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承認了。    “我知道隨便幹涉你的決定,擅自以自己的角度來妄圖設定你的結局非常自以為是,並且惹人討厭……”    麥加爾頓了頓,他盯著凱撒寬闊結實的背脊,話匣子打開了就再也關不上——    “……可是你的命是我撿迴來的,我用了三桶淡水無數紗布和金幣,給你用我家裏剩下的最好的碟子,不要臉地去要隔壁大嬸的人奶給你治療眼睛,好不容易治好了你的狗瘟……你怎麽可以擅自決定讓自己得犬細小然後就這樣去死——別說我,雷克那個瘋子要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同意,他會用最粗的麻繩把你綁在桅杆上,讓你一輩子安安生生地做好怒風號的船長——”    ……    “媽了個巴子的,大狗,你這樣擅自決定去死的行為,實在是太自私了。”    然後坦白從寬就變成了批鬥大會。    憋了幾個月的海象員對此簡直有三天三夜說不完的怨言——他說得很爽,自覺簡直泄憤,然而不知道從他的話中那一句找到了虐點,作為一個姑娘,枝枝在旁邊抹著髒兮兮的臉哭成了一個大傻逼。    凱撒非常耐心地聽完了麥加爾老頭子似的嘮嘮叨叨。    然後忽然問了一個讓海象員住口的話題。    “你的腿從來沒出過問題。”並且用的還是陳述句。    “沒有,”麥加爾說,“順杆子往上爬而已,一個瘸子怎麽可能跑去徒手殺人魚——哦,那晚我讓枝枝給你下了點催眠的香,對身體倒是沒什麽大礙,然後拿著鬼殺去殺了那條人魚,沒錯,就是我殺的,而且我就是在利用你們的逆向思維……我知道那時候你開始有一點懷疑我,哪怕我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最後可能也會懷疑到我頭上,所以我……不得不徹底解決掉這一點顧慮。”    凱撒恩了一聲,淡定地決定迴去就告訴巴基爾,他可以停止研究為什麽腦部受到攻擊會導致癱瘓這個難題了。    “就是這樣。”麥加爾將手中把玩的稻草扯斷,“是不是很卑鄙?”    “卑鄙到我認為把你扔到無人島上簡直是便宜了你,”凱撒聲音無起伏,他盯著牢房角落裏那掛著晶瑩水珠的蜘蛛網,淡淡地說,“看來你的罪行比我想象得要多得多。”    麥加爾笑了笑,沒有接上這句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些就是你執意要帶上枝枝的原因?——從你要求帶上她的那一刻起,你就在準備今天的一切?”    ……    凱撒的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    其實枝枝早就存在在了凱撒的故事裏——比如,雷歐薩手中的那個指南針,就是喬裝打扮玩兒cosy裝海女巫的枝枝給她的。    根據這個大傻妞的神邏輯,她覺得交給雷歐薩就等於一輩子不要交給凱撒。    即使那個時候麥加爾甚至還沒有出現,手中拿著那逆天預言書的枝枝就已經開始在為他的搗亂大業做準備。    然後在梅諾卡的那間酒館裏,當時麥加爾前腳離開了酒館,後腳枝枝就跟了出來,她隻用一句熟練的中文就叫住了轉身想跑的海象員同誌,然後拉著他,帶他來到了放木盒子的那個水池旁邊——她說她叫枝枝,是來自東海的黑鱗鮫人,不是人魚,是鮫人……因為很早以前她的氏族就得到了一張預言,所以她漂洋過海來到地中海,守護著一個盒子非常多年,就為了等待一個“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其實枝枝一直不知道語言上的這句話到底要怎麽理解,隻知道那個人的名字會和海洋有關係——在最初看到麥加爾屬於東方的容貌的時候,她隻是有一絲疑惑。    當她用中文叫住麥加爾時,看見他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她整個人都快沸騰了起來。    後來麥加爾告訴她,他來自五百多年以後,名叫羅沉舟。    枝枝這才知道,她終於等到了她要找的人。    