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了暑假,施晴迫不及待的收拾好行李,踏上迴家的旅程。一個人拉著兩個大箱子,雖說她不是嬌小玲瓏的女生,但是從小嬌生慣養的,每個箱子20多公斤,連她自己也驚訝,哪來那麽大的力氣。也許是歸心似箭,就算箱包再重也會覺得輕如牛毛。

    剛下飛機,因為施晴坐在頭等艙,所以第一個走進了候機廳,遠遠地就開始尋找爸爸媽媽的身影。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也隻剩下這一班飛機晚點到達,高大的爸爸一向自己招手,她就看見了,加緊了腳步。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清楚,施晴有點小小的失望,甚至是有些生氣。爸爸媽媽刻意地保持距離,施晴心裏想著,就算是裝裝樣子也好啊,站得那麽遠,擺明了就是在欺負媽媽。

    也許是時差的關係,又或許是在飛機上已經睡了好幾覺,施晴興奮地跟爸媽說起了一路上的見聞,也不管爸媽的疲憊,嘴巴不停的說。迴到家裏,施晴把從英國帶迴來的禮物一件一件擺地了出來,又是說故事又是看照片。已經淩晨3點,媽媽困的實在不行,就說先迴去,爸爸也上樓睡覺去了。施晴跟照顧自己的瑩姐姐又是聊天又是開玩笑,愣是到了天快亮時才睡下。

    迷迷糊糊地睡下,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眼前不斷地閃現那個景象,那個在飛機上就不停在眼前閃現的景象。灰蒙蒙的天,陰冷陰冷的空氣,濕漉漉的草地,還有那深沉的古琴聲,和一直模糊不清的輪廓。

    第二天一早,施晴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買的衣服,戴上了一頂藏青色的帽子。迴到以前的學校,去看望她那些高三正奮鬥著的同學們,還有那個千裏之外也仍在牽掛著的人。同學們見了她,激動得不得了,問這問那的。施晴笑臉迎迎,給同學們分發她精心挑選了一個月的禮物。

    時不時的迴過頭來看看,擁擠的人群,就是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小小的失落掛在眉間,隻是,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又恢複了常態,誰也沒有看出,甚至沒有注意到,她在等著誰。

    周末,施晴跟著幾個閨中密友一起上山去玩,天氣雖然不好,但情緒還是很高漲的,一路上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到了草地,她們鋪了張小毯,席地而坐,敘敘舊,談談八卦。

    聊著聊著,聊到了小時候,施晴突發奇想:“不如我們玩捉迷藏吧~”幾個姐妹淘們噓聲一片:“不要了吧,太幼稚啦。”這時,大家都不說話,互相都看著對方,眼角彎彎的藏著笑意。她們猛地一下站起來,把施晴往後一推,都分散著跑到樹林裏去了。

    這樹林安靜得很,走在裏麵隻有腳下樹葉被踩碎的沙沙聲。施晴撲哧地笑了出來,也許是因為很久沒有這樣放縱地玩了。捉迷藏,跳皮筋這些幼稚的遊戲,卻是施晴最喜歡的遊戲,但是因為時間的推移,慢慢地不去玩了,但是心底裏卻還是對童年的美好戀戀不舍。

    在這樹林裏繞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看著,剛想到另一邊去看一看,隻聽見沙沙的聲音。施晴心裏偷笑了兩聲:“總算抓到一個。”朝著聲音輕輕地走過去,看見了一個人影蹲在那。一看衣服髒兮兮的,怕是不是自己的同伴,剛想迴頭,那人卻出聲了。“等一等。”迴頭一看,像是一個瘋老婆子,頭發鬆散的束著,臉上髒兮兮的,嘴角還流著口水。但是,那人眼中卻有著堅定而沉著的光。

    “我不認識你。”膽小的施晴恨不得拋下這個瘋婆子,趕快跑出這個樹林。“嗬嗬”瘋婆子吃吃的笑著“給你。”施晴不解,“給我什麽啊?”那瘋婆子逼近了一步,臉上還是那副癡癡的表情“給你。”一看那雙髒髒的手裏,一根玉簪,溫婉圓潤,簡潔大方。“謝謝,我不要”施晴向後退了一步。

