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這種女孩,起碼身上得有一樣東西能打動她。 秦二長得還行,可惜不夠聰明,就隻有熱情這一個優點能試試了,但熱情過頭是會招人煩的。 秦二見他不吭聲,頓時心涼:“我沒希望?” 謝涼道:“不,我在想辦法。” 秦二整個人都歡快了一分,連忙拍胸口保證一定聽話,哪怕讓他當場對葉姑娘表明心意,他都不喝酒地去。 謝涼笑了一聲,教育他:“你記住,沒有絕對的把握,表明心意是最不可取的。” 秦二道:“為何?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不好嗎?” “但你表明完心意,就給了對方‘是’和‘否’的權利,”謝涼道,“到時她直接給你一個死刑,你怎麽辦?所以你得讓她不停地想,每次微微勾一下就收,讓她好奇和懷疑,她想的越多,你的希望就越大。” 喬九正走到附近,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往自己的身上套了套,感覺全中,斜了一眼謝涼。 謝涼毫無所覺,聽見秦二問要怎麽做,便告訴他這辦法對他沒用,因為他表現得太明顯,葉姑娘應該能看出他喜歡她。 秦二愣了:“那你剛剛說那些是?” 謝涼道:“就是告訴你一下。” 好讓你以後對新喜歡上的姑娘用……他在心裏補充完,沒往外說,雖然秦二的希望是不大,但萬一真的成了呢? 他說道:“你現在隻能試另一條路子。” 秦二道:“什麽?” 謝涼道:“忠犬。” 秦二眨眨眼:“要……要去給她當手下?” “不是,”謝涼笑道,“是對她好。” 秦二道:“我一直對她很好的。” 謝涼道:“不一樣,人在喜歡的人麵前都會刻意展現最好的一麵,你不要像之前那樣裝翩翩公子,你本來是什麽樣的,在她麵前就是什麽樣,你想怎麽對她好,就按照心裏的想法去做,把一顆真心全掏出來給她看。” 秦二道:“這能行?” 謝涼道:“可以先試試,我看看效果……” 他說著終於發現了一旁的九爺,笑道,“要走了?” 喬九“嗯”了聲,帶著他邁上馬車,暼他幾眼:“謝涼,你以前還追求過誰?” 謝涼道:“沒有,你是第一個。” 喬九道:“那你這一套一套是跟誰學的?” 謝涼笑道:“看的多了自然就學會了。” 喬九道:“哦,你的同門都這德行?” 謝涼道:“不是。” 喬九不怎麽信,但沒有糾纏,問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對我圖謀很久了?” “是啊,”謝涼笑著握住他的手,“能成功和你在一起,我上輩子一定積了不少德。” 喬九頓時舒坦,察覺他的手有點涼,便沒有鬆開,給他捂了捂。 謝涼不禁得寸進尺往他那邊挪了挪,開始問起施穀主的事,想知道人品是不是還行,不然那些門派為何如此放心讓人跟著。 喬九道:“不算太好,但不是不講理的人。” 謝涼道:“厲害嗎?” 喬九道:“也還行,但沒我厲害。” 謝涼恭維:“九爺霸氣。” 喬九略微滿意,多說了兩句,施穀主向來喜歡美人,可惜眼神不好使,看上的人有些長得好看,有些則非常難看,也不知他究竟看上人家哪了。 謝涼倒沒覺得奇怪,畢竟每個人的審美不同,施穀主顯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標準,他問道:“他很擅長製毒?” 喬九道:“算是。” 謝涼立刻在意了。 雖然那天喬九沒有細說,但想也知道毒藥不是那麽好吃的,喬九以前肯定沒少吃苦。 他想知道具體情況,可又不知該如何問。 這件事就像橫在二人中間的一顆定時炸彈似的,不計時還好,一旦開始倒數,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他想了想,終究沒有問出口。 