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漢尼拔。”    “你明白我的意思,別跟我抬杠。”金轍皺眉道,“那孩子看上去倒是很單純,有情有義,對你也有一定的感情,但他父親是漢尼拔,這一點很致命。”    “他隻是漢尼拔的養子,十七年來統共才在漢尼拔身邊呆了半年多。”金軒辯道,“他們完全不一樣。”    “隻要他跟他的姓,就和漢尼拔脫不了關係。”金轍沉聲道,“漢尼拔的野心,我非常清楚,從我二十多年前認識他開始,就知道他想幹什麽。真到了那一天,你和那孩子要怎麽相處,你們又要怎麽麵對彼此的家庭?你打算將我這個總統哥哥置於何地?”    “哥哥。”金軒放下酒杯,道,“你相信我,真的到了那一天,漢尼拔要和全聯邦,全人類為敵,巫承赫不會站在他那一邊的,我了解他,他在民族大義上比我更值得信任。”    金轍詫異地看著他,良久道:“你對他的評價真令我大開眼界,或許我該重新評估你們的可能性。”    “你早該這麽做。”金軒道,“不過你不這麽做也無所謂,我就是放棄喘氣也不會放棄他的,我愛他,這輩子就這一個。”    “喂喂。”金轍被他如此極端的表白shock到了,坐起身來,道,“好歹我是你的哥哥,養了你二十四年,你在我麵前這麽維護一個外人,不是打我的臉嗎?我們還有沒有真感情了?”    “你的臉留給你的國會議員吧,比在我這能賣個好價錢。”金軒嗤笑一聲。    “好吧,你可真是傷了我的心,我本來還打算給那孩子發個銀星勳章,感謝他把你從邪路上拉迴來呢,現在看來不必了,你已經把自己都給他發出去了,我不能再倒貼錢。”金轍無奈搖頭,道,“算了,兒女都是債,弟弟也一樣,你愛誰就誰吧。”    “謝謝。”金軒嘴角一咧,綻出一個由衷的笑容,無論如何,哥哥是他唯一的親人,這份感情能得到哥哥的認可,是對他最大的鼓勵。    “我仍舊不看好你們的未來,但我尊重你的決定。”金轍歎息道,“我本來想給你找個向導的,畢竟……我們都是上帝造物的殘次品,需要一個強力補丁。”    金軒沉默了,他不能向金轍坦白巫承赫的向導身份,但想想金轍的獨身主義,他今年都五十多歲了,沒有向導,十年之內身體的各種問題都會顯現出來,到時候……    心裏一時間十分不是滋味。    “算了,反正你這個樣子,這輩子也別想爬到夠資格參加相親的位子了,算我想太多。”金轍將殘酒一飲而盡,道,“生死有命,隨他去吧,能找到最愛的人,無論如何是福氣。”    他語氣略帶點酸澀,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金軒莫名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情緒很不穩定,道:“我扶你上樓睡覺吧,明天你還有很多會要開。”    “唔,我再坐一會,你去睡吧,不用理我。”    金軒頓了頓,站起身來:“好吧,別太晚了,畢竟你已經是個老人家了。”    “滾!別給我蹬鼻子上臉,老子還年輕著呢!”金轍笑著斥道,就在金軒踏上樓梯的一瞬,忽道:“那孩子很奇怪。”    “嗯?”金軒腳步一停。金轍仿佛在猶豫什麽,半天才道:“我覺得他很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當然見過,你們通過話。”    “不不,我不是說樣貌,是感覺,一種奇怪的感覺……”金轍皺著眉頭,緊閉雙眼,似乎在努力思考著什麽,喃喃道,“我不知道,我靠近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周圍有一種奇怪的氣場,特別熟悉,但我確定我之前並沒有見過他本人……除了漢尼拔一家,他還有別的親人嗎?”    “不,沒有了,他的母親和外公都去世了,他母親的前夫也死了。”金軒心裏不禁擔心起來,巫承赫是一個向導,向導身上總有某種奇怪的氣場,普通人看不出來,連一般的異能者都很難注意到,但有些五感敏銳、經驗豐富的超級異能者,是有可能有所察覺的。    毋庸置疑,金轍就是這種人。    “大概是我喝多了吧,沒什麽,你去睡吧。”金轍揮了揮手,示意他快滾。