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沒想到蘇瑾夕居然知道這曲子是他作的,不過旋即想到了,雖然李善請的詩樂坊的歌姬,不過這樂坊說白了也不過是官辦的青樓而已,彼此之前多少有些聯係也是正常的。既然都點名點到臉上了,那李善也不好再躲了,站起來道:“瑾夕姑娘能在原曲基礎上做出這種改變確實難能可貴,正所謂曲由心生,我作這首曲子是懷念先父,所以曲中多有思念之情,瑾夕姑娘這首曲子裏似是有悲傷無奈之感,想必瑾夕姑娘是想抒發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感慨,不知在下猜的對否。”


    蘇瑾夕聽了李善的話,竟然呆了半晌,旁邊的老鴇叫她她才迴神過來,對李善施了一禮道:“李善公子果然見識卓著,才情過人,小女子受教了。”隨後她有思忖片刻才道:“稍後我會選出我喜歡的幾首詩,作詩的人可參加第二個題目的比試,今日我出的第二個題目,就是請幾位公子即興唱一首曲子。”


    唐朝文人才子本就風雅,聚會消遣,一起唱歌個什麽的很正常,所以這個題目也應景的很,在座都表示同意,尤其是李承威。為什麽呢?因為人家歌唱的好啊,人有所短必有所長嘛,這李承威別的不怎麽樣,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歌好圈子裏那是出了名的,聽了蘇瑾夕的題目,以為蘇瑾夕對他有意思,所以出了這麽個題目故意讓他取勝的,當下高興的合不攏嘴,連連讚同。


    反觀那邊,孫赫連如熱鍋上的螞蟻已經是坐不住了,對李善道:“李兄啊,你可要幫幫我啊,你說騎馬打獵什麽的我可以,但是這唱歌我真的來不了啊。”李善倒是沒聽過孫赫連唱歌,不過倒是聽孫萍提起過,孫赫連唱的歌可以驅鬼,難聽程度可想而知。不過這也沒辦法幫他啊,總不能李善代他唱吧。


    李善拍了拍孫赫連的肩膀道:“孫兄,這我可真沒辦法,不過呢,我覺得其實你唱的好與壞應該沒什麽關係,這老鴇之前就說了,是按瑾夕姑娘的喜好來定,所以說一切決定權都在蘇瑾夕身上,隻要她想找你,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反之如果她不想,你就算唱出花兒來都沒用。”


    孫赫連還是感覺不放心,道:“李兄,要不一會兒你也唱一曲吧,那個李承威唱歌好聽我們都是見識過的,我怕瑾夕姑娘被他騙走了。”李善一愣道:“我插手,這不合適吧,再說了我插手也不能幫你贏啊。”孫赫連道:“管不了那麽許多了,哪怕我贏不了,李兄贏了,也總好過便宜了李承威那孫子。”看李善還想拒絕,孫赫連道:“李兄放心,我孫赫連還是知道輕重的,雖然我對瑾夕姑娘有垂涎之意,但是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女人和李兄鬧矛盾,如果瑾夕姑娘選了李兄,我也是高興的。”


    李善見了蘇瑾夕的樣貌之後,要說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不過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李善自然是敬而遠之,現在孫赫連都這麽說了,李善也就不推辭了,道:“好,那我就盡力而為。”


    這時蘇瑾夕也挑出了第二題的參選人名單,李承威和孫赫連當然都在其中,還有幾個頗有臉麵的富家公子,李承威迫不及待的想表現一下,趕緊起身道:“既然人數已經定了,那就我先開始吧。”剛要開口唱,李善打斷道:“慢著,瑾夕姑娘,剛才在下喝醉了,不小心錯過了第一題,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參加第二題呢?”李承威看李善居然明目張膽的參加了自然不能同意,當下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之前瑾夕姑娘演奏琵琶的時候就搗亂,現在又要搗亂,來人,把他趕出去。”


    孫赫連馬上反擊道:“李兄能不能參加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吧,還要看瑾夕姑娘的意思。”蘇瑾夕也開口道:“李善公子所做的曲子瑾夕非常喜歡,不過第一題沒有參加就參加第二題,未免讓其他公子感覺不公。不如這樣,瑾夕也聽說李善公子擅長詩賦,我就在隨便出個題目由李善公子做一首詩,如果做的好就可以參加第二題,這樣也讓其他公子心服。諸位意下如何。”李善自然不怕,李承威也不好博蘇瑾夕的麵子,隻得不做聲了。


    李善笑道:“請瑾夕姑娘出題吧。”蘇瑾夕調皮道:“既然李善公子剛才喝醉了,那就以酒為題,做一首詩吧。”李善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首詩,不過自然不能這麽直接說出來,要是脫口而出還不把他們嚇死,但是裝逼還是要的,於是道:“剛才瑾夕姑娘限時一炷香,我做一首詩自然用不了這麽長時間。三國時期曹植曾經七步成詩,今天我邊也效仿一下曹子建,七步成詩如何。”


