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嵐在李欣手上掐了一把,說:“你還想有開始啊,是不是特後悔?”


    李欣說:“嗨,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


    江曉嵐說:“那後來呢?這女生去了哪裏?”


    李欣說:“她沒考上高中,聽說後來進廠當工人了,跟了社會上的小混混。想想她在學校的時候就那麽大膽,這也不奇怪啊。奇怪的是她後來跟的那個小混混居然是我們班的另外一個男生,這男生當時和我還算是很好的哥們兒,放學一塊走,晚自習的時候經常和我偷偷溜出去看電影的。這男生是那種挺橫的人,經常在校內外惹是生非,初中畢業後就在社會上混,手下有一幫小兄弟。我現在也想不通當時怎麽就跟他們混在一起了,不過好在沒太耽誤學習,主要是放學後和晚自習的時候跟他們出去玩,反正就差沒和他們去跟人打群架了,不然的話要是連高中都上不了,那可就廢了。”


    江曉嵐說:“想不到你這人出人預料的事兒還挺多的啊,你初中就這麽不老實,高中肯定更不得了了。”


    李欣說:“那倒沒有,高中的時候老實多了,也許是大了幾歲,知道升學的重要性了,也許是周圍的同學裏少了些特別不安分的人,總之高中的時候還算順暢。我現在迴想起來,初中的時候真的很危險,我記憶中似乎對中考就沒怎麽重視,稀裏糊塗的就過來了。”


    江曉嵐說:“我不信,你小學初中都那麽皮,高中怎麽可能會老實?”


    李欣說:“其實小學初中的時候我也不算壞,至少不是最壞的那一個,主要是在一邊出出主意,所以老師要抓也抓不到我的頭上。高中的時候也是一樣,我一般不挑頭,被老師逮住的機會也少。不過有一次鬧得挺嚴重的,被請到教導處去了。”


    江曉嵐問道:“是因為追女生嗎?”


    李欣說:“不是,那時候也還沒開竅呢。是高一年級和同桌在上語文課的時候打鬧,被老師叫起來罰站,因為不太喜歡這個老師講的課,所以就有抵觸情緒,第二天又不交語文作業,再次被語文老師當著全班人的麵訓斥。於是我和我的同桌就跟語文老師頂嘴,語文老師怒不可遏就把我倆的書包從窗子扔到樓下去了,下了課又把我倆領去給教導主任,在教導處當著滿屋的老師讓我倆寫檢查。那是我唯一的一次進教導處,後來又被請家長,印象很深。”


    江曉嵐說:“你這完全就是個壞學生嘛,你是怎麽考上大學的?真是奇怪了!”


    李欣不以為然地說:“這也不算壞吧,頂多就是讓老師下不來台罷了。”


    江曉嵐說:“還不壞啊?越聽越可怕,我都怕被你帶壞了。”


    李欣說:“你也太膽小了,對了,還有一件好笑的事兒,想不想聽?”


    江曉嵐說:“你說嘛。”


    李欣說:“也是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上英語課,我實在是太困了,就把課本豎起來擋著臉,然後趴在桌上睡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有人在我後背上戳了兩下,我以為是後排的男生跟我開玩笑呢,煩他影響我睡覺,就沒理他。沒想到他還沒完沒了了,接著又在我背上戳了兩下,這下我不願意了,聳了聳肩膀,眼睛都沒睜開,隻是衝後麵嚷了一句:滾一邊去,別煩!我這句話音剛落,就聽見全班哄堂大笑。我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跳,英語老師就站在我身邊,剛才那幾下是她用手戳我的背的。她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全班同學就都知道我要被她教訓了,都目不轉睛靜悄悄地看著她會怎麽收拾我,所以我嚷的那句話被全班聽得清清楚楚的,同學們被逗得爆笑不止。”


    江曉嵐聽了也笑得前仰後合的,笑過了才問道:“太搞笑了,那英語老師怎麽辦?”


    李欣說:“估計她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麵,氣得臉都白了,大喝一聲:李欣,你太不像話了!你給我站到後邊去,看你還睡不睡!”


    江曉嵐的笑聲把在一旁唱歌的小眼鏡吸引了過來,她問道:“嵐嵐,什麽事這麽好笑?”


    江曉嵐說:“李欣在講他過去的那些事,太逗了。”


    小眼鏡說:“我們都唱了好一會兒了,你們卻一直膩味在一起,不像話啊,趕快過來唱歌。”


    李欣拿起已經醒好的紅酒往幾個酒杯裏倒酒,說:“來來來,你們也別光顧著唱歌,趕緊喝酒吃水果啊。”


    小眼鏡說:“你這東道主不熱情啊,隻顧著和嵐嵐說話,也不管我們,該罰!”


