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金光閃閃,大塊大塊的綠鬆石就那麽隨意擺在地上,暴遣天物。  管家跟在身旁解說,“這是先皇在世時,賜給王爺的頂級田黃,這是紅珊瑚,這是xx國上供的鎏金多寶瓶,這是皇上賞賜的翡翠玉雕屏風,這……”  一串一串的寶貝名稱,聽得方灼頭疼。  最後,他站在了庫房盡頭的白玉觀音像前。  乖乖,觀音像比他還高呢,這得值多少錢。  方灼掌心貼合,在心裏默念,“菩薩菩薩,您可要千萬要保用我早點和馬夫情意相投,喜結連理。”  管家看他一臉虔誠,想必是在像菩薩祈求王爺能榮登仙班,過得好吧。  “王妃,王爺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你,保佑你的。”管家含笑道。  方灼,“……”  還是別了吧,每天都被死鬼老公盯著,他還怎麽愉快地勾搭馬夫。  庫房裏的寶貝的確多,可就是沒看見大元寶。  “管家,這銀子……”方灼欲言又止。  管家秒懂,“您跟我來。”  方灼跟著管家繞過觀音像,來到後麵的那堵牆前。  牆是用青磚砌的,管家按下其中一塊,牆麵一分為二,朝著兩邊分開,後麵竟然是個密室。  密室裏堆滿了箱子,雖然蓋著蓋子,但沒有掛鎖。  方灼隨手掀開一個,密密麻麻全是排列整齊的大元寶。  他矜持的用手拂過,清了清嗓子,“賬房的錢都是從這兒提的?”  管家點點頭,“但王府的大多數日常開銷,來自於王爺的其他產業,產業明細和賬本,都在賬房。晚點我取給您看。”  “好。”方灼腦子裏除了這個字,已經沒有別的詞語了。  原本還以為嫁人以後日子會淒慘無比,誰知道拜完堂第三天,老公就駕鶴西去,這麽多的財產,全落到了他一個人頭上。  方灼把蓋子合上,“先在這兒取點銀子,把小妾的遣散費給了。”  “是。”管家習慣性的要躬身,被方灼拉住,“我不講究這些虛禮,對我不用這樣。”  被一個五六十歲的大爺這麽對待,他怕折壽。  管家訓練有素,驚訝在眼裏一閃而過,就重新歸於平靜。  他問,“您看取多少?”  方灼捏著下巴,在心裏盤算一番,“每人給二百兩會不會太少了?”  管家,“……”  王妃啊,您這是打發叫花子呢,人好歹也是皇上賞賜的,在府裏也是養尊處優,二百兩在尋常人家來看是巨款,可按照幾個小妾如今的開銷,怕隻夠一年。  管家內心翻江倒海,到嘴上隻剩一個字, “會。”  幾個小妾早就過了適婚年紀,如今又成了寡婦,怕是不好找到好人家了。  多給點錢傍身,也是應該的,可方灼也知道,有些人的胃口大,總是吃了還想吃。  他必須保證,一次把事情解決。  離開庫房後,方灼把幾個小妾叫到二堂屋。  他撩開袍子,兩腿一疊,端起茶碗喝了口清茶,“遣散費可以給你們。”  四位小妾臉上立刻笑出了花。  “但是……”方灼放下茶碗站起來,“你們得書麵保證,從此和王府一刀兩斷。”  小妾一號掐著嗓子說,“王妃,這我們怎麽能保證,我和三個妹妹早就過了適婚年齡,又無父無母,將來有個生老病死……”  “生老病死我負責。”方灼打斷她。  小妾二號柔聲說,“那萬一我們遇到心儀之人呢,這置辦嫁妝的花費可要好一大筆銀子呢。”  方灼說,“嫁妝我負責,至於數量和壓箱錢的多少,我說了算。”  小妾三號叫喊起來,“怎麽能你說了算,萬一你給少了,夫家有意見怎麽辦。”  “你們搞清楚,你們隻是王爺的小妾,不是女兒。”方灼眉頭微蹙,似乎是被吵煩了,語氣陰鷙,“我完全可以一分不給,直接將你們逐出王府。”  幾個小妾齊齊噤聲。  方灼壓著嗓子,慍怒不發的樣子,“我今天心情好,願意坐在這兒跟你們聊,如果我明天心情不好……”  一直沒發話的小妾四號,抹著眼淚站起來,“王妃說怎麽做就怎麽做。”  其餘三人緊咬著牙,不甘不願。  王府具體有多少家底,她們的確不知道,但就從每次王爺打了勝仗,皇上的賞賜就能猜到,一定很多,多到她們十輩子都花不完。  幾人現在隻恨自己沒能把王爺拐上床,再生個一男半女,否則哪能輪得到一個男妻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  方灼沒心思猜測她們心裏所想,讓管家端著金元寶過來,當著小妾四號的麵,給她包進包袱裏。  又遞上承諾書,讓她簽字畫押。  等人簽完字,方灼好心道,“如果覺得不方便,我可以派人陪你去票號換成銀票。”  “謝王妃。”小妾連連點。  