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承赫激動得熱淚盈眶,怎麽也不明白沐為什麽對他這麽優待,難道自己真的如此出色,已經到了讓他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喂!)? “你幹什麽?為什麽這麽看著我?”沐發現他表情略傻逼,不悅地皺眉,“以為這是什麽好差事嗎?愚蠢!馬上就要考試了,你最好給我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實驗室要是有一點灰塵我馬上扣你學分,到了期末學分不及格,你就給我走人。迴家找漢尼拔哭訴去吧!” “……知道了。”巫承赫已經習慣了他有好心沒好臉的揍性,誠懇道,“我會努力的,絕不會辜負您對我的期望。” “鬼才對你有期望,別臭美了,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沐冷笑,“遠航軍那邊是不是輻射太大了,怎麽你們個個腦迴路都跟變異過一樣,不是腦殘就是呆逼……滾出去,看著就讓人生氣!” 巫呆逼千恩萬謝地滾了。 周末約會的時候,巫承赫把處罰結果告訴金軒,金軒詫異地看著他:“你也不用這麽聖母吧?他不就是讓你打掃個衛生嗎?你幹嘛感激成這樣?” “你不懂的,這根本不是處罰,是優待!”巫承赫詳細給他解釋了一通,道,“這種機會一般人求都求不來啊,打掃衛生有智能清掃機,開開讓它們幹就行了,我隻要在結束以後檢查一下就好,剩下的時間可以隨意使用各個實驗室。那些用了一半的屍體,長裂了的小白鼠,還有壞了的設備,都歸我處置!而且他給我的是一級授權,周末也可以進去做實驗呢。說起來真該謝謝藍瑟小姐,雖然她老給我挖坑,但每次挖坑的結果還挺驚喜的。” “確實,她簡直是個損己利人的小天使,有機會我一定要給她寫個感謝信。”金軒對藍瑟小姐在促進他們感情發展方麵做出的貢獻還是比較認可的,尤其巫承赫能離開漢尼拔,她簡直居功至偉。 但是對沐院長金軒就感覺有些危險了:“話說不對勁啊,沐院長為什麽對你這麽好?” “我也不知道。”巫承赫攤手,“他這個人很奇怪,對我從來沒好臉,但總是在學習上關照我。他每次給我批作業都會留附加題,特別難,可是做出來以後提高特別大。” “等等,他會不會對你有什麽企圖?”金軒頭上燈泡忽然一亮,警惕道,“有些變態老師最喜歡覬覦你們這些鮮肉小正太了……我不是說我,我覬覦你的時候還不是老師呢,而且我也不變態。” 你比變態還可怕,你是殺馬特!巫承赫看著他身上用布條編織的蝙蝠衫,以及滿頭穿著碎鑽小細辮,表示全阿斯頓最可怕的老師就在這裏了。還好這妖孽已經被他用真愛的結界降服,不會出去禍害人間。 “你別給我亂說啊,沐是院長,都快五十歲了,而且他和你哥哥一樣是個獨身主義者!” “鬼才信什麽獨身主義,不過是沒遇上對的人罷了,金轍那完全是自欺欺人,我都看出來了!”金軒嗤笑道,“而且五十歲也不大啊,老房子著火才可怕呢,唿啦啦燒起來停都停不住!” “你打住,他對我絕對沒那個意思,我確定。”巫承赫真想抽他,按耐住了,想了想道:“你說會不會我長得像他的前男友什麽的?” “不可能!誰也不可能像你一樣可愛!”金軒馬上反對。巫承赫現在已經習慣他這種神奇的馬屁了,道:“那就是我真的很天才,他實在太欣賞我了。” 金軒摸了摸下巴:“唔,有可能。”隔了一會,到底覺得不安全,道:“不行,我得查查他的來路,總覺得他這個人太邪僻了。” 作為一個超級駭客,一般的資料庫都無法阻擋金軒兇殘的腳步,當天晚上,他就侵入了聯邦id管理中心,把沐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資料都調了出來。 資料顯示他是個孤兒,出生時因為有嚴重的基因缺陷,心肺畸形,所以被父母遺棄在了醫院門口。醫生以為他活不了,誰知他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醫生覺得很意外,便以他為課題申請了研究項目。他三歲的時候項目因為經費問題被取消,醫生又把他送進福利院。 福利院條件有限,所有人都認為他活不過五歲,但他的命實在是太硬了,居然一年一年地挺了過來,一直挺到十三歲,活到了可以做移植手術的年紀。 