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轉身出門,再進來時,手上多了速寫本和鉛筆。 方灼像條死魚一樣,在床上趴了三個小時,終於得到解放。 他下床,跑到男人身邊看了兩眼,紙上的素描和自己之前在鏡子的大金龍幾乎一模一樣。 “先生真厲害。”方灼由衷稱讚,沒有絲毫虛情假意。 霍延受用,賞給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這話你說過很多次。” 方灼的臉紅,嘴巴抿了抿,那三天的事情我一丁點也不記得,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霍延抬著下巴看他,“不信?我有視頻。” 方灼驚恐的瞪大眼睛,你他麽是個變態麽,瞎幾把拍什麽! “刪了。”方灼盯著霍延,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 霍延不說話,從臉到眼,波瀾不驚。 方灼被他看得抬不起頭看,嘴巴動了動,聲如蚊呐,“那什麽,你要是喜歡就留著吧。” 男人還是不說話。 方灼咬了咬牙,別人是割地賠款,他是連人帶屁股一起賠出去,“我剛剛就是太害羞了,其實我還挺你喜歡當你小電影男主角的。”第91章 惡龍的寶藏12 霍延盯著眼前黑色的發頂看了幾秒, 勾著嘴唇走了。 門一關,方灼反手就給自己臉上輕輕來了一巴掌,真沒出息, 怕個屁, 現在就被吃的死死的,以後怎麽辦。 他撐著下巴為未來歎口氣,仰頭倒床,睡個迴籠覺再說。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 霍延從上午出去, 就沒迴來過,隻留了兩個保鏢, 一個守在房門外,一個守在後院。 方灼把貼好暖寶寶的襯衣穿上, 領子扣緊,仍舊無法全部遮住吻痕, 幹脆跑去客廳翻出一塊大號創口貼上, 這才放心出門。 一隻腳剛跨出門, 就聽見一句, “先生說您不能出門。” 保鏢粗壯的胳膊抬起來, 擋住了去路。 方灼在房間裏呆了快四天,再不唿吸新鮮空氣, 他會窒息的。 他把手攤過去,“能借我用下手機嗎?” 眼前這位不得了, 是這麽多年以來, 唯一爬床成功的, 保不齊哪天就成了老板娘,保鏢哪敢說不,不但掏了手機,還幫忙把老板號碼翻出來,雙手遞上。 方灼裂開嘴,露著白牙衝保鏢笑了笑,手指朝著屏幕點下去。 幾聲嘟響後,電話通了,“喂。” 男人的聲音隔著電流,有絲不一樣的味道,方灼背靠著牆,另一隻手摳著壁紙,“霍先生,我想出去走走,房間裏味兒太大了。” 霍延態度冷硬,“我打電話讓酒店換個房間。” 方灼嘟囔,“躺太久身體僵硬,活動一下也不行麽。” 保鏢沒聽見兩人說些什麽,反正最後少年把手機遞給了他時,臉頰紅彤彤的。 他將電話貼到耳邊,得到霍延明確的指示後,才掛掉電話對方灼說,“老板說您最多隻能出去兩個小時,並且必須由我們跟著。” 方灼沒意見,於是屁股後麵多了兩尊黑麵神。 三天沒出來放風,金銀島依舊很平靜,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著幾個正在聊天的老板,見到方灼竟然還熱情的打招唿。 霍延跟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在房間裏呆了三天三夜沒出來的事情,已經在各位老板間傳遍了,據同酒店的其他人說,這三天裏,每晚上都能聽到細弱壓抑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隻撩撥的手,撓的人全身火熱,心也癢癢的。 可惜隻能看,不能碰。 幾人惋惜的收迴眼,繼續聊生意上的事兒。 方灼出去找地方吃了點東西,保鏢付賬,剛要走,就看見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少女匆匆跑來。 艾佳站定在方灼麵前,看了近半分鍾才鬆口氣道,“我這兩天一直在找你,問了好多人都說不知道你在哪兒,還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呢。” 方灼麵不改色道,“這幾天不太舒服,一直在房間裏沒出來。” “這樣啊,你沒事就好。”艾佳怯怯的看了眼那兩個保鏢,從包裏掏出錢,“還你。” “還了我你怎麽辦?”方灼沒把錢立刻收迴去。 艾佳說,“我讓我爸媽打了錢。” 說完疑惑的盯著方灼看了看,指了指他的脖子的大號創口貼,“你這兒怎麽了?” 方灼下意識伸手捂住。 艾佳“啊”了一聲,一臉了然,她繞著方灼走了一圈,嘖嘖,有個牙印呢。 “你們上床啦?”艾佳直白道,“感覺怎麽樣?” 方灼哪好意思說很舒服,含蓄道,“還成吧。” 背後,兩個保鏢對視一眼,沒吭聲。 