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嵐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這裏的漁民呢。”


    李欣嗬嗬一笑說:“以前小的時候撈魚摸蝦的事就沒少幹,這也算是觸類旁通吧。”


    他們邊走邊聊,順著湖邊走了好一會兒,迴到酒店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了。


    李欣說:“現在休息還早,我看樓上有個ktv,要不要去唱歌?”


    小眼鏡擠擠眼睛說:“李欣,你不帶嵐嵐出去單獨活動嗎?”


    李欣說:“請你們出來玩,我倆單獨活動把你們甩在一邊,那像什麽話?我今天舍命陪君子啦。”


    小餅幹說:“那我們三個就不管啦,就當電燈泡了,嗬嗬。”


    一行人來到樓上ktv,李欣挑了個包間,進去坐定後,李欣問:“喝啤酒還是紅酒?”


    江曉嵐說:“我們很少喝酒的,你看著點吧。”


    於是李欣指著酒水單子對服務員說:“兩瓶這樣的紅酒,一個果盤,一盤開心鬆子。”


    服務員答應一聲出去了。


    小眼鏡她們幾個女生已經迫不及待地在忙著點歌了,江曉嵐卻坐在李欣身邊問道:“你以前除了撈魚摸蝦之外,還幹過哪些我不知道的事兒?”


    李欣說:“你怎麽還在想這個呢?”


    江曉嵐說:“哎呀,你就說說嘛,我想知道。”


    李欣說:“這可就多了,三言兩語哪說得完啊,再說了,你想聽哪一段啊?”


    江曉嵐說:“看來你的秘密還真不少,你都說說看,我都想聽。”


    李欣想了想說:“上小學的時候,大概就是三四年級吧,放學迴家的公路上,路兩邊有一種大樹,我不知道是什麽樹,那樹上開一種花,黃色的,像一把刷子一樣,那花上有花蜜,可甜了。花開的季節裏,我和幾個要好的同學每天下午放學後就順著這條路挨個爬到樹上去摘樹花,吃花蜜。”


    江曉嵐說:“這有什麽稀奇,樹我也爬過。”


    李欣說:“那可不一樣,你爬的樹有多高?頂多也就是房前屋後的小樹吧,我說的可是國道兩邊的行道樹,那些樹矮的也有十幾米,高的有二十幾米呢,爬到樹上去低頭往下看,公路上的車來來往往的,就在我們腳下飛馳而過。風大的時候,人在樹上隨著樹枝來迴搖晃,當時覺得特好玩,現在迴頭想想,確實挺危險的,有些樹枝是很細的,要是踩斷了,或者失手掉下樹來,不是也得殘廢了。要是現在讓我再去幹這事兒,我也有些害怕。”


    江曉嵐說:“你幹這麽危險的事兒,你家裏人不知道嗎?”


    李欣說:“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小孩子思維就是簡單,總幹一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兒,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


    江曉嵐問:“怎麽迴事兒?”


    李欣說:“不是上樹去采花蜜吃嗎,吃得高興,哪成想兩個臉頰被花蜜染得黃黃的,衣服上也蹭得滿是樹脂,迴家去大人一看,那還不露餡兒了?開始怕挨揍,就是不承認,後來被再三追問,瞞不住了才老實交代的。”


    江曉嵐笑道:“結果呢?”


    李欣說:“還能有啥結果,一頓嗬斥,如若再犯,棍棒伺候。”


    江曉嵐說:“那你老實了沒有?”


    李欣嗬嗬一笑,說:“還是經常去的,隻不過後來留心打掃幹淨了痕跡才迴家的。”


    江曉嵐說:“你怎麽那麽饞啊,你在家裏吃不飽嗎?”


    李欣說:“在家裏肯定是吃飽了,不過放學迴來的路上還是忍不住要去爬樹,我爬樹的功夫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你見過那些架線工人爬電線杆都是腳上有工具的吧,我們不用那些,光溜溜的樹幹脫了鞋光著腳丫噌噌噌地就爬上去了。有一次在樹上吃得高興,完全忘記了上學時間,等到


    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很久了,不敢去學校,幹脆幾個人跑到附近的水塘裏遊泳,估計著到了放學時間才溜迴家去。那種既怕被老師知道,又怕被家長知道的恐懼心理我是深有體會啊,做賊心虛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江曉嵐說:“你這樣曠課去遊泳,你們老師告訴你爸媽沒有?他們沒有收拾你嗎?”


