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猝對他的坐姿和吊兮兮的表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安靜地陪他一起看無聊的綜藝節目。 方灼:“……” 嘖,看來這劑藥不夠猛啊…… 他一咬牙,掰起腳丫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不臭呢。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男人終於轉過頭,正無表情的看著他,眉眼平淡,沒有絲毫厭惡。 方灼咬著後槽牙,沒忍住問他:“你不是有潔癖?不覺得我這樣很惡心?” 周猝視線一轉,落到青年通紅的耳朵上,說:“不惡心,挺可愛的。”更真實,更鮮活。 方灼暗歎,這才是真愛啊。 個屁。 他笑了下,開始摳腳。 方灼家境好,家裏住著別墅,配著管家,父母從不驕縱,在品德和教養方麵十分嚴格。 像摳腳這種不衛生的事情,還是他第一次搬上了台麵。可周猝也不知道什麽毛病,不嫌棄不說,看他的眼神反而越來越灼熱。 方灼維持住摳腳大漢的表情不崩,臉越來越紅,額頭開始冒汗,都是被男人的眼神給燒的。 “那啥,咱們去九靈山怎麽樣?”方灼說。 “你確定?”周猝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逝。 方灼莫名其妙,“當然。” “好。”周猝終於把目光移開,走向門口,叫來了一個保鏢。 方灼豎著耳朵聽。 周猝說:“去幫我買點東西。”他從西褲兜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保鏢。 保鏢一看,麵紅耳赤,手忙腳亂的捏在手裏,轉身就走。 十分鍾後,保鏢迴來了,沒見到周猝就把袋子給了方灼,讓他提上去。 方灼看了眼二樓方向,暗戳戳的打開一看—— 絲滑超薄套、花香型潤滑、消毒濕巾紙……哦,賣家還附贈了一張教學光碟,和一張便簽: 祝你們有個激-情的夜晚,歡迎下次光臨。 作者有話要說: 求投喂留言、收藏,者要餓死了:(第13章 風水大佬小嬌夫13 方灼還不至於蠢到送自己羊入虎口,他掂了掂紙袋,東西相互碰撞,哐啷作響。 趴在客廳裏的德牧聽到聲音,豎著耳朵坐起來,歪著腦袋盯住方灼手上的東西。方灼又搖了搖,德牧嗷嗚一聲衝過去,兩腿扒住他的胸口,尾巴都快搖斷了。 “想要?” 嗷嗚嗷嗚。 方灼笑了,大手一揮,“賞你了,走,放你狗窩去。” 德牧連跑帶跳跟在後麵,像隻基因突變的小鹿斑比。 方灼彎下腰,正準備投放就覺得後腦勺一涼,下意識迴頭往上看,男人穿著一身黑,不知道在陽台站了多久。 德牧像被按下開關,不跳也不嚎了,見站在高處的大魔王打了個手勢,扭頭,張嘴奪下方灼手裏的東西,撒腿就跑。 不到半分鍾,方灼就看見那隻蠢狗把袋子叼到周猝麵前。 周猝還破天荒的摸了摸它的狗頭,德牧忘乎所以,高興地在地上打滾,完全忘記樓下還站在狗窩前的老父親。 方灼:“……” 兒砸,你知不知道你周爸爸襠裏藏了一條龍!這不是送我去死嗎! “上來。”周猝留下話,進屋。 方灼假裝沒聽見,不多時,不孝狗兒子又跑下來,仰頭咬住他的t恤使勁拖。 周猝不在房間,在影音室,裏麵關了燈,投影幕被拉下來,已經開始播放電影。 方灼看見了那個罪惡的袋子,袋子敞開,旁邊還扔著光碟包裝紙。那一刻他的心髒猛跳,兩腿發軟,嚇得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這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周猝將屏幕光調了一下,畫麵柔和很多。 兩個男人一起那種鈣片,沒問題都能看出問題。 方灼怵得心裏發緊,“我不看,你自己慢慢看吧。” 說著轉身想跑,被男人一把拽迴去,牢牢扣在懷裏,“跑什麽?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你要學會適應並且享受。” “……”你怕是對享受有什麽誤解。 方灼索性閉上眼睛,打算把電影睡過去。 周猝掐著他下巴,手指揉著唇瓣,當初咬傷的地方已經結痂脫落,隻剩下一些白色印記。 “你這表情是希望我親你?” 方灼猛地睜開眼,用力瞪他。 電影已經開始,兩個美少年男主在沙灘上你追我趕,笑得陽光又恣意,但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不和諧的畫麵。 