艾佳捂著嘴壞笑,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酒店,“我就住在那兒,沒事可以來找我玩兒。” 方灼順著看過去,是一家普通酒店,他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問道,“廚房的李師傅怎麽樣了?” 艾佳說,“那天你走後沒多久,船長就找他談話了,還讓周圍的人多注意注意他的動向。” “結果晚上的時候,他又夢遊了,大家到處都找不到人,最後還是森林公園的保安發現了他。你猜他在哪兒?” 方灼搖了搖頭。 艾佳,“虎山。” 方灼,“……” 艾佳拍拍胸口,“還好那些老虎都被喂得很飽,要不然李師傅就……” 後麵的話她沒敢說下去,一說就會想象出血腥的畫麵。 方灼外強中幹,就更不敢深想了,急忙岔開話題,“那船上其他人怎麽樣,都還好嗎?” 艾佳怔愣,眉頭緊蹙,疑惑的問,“林海洋,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我還以為島上的人都知道呢。” “知道什麽?”一聽這語氣,方灼就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大戲。 艾佳說,“前天晚上駕駛室著火了,什麽東西都燒沒了,當天晚上在船上的所有人,現在都被限製了出行。” “監控沒拍到縱火的人?”方灼納悶。 “沒有。”艾佳搖了搖頭,憂心忡忡道,“監控被破壞了。” 這兩天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又悶又潮,有些反常,艾佳沒呆多久就喊熱得不行了,說了聲再見,跑迴酒店吹空調去了。 方灼若有所思的坐在原地,指了指對麵的兩個位置,“兩位大哥累不累?坐下咱們聊聊唄。” 保鏢們沒坐,木然著臉說,“我們不坐,有話您問。” 方灼撐著下巴,仰頭看著兩位大哥的鼻孔,“說說那個假顧恆的事。” 保鏢的嘴很緊,“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方灼繼續道,“這次縱火的人不會也是他吧?他這樣做,是為了阻止我們離開這裏嗎?” 這次,兩個保鏢直接在嘴上拉了拉鏈,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方灼不在意的自言自語,“他是不是跟霍先生有仇?所以偷偷跟來,想把先生困在島上,然後……” “先生不會死。”其中一個保鏢冷言打斷,眼神有片刻恍惚,又變得堅定,“不會有那一天的。” 看得出,保鏢對霍延相當忠心,方灼把剩下的話吞迴肚子裏,換了句別的,“我也這麽認為,走吧,我們去找大老板。” 海浪衝擊著怪石的海邊,有一群人剛從海裏冒出來。 方灼這才知道,除了這幾名保鏢,霍延還帶著其他人,是專業的安保人員,和經驗老到的潛水員。 這些潛水員是他找專業的潛水教練,經過長時間訓練的潛水高手,每年他們都會登陸金銀島,尋找一把鑰匙。 那把鑰匙沒有任何對照圖,什麽樣子,什麽材質,連霍延自己也不知道。 霍延半倮著上身,站在一塊石頭上。 方灼走近,眼睛若有似無的從男人的下半身掠過,被潛水褲緊緊包裹的地方,好大一坨。 他把手裏刷好感道具遞過去,“先生,喝椰汁嗎?” 霍延看了眼那根被咬扁的吸管,用手把那隻比自己小一號的手隔開,“不用。” 方灼愁啊,大佬對間接接吻這麽排斥嗎,說到底,還是不夠愛,等你愛到要死要活的時候,我就是不給你,你也搶著要。 霍延不喝,他就抱著椰子自己吸,還故意吸得哧溜哧溜響,在岸邊休息的潛水員全都看了過來。 “別吸了。”霍延額角抽動,臉色繃緊。 方灼眨了眨眼,又吸了一口,腮幫子鼓起來,白色的液體從嘴角流出來一點,他緩慢的咽下去,“沒了。” 霍延抬起手,拇指揩掉少年嘴邊白色,眸色深暗下來,緊接著就看見少年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下被自己擦過的嘴角。 他難耐的吞咽了下,轉身朝下方走去。 潛水員見霍延臉色陰鷙,說話做事變得越發謹慎,其中一人遞上來一台防水攝像機。 攝像機裏拍攝的,是這片海域下方的情況。 海底海藻和珊瑚叢生,怪石嶙峋,什麽也看不出來,根本無法與少年身上那幅地圖做比對。 方灼收迴遠眺的目光,將空椰子放下,問係統,“霍延到底在找什麽?“ 233,“無可奉告。” 自從登島以來,係統越來越高冷了,方灼不開心,“你以前說幫我,保護我都是騙人的,難受,想哭。” 233,“那你哭吧,我聽著。” 方灼,“……”氣得咬牙。 遠處,霍延迎著海風,迴頭看了眼少年離開的背影,他身上的襯衣被吹了起來,隱約可見一點金色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