在那個上午,梅諾卡小酒館的地下,站在那巨大的水池邊,枝枝將那個盒子裏的東西和怎麽使用全部告訴了麥加爾,盒子無需置疑隻能麥加爾打開,而打開之後,隻需要一滴血,盒子裏的小魚就會替血液的主人找到人魚的港灣,然後人魚會帶領他們的船隊找到傳說中的“日落之國”,在那裏麵,有不老泉。    找到不老泉的人臨死前可以實現一個願望,然後那個人不會徹底的死亡,他會被帶到“日出之國”,作為日出之國的守護者,無論春夏秋冬周葉變換,他永遠呆在那裏——直到有下一個人來替換。    這就是所謂“不老泉”的全部意義。    不是長生不老,而是孤獨地被困在一個誰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沒有人能找到他,而他將會呆在那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是枝枝手上的預言書上的全部內容。    麥加爾從一開始就後悔自己錯手打開了那個盒子。    然後晚上,他神蠢地被凱撒不吃不喝的狀態成功打敗,再次錯誤地幫助凱撒了解了司南魚的用法,這是他犯的第二個錯誤。    做事不做幹淨,隨便悲天憫人琢磨著人魚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於是在殺死那條大的以後滿以為那條小的毫無用處,留下了它,這是他犯的第三個錯誤。    沒有考慮到枝枝最後帶走了瑪格麗特之後,轉頭看見說好一起走的他不見蹤影肯定會迴來找他,這是他犯的第四個錯誤。    事不過三,所以他撲騰來掙紮去,最後毀在了自己手裏。    麥加爾將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了凱撒,用了大概倆個小時。    在這個過程中,男人一直一言不發,非常安靜地聽著,整個過程中他都背對著麥加爾,導致黑發年輕人看不見他的表情,甚至懷疑這貨是不是已經聽得睡著了——但是想一想,自己好像說故事的能力沒有那麽糟糕,應該不至於。    直到凱撒在他最後一句話落下,轉過頭來的時候,麥加爾自己都嚇了一跳。    在他拍著胸口準備迎接來自船長大人的狂風暴雨時,卻不想男人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    “喂,垃圾,來做吧。”        第95章        來做吧。    來做吧。    來做。    吧。    ……    麥加爾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幾年,眼下眼瞧著就要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了,他這一輩子沒來得及幹幾件浪漫的事兒……但是今天,當大狗隔著欄杆盯著他的眼睛邀請他這個老處男來一發的時候,麥加爾幾乎是二話不說地做出了一個下意識動作——    他將白皙的手從欄杆的縫隙中探出去,拽著船長大大的衣領就往自己這邊拖,然後,兩人的牙齒狠狠地磕碰在一起發出很響又滑稽的聲音,他們隔著鏽跡斑斑的牢房欄杆交換了一個火熱十足的吻,當分開的時候,雙方臉上都蹭上了一些鐵鏽的痕跡。    麥加爾伸手用手背蹭了蹭臉,也不管是不是蹭幹淨了,他嘿嘿地笑,覺得自己幹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兒——隔著牢房和一男人接吻,和電視劇似的有沒有?換了別人,可能活到八十歲一腳踏進棺材了也想都不敢想……而他今天做到了,並且做得幹淨利落。    太他娘的浪漫了,地中海版的泰坦尼克號!    在海象員還在為自己的壯舉沾沾自喜時,船長大人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叼起了一支點燃的煙草,他一隻手伸進欄杆裏,拽著麥加爾的衣領往自己這邊拖了拖,在後者整張臉都擠在欄杆上擠成了張柿餅以後,男人挑了挑眼角,目光移到了牢房中另一位不明生物身上,他居高臨下地瞅著枝枝,任性模式大開地要求:“如果你會巫術,能不能勞駕你暫時把自己變到別的船的地牢裏?”    