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為什麽我們去上去問個明白?”

    “還有什麽好問的,又是那個女兒搗的鬼!”

    秋雨不敢再往下問了,她看到林奇很生氣的樣子,她忽然害怕如果再說這件事情、再刺激林奇,那個可怕的聶海可能就會出現,林阿姨又不在這裏,到時候局麵可就難控製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迴你們學校。現在就剩下馬雅和王一兩個活口了,這個兇手作案動機雖然我們還弄不清楚,不過他的目標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你們整個人模班!”

    秋雨聽了林奇的話忽然傻了!這也是她一直害怕的事,那份神秘的名單上的確有大部分人模班同學的名字,就連上麵沒有提到的眉眉也死了,這真是一份魔鬼下達的魔咒,她們都被困在這個局裏,誰也別想跑,包括她秋雨。

    “那我們要盡快抓到兇手!”這是秋雨現在唯一的希望,因為如果那份神秘名單真是屬於兇手的話,接下來應該就是馬雅,然後是王一,然後輪到自己。

    “這樣,秋雨。我改變主義了,你自己迴學校去找馬雅、王一兩個,你們在一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引海龍出洞。你知道我說的意思。而我,先返迴春城精神病醫院去蹲坑,看到底什麽人去看天夢。我們分開行動這樣會保險一點。”

    “好!不過你要小心一點兒。”

    “我會的。不過秋雨你記住,你們三個女孩子千萬不要做能力不可及的事,一切以安全為重。”

    “放心吧,林奇。按以往兇手作案的習慣也要等37天以後,我們來得及部署的。”

    林奇目送秋雨進校門,眼睛裏有無數的不放心。可是事情發展到今天,已經是夠複雜的了。所謂的線索真是千頭萬緒,理不清是怎麽迴事了,林奇現在任何人都懷疑,包括他的家人。什麽父親、張教授、母親、還有那個可惡的眉思雨通通不可信,唯一還能夠信任的就是秋雨。所以林奇不得不冒險走這一招。

    秋雨迴到了熟悉的宿舍,這個曾經令其他係的同學無比羨慕的豪華宿舍,現在看來已經冷冷清清了,甚至帶有那麽一股子邪氣。秋雨本想和看門的阿姨打聲招唿再進去,可她發現一樓值班室裏空無一人,現在想要進出這裏簡直就是如履平地。秋雨看到這蕭條的場麵,心裏不免冒出一種淒涼的感覺。

    “看來,我們被世界拋棄了!”秋雨自言自語的哀歎。

    還好,雖然幾個月沒迴來,但秋雨依然清楚的記得哪間宿舍曾經是哪兩位同學住過的。秋雨依次去了天馨的、天夢的、趙玲的、眉眉和自己的那間,算是一種憑吊吧,憑吊已經逝去的生命。秋雨忽然想,也許四號停屍房現在倒成了人模班的集體宿舍,在未來的3個37天後,她們三個也要住進去。

    秋雨最後來到了唯一還有活人住的房間,但門是緊鎖的。秋雨抬手敲了兩下,沒有人答應,可秋雨卻肯定裏邊有人,因為她聽到了門裏邊有聲音。於是,秋雨倔強的又敲了起來,而且一聲比一聲緊。門裏終於有了聲音,不過這聲音竟然微弱的像老鼠叫,而且叫的很淒慘:

    “不要傷害我們!不要!”秋雨聽的出來,這是馬雅的聲音。

    “我們不想死,求求你放過我們吧!這是王一的聲音。

    “你們說什麽呢?我是秋雨,快開門!”秋雨實在聽不下去了。

    咯吱一聲,門真的開了。

    “是秋雨,真的是秋雨!”馬雅和王一像溺水的人看到救生圈一樣猛撲過來,鑽進秋雨的懷抱。秋雨再看看她們,到底是誰早的孽呢?馬雅和王一都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和驕傲,臉也沒洗、頭也沒梳,兩個人都穿著睡衣,光著腳。整個房間亂七八糟,而且還有一股嗆人的氣味。

    “恩?這是啥味兒啊,嗆死了!”秋雨推開懷裏的兩個人,跑到走廊裏唿吸新鮮空氣。

    大概過了10分鍾,屋裏的空氣由於和走廊對流了,所以屋裏難聞的味道沒那麽大了。秋雨再次衝進去,把窗戶全部打開,一股舒服的新鮮空氣流進了屋子。

    “你們還算女孩子嗎?怎麽把房子搞成這樣也不收拾,你們這群懶丫頭!”