    李善說罷便開始踱步,步伐非常緩慢,眾人也是屏息凝氣的數著李善的步子,一步,兩步……隻到第六步走完,李善才開口吟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又一次,李白大神的詩征服所有人。在座的人都驚歎,這李善竟然真的能七步成詩,才思真比曹子建啊。蘇瑾夕也驚歎道:“李善公子真是天縱奇才,瑾夕佩服萬分,參加第二題自然沒有任何異議。”李承威恨恨的看著李善,對杜子騰道:“這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你輸給他也不怨。屢次壞我好事,早晚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蘇瑾夕對李承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李大人,第二輪題目,請吧,瑾夕洗耳恭聽。”李承威示威性的看了李善一眼,清了清嗓子開始唱起來,別說這李承威還真有兩把刷子,唱的是曹操的“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李承威唱完滿座叫好,反倒是孫赫連這時候如同大姑娘上轎一般扭捏起來,本來他與李承威是卯足了勁對著幹的,不過這唱歌真不是他的強項,隻能硬著頭皮胡亂唱了一首。李善聽的直捂耳朵,其他眾人也是忍不住偷笑。


    李善心想,兄弟,可真不是我不幫你啊,你自己也得爭點氣啊。這李承威確實唱的不錯,少不得我要出把力壓他一頭了。李善自然唱不了古代的歌,不過有了之前《明月幾時有》的先例,李善感覺到中國風的流行音樂在古代還是有一定競爭力的,正所謂外國的和尚會念經,我玩的是創意你怎麽和我比?


    李善也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道:“以前的歌都是千篇一律,我想唱的還是我自己做的一首曲子,不知可不可以?”蘇瑾夕很是高興道:“李善公子的那首《水調歌頭》已經稱得上是名作了,沒想到今日公子又有新作,瑾夕有幸最先聽到,自然是歡喜非常的。”李善微微一笑,稍微醞釀了一下,張口唱到:“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一首周傑倫的《菊花台》就在唐朝誕生了,不過著作權就被李善無恥的盜取了。


    一曲終了,滿座都沉醉在這歌聲裏,李善忽然有了一種開演唱會的感覺,這種引領世代潮流的感覺還真是爽啊。更有甚者,其他幾人自覺比不上李善竟然棄權了,所以今晚的優勝者就注定從李善、李承威以及孫赫連三人中產生了。大家都期待這蘇瑾夕宣布結果時,蘇瑾夕起身向大家告罪,竟然轉身便迴去三樓了,把個眾人留在了這裏一頭霧水。老鴇趕緊出來解釋道:“各位公子,我們瑾夕已經有了鍾意之人,不過一來我們瑾夕臉皮薄,當眾讓她宣布名字怎麽好意思呢,二來也不想其他的公子感到尷尬。所以請各位公子在這兒安心吃酒玩樂,稍後我會派侍女來請那位公子的。”


    孫赫連聽了很是著急,問李善道:“李兄,你說這瑾夕姑娘會選誰啊?”李善有預感,自己可能要中獎了,畢竟到了最後隻有他們三個人了,從蘇瑾夕的舉動中李善就看出她對那個李承威沒什麽意思,不過孫赫連貌似也沒有太大可能,那麽三選一,兩個被淘汰了,就隻有自己了。李善拍了拍孫赫連的肩膀道:“兄弟,這種事情還要看開一點,正所謂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不能為了一顆樹,放棄一片大森林啊,你看這四周不都是森林嗎?”


    孫赫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看來我還得多向李兄學習才是啊,李兄才幾天功夫就把柳如煙姑娘追到手了,我為瑾夕姑娘花了那麽多銀子也沒成。”李善繼續教導道:“孫兄你錯了,追女孩沒錢確實不行,但是錢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能指望錢幫你擺平一切問題。你要讓女生發現你的魅力,要揚長避短,你的長處發揮了自然能吸引到女孩,不被你吸引的你也不要招惹,徒勞而已。”孫赫連沮喪的道:“李兄說的是,瑾夕姑娘喜歡詩詞歌賦,我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李善正要再說,旁邊過來一個侍女對著李善道:“李公子,瑾夕姑娘有請。”得了,什麽也別說了,解釋就是掩飾。孫赫連也無奈抱拳道:“李兄去吧,瑾夕姑娘既然選了你,兄弟我自然沒什麽可說的。恭喜你今晚要與佳人共度春宵了。”其他幾人也都祝賀李善。不過李善有點尷尬,因為他沒錢,今天賣馬身上的錢幾乎花光了,眼下幾乎身無分文。


    於是李善把孫赫連叫到一邊朝孫赫連借了二十兩,看著孫赫連幽怨的眼神一臉不願意的掏出自己的錢袋子,李善也是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兄弟。和幾人告辭,李善跟著侍女去了三樓,孫赫連幾人也各自樂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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