    李欣說:“我也納悶呢,我印象中這事兒好像從來沒人提起過,不知道是那天下午上課的老師疏忽了呢,還是他們認為我基本上還是個好學生,偶爾曠課他們也就沒當迴事兒。反正老師和家長都沒追究這事兒,倒是我自己在心裏惶恐了幾天,那滋味真不好受。”


    江曉嵐拿了一塊西瓜遞給李欣說:“那說明你還是個好學生,不然早就被盯上了。”


    李欣說:“也許吧,不過也還是幹過些讓自己想起來都啼笑皆非的事的。”


    江曉嵐更感興趣了,說:“你快說給我聽聽。”


    李欣說:“大概也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好像是上音樂課,記不清楚是因為什麽事犯了課堂紀律,我和另外兩個同學被老師叫起來批評。那老師罵到氣憤處,說你們幾個要是不想上我的課,你們現在就可以出去,愛去哪裏就去哪裏,我不會管你們的!那時候真是一根筋啊,也許真的是不想上音樂課,又以為老師說的是真話,真的願意放我們出去玩,所以我們幾個立刻背起書包就跑了出去,出了教室門立刻就歡唿了起來,一副解放了的感覺。”


    江曉嵐說:“真的假的啊?有這種好事!”


    李欣說:“可不是嘛,我們也以為是真的了,可還沒等我們跑出多遠,那老師站在門口一聲怒喝,又把我們叫了迴去,這下可慘了,幾個人迴教室後被拉到黑板旁邊站著,又被罵了好久,一直到下課才算完。”


    江曉嵐說:“你活該,那有老師會讓學生不上課出去亂跑的,你也不動腦筋想想。”


    李欣說:“不是,當時這件事過了很久我都沒想明白我自己錯在哪了,是老師說我們不願意上課就可以出去,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可我們真的這麽幹了,老師又說話不算話,把我們叫迴來一陣狂批,這沒道理啊。所以說小孩子的思維就是簡單,給個棒槌我們還就當針了,嗬嗬。”


    江曉嵐轉頭盯著李欣仔細看看,說:“你咋那麽傻啊?看著不像嘛!”


    李欣說:“我現在也慢慢發覺了,我這人看著挺精明,其實特傻,現在也一樣啊。”


    江曉嵐說:“現在倒不像。誒,你說的那些都是小學的時候,初中高中的時候就沒幹過什麽荒唐事嗎?”


    李欣說:“也有過啊。”


    江曉嵐說:“快說說!”


    李欣說:“多了去了,一時不知道從哪說起。”


    江曉嵐說:“撿要緊的講,其它的以後再交代。”


    李欣說:“看你說的,搞得我真像是坦白交代一樣。”


    江曉嵐說:“你別打岔,快說嘛。”


    李欣說:“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還真有一件事兒,到現在還讓我耿耿於懷,後悔不已的,要不是那時候不開竅的話,我的初戀可以提前六七年。”


    江曉嵐蛾眉一蹙,說:“不會吧?你初中二年級就有這種壞心了?”


    李欣說:“也說不上是壞心啦,不是沒有得逞嘛,再說了,也不是我主動的,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到現在還後悔不迭。”


    江曉嵐說:“那你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李欣說:“是這樣的,那學期有個女生從外校轉學來我們班,就坐在我的前排,時常找借口迴頭來向我借鉛筆什麽的。那時候我們男女生不說話的,她經常迴頭來找我說話就已經很不尋常了,關鍵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那眼神還越來越大膽了,後來常常迴過頭來對


    我拋個媚眼,那眼神在現在來看都算是放肆的。”


    江曉嵐說:“你們班的女生可真是夠浪的,你就沒被她帶到溝裏去?”


    李欣說:“不是跟你說了嗎,那時候真是不開竅。都說女生比男生早熟,這話我是真信了。”


    江曉嵐說:“後來呢?那女生漂亮嗎?”


    李欣說:“反正長得蠻好看的,用漂亮來形容似乎不太合適,我現在覺得應該用妖豔來形容她更合適一些,而且不是說她的打扮妖豔,是因為她和其他女生的區別在於她的舉止太大膽了,那時候我們男生和女生說話都會被起哄的,女生就更不可能主動找男生說話了。可是她就不同,居然敢用那麽大膽的眼神表示自己,也算蠻有勇氣的了。”


    江曉嵐說:“你和她什麽事兒都沒有?我才不信呢!”


    李欣說:“真沒有,那時候真是不開竅,就是覺得她老是迴頭來找我說話挺煩的,耽誤我聽課寫作業。”


    江曉嵐說:“那下課後她沒找你說話嗎?”


    李欣說:“要不說都不開竅呢,她要是開竅的話,放學後再有點兒別的舉動,有進一步的接觸的話,我肯定就啥都明白了。我要是開竅的話,她的眼睛都那麽放電了,順水推舟約她出去看個電影啥的,放學後一路上說說話,不是都有很多可以繼續的嗎?也不至於連個開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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