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衝他點了下頭,躬身下車,順便瞥了眼對方臉上的擦傷。 他問,“蔣先生怎麽不在家多養兩天傷?”兩個臉蛋上都有明顯得到擦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女人抓的呢。 蔣浩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隨即笑著說,“小傷小傷,請陳先生吃飯才是要緊事。” 不得不承認,這個馬屁拍得人神清氣爽,方灼和耗子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蔣浩訂的是包廂,臨近門前,突然說,“陳先生,我有位朋友聽說那晚的事後,對你非常崇拜,非要讓我介紹你們倆認識。我想著多認識一個人,說不定就多一樁生意,就自作主張替你答應了。” 方灼挑眉,“朋友?” 他對蔣浩一直心存疑問,現在又扯出個朋友,誰知道這朋友什麽來頭,是敵是友。 ……事情越來越有看頭了。 方灼沒有拒絕,笑著說,“多個朋友多條路,蔣先生可真是為我著想。” “就是這個道理。”見方灼沒有直言反對,蔣浩自動忽略了後半句話。 他伸手推開門,將貴客請了進去。 屋裏點著檀香,有個穿旗袍的,畫著精致妝容的大美女正雙膝並攏,側坐,姿態優雅的沏功夫茶。 大美女知道今天要伺候的人是誰,於是待對方一落座,立刻靠了上來,故意將鼓鼓的兩團貼到他的手臂上,還曖昧的蹭了一下。 方灼脖子上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冒了起來,連忙動聲色往的挪了下屁股。 大美女羞澀一笑,眼角帶著嫵媚風情,也跟著挪了過去,試圖再次貼上去。 這次方灼直接站起來,坐到了對麵,耷拉著臉看向蔣浩。 蔣浩沒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大美女,在陳酒麵前的吸引力竟然為零,愣怔後迅速反應,“陳先生如果不滿意,咱們再換一個?” 方灼的臉更黑了,皮笑肉不笑的,“能讓我滿意的,這地方沒有。” 茶莊的所有服務人員,全都是經過層層選拔上來的,不說各個都是天仙,但無論是顏值還是身材,絕對都是中上水平。 他就不信了,陳酒會真的一個都看不上? 蔣浩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對著那頭下命令,“再給我叫兩個姑娘來,要最漂亮的。” 方灼搖了搖頭,扔下來個重磅,“蔣先生,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是性別不對。” 頓時,整個包廂都陷入了死一般的的寂靜。 耗子瞠目結舌,傻兮兮的掏了下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老大,你……” 方灼沒有任何出櫃後的不自在,“有問題?” “不不不,我沒有任何問題。”他戰戰兢兢的看向自己的褲-襠,心裏有個可怕的猜想。 方灼直接給了他一腳,將可怕的猜想踹飛了。 蔣浩混跡聲色場所多年,心理素質過硬,立刻道,“那我讓人挑兩個漂亮的小男生過來。” 方灼說,“不用,先談正事吧。” “就我們幾個聊天,死氣沉沉的多沒意思。”蔣浩繼續遊說,“我讓經理多帶幾個過來,風格不同,總有一款你會喜歡。” 方灼,“……” 事情不太對,這蔣浩怎麽突然成了皮條客,拚命想往他這兒塞人。 “我喜歡的款式,這地方沒有。”方灼打算出個大招,把蔣浩的路堵死。 蔣浩不死心的追問,“隻要你說得出,我就一定能給你找到。” 方灼輕笑出聲,往後靠在椅背上,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未合攏的包廂門上。 “我要蔣陸岩那樣的,你找得來嗎?”為了徹底打消蔣浩的賊心,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音量,語氣中還帶著點挑釁意味。 隻是蔣浩還沒來得及露出表情,方灼的臉就先僵住了。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口經過,不但經過,還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 方灼從中讀出了死亡預告。 心裏咯噔一聲,不會這麽巧吧,“阿三哥,剛剛門外是蔣岩岩?” 233被岩岩兩個字劈了下,聲音不穩,“……是他,就是他。”第149章 總裁他有精神病12 蔣浩順著方灼的視線瞥向門口, 有兩名穿著西裝的客人經過, 後麵還跟著殷勤的服務員。 他將視線落迴方灼身上, 心有疑慮。 這已經是陳酒第二次主動提及蔣陸岩,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上次說什麽雜誌, 其實是在誆老子? 按照蔣浩以往的脾氣, 早他麽掀桌了, 可如今對麵坐的人是剛剛替他解決了麻煩的陳酒, 所以他隻能按耐下來, 忍著火氣問, “陳先生以前見過蔣陸岩?” 方灼搖頭, “沒有。” 