金軒心頭諸多疑問,但巴不得他放下這個話題,立刻一溜煙地跑了萬一他的小向導人見人愛,導致金轍老孔雀開屏,那就了,他到時候是揍還是不揍?    心裏揣著事兒,金軒一宿都沒睡踏實,早早就醒了,出去跑了一會步,迴家的時候發現金轍已經去上班了,地下室的門虛掩著。    總統官邸地上三層,地下也有兩層,最下層是避難所,可以抗輻射、抗地震、防海嘯。即使在與外界失去聯係的情況下,其中的自循環係統也可以供一個活人生存半年左右。地下一層則是總統私人的工作室,堆放著金轍從小到大各種各樣的收藏,還有他做的手工。    金軒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去地下室幹什麽,一時好奇,便推開門走了進去。好幾年沒用,這裏散發著淡淡的黴味,但通風機開著,顯然金轍剛離開不久。金軒坐在手工桌前的椅子上,發現桌麵上擺著好些古老的書籍,一遝一遝泛黃的資料,還有好幾個昆蟲標本。    霍伯特說過,金轍有一陣特別瘋狂地收集和研究各種擬態生物,還去找過量子獸是擬態生物的向導,但這愛好自從他出生以後就被擱置了,這麽多年,金軒很少見他再碰這些東西。    時隔多年,為什麽在昨天見過巫承赫以後,他又想起翻這些東西了呢?    金軒想起昨晚他最後那番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將桌上的資料翻檢一番,一個念頭驀地跳進腦海會不會金轍的獨身主意並非出於自願,而是迫不得已?會不會他曾經也遇上過一個讓他癡狂的向導,卻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沒有跟他(她)在一起,所以才不得已選擇獨身到死?    有這個可能!異能者大都極為專一,一旦對某個向導產生占有欲,就很難移情別戀。古中國的一首詩可以完美地詮釋這種特性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異能者就是這樣苦逼的一種存在!    一想到他變態的哥哥並不是一個喜歡去向導學校調戲無辜的老流氓,而是一個癡心等待獨守半生的情聖,金軒瞬間覺得整個人都燃了起來老金家都是蛇精病,他不是一個人!    不過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可不容易,金轍這個人太腹黑,太圓滑,等閑不會讓人發現他內心的秘密。對待這種大boss,必須打持久戰,從細節入手,才有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金軒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將桌上的資料大致整理了一下,從裏麵挑出與女神蝶及其向導相關的資料,用個人智腦掃描了下來巫承赫就快成年了,他得研究研究,想辦法在成年期內照顧好他的小向導。    向導的成年期一般在十八歲左右,之所以說“左右”,是因為它很少就是十八歲生日那天,提前或拖後幾個月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十七歲半到十八歲半之間的這一年,都是危險期。    快要成年的向導們,會不同程度地產生一些類似生病的狀況,比如嗜睡、長期低燒、反複腹瀉等等,有些特別嚴重的甚至會臥床數月,需要專門的醫生治療。    從金轍收集的資料看,量子獸是擬態生物的向導,也叫隱性向導,他們的成年期一般反應都會比較大,尤其量子獸是女神蝶的向導,因為毛毛蟲要進入第三態,也就是蛹態大約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們的身體會變得非常虛弱,反應遲鈍,抵抗力下降,有些女孩子甚至會例假不調,連續失血導致休克。    男人不來大姨媽,這一點不用擔心,但巫承赫本身就瘦弱,成年期如果疏於照顧,很可能落下病根兒。    