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力拍打房門的聲音和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孟則知伸手抓住身上的人手,讓他鬆開自己的嘴巴,然後問道:“外麵那些人是來抓你的?”  陸離反應過來,抽了抽被孟則知握住的手,沒抽動,他竟生不起半點掙紮的念頭,隻是遲疑著點了點頭。  孟則知兩眼一眯,大拇指指腹搓了搓陸離的掌心處的老繭,說道:“那咱們倆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陸離的心鬼使神差的落了下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可他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孟則知扣住他的腰,抓其他的手慢慢往下摸去,他說:“我幫你擺脫追捕,你幫我揉一揉。”  他說這話的時候,兩眼發光,唿吸粗重,宛若一個登徒子。  陸離額上青筋直冒,目光淩厲,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孟則知斃於掌下。  孟則知見狀,立即鬆開了陸離的手,伏低做小,哄道:“別別別,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許是孟則知的語氣太過寵溺,陸離竟怔住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  “開門,快開門——”  陸離驀地繃緊了脊梁骨。  緊跟著洪武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裏可是宋國公府九公子的住處,我看誰敢放肆。”  說著,便是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  “別擔心。”孟則知安撫道:“看我把他們打發走。”  說著,他稍一用力,抱起陸離往邊上一放,拿起被子蓋在他身上,放下床帳,起身下床。  “怎麽迴事?”一邊往外走,孟則知一邊掐著手決。  房門打開,樓道上兩撥人劍拔弩張。  “少爺。”洪武護在門前,轉頭微微頷首,兩眼緊緊的盯著對麵的一眾青衣打手。  敏銳的察覺到洪武等人身上的血煞之氣,知道是碰上硬茬子了,為首的中年男人當即收起臉上的狠厲之色,持刀拱手作揖:“見過公子爺。”  “嗯。”孟則知不鹹不淡的應了,又問道:“怎麽了這是?”  中年男人當即說道:“迴公子爺的話,我家主人丟了一件很重要東西,那賊人逃到這艘船之後就不見了,還望公子爺行個方便。”  “賊人?”孟則知眉頭微皺:“不知你家主人是?”  “這——”中年男人遲疑,顯然是並不想透露出主人的名諱。  孟則知不以為然:“行吧,我也不為難你。”  說著,他側開身體:“你們搜吧,不過,可別唐突了我床上的佳人。”  聽見這話,一旁的洪武等人麵不改色,隻收起手中佩刀,退到一旁。  “多謝公子爺。”中年男人心底一鬆,而後大手一揮,帶著人衝進了房間。  幾名青衣打手仔細著將衣櫃和床下等能藏人的地方搜查了一邊,最後小聲迴道:“頭兒,沒有。”  中年男人仔細的嗅了嗅,確定空氣中沒有半點血腥味,這才放下心來。  “走。”  末了,他衝著孟則知說道:“叨擾之處,還請公子爺見諒。”  等到他們走遠了,洪武這才湊上來,目光落在孟則知身後的床帳上:“公子爺?”  “放心,那人我認識。”孟則知說道:“你那兒有金創藥嗎?”  洪武這才放下心來:“有的,我這就去取。”  “對了,再找一身幹淨的衣裳,就你這個身型的。”  “是。”  等到洪武取了金瘡藥和衣裳迴來,又命識琴送了盆熱水過來,孟則知關上房門,拉開床帳一看,人已經昏死了過去。  等幫著他把小腹上的傷口處理好已經是兩刻鍾之後,孟則知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胡亂洗了個澡,爬上床親了親陸離的額頭,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孟則知:平生第一次自瀆就被抓包……晚節不保!  盧道一:我更慘,明明是正直向上好青年,就為了給你送一本小黃書,變成了色欲熏心的浪蕩子。第62章   陸離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睜開眼,陌生的床頂, 同樣陌生卻莫名讓他心安的氣息。  就在這時, 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醒了。”  陸離驀地迴過頭, 入眼的是斜躺在床上,一手撐著臉頰, 一手替他打著扇子的孟則知。  他微微一怔,什麽時候,他的警惕心已經下降到連身邊多了一個人都察覺不出來了嗎。  緊跟著,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他腦海中重放, 他唿吸一亂, 大腿上的某一塊燙得厲害。  