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還能說什麽?這總比什麽都沒有強,起碼關係還在,給人打一年工人家多少要念點好吧。下班前給李毅雯打電話約好出來淺薄兼腐敗一迴,等到下班,迴家接了她出來,時間離李毅雯上班已經不是很多了。剛好看見路上一家新開張不久的西餐廳,李毅雯把唐宋拉了進去。說是出來腐敗也就要了兩份牛排,李毅雯一個勁的埋怨:“切!一點誠意都沒有。這也叫腐敗嗎?嗯,還好這裏牛排做的還不錯,要不你虧大了,等著我把你幾張卡敗光光吧。”

    唐宋嬉皮笑臉的,“小的榮幸之至!怎麽不早說,否則我就給你買一燒餅,然後再等著你來敗我。”

    李毅雯一撇嘴:“別又哄騙人家無知小姑娘,說話可算數?”

    唐宋擦擦嘴,“看著沒?這裏從不張口說白話,嗬嗬,你老公我一言既出,你就是開著寶馬也別指望追的迴。”

    李毅雯揚起手裏切牛排的刀,一臉壞笑:“你看著沒?它會替我作證,記下你說的話。如果你想賴賬,嘿嘿……”說時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

    唐宋湊過頭去壓低聲音:“你老公不是貓,沒有九條命,更沒有九根那玩意兒呢,別一衝動就切切的,我無所謂的,隻要你不會後悔。”

    李毅雯低啐道:‘太惡心啦,色狼。”

    “我色我色,那昨天晚上是誰……”

    李毅雯拿眼一瞪:“再說?”

    手機響了,唐宋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略一猶豫接了。“喂,你好!”

    那邊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女聲,一時卻想不起是誰。“唐宋,聽不出來嗎?”

    對方自報家門,海紅霞。

    “哦,海小姐,您好您好,真沒想到是您的電話。”

    電話裏海紅霞約唐宋晚上出來坐一坐,唐宋想要拒絕,海紅霞又說:“你肯定想不到我這兒還有誰呢?”然後好像把電話給了另外一個人。這聲音唐宋太熟悉了,“是我,有沒冇得空撒,出來坐哈子,我們在武昌江邊。”是孫健那小子。

    放下電話,唐宋告訴李毅雯,說是孫健和他們連總糟糠之妻,過去式的,要他去江邊坐坐。李毅雯說那你去吧,先送我上班。

    四十分鍾後,唐宋在江邊一家ktv裏見到了海紅霞和孫健。二人正喝著酒有說有笑的,不像是第一迴見麵。他一來海紅霞趕緊起身,“唐宋,真難請咧,是不是今天如果孫健不在這裏,你都不會賞臉撒?”

    唐宋在孫健旁坐下,剛進來時看了一下,這家ktv裝修布置都稱得上一流,檔次比較高,他隱隱感覺到海紅霞今天請他過來不會沒有用意,何況還拉了孫健在這。唐宋雙手作揖笑道:“海小姐,哦,不,海姐,真不是不想來,剛正和老婆吃飯呢,嗬嗬,老大不小的了才好不容易找著一個願意嫁給我,跟著吃苦受累,不敢怠慢啊。”

    孫健笑道:“你小子不會以為這是設下的鴻門宴吧?動不動拿老婆擋箭。哈,擋箭,擋我孫健。”

    海紅霞咯咯笑起來,邊替唐宋倒上酒,“男人對老婆好是應該的,看不出唐宋你還是一好男人哩。”

    唐宋心想男人當然應該對老婆好點,我絕不會向連重同誌學習。嘴上卻說:“攤上孫健這樣的同學想做好男人還真難,幸好改邪歸正了。”

    孫健不依,“這是什麽話?遲到不說,酒沒喝就醉了,罰一杯,罰一杯,自己動手。”

    海紅霞也跟著鼓動:“該罰!就一杯。”

    唐宋一飲而盡,“這酒這樣個喝法是不是浪費啊?”

    孫健問道:“你是不是還想再罰一杯?”

    唐宋瞪他一眼,“對了,海姐怎麽認識孫健的?這世界太小了。”

    海紅霞看著唐宋笑著說:“怎麽?隻許你有哥們,就不準我們交兩個真心朋友?”