金軒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形,他的小向導蜷縮在冰箱裏,奄奄一息,像一隻即將凍僵的羚羊,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這一次,可不能讓他受這種罪了!金軒悄悄握拳,發誓必將小男友照顧得妥妥的。    完全是二十四孝老公給老婆伺候月子的節奏呢!    第45章 同學你為什麽這麽衰    軍訓結束,巫承赫正式開始了他的醫學院生涯。    阿斯頓醫學院八年臨床專業的學習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一至四年級,學生主要在學校學習理論知識,附加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實驗課。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一直呆在學校,每年他們都要參加一次為期一個月的社會實踐,這一個月裏,他們要進入聯邦各大醫院,作為實習生給醫生們跑腿打雜,熟悉醫院工作流程。    第二個階段則是五至八年級,這四年裏他們將掛上實習醫生的銘牌,進入指定醫院和醫生們一起輪班,這四年裏,學校和醫院將雙方麵考核他們的成績,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走人。    這裏的走人不是說讓你換個醫院或者學校,而是取消你的從醫資格,也就是說,一旦進入實習階段,醫科生是沒有補考機會的,一旦某次考核不合格,就會終身失去成為醫生的機會。    阿斯頓醫學院每一屆的淘汰率都接近20%,非常殘酷,比起軍事專業毫不遜色    拿到一年級的課程設置,高強度學習節奏然所有新生都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隻有巫承赫比較淡定,上輩子經過八年醫科連讀的洗禮,這輩子再看這些都已經是小兒科了。當年他在un服役,因為戰地醫院人手不足,經常實行120小時輪班製,所有醫生五天五夜隨時待命,大手術一台接著一台,連上廁所都得掐著點!    想一想很快他就要再次過上這樣的日子,還有點小興奮呢!    大一主要是基礎課,包括病原學、藥理學等等,經過數百年發展,這些基礎科學已經和幾百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巫承赫原本就學得紮實,聯考期間又瀏覽過第一醫院的資料庫,所以並不覺得特別脫節。    另外還有一些副科,比如全息醫學、人工智能等等,則由聘請的外院老師來兼任。金軒作為人工智能學方麵的專家,如願成為巫承赫的代課老師,和他搞起了師生戀。    巫承赫一開始還害怕他作風太炫酷嚇到小夥伴們,沒想到金軒在工作時間畫風十分正常,衣著不是白襯衫黑西服,就是戰略學院標配的軍裝軍事專業博士畢業以後,他已被授予少校軍銜。    這貨穿上軍裝簡直帥到逆天,尤其繃著臉不苟言笑的時候,簡直就是帝國軍旅文男主。他從前名氣就很大,雖然現在退出藝術圈了,影響力餘威猶在。第一堂課的時候,好多學生翹課來圍觀,把巫承赫他們班的教室差點擠爆了,搞得好幾個上座率為零的教授去院務處投訴,要求把這種持帥行兇的貨叉出去,杜絕以炫臉為手段的不當競爭。    好在金軒上課期間沒有任何行為不當,最後院務處駁迴了投訴,隻對翹課的學生給與通報批評。    時間長了,學生們發現king神和金教授雖然是一個人,但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精分,前者光芒萬丈,後者中規中矩,失望之餘也就不圍觀他了,上課也終於恢複了正常的秩序。    說實話巫承赫挺佩服金軒的,說退出藝術圈,就真的退出了,似乎有點也不留戀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這種自製力簡直不可思議!    連名利都能放下的人,你說他什麽事做不出來?巫承赫忽然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因為課程太緊,加上king神粉太兇殘,一個多月裏巫承赫隻和金軒公開約會過一次。