方灼也不管那三人如何反映,丟下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帶著四喜匆匆迴了自己院子。  飯菜已經擺好,依舊是全素。  出殯的時間太早,方灼從起床至今沒過一口東西,整個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大口大口往嘴裏塞菜。  四喜也餓慌了,吃相比少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吃完飯不久,三位小妾找上門。  經過幾人協商,決定答應方灼的條件,簽字畫押後,就緊緊抱著自己的金元寶迴了院子,當天下午,就離開了王府。  偌大的宅子,一下子就清淨下來。  方灼這才想起還有隻寶寶,優哉遊哉的去馬廄接雞崽。  馬廄裏,雞崽見到他頓時從馬背上跳了下去,撲騰著往方灼身上撲。  方灼輕輕彈了下它的小雞冠,仰頭在馬廄裏找了一圈,沒看見人,隻看到一大摞草料在晃動,那後麵有人。  他繞到草料後麵,見馬夫正單膝跪地,將草料一捆一捆栓起來。  初秋一過,很快就要入冬,這些草料是冬天那幾個月裏馬的全部口糧。  方灼彎腰看著蹲在地上的男人,“我幫你。”  蕭嶄挽著袖子,滿身是汗,胳膊上的肌肉線條緊繃著,顯然已經幹了很久。  方灼把雞崽放到一邊,未免袍子影響勞動,直接撈起來卡在腰帶裏。  蕭嶄直接將他手裏的草料奪過,“這裏不需要你。”  “需要的。”方灼迴頭看了那眼匹汗血寶馬。  據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整個馬廄就這麽一匹馬,其餘的全養在另一處地方。  能搞特殊的自然是特權階級,這匹馬應該是蕭嶄的專屬坐騎。  手裏的草被搶男人搶了,方灼就從其他地方抱了一捆,用膝蓋壓住,學著馬夫的樣子將其捆緊。  “這匹馬是王爺的吧?”方灼頭也不抬的問。  馬夫沒說話,起身把捆好的草料拋到一邊,那姿勢,別提有多帥了。  方灼砸了下嘴,自顧自的繼續說,“我聽說王爺的別院裏全是傷兵殘兵,他還特意請了好多大夫,留在那兒坐診。”  “王爺是個好人。 ”  隻是實話。  馬夫抬頭看了他一眼,眯起狹長的眼睛問,“怎麽個好法。”  方灼說,“他給百姓帶來了太平,還給傷殘的士兵留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  還想再多誇兩句,可惜他腦子裏沒貨。  “還什麽?”馬夫難得拿正眼看他。  方灼莫名緊張,急忙問係統安王做過哪些好事。  233說,“去年洪災,江南發大水,他第一時間讓人湊齊物質和錢財,送去賑災。”  說話這話的時候,係統字裏行間慢慢都是讚許,如果人人都能像這樣充滿愛心,世界將一片美好。  方灼照著複述一遍,奇跡般的發現,馬夫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些。  但在發現起青年正看著自己後,又迅速冷冽。  方灼急忙讓係統又說了幾件事,一一複述,可惜馬夫的表情再沒有任何變化,仿佛之前是他眼花了。  一大摞草沒幾下就分捆好,丟去了馬廄後方的一個簡陋的木屋裏。  方灼幫著搬來搬去,累成了狗,坐在馬槽邊上不想動。  馬夫跟他恰恰相反,身上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勁兒,打掃、喂馬、給馬刷毛,這一係列事情做完,氣都不帶喘一下。  “安大哥,你不休息一下嗎?”方灼用手扇著風,著實佩服,就這毅力和體力,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不休息。”馬夫聲音冷淡。  聲音剛落,管家就提著食盒來了,見到方灼時,明顯愣了一下,甚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方灼茫然,我有那麽可怕?  管家迅速調整表情走進去,把食盒砰地一聲放到地上,“吃飯。”  馬夫也不在意,把盒子提起來,轉身進了茅草屋。  很快,方灼就聽見裏麵響起細微的,筷子碰到碗邊的清脆聲。  管家收到指令,半闔的眼一掀,對方灼說,“王妃,廚房的飯菜已經做好了,咱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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