    唐宋嘿嘿一笑,“海姐,可不能這樣冤枉人。咳,天地良心……”

    海紅霞打斷他的話,“打住打住,嗬嗬,你們還真是同學,嘴巴都一樣,不是抹了蜜就像帶了刀子,唉,幸好你海姐是過來人呢,說說,上學的時候騙過多少女孩子了?”

    孫健大叫:“海姐,我可沒惹你吧?要修理找他。”

    唐宋笑道:“嗬嗬,要說騙女孩子當然問你。這個你經驗豐富。”

    孫健懶得理他。

    海紅霞替他倒上酒,“又不是什麽醜事,現在哪個男人在青春年少時沒點光輝歲月呢?是不是海姐陪你們喝酒蠻鬱悶?這樣吧,這ktv老板是我一個朋友,讓他叫兩個女孩子上來?”

    唐宋看看孫健,“酒是穿腸毒藥,已經在這兒了,鋼刀呢?刮骨的不要,唱唱歌就行。”

    海紅霞媚他一眼,“當然唱唱歌,不然你還想幹什麽?”

    孫健哈哈大笑起來,“看看吧,這就是你剛誇的好男人。三分鍾,原形畢露。我看你在李毅雯麵前能挺幾分鍾。”

    海紅霞笑道:“行!既然來了玩就玩個痛快,還要什麽跟海姐說。”

    說完出去安排了,唐宋這才問孫健:“你們倆怎麽……?”說時拿手比劃。

    孫健靠迴沙發上,“幾個月前,還不是為了廣告位的事,七找八找找上我了,一聊才知道她是連重的前妻。這不就繞到你這兒來了。”唐宋說:“還真巧!怎麽你在單位都名聲在外了?都找上你了。”

    “少扯淡了。誰知道海紅霞……呃,你還別說,我跟她也沒打過幾迴交道,但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才知道不簡單?她今天唱的這是哪一出啊?”

    孫健也搖頭,“隻說約幾個都認識的朋友一起坐坐,其實我也沒幫上她什麽忙,聽說她那家海視搞的不錯。”

    海紅霞迴的時候領著一男的和兩個年輕的女孩子上來,先介紹男的,是這兒的老板嶽戰,嶽戰老練而客套的讓他們以後經常過來玩,說海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寒暄一番留下兩張名片就走了。

    海紅霞讓那兩女孩子坐下,曖昧的對他們兩個說:“這兩個女孩子是這裏最會唱歌的了,還是學生,別嚇著人家咧。我剛接了個電話,一點小事處理一下。馬上迴來,你們先唱著,不會怪海姐吧?”

    兩個女孩子絕對風月場所的老手,兩邊坐下後,一個唱歌一個倒酒,一個賣乖一個發嗲,孫健和唐宋相視一笑,這陣仗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小菜一碟。心裏都猜到了海紅霞未必真有什麽事要處理,今天所謂出來坐坐也是別有用心,但若以為這樣就能夠搞定他們那真是要大失所望了。

    一個小時後,海紅霞還沒有出現,兩人有點不爽,準備閃人了。出於禮貌,下樓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裏海紅霞一個勁的說對不住,改天一定認罰。搞的唐宋和孫健相當鬱悶,這算什麽迴事?

    迴家的路上唐宋想想好笑,打開車窗,讓夜風吹吹身上的酒氣和那女孩子的香味,幸好他沒讓那女孩往身上貼。想起紀曉藍托他找讚助的事,唐宋繞道學校,在大門處打電話看看紀曉藍在不在。

    在紀曉藍住的樓下拿到資料,問她:“幹嘛呢在?還有什麽事沒?如果沒有的話出去溜達溜達?”

