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要是你不願意繼續說這個也行,換個話題,你跟掌門之間到底有什麽仇?他……”  赫連鴻展話還沒說完,金鳴鍾就又響了一下。縮小的金鳴鍾聲音沒那麽震耳欲聾,但還是足以讓大殿內的所有人聽到。  真虛子坐在掌門高坐上,下位坐著幾位長老,各個都麵色嚴肅。  “昨晚我淩雲發生一件極其嚴重惡劣的事,核心弟子朱無果在自己的洞府內慘遭殺害,身首異處。”  雖然之前已經有很多人猜到地上的屍體是朱無果,因為所有的核心弟子都到齊了,隻有朱無果未現身,不過聽掌門這麽直接地確認,還是頓時引起了一片嘩然。  核心弟子在淩雲的地位何其高,而朱無果多年來又深得弄梅道君的喜愛,就算跟其他幾位核心弟子關係不好,但在淩雲裏混得相當不錯,追隨他的人不少。  隻不過這些人不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就是屈於朱無果的淫威,因此沒什麽人真心為朱無果的死感到傷心。到宣德殿都這麽久了甚至都沒人掀開白布看看。掌門都親口確認死者是朱無果了也不見有人傷心地哭出來,連眼圈紅的都沒有。  弄梅道君的臉色從始至終都像在臉上糊了一層綠泥一樣難看。知道弟子的人緣差,卻不知道已經差到了這種程度。她這做師尊的也臉上無光。  真虛子有意無意地打量著眾人的表情,繼續道:“朱無果是金丹期的修為,能夠悄無聲息地將其殺害,修為必然在朱無果之上,很有可能是金丹中期或者後期。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符合修為的隻有赫連和歐陽,以及諸位長老和……本掌門,但是現在也不是沒有可以隱藏修為的手段。本掌門並不想懷疑門內弟子,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會一查到底,要給朱無果一個交代,給淩梅峰一個交代。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需要引起重視,這個殺人兇手很有極有可能還在淩雲,也非常有可能再次行兇。這段時間你們要保持高度警惕,即使是對身邊的熟人也不能完全沒有防備。出門的時候最好兩三人同行,若有發現行跡可疑之人務必第一時間上報。  今天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們且各自散去,抓緊時間刻苦修煉,隻有高人一等的修為才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眾人紛紛告退,所有的長老留下來,估計是要和掌門一起細細研究朱無果的屍首,看看是不是能從屍首中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榮青也很想留下來看看,隻可惜他沒有正當理由。  真虛子說朱無果是身首異處,但是在修真界的諸多法術中,會讓人身首異處的不多,畢竟要了解一個人的性命有很多方式,相比較而言身首異處應該是比價麻煩的,穿心或者抹喉最省事。  再者能讓人身首異處的法術以近身法術居多。但朱無果修為不低,不可能輕易讓陌生人近身,可能這也是為什麽真虛子會懷疑兇手是門內弟子,若是認識的人朱無果自然沒那麽大戒心重生以來榮青一直以為自己是唯一隱藏在暗中的人,心裏麵時時刻刻警惕防備著的就是真虛子。可是現在看來,在淩雲裏應該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也不清楚究竟滲透了淩雲多少。能夠這麽輕而易舉地殺死朱無果,最重要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除了事先的布局之外,就是殺人者本身能力非凡。  如果說淩雲裏除了核心弟子之外真的還有其他的金丹修士,那有可能是誰?  榮青很煩躁,這種對潛藏危險一無所知的感覺讓他很焦慮,甚至會讓他總想起上一世發生的事情。  這也讓他意識到他並沒有完全從上輩子被追殺被害死的陰影中走出來,隻要一個契機,那些曾經痛不欲生的迴憶就像被閑置已久的書本上的塵埃,輕輕翻動一頁就能四散開來。第84章 富貴險中求?  “榮青?榮青?”  “啊?”榮青猛地抬起頭,邊上的赫連鴻展正皺著眉頭看著他,“怎麽了師父?”  赫連鴻展眉頭皺得更深,“還問我怎麽了,是我在問你,跟你講話你卻好像根本沒聽到,臉色又一直這麽難看,在想什麽?”  “啊……沒什麽。”榮青低下頭,他不想讓赫連鴻展看到他眼底的仇恨和……恐懼。  赫連鴻展看著榮青的樣子,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沒再追問,但眼角餘光卻一直沒離開榮青離開宣德殿,赫連鴻展召出飛劍,正要叫榮青上去,後麵卻追出來一人,淩空飛至。  榮青也感覺到有人朝他的這個方向過來,轉頭看過去,歐陽靖已經到了身前。  “歐陽師兄有何事?”  “無事,”歐陽靖定定地看著榮青,“你……你要小心。”  靠!他師父還在這裏呢!當他死人啊?  赫連鴻展拽著榮青站到飛劍上,微微偏著頭,斜著眼睛冷冷地看著歐陽靖,“榮青有我護著,不勞歐陽師兄掛懷^”榮青一手被赫連鴻展拉著,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對歐陽靖笑了笑,“多謝歐陽師兄關心,不過我隻是個小小的築基期弟子,相信那殺了朱師兄的人未必看得上我。而且……而且師父確實很護著我,有師父在我也沒什麽好怕的。”  赫連鴻展沒說話,但嘴角卻翹起了一個小到難以察覺的弧度。  