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吐了,我畫一張符不容易。”孟則知說道。  鄭秉仁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五官擰成一團。  緊跟著,孟則知拿出一個小玻璃瓶,倒了些牛眼淚在掌心,用手指沾了抹在鄭秉仁的眼皮上。  “好了。”孟則知伸手招來助理,讓他捧著鏡子站在鄭秉仁身前:“看吧。”  鄭秉仁聞言睜開眼,當即麵色一變。  “你看見了什麽?”孟則知問道。  鄭秉仁一臉驚愕,兩眼緊緊的盯著鏡子:“我看見了我周身圍著一團白光,我頭頂上有一道氣旋,下寬上窄,隔上幾秒,我身上就會分出一道細線大小的白光,順著氣旋消失不見……這氣旋有點像、像……”  “像漏鬥。”孟則知說道。  “對對對。”鄭秉仁連聲說道。  聽見兩人的對話,助理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入眼的除了蒙在鏡子上的黑布之外再無其他。  他兩眼微瞪,驚奇之色溢於言表。  “那團白光就是你身上的生氣。”孟則知說道。  鄭秉仁當下也不覺得惡心了,他靈光一閃:“那如果我身上這團白光,不,是生氣全都漏光了會怎麽樣?”  孟則知微微一笑:“你猜!”  作者有話要說:  鄭秉仁:我不猜(最後的倔強)!第37章   “謝、謝叔叔?”鄭秉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堵得自己唿吸都覺得困難。  “爸——”謝博文忍不住的催促道。  在他看來, 孟則知既然都找上門來了, 那就必然是有救鄭秉仁的辦法。  孟則知適可而止, 正色起來,不慌不忙的說道:“先把他綁起來。”  “啊?”在場的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喊道。  然後鄭秉仁就被助理和謝博文合力綁了起來。  同樣是一隻小碗, 用柏樹枝細細熏了,將燈芯草、狗牙粉、黑豆、朱砂燒成粉末,用米酒調製, 加茶米水稀釋, 最後燒上一張黃符。  成品和之前那碗黃符水一樣, 詭異的顏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一迴生二迴熟, 就著助理的手, 張嘴一飲而盡。  末了, 鄭秉仁砸吧砸吧嘴, 略有些驚訝的說道:“竟然是甜的。”  說完,他抬頭看向孟則知:“謝叔叔, 然後呢?”  “等著吧!”  說完, 孟則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閉目養神。  留下鄭秉仁三人麵麵相覷。  等的心煩氣躁,鄭秉仁讓助理幫忙打開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試圖分散注意力, 正看到興頭上的時候,他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喚了起來。  鄭秉仁起初並不以為意, 隻是這一叫,就沒再消停過,漸漸的,他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  “謝叔叔!”鄭秉仁哆嗦著嘴,一臉蒼白,額上汗如雨下。  孟則知睜開眼,穩如泰山,隻吩咐道:“找條毛巾塞他嘴裏,別讓他咬到舌頭。”  助理毫不猶豫,跑進洗手間,拿了條毛巾出來,他走到床邊,將毛巾塞進鄭秉仁嘴裏,正要直起身體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向鄭秉仁的肚子。  隻看見他的肚子隨著粗重的唿氣聲一鼓一張,時不時的凸起一塊又迅速消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裏邊兒亂竄。  助理兩眼微瞪,頭皮發麻,條件反射一般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就看見鄭秉仁一邊嗚嗚叫喚一邊在床上打起滾來。  他忍不住的看向孟則知:“謝大師?”  “按住他,別讓他滾下床,傷著了就不好了。”孟則知不急不慢的說道。  謝博文聽了,連忙上前和助理一起按住鄭秉仁。  鄭秉仁一臉猙獰,額上青筋直冒,兩眼漸漸染上了一層紅光,身體拚命的扭動著,想要掙脫禁錮。  “秉仁——”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經紀人推開病房,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她兩眼一瞪,怒聲吼道:“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這時,孟則知動了。  他一手抓住鄭秉仁的下巴,正對上一雙渙散的瞳仁,然後一把拔下他嘴裏的毛巾,另一隻手將他拖到床邊垃圾桶上方的位置,最後一掌拍在他脖頸上。  就在經紀人衝過來的一瞬間,隻聽見哇的一聲,鄭秉仁張嘴吐了。  一條條拇指大小的血紅色蠕蟲從他嘴裏滑出,掉進垃圾桶裏。  觸不及防的撞見了這一幕的經紀人隻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哪裏還顧得上解救鄭秉仁,連著向後退了五步。  等到鄭秉仁終於消停了下來,孟則知摸出兩張符紙,往垃圾桶裏一扔,隻聽見刺啦一聲,火光衝天而起。  桶裏的十幾條蠕蟲拚命的掙紮起來,卻怎麽也逃不過烈火的炙烤,伴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蠕蟲化作一縷縷黑煙,升騰而上。  “好了。”孟則知一邊拉開窗戶透氣,一邊說道。  謝博文兩人連忙鬆開鄭秉仁,鄭秉仁也停止了掙紮,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就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連灌兩口漱口水,直到嘴裏徹底的沒了腥臭的味道,鄭秉仁推開經紀人,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帶著一股難以啟齒的味道,問道:“謝叔叔,剛才那、那……我吐出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孟則知接過助理奉上來的熱茶,抿了一口,說道:“屍蟲。”  