他試圖分辨出自己現在的情緒,迷惘, 彷徨, 羞惱……卻唯獨沒有惡心。  他又是一愣。  然後就又聽見孟則知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陸離迴過神, 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小腹上的傷口,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向往一摸, 卻摸了個空, 他麵色一變。  “你是在找你懷裏的東西嗎?”孟則知說道:“我替你收起來了, 就在枕頭底下放著。”  沒由來的,陸離信了他的話。  這種感覺並不討厭,但讓人心驚。  明明他和孟則知是第一次見麵, 他甚至都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像是知曉了他的心思一樣,孟則知說道:“我叫趙以安, 表字允中,你呢?”  陸離沒說話。  孟則知並不介意,他湊到陸離跟前,眼中滿是驚豔的說道:“你長得可真好看。”  濕熱的唿吸撲打在陸離的臉頰上,勾起他心中波濤洶湧。  他想說,你長得更好看。  而後他反應過來,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索性閉上眼,試圖以麵上的平靜掩飾內心深處的沸反盈天。  孟則知看在眼裏,唇角微彎,他就喜歡對方的情緒因自己的一言一行而跌宕起伏。  他說:“那你睡吧,我去看會兒書。”  陸離默不作聲,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催眠自己。  他想,不過是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  第一次見麵就出言輕薄,可見骨子裏是個輕浮的浪蕩子。  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古往今來,分桃斷袖之人有幾個能走到最後,不過是玩玩而已。  還有他的身份——  想到這裏,陸離的心徹底恢複了平靜。  直到傍晚時分,孟則知打發走丫鬟小廝,端著一盆水放在床頭,說道:“我幫你擦擦身體。”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解陸離的腰帶。  陸離驀地睜開眼,伸手扣住孟則知的手腕。  孟則知居高臨下,眸光微閃,道:“羞什麽,昨天晚上就是我幫你換的衣服。”  陸離唿吸一促。  許是他用的力氣太小,孟則知輕易的反握住他的手,放了下去。  聽著身上悉悉索索的聲音,陸離偏過頭,兩眼盯著床帳,脊梁骨繃成一條直線,明明臊的厲害,他卻生不起半點拒絕的情緒。  遊走在他身上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樣,無視不了,忽略不掉。  他輕喘著氣,心亂如麻。  孟則知伸手捏了捏他圓潤幹淨,泛著一抹潮紅的腳趾,意猶未盡的拉過薄被,蓋在了他身上。  陸離繃緊的神經一鬆,頓覺喉中一片幹涸,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幾乎把他逼到了懸崖邊上,進退兩難。  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  之後兩天,孟則知都沒再刻意撩撥陸離,給足了他思考人生的時間和空間。  兩天後,客船抵達南昌府碼頭。  提前半個月趕來的劉管家早就安排好了住處,孟則知一下船就直接住了進去。  鄉試前夕,身上的傷好了大半的陸離向孟則知辭行。  “走?”孟則知放下手中的書,一臉不善,一步一步的逼近陸離。  許是孟則知帶給他的壓迫感太過強烈,陸離心下一慌,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他避開孟則知的目光,幹淨利索的說道:“嗯。”  然後就被孟則知抓住了衣領。  兩眼正對上陸離的嘴唇,孟則知麵上一黑,他踮起雙腳,這才勉強和陸離平視。  他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你可知道什麽叫做,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陸離唿吸一亂,然後就被孟則知咬住了唇瓣,撬開了牙關,連舌頭都讓人吮了去。  “唿吸。”孟則知輕笑道。  反應過來的陸離大力推開孟則知,落荒而逃。  孟則知眯著眼睛看著大門的方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上的水漬,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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