兩人去臨近的城市參加複古嘉年華遊行,金軒給他們定製了精致的漢服,自己穿灰色衫,巫承赫穿墨綠色曲裾,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芝蘭玉樹般的一對,雖然戴著古老的昆侖奴麵具,仍舊收獲無數狂熱的歡唿。    這種兩個人一起接受膜拜的感覺令金軒十分開心,遊行全程都緊緊拉著巫承赫的手,雖然比這更狂熱的追捧他都見得多了,但能夠和巫承赫並肩站在一起,還是令他有種一道電從頭霹到腳的爽感。    如果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牽著他的手走進教堂,接受全世界的祝福,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爽到爆血管……金軒生平第一次開始擔心自己的健康問題。    不能公開約會,隻能私底下照顧他的小向導,金軒幾乎每個周末都要耗在廚房裏三五個小時,給巫承赫準備各種小點心,屯在他宿舍的冰箱裏給他當宵夜。巫承赫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入秋後身高正式突破了170大關,就是仍舊非常消瘦。雖然理論上講所有向導都是這個樣子的,這是基因問題,但金軒還是本著人定勝天的態度努力投喂著他的小男友,希望能在成年之前給他攢夠足夠的肥膘,免得傷了元氣。    進入初秋,戰略學院迎來了每年一次的秋季拉練,金軒作為一年級的輔導員要隨隊去大峽穀做為期四天的拉練,臨走時囑咐巫承赫按時吃飯,並去他預定好的成衣店試衣服金轍的秘書正式發邀請函,請巫承赫下周去總統官邸參加答謝晚宴,需正裝出席。    送走金軒,正好是周五,下午沒有大課,隻有一堂人體解剖實驗。《係統解剖學》是大一的必修課,前一個月他們一直在上理論知識,今天終於輪到進實驗室了,大家都有點忐忑畢竟他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死人呢。    下午三點半,全體同學去實驗中心。醫學院的實驗中心規模頗大,上下加起來足有二十多層,人體解剖室在地下二層,學生們分批乘電梯下去,在實驗室門口集合,等了大概五分鍾,便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走了過來。    沐院長穿著雪白的白大褂,底下仍舊是黑襯衫、黑長褲,標準的掃墓裝備,一張臉冷得像剛從冰箱裏掏出來,都要掉冰渣了。    院長親自帶實驗課,令大家受寵若驚,但這樣的老師……壓力也太大了點。    “人都到齊了?”沐犀利的目光從左至右掃了一遍,不等班長迴答,就道,“唔,齊了,我們進去吧。”說著,用個人智腦接駁門禁。    自動門“滴”一聲開了,大家隨他魚貫而入,立刻聞到了淡淡的藥品味,男生紛紛蹙眉,幾個嬌氣點的女生捂住了鼻子。    對巫承赫來說這點氣味幾乎能夠忽略,大概是科技先進了的緣故吧,上輩子他上解剖課的時候,屍體還是用福爾馬林處理的,那味道才叫個惡心呢,聞一次飽十天,第一次解剖課下來好多人小半個月都吃不下去紅肉。    “來幾個人去搬樣本。”沐說,目光在人群裏掃了一眼,精確地抓住了幾個臉色最難看的學生,“你、你、你……巴隆兄弟,還有旁邊那個女生,你們六個人去隔壁搬樣本過來,早上我已經讓助理處理過了,就放在冰櫃外麵。”    六個學生臉都青了,包括平時趾高氣揚的巴隆兄弟,大家麵麵相覷,誰也不動。沐等了半分鍾,道:“好吧,你們六個可以打包迴家了,恭喜你們終於解放了,這輩子都不用再解剖屍體。當然也恭喜剩下的諸位,以後你們可以分享的師資力量將更為雄厚。”    “等、等一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就去搬。”一個男生硬著頭皮道,左右看看,“誰和我一起?”    “我、我來。”幾個被點到的人紛紛跟著道,巴隆兄弟也低聲附和。