    紀曉藍猶豫了五秒鍾,“我換件衣服。”

    車子在可可西裏門口停下,還沒下車就聽到裏麵震耳的音樂聲,紀曉藍坐在車裏不願下來。

    “嗬嗬,沒你想象的那麽恐怖。你不是老問我為什麽喜歡泡在這種地方嗎?進去看看。”

    五秒鍾後紀曉藍還是跟著唐宋進去了。九點剛過,正是這裏開始熱鬧的時候。震天的音樂聲中,紀曉藍感覺快要眩暈,差點要立刻退出來,看著前麵的唐宋一咬牙赴刑場似的往裏走。擁擠的空間,空氣都像是顯得擁擠,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酒精、煙味、香水還有汗水的味道,昏暗的燈光,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散布在一個個角落,轉動閃爍的彩燈折射和交流著認識或不認識的曖昧眼神。五月的夜晚並不熱,這裏的溫度被人為的升高,還開著空調,女孩子穿著三伏天的衣服,有意無意暴露著自己的熱情、身體或許還有欲望。表演還沒有開始,人不是很多,唐宋找了一個散台坐下,看著紀曉藍臉上難受得幾乎痛苦的表情,“要不我們走吧?”

    紀曉藍眼光掃了下四周,再看著他慢慢而堅決的搖搖頭。唐宋突然感覺心裏有絲隱隱的痛。

    這時丁薇看見他了,過來打招唿。丁薇是這兒一經理,唐宋也替她介紹紀曉藍,“紀曉藍,發小,大學同學,今天過來坐坐。”

    丁薇給自己倒上一杯酒跟唐宋幹了,紀曉藍隻蜻蜓點水式的碰了碰。

    酒吧裏太喧囂,每個人說話要不是扯著嗓子吼就是親密的咬耳朵,扯嗓子不僅難受還會暴露許多不想被暴露的秘密。雖然近在咫尺,紀曉藍卻聽不到他們說的一個字,隻看見唐宋和丁薇兩人頭湊在一起,肆無忌憚的笑著,這讓她感到更加難受,借機扭轉頭去看四周的人,仿佛每個人都這樣,不是咬耳朵笑著就是隨著音樂晃著腦袋,隻有她,與這一切無關。突然之間她後悔不該進來,再看唐宋,明明就在眼前,卻像是從來不曾認識那樣的遙遠和陌生。她輕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苦。

    丁薇走時讓人送來一盤果拚,女服務生一見唐宋就親熱的喊道:“百威王子,好久沒來看我們哩。”百威王子是這裏服務生送給唐宋的外號,他以前來總是半打百威,一個人喝酒時誰都不屌,時間一久都熟悉了,送了他一百威王子的外號。還曖昧的笑話他:酷裏帶著屌。

    今天他們喝的是紅酒,唐宋知道紀曉藍不喝酒,把水果推到她麵前,紀曉藍不看水果看著他,眼睛裏充滿憂傷還有茫然。看的唐宋不自然起來,是心裏的不自然。

    紀曉藍問他:“你都認識他們嗎?”

    這時候唐宋真想說不認識,“是啊,你知道我以前住這附近,經常來。”

    “這裏也是你跟我說李牧請你去北京,你不想離開武漢的原因之一吧?”唐宋不想離開武漢有這裏的原因,不是因為武漢這裏的夜生活有多麽令他流連忘返,而是他每次他來到這些地方,看著那些即使是毫不相幹的人,他腦子可以一片空白的靜下來,讓他有一種安全感和寧靜,所以他喜歡一個人上酒吧。

    唐宋把椅子搬到離紀曉藍更近一些,“你還記得大一那年暑假嗎?”

    紀曉藍點頭,“你一個人跑去了上海,還差點迴不來。”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黃浦江上吹來那夜風的味道和在我身邊來來往往的陌生人。”

    紀曉藍輕輕說:“你曾經說過的。”

    “我是說過,那感覺還像是在昨天,那記憶更加深刻。可有兩件事我對任何人即使是你我也沒有說起過。”

    紀曉藍看著他,兩人間的距離隻有幾公分,他們認識十二年來從未離得這麽近過。

    唐宋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我是二ooo年7月28號下午四點在漢口火車站上的火車,8月9號晚上十點迴的武漢,武昌南站。當火車靠近車站,在大東門橋上我看到夜色中的街景,就是武珞路傅家坡那一片,那時候才來武漢一年,並不熟悉,但我認識,不陌生,就在那一刻,我眼淚都出來了,我知道我不會再迷路。你不知道那是我記憶中最最深刻的淚水,但那不過是那一個禮拜裏的第二次眼淚。”