再後來,他通過慈善基金提供的善款移植了人工器官,活了下來。因為長期忍受病痛折磨,他立誌從醫,一路從福利學校考到阿斯頓大學,從碩士到博士,從博士到博導,再到聯邦一級研究員,四十歲在業界聲名鵲起,被他的母校阿斯頓大學醫學院聘請為院長,連任近十年,直至現在。 今年他剛剛四十九歲,和巫承赫說的一樣,獨身主義者,四十九年裏從來沒談過戀愛,無論男朋友還是女朋友,過往數量都為零。 看完他的官方簡曆,金軒總覺得哪裏不對,他的人生太過傳奇,他的履曆卻如此中規中矩,而且這份簡曆似乎有拚接的痕跡,尤其是從出生到移植手術的這段時間,數據庫裏的很多字段都好像篡改過。 難道他的身上隱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金軒皺眉思索,要到什麽地方去查更多的資料,無意間翻到一份附件,視線忽然被一份表格吸引沐居然申請過人工受孕! 他的性別是男-,可以生育,所以他五年前申請了人工受精,想要生一個孩子。隻是因為他對援助者的要求太高太奇葩,至今沒有合適的精子提供給他。 金軒對他的要求有些好奇,打開看了看,頓時眼睛都花了,這大叔大概有嚴重的強迫症,列出的表單那叫一個詳細,從身高到膚色,從人種到基因,連腳趾甲蓋的形狀都提出了明確的要求。 誰要能符合他的要求就見了鬼了,金軒暗暗吐槽,活該他到現在都沒大肚子! 等等……腦子裏忽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好像還真有一個人附和他的要求金轍。 金軒被自己的想法給雷了,打了個冷顫,實在想象不出偏執狂和老流氓的結合體會是個什麽樣的怪胎。 太可怕了! 第49章 女王大人開小灶 因為年代久遠,雖然金軒發現沐的id資料中有篡改的痕跡,但過往的數據大都已經湮滅了,想要恢複非常困難,因此便暫停了這方麵的調查,改而尋找別的突破口,比如醫生資質鑒定協會之類。隻是這些信息非常瑣碎,需要長期的篩選和整理,一時半會很難有係統的結果。 所幸沐對巫承赫看上去沒有惡意,明著嚴厲,私底下卻十分迴護,金軒也就沒有太著急。 季考過後,敦克爾大陸迎來了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節,雙子城下了第一場雪,天氣變得冷冽而清爽,而醫學院的“天氣”,也因為院長的“認真管理”變得又冷又爽。 沐說到做到,自從上次全院講話以後,就勒令所有人嚴格執行各項規章製度,大到教學管理,小到餐廳衛生,一旦違背,嚴懲不貸,搞得學生和教師們都是叫苦連天,就連最初告狀的藍瑟小姐,也覺得後悔不迭。 巫承赫算是學生裏比較循規蹈矩的了,也撞了好幾次槍口,有一次因為病理課作業沒有寫自己的全名(他寫了姓),被全班通報批評;有一次因為吃飯剩了半杯果汁,被餐廳列為“最不歡迎的人”之一;還有一次因為上課沒別校徽,被罰了二十聯邦幣。 他這樣的老實人都能中這麽多標,別人就更不用說了。大家都覺得日子有點過不下去,偏偏還挑不出毛病來沐都是按院規處置的。所以大家隻能咒罵當初寫院規的簡直是個腦殘。 除了這個,巫承赫其他方麵的生活倒是十分順利,自從拿到出入實驗中心的權限以後,他每天都要進去轉一圈,記錄自動清掃機的工作情況,順便各種摸魚。雖然他上輩子已經上過一次八年醫科了,但畢竟隔了幾百年,科技發展不能同日而語,需要補充的知識,尤其是應用醫學方麵,還有很多。 第一次周末摸到實驗室加小灶,他就遇到了沐,當時他正在一具高年級生用過的cpr機器人身上尋找治療漏洞,剛剛嚐試把思維觸手伸進機器人顱腦,就感覺一股冷冽的氣息從身後逼近,接著,便是沐低沉的聲音:“找到問題了嗎?” 巫承赫嚇了一跳,急忙將觸手撤迴來,睜開眼:“院院院長!” 沐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道:“是精神性刺激引起的大腦左側半球皮質層反射。” “哦哦。”巫承赫忙調動全息內窺係統掃描cpr機器人的左側半球皮質層,可惜半天也找不到他說的問題,剛要請教,就聽沐嗤笑一聲:“找什麽!我說的又不是cpr,我說的是你!