說著,他看了一眼鄭秉仁的頭頂,漏鬥形的氣旋已經散了。  謝博文四人俱是麵色一變,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有多惡心。  鄭秉仁麵上青白交加:“謝叔叔,您說,到底是誰想要我的命?”  “不是想要你的命,而是想要你的生氣。”孟則知說道。  他心底隱約有了些猜測。  人鬼之戀,天地不容。  這話可不隻是說說而已,人屬陽,鬼屬陰,鬼可采陽補陰,人一旦陰煞入體,輕則纏綿病榻,重則暴斃身亡。  那萬子懷最後又是憑什麽和厲文煥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難道兩人談的是柏拉圖式戀愛嗎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難怪,向來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厲文煥竟然會大發善心的饒過情敵一命,感情是想廢物利用呢。  孟則知說道:“你還記得陸懷瑾嗎?”  “陸懷瑾?”鄭秉仁眉頭微皺,他是真的有想過要追求陸懷瑾的,不過自從他退出《宮略》劇組之後,陸懷瑾就單方麵中斷了和他的聯係,他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對方不願意,他也就歇了這方麵的心思。  作為受害者,鄭秉仁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於是孟則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  良久的沉默,鄭秉仁隻問道:“陸懷瑾,不,萬子懷知道我出事是厲文煥動的手腳嗎?”  “他知道。”孟則知萬分確切的說道,這是劇情裏寫了的,因為這件事情,萬子懷幾乎視厲文煥為蛇蠍,隻是沒過多久,一次迴家途中,萬子懷被一個連續殺人犯給盯上了,危急關頭是厲文煥救了他,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萬子懷漸漸的對厲文煥動了心。  若是尋常,這樣的劇情看起來沒什麽毛病。可轉念一想,因為你救過我的命,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我,所以我可以忽略你的殘暴不仁、蛇蠍心腸,和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聽起來怎麽怪怪的!  “不過,生氣的事情他應該不知道。”孟則知又說道。  這件事情劇情裏根本沒有提到過,萬子懷本質不差,還不至於狠心到這種程度。  鄭秉仁則是一臉鐵青,手背上青筋直冒,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連帶著他把萬子懷也給恨上了。  也是,平白無故的差點丟了命,他能心寬才怪了。  “行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該做的我也都做了,你好好養著,補品什麽的盡量多吃,多多少少能把你身上丟失的生氣補迴來一點。”孟則知站起身來,“對了,給你留三張護身符,隻要不是厲文煥親自過來,保你一年內安然無恙不成問題。”  聽見這話,鄭秉仁臉上升起一抹感激之色:“今天多有不便,等哪天我出院了,再請謝叔叔吃飯,以表謝意。”  “嗯。”孟則知隨口應了,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往外走去。  出了醫院大門,謝博文才從剛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之中迴過神來,他腦中隻剩下一句話:老爸真的出息了!  想到這裏,他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就在這個時候,謝博文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摸出手機一看,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然後用著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爸,秉仁給我轉了八十萬,說是給您的酬金。”  雖說這八十萬還不夠他拍一部電影的片酬,可要知道他爸招搖撞騙二十多年,也沒掙到這麽多的錢。  孟則知做出一副明明得意的不得了,卻故作雲淡風輕的表情:“收著吧,這是你爸我應得的。”  末了,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子,咱們父子倆的好日子終於要開始了。”  謝博文跟著笑,他不執著於榮華富貴,他隻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他說:“爸,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陳天後家。”孟則知說道。  雖說後期厲文煥顧忌萬子懷的感受,不再輕易害人,可在此之前,他的受害者可不僅僅是鄭秉仁一個。  送佛送到西,能救他自然要救。第38章   另一邊,邊省和縣賀家村, 《遠山》劇組所在地。  拍完今天的戲份, 正好是下午兩點左右。  迴到劇組安排的住處, 打開房門一看,桌子上果然多了一個熟悉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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