    紀曉藍陪他一起喝酒,“你從未說起過的。”

    唐宋笑笑,笑中夾雜著自憐和自嘲。“是的,我不願意被任何人知道。在上海的十一天讓我恍若再世為人,它改變了我太多東西。包括我的人生和價值觀念,還有我身上一些讓你感到越來越陌生的東西。8月7號中午,我餓的實在不行了,說出來你都不會相信,我偷東西了,兩個大西瓜,是我在一輛停在路邊的大貨車上偷的,那司機就在車上睡覺。然後我找了一角落,把西瓜砸開,就那樣用手抓起來吃,邊吃眼淚邊吧嗒吧嗒滴下來。”

    紀曉藍無語。

    唐宋接著說:“一個沒有經曆過餓到偷東西甚至搶東西吃的人,不會明白那次上海之行給我帶來了怎樣的衝擊和改變,永遠也不會明白。迴武漢後我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哭了,不管為了什麽,那一個禮拜流幹了我所有的眼淚,也讓我變得更加堅強或者說讓我的生命變得更加堅強。”

    紀曉藍說:“我是無法明白你那時的心情。也是從大二起發現你慢慢變了,變得有時讓我不認識。成天跟著孫健他們胡鬧,那年寒假還去了一趟廣東,再後來開始成天曠課,一禮拜都難見到你的人。”

    唐宋和經過旁邊的丁薇笑著打了個招唿,“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有時候挺自卑的?有些無法理喻的做法怕都是這東西在作祟,愈是自卑愈是不可理喻。嗬嗬,想證明什麽?”

    “是啊,想證明什麽?”

    十點,酒吧的表演開始,一個男歌手在兩個穿著性感火爆女孩的伴舞和滿堂口哨哄然聲中入場,熱度開始攀升。旁邊的人都站起來跟著節奏搖擺,扭動著身軀,有的人已經跳起了貼麵舞,躁動著不安分的身體和靈欲。唐宋又一次想起狄更斯那句名言:這是一個最好的年代,也是一個最壞的年代;這是一個智慧的年代,也是一個愚昧的年代。但這依舊和紀曉藍無關,她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唐宋收迴目光,“想證明什麽呢?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好久。也許孫健說的對,我一直都在路上,就像傑克•凱魯亞克筆下那群垮掉的一代,我也在尋找生命的方向和目標,一直在尋找。曉藍,是否每個人都這樣充滿矛盾呢?”

    紀曉藍思考了一會兒,肯定的迴答:“是的,每個人都會有。”

    唐宋有點苦惱的說:“可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矛盾要來得猛烈,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招架不住了會怎樣呢?瘋掉或死掉?”

    紀曉藍知道唐宋不是在開玩笑,“我不知道,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一直都相信。”

    酒吧氣溫持續上升,舞台上換成了更加火辣的鋼管秀。紀曉藍此刻也不再像剛進來時感覺到眩暈惡心,她也許直到今天才隱隱明白唐宋樂此不疲泡吧背後的原因。但她還是難過,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樣才可以幫到他,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有個李毅雯存在的事實。

    李毅雯的電話提醒了她,她下班了打電話問唐宋在哪兒,唐宋告訴她和紀曉藍在可可西裏,喝酒了不能去接她,讓她過來順便開車拉他迴去。李毅雯笑說要不要今天放他一晚上假,唐宋沒好氣的說那你明天等著看報紙,再準備守寡吧。

    李毅雯打的過來的,來的時候一瓶紅酒快沒了,唐宋並沒有喝多,倒是紀曉藍很少喝酒,今天晚上喝了幾杯後,臉紅紅的,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在閃爍的燈光下多了幾分平時難得見到的嫵媚。李毅雯看著心裏冒起一股醋意,她知道唐宋有這麽一個從高中到大學的同學、老鄉兼紅顏知己,訂婚的時候見過紀曉藍,後來又一起吃過一次飯。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子和唐宋關係不一般。盡管唐宋總笑話她的直覺就跟老家他媽媽用了十幾年的那把菜刀一樣鈍,並告訴她不要胡思亂想,太平洋和他對她的愛比起來,那深度簡直就像是個小池塘。況且“如果可能的話,哪還有你的機會?我和她的孩子怕都已經會滿大街看女孩子了。”李毅雯相信唐宋說的話,也相信唐宋對她的愛,她就是相信這個男人,沒有理由的。