    瘋婆子抓起了她的手,把施晴攥得生疼,輕輕的放下了玉簪。那瘋婆子抬頭望了望天,吃吃地笑了兩聲,瘋瘋癲癲地跑掉了。

    走出樹林,發現夥伴們都已經迴到了草地上。看見施晴,大聲喊道:“喂,你搞什麽鬼啊!等了你半天都不出現。”等到施晴走近,大家一看她一臉迷惑得神情,便關心起來:“怎麽了,遇上什麽事了?”施晴這才迴過神來,“哦,剛才碰到了一個瘋子,有點嚇著了。”“呀,這怎麽會有瘋子。要不我們迴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別讓那個瘋子再出現了。”大家收拾好了東西,坐上車啟程迴家。

    路上,施晴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閨蜜們,隻是,沒有提起玉簪的事。

    晚上,夢中。還是那灰蒙蒙的天,陰冷的空氣,潮濕的草地。隻是那悠揚的琴聲,卻不再出現。迷迷糊糊,施晴從草地上站了起來,全身酸疼,每邁出一步,都像頂著千斤重的巨石一般。

    一陣風吹過,一切的感覺都是那麽的真實,就連泥土,草地的味道都撲鼻而來。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每每出現在我的夢裏?

    隱約,那琴聲從遠處飄來。好奇心作祟,施晴順著琴聲尋去,原是山頂上的一座亭子裏,一個人正彈著古琴。她一步一步地走近,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就像夢中所見一樣,那彈琴的身影,就在眼前,真實而飄渺。琴聲突斷,施晴卻像打了麻醉一樣,意識全無。

    再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聞見了一股檀香的味道,第一反應是刺鼻,聞著聞著,卻又覺得是一種雅致的,來自森林的味道。“姑娘,你醒啦。”眼前一個丫頭打扮的小姑娘,白白淨淨的,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唇紅齒白的,出落的倒是別致。

    環顧四周,紗帳,木床,雕花的桌椅,圓銅的鏡。使了使勁才爬了起來,心裏正詫異這是哪,腳還沒占地,那小丫鬟就說:“老爺說了,姑娘身子孤弱,需要好好調養,康複之前萬萬不可沾涼氣。別看現在已是春末,寒氣還重著呢。姑娘要什麽,畫意給你拿,您呐,就好生在床上歇著。”

    “畫意?”小丫鬟笑了笑:“瞧我這腦袋,姑娘看是還沒弄清楚吧。老爺從山上救您迴來,安放在此屋,派我來照顧您。我叫畫意。”山上?施晴心裏想,我不是在家嗎,怎麽跑到山上去了?這到處古色古香,倒像是個影視城。這小丫頭老爺姑娘地叫,好像不合現在的時宜。

    門外細雨綿綿,軟風陣陣。畫意說的也是,春末的天氣還是寒得很。外頭一陣吵鬧,畫意像是被這聲音提起了神,“看是老爺迴來了,我這就去迴了他,老爺可是天天問起姑娘您的情況呢。”

    不一會,一個素衣相公從門外而入,看去像是三十出頭,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腰間黑色的腰帶,更是顯得神采奕奕。“你醒啦,救你迴來,幾日你情況不見好轉,我今兒這一趟相佛寺,倒是把你的命給求了迴來。”

    畫意笑嘻嘻地給她解釋:“這就是我們老爺。”老爺,施晴想,三十出頭就叫老爺?那素衣相公接著說:“我姓濮陽,單名一個原字。我想你的情況畫意都跟你說了吧,那日在山上偶見小姐,看你神情疲憊,身子虛弱,便自作主張把你帶迴府上調養。還請小姐不要見怪。未知小姐芳名?”

    “我……”施晴心中還是有些蹊蹺,更是有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吞吞吐吐。“那小姐的家在何處,離家幾日,想必家人是焦急萬分。”“我……”施晴怎麽說,這跟自己生活的二十一世紀相差太多,就算說了他們也不知道在哪裏,心中突然萌出了小古怪。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從何而來,要往何處。”“這……我看你我頗是有緣,如果小姐不介意,濮陽願認小姐做義女,名醇。如何?”義女!有沒有搞錯,我十八歲了耶,三十好幾的人要做我的爹!不過隻要是放在古代,也還說的過去。就當自己身在古代,就當自己是個沒有名字的孤兒好了。

    “謝謝老爺救命之恩。”施晴雖然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這個英俊的相公畢竟是救了自己,感激之情還是要表達的。“恭喜姑娘。”畫意那個小丫鬟乖巧地給施晴行了一個禮。相公轉過臉去,麵帶笑意:“醇兒已是我的女兒,就該改口啦,別再姑娘姑娘地叫。改口叫小姐。”趁老爺不注意,畫意做了個小鬼臉,笑著對施晴又行了一個禮:“小姐好。那老爺,我去通知下人做桌好飯菜,迎接小姐。”