    “房間亂不亂有什麽關係,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王一的厭世情緒很重。

    “秋雨,我們不想這樣的。我們倆現在白天晚上都不敢離開這間屋子半步,我們總能感覺得到有那種不幹淨的東西跟著我們,隨時想要我們的命。起初我們還敢結伴上廁所,後來我們就不敢了!你知道,在晚上那空蕩蕩的廁所裏隻有我們兩個人,連說話都有迴聲。我們每次蹲下都不敢迴頭望,生怕有什麽東西在背後突然伸不手抓我們。有一次,王一上著上著突然尖叫起來,說她看見有一雙手從廁所的窟窿裏伸出來,死死的抓她的腳!我們怕死了!”馬雅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仍然能從她的臉上感覺到當時的恐怖。

    “不是有室內廁所嗎!幹啥出去上?”

    “學校早就給這小樓斷水斷電了。沒有水衝廁所,所以我們才要出去上。可是自從那以後,我們就在屋裏上了,有沒有味兒無所謂了。”

    原來房間裏這麽大的嗆味兒是廁所的臭味兒。

    “你們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怎麽不去找學校呢?”秋雨甚至有點氣憤。

    “學校?學校現在把我們當作瘟神一樣。張老師也植物人了,其他同學死的死、瘋的瘋,整個校園已經把我們人模班當成妖魔鬼怪,誰還敢來管我們的事兒呢?”

    “簡直太不像話了!秋雨氣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秋雨,我認命了。這和我們傣家的魔咒一樣,我們肯定是被人下了惡咒,無論逃到哪裏,隻要時辰一到,還是要死的。原本我和王一、子靜要逃離這裏的,可子靜還是出事了!所以我們決定在這裏等死吧。”

    “你們怎麽那麽消極?我們必須主動的行動,靠自己來拯救自己。”

    “能嗎?”兩個人都有氣無力的說。

    “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馬雅,你要盡快把頭發剪掉!”秋雨用這個方法避免馬雅遇害,不是頭發是馬雅的過人之處嗎,剪了不就行了!秋雨哪裏知道,她這是多麽幼稚的想法啊。

    “剪頭發?那可不行!~我們傣家最看重自己的頭發,沒有重大事件和父母的同意是不可以剪的!”

    “你是要命還是要頭發?”從秋雨的話裏,馬雅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剪吧,馬雅!也許秋雨真的能救我們呢。”

    “那……那好歹等到明天告訴父母一聲在剪吧,而且現在理發店也都關門了。”

    秋雨想反正30多天以後兇手才會動手,明天剪也來得及,所以就沒繼續追。

    “行。還有一個事兒,你們誰認識海龍?”

    “都認識啊!以前他還總來我們寢室呢!她追王一追了好久了,可王一就是不理他。”馬雅最先接話。

    “王一,那你能委屈一下自己主動去和海龍交往嗎?”

    “為什麽?那個人油嘴滑舌,仗著自己有點才就到處招搖,我討厭透了!”

    “到現在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海龍和眉眉、子靜的死也許有關係,也就是說他可能是兇手。但警察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抓他,如果我們能引蛇出動的話,成功抓了海龍,我們就安全了!”

    “海龍是兇手?那我不是很危險?”王一有點顧慮。

    “我們現在是籠子裏的鳥,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與其等死,不如行動。”

    王一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秋雨,你就說要我怎麽辦吧!”

    “王一你放心,我會讓我男朋友林奇保護你的,他是警察,他和他同事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於是,在深秋的夜晚,三個女孩子頭靠著頭在一起商量她們的計劃,至於是不是以卵擊石那就不好說了。這一晚上,由於有秋雨的存在,王一和馬雅睡的很好。可到了淩晨4點鍾馬雅忽然醒了。一看鬧鍾,現在才4點,外邊的天還沒亮呢。一想到自己那一頭留了20年的長頭發今天就要沒了,馬雅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她甚至開始抱怨起自己為什麽要讀這麽一所大學,也不知道爸爸、媽媽能不能同意剪頭發。想到這兒,馬雅起身摸到寫字台上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秋雨和王一,正睡的香甜。馬雅沒好意思叫醒她們,反正秋雨說要死也要等到30多天以後,於是馬雅撞著膽一個人拿著手機出了讓她曾經寸步不敢離開的宿舍。