無論喬九和施穀主是偶然認識的,還是因喬九中毒一事才結識,抑或喬九曾吃過施穀主配的毒藥,他暫時都不想知道。 喬九看他一眼:“你呢?” 謝涼反應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不擅長製毒,我隻是知道什麽東西有毒沒毒,具體能幹什麽而已。” 喬九很好奇:“那除了鬼火,你還會做什麽?” 謝涼道:“炸彈。” 喬九揚眉。 謝涼道:“可以一瞬間把五鳳樓的某棟樓炸平的那種。” 喬九的神色有一點點變:“真的?” 謝涼道:“真的。” 堆一圈土炸彈的話應該可以。 tnt就算了,穩定性實在太差,稍微晃一下都能炸,一個不小心他就得悲壯。 他見九爺看了他兩眼沒有吭聲,便輪到他嘚瑟了:“是不是忽然發現我特別厲害,上輩子也積德了?” 喬九嗤笑:“你想太多。” 他昨夜睡得晚,和謝涼又聊了幾句便困了,把人轟到馬車的另一邊,用對方的腿當枕頭,打算睡一覺。 謝涼老老實實讓他枕,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俯身湊近。 屏住唿吸稍微等了等,見他沒睜眼,感覺他應該睡沉了,便輕輕他在唇上吻了一下。 不要臉。 喬九在心裏咕噥一句,終於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一行人傍晚前抵達了一座大城。 這座城同樣很熱鬧,他們找到一家不錯的客棧,詢問後發現房間夠用,便決定住下。 秦二湊到葉姑娘的身邊,見她對自己淡淡地點了一下頭,下意識想揚起一個和煦的微笑,這時突然想起謝涼說不能端著,要遵從本心,於是咧開嘴角給了她一個傻笑。 葉姑娘:“……” 不遠處的謝涼:“……” 喬九懶洋洋地站在他身邊,把這一幕看進眼裏,問道:“你確定管用?” 謝涼歎氣:“先試試吧。” 他們走了一天都累了,沒人出去逛街,吃過飯便各自休息。 結果運氣不好,夜裏下起了雨,轉天不僅沒停,還夾雜了冰碴。 這樣沒辦法趕路,隻能繼續住下。 南方的冬季陰冷潮濕,尤其還下著雨,眾人便都在屋裏沒出去。 謝涼有心想窩在被窩裏,奈何他家九爺不和他一起窩。 為了那一點點自尊心,他隻好起身出來,硬挺著練了一會兒字,突然想起一件事,灌了一杯熱茶便去找方延了。 方延比他實在多了,此刻正裹著被子縮在床上,哆哆嗦嗦拿著根筆畫草圖,見到謝涼進門,他差點哭了:“冷死了,我要去揪點鵝毛鴨毛做羽絨服!” 謝涼哭笑不得:“沒料子做什麽羽絨服?” 方延道:“就做!” 謝涼道:“行,做吧。” 方延吸吸鼻子,見他湊過來坐下,問道:“有事?” 謝涼笑道:“幫哥一個忙。” 方延默默聽完,問道:“你自己怎麽不去?” 謝涼道:“我前腳一走,九爺後腳就能知道,秦二也指望不上,我隻能靠你。” 方延道:“你要那個幹什麽啊?” 謝涼笑著反問:“你說呢?” 方延感覺又是什麽情趣,頓時羨慕嫉妒恨,但終是應下了,等到雨停便替他跑了一趟,拎著一個盒子迴來,交給了他。 謝涼很滿意,迴房放在了桌上。 喬九正在看天鶴閣總部傳來的消息,見狀道:“這什麽?” 謝涼道:“送給你的。” 微微一頓,他語重心長道,“我難得送你什麽東西,別糟蹋。” 喬九打量一下,發現是個很精致的小盒子,共有兩層,便道:“吃的?” 謝涼笑道:“保密。” 扔下這一句,他就出去了。 喬九心裏奇怪,拿過盒子打開,發現第一層放著兩本書,便拿過其中一本翻開,隻見入目就是兩個男人的畫像,並且一件衣服都沒穿。 喬九:“………………………………” 想想也蠻不容易,母親離世,與父親斷絕關係,八歲後遇見的都是瘋子,活到這麽大都沒人給他做啟蒙……謝涼在心裏歎了口氣,出門又去找方延了。 方延很奇怪:“你不應該在房間裏嗎?” 謝涼道:“我家九爺臉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