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為什麽一看見我就結巴了?” 巫承赫頭上掛下一滴冷汗,這才知道他剛才不是在指導自己,而是在嘲笑自己的結巴人類的語言中樞是受大腦皮質層控製的,右撇子是左腦,左撇子是右腦,一旦受到驚嚇,皮質層就會條件反射導致結巴。 “我我我……這是他們用過的,歸零之前我稍微觀察一下。”巫承赫一看見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大腦皮質層,繼續結巴道,“對不起我違反了規定……” “腦幹病灶沒有徹底清除。”沐冷著臉打斷了他,道,“係統亮紅提示手術結果不完整,病人可能會在一到兩年內複發。” “呃?”巫承赫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次他是在說cpr機器人,忙將腦幹部分的三維投影擴大,果然發現腦幹下方有一個微弱的紅點在閃爍。 “這個位置離腦幹太近了,一旦微粒子光刀切入過深,哪怕隻有十分之一微米,都可能造成腦部永久性傷害。”沐扳著他的頭教他觀察病灶,幾乎把他的臉塞進了全息係統裏,“所以一般醫生對待這種病例都會比較保守,寧可一次不處理完,等它複發,也不敢冒進。” 巫承赫上輩子對腦外科接觸不多,但也知道這個道理,試探著問:“所以他們這樣處理也是有道理的?” “是啊,很有道理,這樣醫生承擔的風險相對就要少得多,萬一切多了,下了手術台病人身體癱瘓或者失去記憶什麽的,他們會有大麻煩。”沐鬆開手,道,“所以這世界上醫生很多,但合格的不多,大多數站在手術台邊的,其實是雜碎。” 巫承赫,兩輩子還沒聽過這麽兇殘的地圖炮,順了順頭發,道:“話也不能這麽說吧……他們也是為病人好,大腦畢竟不比別的,保守一點是好事。” “嘁!”沐冷笑一聲,道,“保守?什麽叫保守?在手術台上,保守的實質是無能!是對病例無法全麵掌控的無能!” “可、可是儀器的精確度是有極限的,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百分百掌控病灶。”巫承赫不知不覺和他辯論起來,“比如內窺係統,比如微粒子光刀,都有最大精度限製……” “如果要完全依靠機器的話,我們要醫生幹什麽?”沐反問,“我們大可以用ai替代醫生,它們的精度完全可以與光刀匹配,比人眼人手不知道要精確多少倍。” 巫承赫啞然,科技經過近千年的發展,人工智能已經相當發達,很多簡單的診斷和手術這年頭都是用ai機器人操作的,但高精度的手術依舊要靠人類來進行。和上輩子很多科學家斷言的一樣,再精確的ai,在很多方麵也無法替代人類。 “出色的醫生,最寶貴的特質是直覺。”沐說,“直覺是一個綜合的概念,包括知識、經驗、天賦,等等等等。一個合格的醫生,站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必須能用自己的直覺主導整台手術,控製全場。” 他用一根指頭戳了戳巫承赫的頭:“雖然你動的是手,但真正運行的是這裏,明白嗎小子?” “呃。”巫承赫被他戳得後退了一步,道,“知道了。” “這隻是普通cpr機器人,模擬的是正常人類,事實上我們還會遇到很多異能者病例,他們的大腦構造更加複雜,涉及很多人類無法掌控的高緯結構,如果隻依靠儀器的話,還不如讓他們直接去死。”沐接著說,“還有向導,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大腦像個多維度迷宮,對那些混飯吃的雜碎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巫承赫點頭,異能者標本他還見過兩個,向導因為太罕見,即使阿斯頓醫學院這種地方,也是沒有標本的。 “所以想要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必須學會鍛煉自己的大腦,光靠動手是不行的,那是屠宰工。”沐關閉了cpr機器人,看著巫承赫若有所思的眼神,眉端一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麽戳心窩子,“算了,以你的智商我幹嘛要跟你說這些?