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夕微微點頭,示意手下丫鬟,兩個丫鬟手中各拿了一個卷軸,左麵的走上前來抓住卷軸一端向下一拋,卷軸展開,上麵寫著:梅蘭竹菊,不限韻腳,任選其二成詩兩首,限時一炷香。


    孫赫連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不可能自己作詩的,趕忙搖醒身旁的李善道:“李兄,快起來,該作詩了。”李善正睡的舒服,被吵醒了,很不痛快,再看是孫赫連道:“孫兄著什麽急嘛,什麽題目,我看看。”梅蘭竹菊四君子嘛,這詩多了去了,李善腦子一轉變想得幾首,胸有成竹的道:“你先莫急,我有把握了,讓我再睡會兒,到半柱香的時候叫我,這位姐姐在幫我按按頭,舒服的很。”


    孫赫連見李善這麽說心中便有了底,不過看他轉眼又睡了過去,再看著對麵杜子騰幾人時而埋頭苦思、時而喜上眉梢的樣子也不禁心焦,生怕李善到時比不過杜子騰,他與蘇瑾夕就無緣了,又不敢打擾李善,隻得自己在一旁瞎轉。方子澄陸伯言幾人也不擅長此道,自然是打算放棄了,看著孫赫連這副樣子道:“孫兄,你可坐下歇歇吧,你把我的頭都轉暈了,先喝杯酒緩緩。”


    眼看香還有半炷,李善坐起來道:“赫連兄來,我說與你,你快抄錄吧。”孫赫連喜不自勝,趕緊拿起紙筆抄錄起來。李善連作四首,孫赫連越寫越吃驚,陸伯言等人也都看呆了,這還是人嗎,這是作詩啊,不是喝涼水,怎麽能張口就來,還連來好幾口!之前孫赫連就說了對這蘇瑾夕是誌在必得,所以李善也就全力以赴的幫忙,幫完忙就閃到一邊道:“今日打獵消耗體力太大,我先休息一下,沒事兒別叫我。來姐姐,借你兩個小兔子當當枕頭。”那窯姐見這李公子出口成詩,文采斐然,又對蘇瑾夕毫無興趣,還對她頗為青睞簡直是愛煞了李善,忙不迭把他摟在懷裏盡心服侍起來。


    孫赫連得了四首詩大喜過望,趕緊揚起手中的宣紙吹噓起來道:“瑾夕姑娘,孫某僥幸已經得了四首。”嘶,此言一出滿座皆驚,一炷香時間不過二三十分鍾,能做出兩首已經很難,居然有人能做出四首簡直不給人活路。李承威聽了也不禁變色,狠瞪了一眼杜子騰道:“怎麽可能,孫赫連怎麽可能有這本事,一定是那李善。你不是說他是個酒囊飯袋嗎?我看你才是酒囊飯袋。”杜子騰也是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冷汗都嚇出來了,隻得嘴硬道:“他連作四首不一定能出佳作,我這次做出兩首一定能壓他一頭。”李承威不悅的哼樂一聲道:“希望如此。”


    一炷香很快燒完,在座的眾位公子有的已得佳作得意洋洋,有的思緒不成垂頭喪氣。孫赫連迫不及待的道:“瑾夕姑娘,我先來念我的詩。”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幽叢不盈尺,空穀為誰芳。


    一徑寒雲色,滿林秋露香。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杜子騰聽完這四首詩,麵無血色,心想這李善到底是人是鬼,一炷香時間竟然能的四首佳作,這次幾乎毫無勝算。李承威臉色也不好看。老鴇自然希望李承威能贏,看李承威臉色不好趕緊插嘴道:“孫公子好文采,做的幾首好詩,不過其他公子也不要氣餒。今日是我們瑾夕出閣,並不是召狀元,隻要各位公子做出詩來,最後還是由我們瑾夕來定的。”李承威聽了這話臉色稍緩也把杜子騰的兩首詩念了出來。


    芳草茸茸沒屨深,清和天氣潤園林。


    霏微小雨初晴處,暗數青梅立樹陰。


    手培蘭蕊兩三栽,日暖風和次第天。


    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時有蝶飛來。


    這杜子騰也算是才思敏捷,一炷香能出兩首佳作,這是盡了全力了,怎奈碰上李善這個開掛的男人。其他人也都有所得,不過所做自然不及這兩人的。


    蘇瑾夕待眾人的詩念完方道:“小女子能得眾位公子傾情揮毫已是心滿意足,孫公子李大人的詩讓小女子佩服萬分,小女子先敬兩位。”說著蘇瑾夕竟然端著酒杯走了下來,由於李承威離的比較近,所以現在李承威桌前敬酒。李承威色與魂授的盯著蘇瑾夕道:“瑾夕姑娘敬酒,李某榮幸之至。”說著就想摸蘇瑾夕的手,蘇瑾夕不動聲色的躲過,玉頸一揚把酒幹了,然後向孫赫連這一桌走來。


    孫赫連早就翹首以待了,見蘇瑾夕過來,樂得兩個後槽牙都快露出來了。趕緊起身道:“瑾夕姑娘,孫某見到姑娘就才思泉湧,連作四首詩也不能表達我對姑娘的愛慕之情。”嘶,方子澄幾人倒吸一口冷氣,臥槽,這逼裝的我給你滿分。蘇瑾夕頷首一笑道:“瑾夕多謝孫公子厚愛。”說完似乎不經意間看到李善,對著猶自熟睡的李善道:“這位公子好生麵生,是孫公子的朋友嗎?”孫赫連以為李善之前那個哈氣惹著了蘇瑾夕,現在有在這兒睡著了更是無理趕緊解釋道:“這是孫某的一位朋友,多飲了幾杯,不勝酒力,還請瑾夕姑娘不要見怪。”