餘下的那個女生臉色更加難看,無助地挪動了一下腳尖,終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巫承赫正好站在她身後,立刻扶住了她,將她打橫抱起放在旁邊的試驗台上,道:“教授,先送她去校醫院吧,樣本我替她搬。”    沐的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下,轉向昏厥的女生,道:“她沒事,幾分鍾就醒。”然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去搬樣本。    巫承赫已經是久經考驗的老搬運工了,上輩子在醫學院就經常搬屍體,那時候他們學校的升降梯特別變態,一具屍體橫豎都剛好放不下,必須立著放。兩個人的時候還好,一人一邊扶著就行,遇上隻有他一個人,隻好用背整個靠住立在牆上。有一次他一個人兩具屍體,左擁右抱的事情也幹過。    一行六人走到隔壁樣品間,果然看到停屍床上放著三具處理好的屍體,大概是早上從冰櫃裏推出來的,皮膚毛發都處理過了,白生生光溜溜。    一個男生馬上就吐了。    巫承赫扶額,過了幾百年,小孩子們的心理素質怎麽還不如以前了,上輩子他們班第一次上解剖課,連最膽小的女生都沒吐呢。    等等,好像不是這樣,當時他們第一節課是認識骨骼來著,等大家適應了幾節課以後,才正式接觸屍體。    “我們先搬吧,讓他休息一會。”巫承赫說,思忖著大概這年頭教學方式跟以前不同吧。    幾個學生都是一臉想死的表情,但鑒於不搬屍體就要走人,還是勉為其難接受了巫承赫的建議,兩兩分組,各自推著一具屍體往實驗室走去。那個男生吐完了,過來幫巫承赫。    沐等他們都推進來了,皺了皺眉,道:“誰讓你們都推過來了?那兩具是留給平行班的,你們都用了其他人用什麽?浪費可恥知道嗎?”    六個人除了巫承赫都被雷給霹了,尼瑪一具屍體你為毛讓六個人去搬?搬的時候又不說明白,隔壁還偏偏準備了三具……    所有人都覺得院長是在耍他們,但迫於壓力誰也不敢說什麽,默默又將兩具屍體推迴遠處。    巫承赫再次迴到實驗室的時候,那個昏厥的女生已經醒了,麵無人色地站在最靠近屍體的地方,篩糠似的發著抖。沐就站在她旁邊,不知道是為了安慰她,還是怕她逃跑,一隻手緊緊扣著她的肩膀。    “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正式上係統解剖課了,上學期是人體解剖,下學期是局部解剖。”沐說,“首先,我們醫學院的傳統,課前要向‘大體老師’,也就是即將用身體教會你們知識的遺體捐獻者,致以崇高的敬意,現在,默哀三分鍾。”說著,他率先低下了頭,一臉虔誠地道:“感謝您的無私,請安息吧。”    學生們強忍著劇烈的不適感,跟著低頭默哀:“感謝您的無私,請安息吧。”    三分鍾後,沐抬起頭來,衝巴隆兄弟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倆,把‘大體老師’推迴隔壁去吧。”    “……”所有人都想暈倒費這麽大勁就是為了默哀三分鍾嗎?    不過誰也不敢質疑院長他老人家的決定,巴隆麵如死灰地把屍體又推了迴去。    “趁著這段時間,大家熟悉一下實驗室規章製度吧。”沐一臉沒事兒人的樣子,指了指實驗室牆上掛著的表格。有了剛才那個別出心裁的下馬威,大家已經把他的話當聖旨了,紛紛無比虔誠地拜讀著規章製度,連巫承赫也不例外。    “好了,我們現在正式開始上課。”等巴隆兄弟迴來,沐拍了拍手,從旁邊的櫃子裏推出一副白生生的人體骨架,道:“我們這節課先認識人類的骨骼。”    跟之前的“大體老師”作對比,白骨精什麽的都顯得那麽美好可愛,大家麵對死人骨頭,沒有產生任何不適,連之前那個暈倒的女生都無比堅強勇敢地摸了摸死人頭,蒼白的臉蛋甚至迴光返照般出現了兩團紅暈。    這就是反差萌嗎?巫承赫默默擦汗,院長你為什麽總是這麽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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