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這個李師師感覺好可憐哦。”映月哭的眼睛紅紅的,趴在方浩耳朵邊上抽泣道。


    方浩心裏也是感概萬千,連連點頭道:“嗯嗯,真的很可憐,那咱們還賺她的錢嗎?”


    映月低下頭咬著手指想了想道:“要麽,咱就別賺她的錢了,你打贏了就把她帶走吧。”


    啥?帶走?方浩為小丫頭片子的異想天開嚇了一跳,趕緊低聲道:“打贏了隻能陪她一晚上,帶走是萬萬不可能的。”


    映月瞪大眼睛道:“為什麽不可能?不是說誰贏了她就歸誰嗎?女兒家名節豈是兒戲?你要是陪了她一晚上,又不帶她走,那她以後還能嫁人嗎?”


    方浩哭笑不得,搖頭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知道啊,春滿園啊。”


    “春滿園是幹什麽的你知道嗎?”


    “知道啊,很多男人進來聽曲子的。”


    “那聽完曲子呢?”


    “聽完曲子?”映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對方浩這個問題很不屑,“聽完曲子就迴家唄。”


    方浩捂住臉,感覺已經無法跟她正常交流了,想了想,他壞笑著招招手,映月見他鬼頭鬼腦的樣子,好奇心也是大起,就把耳朵湊上前。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方浩在她耳邊說出了一番話。


    映月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伸手就啪地打了方浩一耳光,怒叱道:“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這一耳光也驚動了旁邊幾桌的客人,紛紛轉過臉來看他倆。


    方浩欲哭無淚,捂住臉悲憤道:“關我什麽事?我又沒做這些,我就是跟你說說的。”


    映月麵紅耳赤,怒氣未消,但見不少人迴頭看自己,也有些窘迫,趕緊壓低嗓音道:“還狡辯,你沒做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方浩悲聲道:“我是聽說的,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聽別人說的。”


    “別人是誰?”


    “別人就是別人唄。”


    “別人到底是誰?”


    “……”


    司琴顯然也發現這邊的動靜,趕緊溜了迴來勸道:“公子,別鬧啦,李師師要出題了。”


    映月顯然憤憤難平,忍不住又伸手在方浩腰間掐了一下,恨恨道:“迴去慢慢跟你算賬,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把李師師帶走。”


    方浩無奈道:“映月啊,映月大姐,映月小祖宗,帶走李師師是要錢的,是要贖身銀子的,先別說人家春滿園老板願不願意放走這棵搖錢樹,即使人家肯放,那贖身銀子也是嚇死你。”


    “我不管,銀子我來想辦法,春滿園老板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好好好,就算你家有的是銀子,可咱們把李師師帶走了幹嘛啊?讓她做你的小丫頭嗎?還是放哪兒養起來啊?”


    映月一時語塞,瞪大眼睛想了想,一拍大腿道:“有了,咱們不是要開書畫古董鋪嗎?讓她去做夥計,咱們給她發工錢。”


    方浩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發,讓風華絕代的李師師去店裏站櫃台當夥計,這種絕妙的事情也隻有這丫頭片子能想得出來。


    這邊兩人還在纏夾不清,那邊的西門公子早就耐不住性子站起身來,啪地一聲合上紙扇,瀟灑地撣了撣衣袖,拱手道:“李師師姑娘有禮了,在下西門文軒見過姑娘。”


    李師師蹙眉微展,淡淡一笑道:“西門公子才學過人,早已名動京師,小女子有禮了。”


    西門文軒優雅地又彈開紙扇,搖了幾下笑道:“李師師姑娘國色天香,果然是冠絕群芳,在下今日一見驚若天人,若能得姑娘青睞,本公子願意與姑娘探討一下詩詞歌賦。”


    李師師又是微微一躬身道:“西門公子號稱東京第一才子,小女子豈敢輕言探討二字,不過是有緣討教罷了。”


    西門文軒心中得意,將紙扇扇的唿唿作響,待又要開口炫耀幾句文采,一旁桌上的陳大鵬最是瞧不慣他,開口哈哈大笑著站起身道:“李師師姑娘有所不知,如今這東京第一才子的名號早就旁落他人啦,哈哈哈哈。”


    西門文軒大怒,將紙扇啪地往桌上一拍,怒道:“陳大鵬,爾休要胡言,莫非以為本公子怕了你不成?”


    陳大鵬搖頭晃腦故意氣西門文軒:“胡言?誰敢說某家胡言?昨日某家就在金殿當值,親眼見到方浩方大才子三戰擊敗西門公子,又三戰擊敗遼使三個錦囊,遼使狼狽不堪,鍛羽而歸,官家龍顏大悅,禦口封賞方浩進士出身,難道這東京第一才子的名頭還不歸了方大才子嗎?”


    大廳中人群頓時轟動起來,有人喊道:“陳公子,在下也聽說此事啦,隻是不知道細節如何,陳公子今日有空,不如細細跟我等說說,讓我們也一瞻方浩方大才子的風采。”


    好好好,很多人鼓起掌來,請陳公子說來聽聽。


    西門文軒麵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再由黑轉紫,怔了片刻,一言不發坐了下來,隻將那滿口牙齒咬得咯吱吱作響。


    李師師也是很有興趣,萬福道:“陳公子所言,小女子也是略有耳聞,不如請陳公子細細講來。”


    陳大鵬有了惡心西門文軒的機會,當然是絕不放過,索性一下子跳在板凳上,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將昨日金殿上的幾番大戰細細敘說,特別是西門文軒的慘敗更是說的繪聲繪色,氣的那一邊的西門文軒手腳顫抖,卻又無可奈何。


    待說到童貫蠻橫奏請陛下斬殺方浩時,滿座人等一個個張口結舌;待說到方浩在陛下麵前毫無懼色,博古論今,使得陛下迫使蔡京下跪請罪,童貫貶官二級的時候,全場歡唿聲震耳欲聾。


    原來那蔡京與童貫等六賊權傾朝野,壞事做絕,從官府到民間人人懼怕,誰敢說他們一個不字,如今在金殿上被方浩羞辱的狼狽不堪,很多人都是暗暗大唿快哉,竟比聽見方浩戰敗遼使還要來的痛快。


    且不說廳中諸人興高采烈,就連那李師師此刻也是眼放異彩,無限遐想,暗暗思忖那方浩竟有如此奇才風骨,不知是何等英姿颯爽的世間奇男子,若是能親眼見上一見,就是死了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處,又想起自己的命運,李師師心中悲切頓生,目光無視眾人越向窗外,恨不能生出雙翅,飛出這肮漬的囚籠,去會一會方浩那等翩翩公子。


    她哪裏能想到,她心中這個翩翩奇男子,眼下正在大廳最後麵不起眼的座位上,被映月扯著耳朵嗤笑呢。


    “這下有人替你揚名了,得意了吧?高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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