    蘇瑾夕笑道:“原來如此,瑾夕再敬孫公子一杯。”蘇瑾夕側身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侍女,杯子掉在了地上,侍女忙不迭收拾。李善被這一聲驚醒了,一看什麽時候蘇瑾夕居然到這邊來了,看來是自己的詩起作用了,難道好事已成?不禁洋洋自得朝孫赫連投了一個****的眼神。


    蘇瑾夕看到李善醒了半是嗔怪半是撒嬌的問道:“李善公子醒了嗎,難道瑾夕在公子眼中就這麽沒有魅力,公子都懶得看上一眼?”李善被問的一愣,本來李善知道孫赫連對蘇瑾夕有意思所以壓根也沒存什麽心思,蘇瑾夕出來之後他基本是抱著避而遠之的心態在睡覺,沒想到這也能得罪了她。孫赫連怕李善穿幫了,忙對李善眨眼道:“李兄酒量太小了,怎麽飲了幾杯就醉成這樣子。”


    李善馬上就懂了,裝作喝醉的樣子道:“瑾夕姑娘不要見怪啊,我這人是沾酒就醉,剛剛喝了幾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蘇瑾夕不依不饒道:“這麽說公子也是喜歡瑾夕的咯。”這一下李善有點蒙圈了,這是幹嘛,勾引老子,本公子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對於蘇瑾夕的魅音攻擊,李善當即擺出老僧入定式予以反擊,雙手十合道:“實不相瞞,在下從小信佛,對於美色一向看的很淡,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李善後麵半句說的有點結巴,因為蘇瑾夕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善說話的時候,左手輕撫把耳邊的一縷長發挽到耳後,竟把麵紗碰了下來,一張絕美的麵孔露了出來。


    蘇瑾夕真的是極美,與柳如煙在伯仲之間。不過蘇瑾夕的美與柳如煙不同,柳如煙麵相帶媚,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勾人的很。蘇瑾夕的美就如清水芙蓉一般,本身穿著就素雅,加上她精致的麵龐,就如同仙子一般,再加上蘇瑾夕常年在煙花巷中,本身練就了一套勾引男人的本事,眼角似喜似憂,楚楚動人。以至於李善後半句話都沒說利索,似乎到最後還有咽口水的聲音。


    蘇瑾夕對李善的變化很滿意,掩嘴輕笑道:“李公子高見,瑾夕佩服。瑾夕敬公子一杯。”說著又從侍女盤中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李善很尷尬的看了孫赫連一眼,心道這小妮子要幹嘛,看到孫赫連也是不知所以的樣子,李善心道幫人幫到底吧,對蘇瑾夕道:“多謝瑾夕姑娘盛情,在下實在不勝酒力,隻怕喝了又要醉了,萬一鬧出醜了怕是不好,這樣,孫兄代我喝一杯可好。”孫赫連自然是願意的,趕緊道:“瑾夕姑娘,來孫某在敬你一杯。”蘇瑾夕也不強求,道:“多謝孫公子抬愛。”喝完酒款款走了迴去。


    李承威遠遠的看著孫赫連居然跟蘇瑾夕喝了兩杯,忿忿的道:“孫赫連算個什麽東西,敢跟我爭女人,還有一題,你給我盡力,本官得了蘇瑾夕,少不了你的好處。如果再失敗,我看你這荊州解試頭名也沒什麽用了。”杜子騰滿臉冷汗唯唯稱是。


    蘇瑾夕迴到了座位上,李承威忍不住道:“瑾夕姑娘,這第一題已經比完,請趕緊出下一題吧。”蘇瑾夕對著李承威頷首一笑道:“瑾夕本來準備好了一題,不過臨時有了新的想法,所以想現場請一個人幫幫忙,不知道在座各位公子能否應允。”眾人不知道蘇瑾夕要幹嘛,不過美人所求自然沒人會拒絕。孫赫連趕緊附和道:“本來就是瑾夕姑娘出題,自然由瑾夕姑娘來定,我們隻管聽命便是,。瑾夕姑娘有什麽差遣,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蘇瑾夕笑道:“那就多謝孫公子了,正巧瑾夕想請孫公子的朋友幫我一個忙。先不急說,接下來瑾夕為各位公子唱一首新學的曲子,希望各位公子喜歡。”說完早有侍女搬來了古琴放置好,蘇瑾夕坐在古琴旁開始彈唱,所彈的曲子正是李善開業時歌姬唱的《明月幾時有》。令李善驚訝的詩曲調竟然有所改變,這可體現功底了,蘇瑾夕居然把曲子改編出另一個味道,真是音樂天才。


    一曲奏罷,眾人喝彩,李承威因為昨天被李善氣跑了所以沒聽到這曲子,站起來道:“這首曲子在下聞所未聞,曲風完全不同於以往,想必是瑾夕姑娘親作,如此才情李某佩服。”此話一說完,場下發出了若有若無的笑聲,蘇瑾夕也是一笑道:“李大人取笑瑾夕了,這曲子是昨日請仙閣開業所彈的曲子,瑾夕喜歡非常,所以學了過來。”此言一出,李承威臉色當時一變,這可是他恥辱的一件事,沒想到被這裏提了出來,隻得尷尬不語。


    蘇瑾夕似乎是想把李善和李承威的矛盾激化,繼續笑道:“這首曲子的作者今日也來到了咱們醉紅樓,小女子不才剛剛這首曲子自己做了一些改變,不當之處還請李善公子點評指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聖唐之天策神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肆意天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肆意天堂並收藏聖唐之天策神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