真是浪費感情。大多數人的天分能混成個雜碎就不錯了。所以作為蠢貨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否則會當機的。”說著兜裏掏出幾枚聯邦幣扔給他,“去吧,幹點你能幹的,跑跑腿兒,給我買一份營養素,再加一杯咖啡,剩下的錢給自己買點菠菜汁補補腦子,每次看見你茫然的表情我就覺得這學校簡直就像是個廢柴集中營!” 巫承赫已經習慣了他的各種打擊,泰然自若地說了“謝謝”,拿著錢去找自動販售機。沐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修長的手指彈了彈cpr機器人的腦門,自言自語:“資質好,基礎也好,就是還太嫩了。話說他哪裏學來那麽多古老的手法?簡直像是詐屍的木乃伊……” 從那之後,巫承赫發現自己隻要去實驗室,十次裏五六次都能遇上沐。沐每次都會先對他冷嘲熱諷一番,然後仔細給他講解,最後例行公事地打擊他幾句,再以扔他一臉錢的方式請他吃頓飯。有時候周末給高年級生加課,沐還會讓人把巫承赫叫去,以打雜的名義讓他站旁邊看著,遞個東西清理個台麵之類,順便旁聽。 至於他破壞院規私自使用實驗室資源的事兒,沐直接選擇性失明,絕口不提。 巫承赫感激他對自己的提攜,但同時越來越疑惑,沐對他的指導看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但時間長了還是能看出針對性,那就是對直覺力的鍛煉。而作為一名向導,直覺力基本等同於意識力,經過沐的指點,巫承赫明顯感覺到自己對意識力的應用上了一個台階,思維觸手的敏感度也有了大的提高,以前看高年級生的實驗作業需要很久才找到問題,現在批改起來簡直比代課老師還要快。 巫承赫不知道這是歪打正著,還是沐一開始就是有計劃的,如果是後者,那簡直令人毛骨悚然難道沐已經看出他是個向導,才采取這樣的方法指導他嗎? 而這種指導方法沐又是怎麽總結出來的?如果他隻是個普通人,又怎麽有能力指導一名向導提高意識力? 這念頭令巫承赫心驚肉跳,他開始刻意打聽沐的情況,和傳說中一樣,院長大人是一個工作狂,每天不是呆在辦公室就是呆在實驗室,要麽就是去附屬醫院巡診。他沒有親人,沒有情人,也沒什麽朋友,不和任何人過度接近,也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就連和他最接近的秘書以及副院長,也隻知道他校內的宿舍,不知道他校外的住所。 他的生活如此簡單又如此神秘,簡單,是因為他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工作,神秘,是因為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在幹什麽。 巫承赫有時甚至懷疑他會不會也是一個向導?因為隻有向導才會如此避諱和任何人接近,正常人,哪怕是異能者,都不可能像沐這樣孑然一身,連金轍那樣的獨身主義者,還給自己養了個金軒呢。 但他最終又推翻了自己的懷疑,向導不可能生活在醫學院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別的不說,光隱藏量子獸就是個大問題。而且成年向導遇到相容者會散發信息素,沐已經四十九歲了,不可能幾十年都不發情,除非他把自己給閹了。但他申請了人工受精,這說明他的身體是正常的,並沒有抑製生殖能力。 也許他隻是個怪人而已……巫承赫最終隻得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時間緩慢滑過,轉眼間一學期就要結束了,臨近期末考試的一個傍晚,巫承赫接到了尤娜的電話,漢尼拔統帥結束了在仙琴座的軍事演習,來首都向總統匯報工作,讓他明晚去下榻的酒店見麵。 小半年沒見便宜爹,巫承赫對他的印象都有點模糊了,剛開學那陣他們還通過幾次話,後來漢尼拔去仙琴座做封閉式演習,他們就再也沒有聯係。 第二天下午下課,巫承赫換了衣服,搭公車去漢尼拔下榻的帝國大酒店,這裏是聯邦軍團下設規格最高的酒店,有著嚴密的保安係統,所有外放的軍政高官迴首都都會住在這裏。 