    她一來就把唐宋麵前的酒倒進了口裏,她挺能喝的,唐宋見識過。她穿的還是出門時件水綠色嘻哈衫加牛仔褲,提著唐宋買給她的那個灰色lv包。“你們倆來多久了?喂,唐宋,你就帶曉藍來這種地方?呃~~,都讓你帶壞了。”

    紀曉藍笑道:“來了有會兒了,等你呢。你還別說,我以前還真沒來過這種地方的。你每天都這麽晚下班嗎?”

    “差不多呢,太累了,要不跟你換個工作?”說時又要倒酒。

    唐宋一把攔住,“還喝?想明天和我一起上報紙頭版呢?吃點水果,待會你來開車。”

    李毅雯拌個鬼臉:“誰稀罕和你上頭版呢?美的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對野鴛鴦呢。”

    紀曉藍笑著說:“看你們兩個,難怪唐宋走到哪兒都說你說到哪兒。你們那房子都裝修好了吧?”

    “嗯,裝修房子比這家夥還煩人,都折騰幾個月哩。咦,你趕緊找一個男朋友啊,嗬嗬,每天沒事了就欺負著玩。”然後又問唐宋:“老實交代,走到哪兒說到哪兒,到底說我什麽壞話了?”

    唐宋苦笑:“我跟人說你地獄來的, 每天不給我水喝,不給我飯吃,這不,隻能跑這裏來喝酒呢。”

    紀曉藍掩嘴而笑。

    李毅雯眼睛一瞪,“好啊,曉藍,你給我作證哈,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他都可以生安白造。還說什麽了?”

    唐宋繼續,“毛主席曾經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會有反抗。你不要虐待我,否則官逼民反,我要翻身鬧革命呢。再給自己在外麵找一漂亮的二奶伺候著。”

    紀曉嵐一副坐山觀虎鬥的神情。

    李毅雯則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嘿嘿,你膽子夠大嘍,今天讓你見識見識啥子叫地獄來的。”

    唐宋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咳,不講道理嘛,是你個娃兒逼我說的嘛。”他四川話學的似模似樣。

    李毅雯惡狠狠的說:“酒壯慫人膽,啥子都敢說。你咋無恥到這種地步嘛?還二奶?老子卡死你。”

    紀曉嵐實在忍不住了,笑道:“好啦,好啦,你們別鬥嘴了,我快要笑死哩。”

    李毅雯還想玩,唐宋繳械投降。“到此為止,還沒玩夠,迴去了給你一副搓衣板。”

    李毅雯見好就收,向著紀曉嵐笑說:“曉藍,學著點哈,看看,男人都藏著賊膽,大大的壞。”

    可能喝多了酒,送紀曉嵐迴去的路上,她一言不發。到了樓下,李毅雯還要送她上去,被她攔住了。

    夜風把酒吧的喧鬧吹的無影無蹤,唐宋看著李毅雯開著車嘴角還帶著笑意,“嗬嗬,看把你得意的。”

    李毅雯突然把車停在路邊,唐宋“你幹嘛?”剛出口,她那熾熱溫潤的雙唇就封了過來。

    良久,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慢慢分開,看著唐宋,李毅雯輕輕但神情堅定的說:“老公,我愛你。”

    唐宋捧起她是臉再輕輕一吻,“寶貝,我也愛你。”

    李毅雯眼中的柔情笑意更濃,唐宋一看就知道她想什麽。“你想什麽呢?這裏?”

    李毅雯乖乖的點點頭。唐宋見車子正停在一片樹蔭下,李毅雯顯然是早有陰謀,看準地方停的車。街上過往偶有車子飛馳而過,唐宋慢慢搖上車窗,突然一把把李毅雯按倒在座椅上。“那還等什麽呢!”

    好久沒有在車裏做過,李毅雯興致極好,肆無忌憚的呻吟,縱情享受著唐宋全身心毫無保留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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