枝枝:“……”    麥加爾:“……”    凱撒麵不改色:“我和這家夥要做愛,並且我很確定是我上他,你確定你要看嗎?”    枝枝:“……”    麥加爾:“……誰上誰下這種事憑什麽你自己一個人就決定了?”    凱撒將灼熱的視線從身上都要快被燒出個洞的枝枝身上挪開,他打量似的從頭到腳看了一圈牢房裏的怒風號前任海象員,丟給了他一個很經典並且絕對權威的答案——    “無論是從尺寸或者體力或者外貌來說,我怎麽看都是上麵那個吧,垃圾。”    麥加爾呸了一聲在維護自身權利的道路上堅持走到黑不迴頭的節奏,他掄起手肘就要給這個囂張過頭的前任上司一個拐子——但不幸的是,很顯然長期睡在一張床上讓凱撒很好地摸清了麥加爾的模式,於是在黑發年輕人抬手地第一時間,男人咬著煙草冷笑一聲,翹了翹唇角,幾乎是眼也不眨地就順手將麥加爾的陰招擋下,然後僅僅用一隻手就牽製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將他整個兒翻了個身,輕而易舉地將他製服——    “我要求公平競爭!”    麥加爾背部蹭著牢房欄杆,聖君號的牢房顯然年久失修,整個兒牢房被震得哐哐響,鐵鏽就像下雪似的往下掉。    然而船長大人卻眉眼不動,說話的語氣也平淡得很。    “這就是公平競爭,結果是你輸的一塌糊塗——別動,傷口又流血了,想感染?”    凱撒深深地吸了口煙草,眯起琥珀色的瞳眸,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另一隻稍有空閑的手解下了自己的腰帶,隻是微微一頓,他將黑發年輕人的手往外拉了拉,然後用腰帶將麥加爾的手腕牢牢地綁在了牢房的欄杆上。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他放開了麥加爾,看著黑發年輕人就像是穿在木頭上的蚱蜢似的蹦躂來蹦躂去就是掙脫不了,心情沒來由地變好了些,將煙屁股扔至腳下踩滅,隔著欄杆,凱撒瞅了眼縮在角落裏的枝枝,後者哆嗦了下,幹脆將裙子掀起來蓋住腦袋。    雖然很想把枝枝抓出來扔出去,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千辛萬苦才抓到她,這會兒把她又扔出去之前的行為豈不是脫褲子放屁?船長大人臉黑了黑,勉強接受了這個傻妞掩耳盜鈴的行為,並且不得不跟著她蠢一次。    這邊,在凱撒解決枝枝的存在問題的時候,麥加爾終於跳累了,他就著雙手被擰到身後掛在欄杆上的動作,正唿哧唿哧地喘氣,哪怕是這個中場休息時間,黑發年輕人的雙手還在不停地掙紮著,凱撒了哼笑了聲,伸手拍了拍對方像是得了多動症似的動個不停的爪子,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往前,他湊近麥加爾,高挺的鼻子幾乎就要碰到麥加爾的耳垂:“動夠了沒?能掙脫老子親手捆綁的人還沒出生。”    不能黑發年輕人做出迴答,他伸出腳,粗暴地踢了腳麥加爾的一邊小腿,在對方措手不及地踉蹌了下破口大罵的時候,一隻膝蓋就這樣擠進了牢房中的人的雙腿之間,他微微抬起膝蓋頂了頂,隔著夏季不算厚實的衣物布料,男人滿意地感覺到了被束縛在牢籠上的人下體猛地跳了跳。    就像是忽然受了驚的小白兔似的那麽可愛。    “啊,這樣就有反應了啊,真純情。”    “滾!滾!滾!”    凱撒惡劣地咧了咧嘴,單手抓住已經無處可逃的人的手腕,霸道地往自己這邊拽了拽,他的選位角度很有藝術,麥加爾那在甲板上被劃出來的猙獰傷口巧妙地避過了直接接觸生了鏽的欄杆,正好卡在倆個欄杆的縫隙中間——    倆人的這一靜一動之間帶起了一小股流動的風,凱撒嗅嗅鼻子,似乎有所發現地微微低頭,當他這麽做的時候,意料之中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傷口又裂開了。”    