸口蹭了蹭,厚著臉皮說,“我知道你更喜歡我了,你放心,我不會有壓力的,繼續保持。” 顧沉把頭埋在青年的頭發間,用力深唿吸幾次後,終於有所平靜。 他在青年的耳側親了親,“疼不疼。” 方灼,“不疼。” 真不是騙人,因為已經疼得麻木了。 他吸了口氣,扭頭看向旁邊虎視眈眈的敵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剛剛開門衝出來時,大佬捏著棍子,西服敞開的樣子真的好吊啊,不知道係統那兒有沒有記錄。 “阿三哥,有迴放嗎?” 隻要一想起禁欲冷感的男人,竟然也有那麽熱血的一麵,他就又興奮又激動。 “你想看哪段?我輸入關鍵字幫你查找一下。” “我剛剛開門跑出來的時候,大佬吊炸天的那一幕。” “我試試,希望不大。”關於顧沉的影像不是黑屏就是雪花,233不報任何希望。 可就在它輸入關鍵字後,明顯感覺到,大佬身上的能量突然收斂,密密麻麻的黑白雪花突然消失,顯現的畫麵正好是方灼想要。 233,“……”好騷。 方灼喂了一聲,係統連忙說,“有有有,我幫你截圖留念?” “還是你懂我,兄弟。”方灼心裏滿足,“等任務結束,你幫我截的圖應該還在吧,能打印出來嗎?” 233,“你要幹嘛?” 方灼,“掛到牆上,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 233,“……”你也挺騷的。 兩個大男人在客廳裏堂而皇之的摟摟抱抱,讓髒辮非常惱火,也讓追著方灼跑出來的方方煒冷靜下來,還有閑工夫厭惡幹嘔。 “你們全都愣著幹什麽!死了嗎!”髒辮氣得不行,他剛剛站在窗邊往樓下看過,樓下一個路人都沒有。 他不蠢,已經猜到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越是這樣,越要盡快把人拿下。 這姓顧的個人物,用來做人質的話,應該比那三個普通人更具有威脅力度。 就在這時,顧沉突然打了個響指,原本安靜無聲的門外,再次傳來劇烈的砸門聲音,並且伴隨著附近商場的音樂,以及樓下街道的鳴笛聲。 眾人恍惚覺得,這套房子在之前一直被罩在玻璃盒中,當玻璃盒被揭開,嘈雜喧囂便一起湧入。 還沒來得及細想,緊閉的防盜門自動彈開。 隨著緩慢打開門,裏麵的人與正準備暴力破門的警察目目相對。 “怎,怎麽迴事?” “門怎麽自己開了。” 警察個個穿著特警服,拿著武器,在他們的驚詫中衝了進來。 幾乎同一時間,小白領的房間傳來巨響。 緊閉的窗戶被強行踹裂破開,特警從上方跳進來,輕鬆製服了看守的打手。 髒辮反應極快,衝向顧沉的同時,掏出了把槍。 就在他驚喜,以為可以靠著人質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握搶的那隻手,從手指頭開始,一點點分解,化為灰塵。 “啊!” 髒辮丟掉槍,驚恐叫喊,“我的手,我的手沒有了,我的手不見了!” 嚎了沒幾嗓子,他就被按到牆上,戴上了手銬。 方煒被帶走的時候,臉色晦暗,不甘,經過方灼時還想動手,被押解人員從後麵給了一拳才安靜。 人來人往的客廳中,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還抱在一起。 從他們身旁經過的警察們,既尷尬又好奇,時不時瞥一眼,搞得方灼賊尷尬。 隻是他剛一動就被顧沉勒迴去,比之前抱得還緊。 方灼嘴角一抽,完了,這是要黏成一塊了。第252章 結局01 “顧先生。” 終於有聲音傳來, 打斷了勒死人的擁抱。 來人是此次營救抓捕的任務的隊長。 隊長曾無數次從槍林彈雨中穿過, 自認心理素質過硬,但看到兩人這黏糊勁,還是沒忍住尷尬。 他掩嘴輕咳一聲,“二位需要配合我們迴警局做一下筆錄。” “嗯。”顧沉應了一聲,大手握住方灼手上的胳膊。 方灼還沒明白怎麽迴事,突然感覺胳不疼了, 悄悄側身瞥了眼, 好了。 什麽情況,大佬天賦異稟, 還能治愈? 233幫忙解釋,“他是世界的創造者。” 宿主的劇情線基本走完, 也知曉了那封信和鋼筆的來曆, 該說的,不該說的, 係統現在都能說了。 方灼呆愣,“這麽吊。” 這後台不也太硬了,以後還不得橫著走。 233, “但大佬是個很公正的人,絕不可能幹出以權謀私這種事, 收起你不切實際的想法。” 方灼迷之自信, “他的原則是針對你們, 不是我。” 就大佬剛剛抱他那樣兒, 方灼敢打賭, 就算是他要星星,大佬也會去摘。 233,“……”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這次出任務之前,上頭三申五令,一定要把人質完全解救下來,如今事情告一段落,隊長也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也不急,先去醫院吧,我看方先生受了點傷。” “我沒事,那是別人的血。”方灼一臉真誠,“不小心蹭到的。” 隊長頓時想起進門時看到的畫麵,除了那名老大,其餘小弟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確實被揍得很慘。 就連唯二兩個立在地上的人,也是一個斷了右手,一個斷了左手。 說句不負責任的話,這兩人根本不需要解救,人家自己就能解決,尤其是那位顧先生。 隊長想著想著,又忍不住悄悄拿眼掃過去。 顧沉渾身上下沒沾一點血汙,要不是西裝外套上有褶皺,還以為是剛剛從什麽會議現場出來呢。 旁邊一個警員走過來,手裏的證物袋裏裝著一部手機,說是不知道是誰的。 方灼一看,“我的,是我的。” 警員看了隊長一眼,得到示意後,把手機連袋子一起遞給方灼。 方灼掏出手機看,後殼裂開了,估計被摔過。 他抓著按了幾下,開不了機,估計是壞了。 見他神色不好,隊長嚴肅起來,“壞了?裏麵有跟案子有關的東西嗎?” 方灼說有的,“裏麵有個視頻,不過您放心,我會盡快修好的。” —— 方灼和顧沉抵達警局時,那夥人也剛被押進審訊室。 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恰好聽見警員跟隊長報告,說是方煒死活不開口。 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刑訊逼供那一套。 犯人真要閉嘴不開口,警察也沒辦法,除非找到能直接打臉的證據。 233,“要現在把之前錄的視頻發給你嗎?” 方灼說不用,“我手機不是壞了嗎,等明天修好你再傳給我,讓他再高興一晚上。” 方煒現在無非是抱著僥幸心理,認為隻要他不認罪,警察就不能拿他怎麽辦,撐死了也就是追究他故意傷人,畏罪潛逃的事。 就算髒辮那夥人出賣他也什麽好虛的,要知道,他手裏可是有借條的,可以用來證明自己是非法集資借貸的受害者。 到時候嘴一張,就說是被髒辮那夥人逼迫的,警察肯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