    一個人走在空無一人的漆黑走廊裏,手機發出那麽一束微弱的、像鬼火一樣的光,這還是使馬雅很害怕。

    “去外邊打吧,最起碼外邊有月光。”馬雅自己給自己打氣

    馬雅剛走到樓外邊,就看到天空一輪皎潔的月光,這使馬雅舒服了許多。她在手機的電話本一欄裏翻找著她家鄉公社的電話。馬雅是從雲南一個傣家鎮子走出來的為數不多的女大學生,她們的鎮子生活依然很落後,保持了那種古老民族的氣息。馬雅走的時候,家裏還沒裝電話,爸爸給了她一個民族公社的電話,說隻要打這個電話就會有人幫忙找的。馬雅來學校好幾個月了,還沒往家裏打過一個電話,隻是寫信,所以找起這個電話號碼來有點吃力。

    正當馬雅上下翻找的時候,一個新來電近來了,嚇了馬雅一跳。

    馬雅想,準是秋雨一覺醒來看不見她,所以緊張的打電話來問怎麽迴事。馬雅沒有馬上接,而是習慣性的看了看來電顯示,她這一看卻嚇了一身冷汗,電話號碼的主人是——天馨。

    馬雅嚇的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天馨不是死了嗎?她的號碼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這是一通奪命電話嗎?

    手機還在頑強的響著,馬雅卻不敢接。她甚至想掉頭跑迴宿舍去,但忽然想到秋雨的話“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采取主動!”馬雅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是的,按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馬雅,不會那麽沒良心吧,才幾個月啊就忘了我是誰了?”電話裏傳來陰陽怪氣的女人聲音,聽的人心癢癢的、毛毛的。

    “你……是……天……”馬雅還沒等叫出天馨的名字就被打斷了。

    “少廢話!下一個來陪我們的就是你馬雅,如果你不想像我們一樣死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你說!我不想死!”馬雅這時候一點理智都沒有了,整個讓這個電話牽著鼻子走。

    “現在就去學校後邊那個磨電道,幫我找到剩下的那5根手指,還有趙玲的眼珠、子靜的半個屁股,找到了就把它們放迴到我們的身體,如果找不到,你就……”

    “我能!我現在就去!我……”馬雅還想說什麽,但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馬雅像著了魔一樣往磨電道跑,她開始瘋狂的沿著鐵軌找能讓她活命的東西,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子靜掉死的那棵樹下,這個時候,馬雅還什麽也沒找到。

    天有點蒙蒙亮了,剛才高度緊張的馬雅現在稍微鬆懈了一下,她這時才覺得那個電話很可疑,自己來這個地方也很詭異。究竟為什麽要來呢?

    馬雅靠在樹上休息一會兒,她想休息好了,天也亮了,她要趕緊迴宿舍找秋雨,告訴秋雨發生的詭異事情。正當馬雅迴想整件事情的前後時,她忽然感覺背後的樹微微的顫動,像有什麽東西正從樹頂緩緩的爬下來,爬到她這來。馬雅想到了在這兒掉死的子靜,嚇出一身冷汗,後背趕緊離開那棵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馬雅的整個身體是離開了這棵樹,可如瀑布一樣的長頭發卻被什麽東西勾住了,而且馬雅越是掙脫勾的越緊。這一下馬雅整個人慌了,她不敢迴頭去看是什麽勾住了自己的頭發,她隱約想到了天馨的手指……

    馬雅顧不上頭皮的疼痛,拚命的往前跑。可身後好象有一個轉軸一樣,不緊不慢的、一圈有一圈的拉緊馬雅纏住的頭發。馬雅開始尖叫、開始瘋狂的喊救命,可是沒人聽的見。頭發被越纏越多、越纏越緊,馬雅也被一步一步的往迴托。嘣、嘣,開始有頭發掙斷的聲音。馬雅除了感覺到來自頭皮那鑽心的疼外,一股液體從馬雅的頭頂往下趟。馬雅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下,當時就嚇傻了,是血,頭皮流下來的血。

    馬雅感覺自己像被一隻魔爪緊緊的抓住,不能逃脫。她瘋狂的往反方向拉自己的頭發,如果頭發能斷,她還有逃生的可能。可是馬雅的頭發是用傣家特製的護頭油保養的,韌性好的狠,根本沒有全斷的意思。就這樣,馬雅和樹上的詭異力量對峙了10多分鍾,馬雅整個臉上都是血,鮮血流入馬雅的眼睛,沙沙的、粘粘的,讓她掙不開眼睛。馬雅頑強的求生欲望另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拚命一拉,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在寂靜的磨電道,那叫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馬雅終於掙托了那棵樹,可代價是她的頭發連同頭皮一起留在了那棵樹上;她的生命連同恐懼也一起留在了這條詭異的磨電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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