    李欣端起酒杯說:“是是是,我認罰。”說完他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接著再倒了半杯,說:“大家一起喝一個吧,紅酒美容養顏,女生喝點沒事兒的。”


    喝完了這杯酒,李欣也點了兩首歌,唱完之後,江曉嵐又拉著他的胳膊說:“初中就有女生向你暗送秋波,難道高中就沒有嗎?我不信!”


    李欣說:“還真沒有。”


    江曉嵐說:“你們班的女生不漂亮嗎?”


    李欣說:“還真有兩個挺漂亮的,有一個是插班生,高一在我們班上了一年,後來就轉走了,另外一個高考時去了另外一所大學。不過她們都是屬於內向型的,不像初中班我說的那個女生那樣外向,根本不可能主動對我眉目傳情,要不然的話,也許會有點發展,畢竟高中的時候我不像初中那麽木納了。”


    江曉嵐撇撇嘴說:“瞧你,還非得女生來追你不成?”


    李欣笑道:“我這人內向,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曉嵐說:“你內向嗎?沒看出來!”


    李欣說:“真的,那是你還不了解我。”


    江曉嵐說:“還真是,看來我得再好好了解了解你!好吧,就算你高中的時候沒事,那大學的時候呢?總不至於大學你也沒事吧?”


    李欣說:“天哪,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你讓我有點行不行?政審都沒你這麽嚴的!不行不行,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也不能說了,不然把柄都在你手裏了,以後你動不動就拿出來要挾我,我可怎麽辦!”


    江曉嵐說:“你看看,說漏嘴了吧?沒什麽事兒怎麽還怕我抓你的把柄?”


    李欣想轉移話題,說:“都說了那麽多了,要不你也唱首歌?要唱哪一首,我幫你點?”


    江曉嵐說:“你別轉移話題啊,趕緊交代,爭取主動。”


    李欣說:“真沒有了!”


    江曉嵐一看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挽著李欣的胳膊,靠在李欣身上,嗲聲嗲氣地說:“你就告訴我嘛,你要我怎樣都行!”


    李欣聽了,心裏一動,悄聲對她說:“那你今晚來和我住。”


    江曉嵐說:“你膽子咋那麽大?我們宿舍三個同學看著呢,我要是今晚在你房間裏不迴去,她們會怎麽看我啊!”


    李欣說:“是你說的我要怎樣都行的,說了又不算話。”


    江曉嵐說:“這次有同學在不行,改天去你那裏,好不好?”


    李欣歎口氣說:“也隻好這樣了。”


    江曉嵐見李欣口氣鬆動了,立刻說:“那你趕快說吧,從大一開始說起。”


    李欣說:“大一的時候哪有時間想別的啊?高數和大學物理這些課程把人搞得暈乎乎的,一不留神就會掛科,沒心思想那些事兒。”


    江曉嵐說:“哪大二的時候呢?”


    李欣吞吞吐吐地說:“大二下學期的時候倒是認識了一個女生,不過一直保持著純潔的革命友誼,畢業的時候就分開了。”


    江曉嵐說:“鬼才信呢!大二就認識了,到畢業才分開的,還一直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李欣說:“真不騙你!”


    江曉嵐說:“是你們班的嗎?”


    李欣說:“不是,其它專業的。”


    江曉嵐追問道:“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李欣說:“沒到什麽程度,手都沒牽過幾迴,就是周末約著一起看個電影,參加學生會的舞會而已,那時候我特老實,真的。”


    江曉嵐看著李欣那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知道就算自己不信,也問不出更詳細的細節了,就說:“除了這個女生以外,還有沒有別的?”


    李欣想了想說:“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真的。”


    江曉嵐說:“我才不信呢!初中就有女生對你拋媚眼,到了大學卻隻和一個女生牽過幾次手?”


    李欣說:“未遂的算不算?”


    江曉嵐一聽,指著李欣的鼻子追問道:“我說什麽來著,未遂的都出來了,我就說你不可能隻是和她牽過幾次手這麽簡單吧?”


    李欣趕緊自圓其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別人喜歡我,而我沒反應過來的算不算?”


    江曉嵐說:“算,怎麽不算?你趕緊說!”


    李欣說:“那樣的話還有三個。”


    江曉嵐一聽,臉色有些變了。


    李欣一看,趕緊說:“你看看,是你要我說的吧,這都是根本就沒有開始的事兒,你還這樣,那我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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