走進套房的時候馬洛已經到了,正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和漢尼拔說話。半年沒見,漢尼拔沒什麽變化,看上去還是那麽威嚴,精神奕奕。 “夏裏,過來讓我看看你。”巫承赫一進去,漢尼拔就站了起來,微笑著向他招手。 “爸爸。”巫承赫麵對他很自然就這麽叫了。漢尼拔嘴角微笑更深,健壯的雙臂一伸就將他抱在懷裏,用力摟了一下,道:“唔,怎麽這麽瘦,功課很忙嗎?” 漢尼拔穿著淺灰色便裝襯衫,身上有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巫承赫禮節性地迴抱他,半天卻等不到他鬆手,心頭不禁浮上淡淡的違和感,身體略有點僵硬。漢尼拔不動神色地吸了口氣,鬆開他,在他左頰輕輕一吻,像年長的父親溺愛幼小的兒子一般,摸了摸他的頭,道:“倒是長高了不少,更像個男子漢了。” 巫承赫至今不習慣西方式的吻麵禮,下意識地摸了下臉,笑道:“我一向很男子漢的嘛。” 漢尼拔還沒說話,馬洛先嗤笑了一聲,道:“下次說這話之前先照照鏡子吧。” 巫承赫早料到他要嘲諷自己,這次有備而來,從包裏掏出一盒昨晚勒令金軒烤好的葡式蛋撻:“上次的餅幹還喜歡嗎?給你專門帶了蛋撻,很好吃的喔。” 馬洛黑線,蛋撻這種超高脂肪的點心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毒藥!但他身後的吃貨獰貓已經像見了親人一樣撲了過去,繞著巫承赫的腿轉圈圈,不時試探著用前爪去夠他手裏的盒子。 “不……不用了。”馬洛掙紮著說。獰貓石化,繼而大怒,“嗷”地一聲撲了迴來,一臉“敢拒絕我就neng死你”的表情,齜著尖牙,發出“唬唬”的聲音。 馬洛被它氣了個倒仰,又不能真把它掐死,怒目對視片刻,咬牙去接盒子,盡量保持高冷的表情:“算了你都帶來了,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巫承赫慈祥地笑,握著盒子不鬆手:“不用謝。” 這完全是提醒,馬洛磨了磨牙,隻好道:“謝謝!”巫承赫這才鬆手:“說了不用了嘛,這麽客氣做什麽。” 漢尼拔看著兩個兒子鬥智鬥勇,忍不住大笑,道:“好了夏裏,別難為馬洛了,他們期末有體能考試,必須控製飲食。”他當年也是阿斯頓大學戰略學院畢業的,很清楚學製。 巫承赫笑嘻嘻坐到一邊,道:“少吃一點沒關係,不吃的話看看也是好的。” 馬洛瞪他一眼,盡力壓製著想要造反的吃貨。漢尼拔笑著放出自己的黑栗雕,讓它去幫忙安撫兒子饑餓的獰貓,道:“巴隆兄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應對得很好。”轉向馬洛,道:“下次無論做什麽,隻要是涉及夏裏的,你必須事先和他溝通,不要自作主張。” 馬洛不情願地道:“知道了。” 漢尼拔又轉向巫承赫:“你脾氣太好,以後遇上事情多和馬洛商量,免得吃虧。雖然這裏是首都,我畢竟是遠航軍統帥,不需要我的兒子忍氣吞聲保全自己,明白嗎?” 在馬洛那裏巫承赫已經領略了遠航軍的強硬作風,乖乖道:“知道了。”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漢尼拔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問了幾句他們的學習,對馬洛道:“你的院長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跟他談過你的學習,他對你的評價很高。” 馬洛嘴角按捺不住往上翹,道:“期末我會繼續努力。” “很好。”漢尼拔拍拍他肩膀,對巫承赫道,“你那裏,你們院長我不大熟,問了幾個戰友,也說和他搭不上話。他對你怎麽樣?” 沐那樣的性格,恐怕即使在醫學界能和他說上話的人也不多,別說軍界了,巫承赫道:“他對我很好,很照顧。” “唔,要不然我直接請他見個麵吧。”漢尼拔到底還是不放心,叫秘書來,“尤娜,替我約一下沐院長,就今晚吧,一起吃個飯,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