歐陽靖點點頭,“我也知道赫連師弟的厲害,但敵暗我明,在抓到兇手之前還是小心為上,你平日要勤奮修煉,掌門說得沒錯,隻有自身的實力不斷強大才是最好的自保方法。”  榮青溫和的表情隨著上挑的眼角眉梢漸漸變得銳利,“掌門說得當然沒錯!掌門怎麽可能有錯?所以隻要跟隨者掌門的腳步,掌門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那自然可以前途無量。即使是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驅使,掌門也一定會教我們‘從大局出發’,這點小小的錯誤完全不算什麽。歐陽師兄的話我都明白了,不過有師父在,我的事情也確實不用別人操心,麻煩師父一個人就可以了,師兄留步。”  說完榮青就直接站到了赫連鴻展的身後,連餘光都沒有留給歐陽靖。  赫連鴻展駕馭飛劍離開,卻沒有因為榮青懟了歐陽靖而有多高興。他神情凝重地看著一直低頭沉默的榮青,如果歐陽靖對於榮青而言真的沒有任何意義的話,榮青也不會因為歐陽靖說了一句要聽掌門的話就沒有控製住情緒諷刺迴去。  要真是無足輕重的人,即便是把掌門給吹捧上天榮青也不會有絲毫不對勁的表情,現在的榮青已經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隻有是自己認可的人,才更加不能接受去服從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  赫連鴻展依舊還不知道榮青跟掌門之間有怎樣的恩怨,也想不通在這之前應該從來沒上過淩雲的一個小村子裏家道中落的富戶子弟又是怎麽跟修真第一門派的掌門結怨的,唯一能確定的是這恩怨絕對不小,最起碼對於榮青而言是這樣。  但不管怎麽樣,榮青對歐陽靖的態度確實跟別人不同。  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淩雲都處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中。雖說還不至於人人自危,但懷疑身邊的人以及被身邊的人懷疑都不是愉快的事。  路上碰上同門,不管是不是一個峰的,以往的寒暄嬉鬧少了,多得是用眼角餘光去打量去戒備。這樣的氣氛著實讓人很不舒服。連一向好動的賀天都不願意出去,就拉著穆慕在自己洞府的範圍內修煉。  要說少數沒有被這種氣氛影響的,榮青絕對算得上其中之一,他跟那些在門派的庇護下沒出去見過多少市麵的弟子不同,上輩子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殺人算什麽?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看似平靜安逸的生活不過是因為強者們在相互微妙製衡,或者說這就是他們暫時製定的法則而已,很多人的生與死都在這些人的一念之間。  而為了不被外界幹擾,榮青索性閉關。不過能讓他閉關一個月以上很少是為了修煉,多是為了煉丹。通過煉丹來提升修為是他現在修煉的常態。當然也是他一直記著之前赫連鴻展說的拍賣丹藥的事。  一個月的時間,榮青又煉製出七顆四級上品清心丹,給了赫連鴻展五顆,匿名給了歐陽靖一顆,還有一顆準備拿來拍賣。另外還有五瓶三級上品清心丹,每瓶都有十顆,這數量已經算是非常可觀。雖然之前煉製的那些三級丹藥都被他趁著夜裏悄悄送去給了賀天和穆慕,但是這些也足夠他賣出好價錢。  尋常的淩湧峰內門弟子就是三四個月也絕對煉製不出這麽多丹藥,更何況他們也根本煉製不出三級的清心丹,即便有極少數煉製出來,也多是下品。三級清心丹在整個小世界都算得上比較珍貴的丹藥,而四級更是難得,一旦出現很少有金丹期的修士能夠抵擋其誘惑。  道州府城是距離小淩山最近的最大府城,以道州城為中心,周圍有十二個鎮,各鎮又有鄉府村府,像榮青以前在的小村子也就是村府的級別,還沒有道州府城最小的村府大。  府城最繁華的地方自然是道州城,道州城本來就是交通樞紐地帶,四麵八方的往來貿易帶動了府城的發展。加上東南方向的來客如果要出海的話這裏也是必經之路,在這裏進行補給或者租船也非常方便,經濟上自然更加發發達,來自各地的消息也更加靈通,還專門有人做販賣消息的生意。  府城裏凡人很多,也不乏修仙之人,雖然不管到什麽地方修仙之人都備受敬重,但也因為對於道州府城的百姓而言實在是見多了仙師,所以也就少了那種神秘感,更多的是向往和尊敬,以及有機會向仙師討教一二。  因修真之人都是用靈石交易,道州府城的所有門店客棧及接受真金白銀也接受不同品階的晶石。道州城還有專門的錢莊,可以用於晶石和金銀之間的兌換。因為晶石太珍貴,對於小老百姓而言買東西不好買,所以隻要收到晶石基本都會去錢莊兌換成金銀。  此次外出是個人緣由,與宗門無關,兩人都換上了平常的衣服,將淩雲門的衣服收進了儲物袋。淩雲門作為修仙第一門派,辨識度太高,有的時候反而還不方便他們行事。  不過赫連鴻展和榮青也都是很講究的人,重新買的衣服也都是上好的料子,一匹之價不下百金,民間還給這種料子起了個土名,叫“滾油轉”,意思是即便有油掉到了衣服上也不會弄髒,而是直接滾落下去,不留任何痕跡。  府城裏能穿這樣衣服的隻有仙師,而且還至少是築基後期的仙師,不然真沒那個錢。所以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這種料子的衣服基本上就等於厲害仙師的標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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