伸出拇指粗魯地去摁了下黑發年輕人背部的傷口,對方被這毫無預兆的動作疼得嗷嗷亂叫,然而船長大人卻隻是麵不改色地低頭看了看沾上了一些濕潤新鮮血液的指腹,微微一頓之後,漫不經心地送到唇邊,將指腹上的鮮血舔掉。    在麥加爾看不到的地方進行這一係列叫人驚心動魄的動作的時候,凱撒的一隻手還死死地捏在黑發年輕人的手腕上——男人的用勁很大,幾乎要在他的手腕上捏出淤痕,麥加爾疼得直皺眉,想說些什麽背後忽然卻不知道怎麽地又陷入了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當中——    他隻能深刻地感受到凱撒的目光燒灼在他背上時的那種感覺。    心髒在胸腔裏跳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有力過。    他動了動脖子,試圖轉頭看看那個家夥又想玩兒什麽道道,卻在他擰動脖子的第一秒,忽然感覺到一個溫濕柔軟的東西碰到了他背後的傷口上——最開始是一陣讓人眼前發黑的刺痛感,但是緊接著,當疼痛順延著傷口的邊緣傳到整個背部,他開始變得麻木……    腦海中剩下的,隻有背後那如同野獸般的舔舐帶來的瘙癢。    “恩……”    麥加爾悶哼一聲,欲望就這樣被徹底地激活,他甚至能感覺到從鼻腔中喘出的氣息都變得粗重而灼熱——    凱撒就像一個十足十的虐待狂大變態似的,那靈活的舌尖甚至得寸進尺地探入了傷口的深處!    “疼。”在對方一個重重的吮吸之後,麥加爾嘟囔著抗議。    而他的掙紮隻是換來了更加強硬的對待,抓住他手腕的大手終於鬆開了他,卻非常霸道地摁在他的背上往下壓了壓:“這是在消毒,動什麽動?”    麥加爾咧咧嘴:“要是這麽有心,為什麽不能拿藥給我上?”    “藥品隻有怒風號上有,那是領航船隻,”凱撒的聲音聽上去既低又沉,“聖君號的位置是作為船隊的末端存在,倆艘船之間隔著整整一個船隊的距離——我懶得走。”    麥加爾:“……”    囉嗦了一大堆,重點不就是最後一句嘛。    在他們對話的時間裏,男人的手已經不老實地從他的背部一路下滑至尾椎末端,此時此刻,正不懷好意地摩挲著那片刺著自己的名字作為永遠的刻印的那一片皮膚,他甚至沒有將麥加爾的褲子完全拉下來,隻是微微地往下拽了拽,連同裏麵的四角褲衩一起,拽到了大腿根部——    另黑發年輕人覺得羞恥感爆點的是,凱撒這個動作有技巧到他褲衩前麵的那片布料還保持原樣掛在腰上,於是現在他整個人就是正麵衣著整齊,背麵白花花的大腚朝天風吹屁屁涼的節奏,對此,凱撒給出的解釋是……    “誰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偷看。”    凱撒伸出手,粗糙的大手摸上此時此刻格外敏感的屁股蛋時,麥加爾不爭氣地老臉通紅,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熟悉的味道欺了上來,當感覺到那個高大結實的身軀隔著鐵欄杆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他時,那貼在他赤裸的臀,部上的灼熱堅硬讓麥加爾整個人炸開——    “喂喂喂!等等等等!你他媽不會就準備這麽做吧?——別,我後悔了,就讓我帶著處男之身純潔地死去也沒關係——”    “哦,”凱撒微微眯起眼,緩緩地說,“那多不好意思。”    “別客氣咱倆誰跟——啊!!”    麥加爾沒來得及多說一句什麽,因為男人的手指已經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猛地探入了他的體內,那修長的指尖似乎有些急躁地分開沒有得到任何潤滑的入口往裏麵探索著,當有些發涼的指尖被緊致溫熱的內部所緊緊包裹含住時,兩人不由自主地都發出了意義不同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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