這應該是一部同性故事片。 方灼放鬆警惕,投入劇情,直到畫麵切換到了燭光晚餐。 畫麵裏的兩人吃著西餐,你喂我,我喂你,很快就喂到了一張椅子上,最後又從椅子上滾到地毯上。他們把刀叉一扔,相互撕扯,融為一體。 這樣撩人的片子,比單純的表現男人間的肉-欲,更能讓人接受。更何況方灼自己就演過這樣的電影。 畫麵並不色氣,反而很隱晦,隻是氣氛曖昧到極致,像是一枚火星飛入空氣中,連帶著畫麵之外的現實世界也被點燃。 影音室的音效很好,四麵八方都是電影裏糾-纏的申吟。 方灼麵紅耳赤,背後的男人唿吸開始急促,灼熱的氣息全數噴進他的領子裏。 “反感嗎?”周猝聲音低啞。 “反感不至於,就是怪尷尬的。”方灼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你小兄弟對懟到我了。” “……” 氣氛陡然從尷尬變得怪異。 方灼抬高屁股,也覺得自己太過直接,為了緩解氣氛,他決定談點嚴肅的話題,“你的夢想是什麽。” 周猝:“……” 周猝:“沒有。” 方灼難以置信,“你不想跟周丞爭奪財產?不想成為周鶴年的關門徒弟?不想掌控整個周家,成為人上人?” “你希望我成為這樣的人?”周猝的下巴擱在方灼的肩上,偏頭看著他。 青年的下顎線條柔和,睫毛很翹,眼角的弧度微妙上揚,每當他笑的時候,眼睛能彎成月牙,嘴唇一咧,露出一口白牙。 並不是驚豔的姿色,卻讓人很舒服。 見他發呆,周猝勒緊手臂,“迴答我。” 方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因為周猝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他才迴神,訥訥說:“希望啊,到時候你吃肉,我就跟後麵喝湯。” 周猝眼神微黯,不是沒有聽出其中的敷衍,懲罰性的咬住青年柔軟的耳垂,用牙齒研磨,沙啞的聲音像是沾了蜜糖,“如你所願。” 方灼心慌慌,隱約覺得事情發展方向似乎不對,但又糾不出錯。很快,他的思緒就被身體異樣的感覺擊潰。 周猝的手指細長有力,帶著薄繭,輕易就能挑起並掌控他身體的欲忘。 方灼頑強掙紮,“我真的不行,我他媽喜歡女人!” “我算過你的命,斷子絕孫,你隻有喜歡男人的命。” “二、二少,有沒有人說過你嘴很毒。” “就你說過。” 青年的身體很青澀,眼睛被欲-望沾上潮濕。周猝神色陰沉,死死盯著他,腮幫子咬得鼓鼓的,因為克製,渾身肌肉繃起,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著,硬是把身體裏出籠的野獸攔下來。 方灼寡欲,在這方麵胃口不大,此刻被伺候到一半,對方突然收手不幹了,整顆心像陷阱羽毛堆裏,哪哪都癢得難受,甚至想伸手把周猝撤離的手拉迴來。 好在他清醒,及時打住。 周猝身上,襯衣西褲依舊一絲不苟,就連表情也是克製禁欲的,唯獨眼睛裏黑壓壓一片,又是那副想要吃人的神色。 方灼手忙腳亂,連褲子拉鏈都沒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躲到一樓大廳的角落裏,掏手機的時候手在顫抖,就在剛才,不,甚至現在也是!三兩下就被弄得邦邦硬不說,他居然還覺得周猝的手讓他很舒服! 這怎麽可能?? 他難道也是那種靠下半身思考的渣?? 這一晚,方灼沒有上樓睡,他抱著德牧坐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發呆。 窗外風雨飄搖,雷電大作,每一次劈下來都像是要破天裂地。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地平線的時候,方灼將腦袋從德牧肚子挪開,身上不知被誰搭上的薄毯滑了下去。 “許先生。” 背後傳來粗啞的男音,方灼嚇得連清晨反應都沒了。 一名黑炭臉的保鏢,正站在他背後,手裏舉著衛星電話,“大少找你。” 方灼狐疑的接過。 “今晚八點,讓周猝去一趟主宅。”周丞語氣惡劣,“讓他穿正式一點,別到時候丟老子的臉。” 方灼說:“你跟周猝不是不對付嗎?怎麽突然轉性了。” “你以為我想搭理他?!”周丞咬咬牙切齒,“老爺子前幾天放話,讓所有20歲以下的男青年,在今晚八點前必須到主宅一趟。其中特別點名讓周猝也去。” “不是,他一個快30的老臘肉,去跟一群20歲的小鮮肉混在一起幹什麽?”方灼不敢想象那個畫麵,“對周猝會不會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