蔣浩蹙眉, “那你怎麽……” 經曆過死亡視線掃射,方灼已經毫無畏懼了,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就在雜誌上看到過一次, 就對蔣總無法自拔了……” 他點到為止, 遞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 蔣浩微眯起眼,心裏的疑惑還在,可轉念一想, 蔣陸岩幾乎從不出席重要會議以外的場合, 尤其是夜間場合。 就算陳酒有心, 也不可能輕易見到。 “原來是這樣。”蔣浩翹起二郎腿, 腳尖在半空點了點, “蔣陸岩那款確實有點難度。” 哪怕是他再看不上, 也無法否認,蔣陸岩的硬件條件非常優秀。 也不知道主家那幾個人是怎麽長的,死的那個長得好看也就罷了,撿迴來的私生子也長得人模狗。 輸人不輸陣,方灼也跟著翹起二郎腿,“有什麽難度?” 蔣浩笑著說,“他有病。” 方灼一臉古怪,“什麽病?” 蔣浩咧嘴,戳著自己的太陽穴,“他這裏有病。” 他兩手一攤,靠迴椅背上,“白天一個人,晚上又是另一個人,這不是有精神病是什麽?” 方灼其實隱隱約約的,也有這種感覺。 蔣岩岩白天更為沉穩,像個冷靜自持的紳士,就連他大言不慚要登堂入室,都沒有把他丟出公司。 和那天晚上給他挖坑,還讓保安把他拖出去的樣子,的確有些許不同。 他眯起眼睛,舔了下嘴角,“我還就喜歡有病的。” 蔣浩,“……” 他哈哈幹笑兩聲,揮了揮手,讓大美女繼續沏茶,徹底放棄了拉皮條。 他換了個話題,“陳先生,我想問一下,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就記得帶著你上了二樓主臥,後來的事情我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方灼輕飄飄的說,“你被鬼上身了,當然不記得了。” 蔣浩點點頭,“那然後呢?你是怎麽解決掉她的?” 方灼淡然道,“幾張黃符罷了。” 別墅裏沒有監控,隻有門口和路燈附近有,他被送往醫院後的第二天,就派人調出小區監控,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當時別墅裏除了他們三個人,再沒有別的人,難道真像對方所說,就靠了幾張黃符就把女鬼解決了? 見蔣浩不說話,耗子皺眉,“蔣先生是不相信我們?” 蔣浩連忙否認,“怎麽會,我當然相信陳先生的能力。” 方灼喝了杯茶,“其實並不複雜,布好驅邪化煞陣後,我就帶著耗子出門吹了吹風,等陣法發生作用以後,我才迴到別墅。這些事,蔣先生應該已經從監控裏看見了吧。” 想起清早迴家看見的狼藉,再一聯係剛剛的一番話,蔣浩徹底信了。 “我,我就是純粹的好奇,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他正襟危坐,生怕得罪人被暗中算計,立刻從衣兜裏掏出一張支票,雙手遞上,“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耗子知道該自己上場了,瞥了眼支票上的數額,激動的心髒都快爆了。 他麵上平淡,掏出一張紙寫下卡號,“麻煩蔣先生打到賬戶上。” 請人辦事,還要麻煩人自己去銀行兌現支票,的確有點不妥。 “是我思慮不周。”蔣浩將紙條接下揣進兜裏,順勢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到了。 他站起來,“我出去接一下我朋友。” 人一走,耗子就從椅子上跳起來,“老大,三十萬,媽的,咱們一票賺了三十萬。” 方灼也覺得這錢確實挺多,“這次的事我們倆基本沒排上用場,所以我想,你跟我少分點,然後把錢留給我朋友……你看行嗎?” 耗子愣住,“老大,您是想把錢燒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他蹙眉揪了兩下頭發,突然反應過來,今早被大師用黃符圍住施法的,可不就是之前見過的,my的老總蔣陸岩麽。 臥槽,難怪老大之前會去人辦公樓下蹲點,還單獨相處了半個小時,合著是把人魂給勾走了。 那是該多掏點錢,好好補償一下,更何況他除了幫忙拉生意,確實沒幹什麽。 耗子慷慨道,“我沒意見。” 方灼欣慰,真是個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好兄弟。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說話聲,是蔣浩的,緊接著包廂門被推開。 蔣浩後麵跟著一個膚白高瘦的男人,估計二十七八左右,穿西裝打領帶,手腕上帶著一串灰白的珠子。 男人戴的應該是平光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細長冷冽,讓人想起了冰冷的毒蛇。 方灼若無其事的端起小茶杯,悄悄跟係統打探,“什麽人?” “白錦山。”233說的鏗鏘有力,情緒有點激動,“城南的白家人,術法在平輩中算得上不錯了,也是白家下一任家主候選人之一。” 方灼聽得雲裏霧裏,“白家也是從事風水堪輿,驅鬼逐邪的?” 233,“嗯,算是現目前術法界最厲害的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