    濮陽原連忙阻攔:“小姐大病初愈,還不能下床,叫廚房做點清淡的食物來給小姐就好。至於迎接,就等小姐病好些了再說吧。”話音剛落,濮陽原已走到門口,“醇兒,你再歇息一會,我還有些公務要做,晚些我再來看你。”

    剛走沒幾步,濮陽原又反了迴來:“畫意,從今天起你就在小姐身邊侍奉小姐吧。”“好。”小丫頭清脆地答應了。

    “從今以後呀,我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畫意給施晴蓋好了被子。施晴仍然有很多不解:“我除了你們老爺,啊不,我除了爹,什麽也不知道。你倒是給我說說,這濮陽家是做什麽的。”

    “濮陽家呀,書香門第,世代為官,祖上就已經有過二品大員。太老爺,也就是我們老爺的父親,還曾做過宰相呢。可惜太老爺命薄,小小傷風竟要了性命。我們老爺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狀元,現已是當朝二品官員。太夫人自從太老爺西去後,就到五台山,吃齋念佛,修行自在。我們老爺不僅才華橫溢,深的皇上喜愛。更是這京城中頂頂有名的美男子呢,多少豪門都想把千金嫁給老爺,可這老爺呢,眼前美色如蝴蝶紛飛,就是不動心,到現在還未娶妻。也就是因為這樣,老爺膝下無子無女。小姐是我們老爺的福星,就像從天上掉下來似的,可算是讓老爺給揀著了。小姐老爺才見了一麵,畫意就看出老爺啊,可喜歡你這個女兒呢。”

    這小小丫鬟嘴倒是甜得很,施晴不禁笑了出來:“你這張嘴啊,怕是在蜜糖裏浸了三天三夜,聽了你話的人啊,看是要泡到水裏,才能緩的過來。”“小姐過獎了,畫意啊,是別的不好,就會討主子開心,主子開心了,畫意也就……”

    “也就什麽呀?”

    “也就……心滿意足了!”畫意的話逗得施晴大笑起來,這小丫頭,機靈可愛,是越看越喜歡。

    還是大病初愈,跟畫意說了一會話,就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畫意趕緊扶施晴躺下,到門外叫了小廝來,把屋裏的爐火加旺點。

    施晴閉上眼,怎麽想都想不出這件事的所以然來。幹脆就好好的做這個濮陽醇吧,迴家的事再慢慢想辦法,這也挺好的。有個這麽英俊的“爹”,還有個這麽俏皮的丫鬟。再者自己在國內讀書的時候就很喜歡曆史,總是憧憬著到古代去看看,現在正有這機會,不如好好體會體會。

    不知不覺,再睜開眼,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濮陽醇可是睡了一大覺,窗外陽光明媚,空氣清新,剛坐起來想下地走走,畫意那個小丫頭又竄了出來,冷不防下了濮陽醇一跳。“呀!你嚇死我了。”“嘻嘻,”畫意抿嘴一笑“小姐,奴才知錯。老爺吩咐過,小姐並未痊愈,不可下地。”

    “天煞的規矩,那麽好的天,讓我這初愈之人曬曬太陽也是好的,何必要憋屈在這床上呢,可費了這大好的晴天啊。”畫意無奈,看小姐興致正濃,便伺候小姐梳洗。“小姐,老爺說要給您選些布料做些衣服,他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女兒家喜好什麽,先買了幾件成衣給小姐,您挑挑,那件順眼就穿那件。”

    濮陽醇輕輕地刮了下畫意的鼻頭,轉身去看衣櫃裏的衣服,都是些大金大紅的衣服,晃得很。她微微一笑,心裏倒是對畫意些許讚同。隨後,濮陽醇挑了一件鵝黃襯裏,大紅薄紗的寬裙,讓畫意用紅綢將頭發挽起。既不出去見人,就不必麻煩裝扮了。

    一踏出閨房,溫暖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身上,照得人身暖暖的。未走幾步,畫意就拿來了一件厚披風,輕披在小姐的肩上。坐在院裏早已墊上棉墊的石凳上,濮陽醇思緒萬千,父母好不好,他們知道女兒到了這個地方嗎?還有,自從迴去還沒見著的姚卷,他還好嗎,他想我了嗎……

    “醇兒,醇兒?”濮陽醇這才迴過神來,“原來是爹迴來了,今日歸得甚早呀。”“是,今日朝上並無大事,自然就退的早。昨晚我來看你,才知你已經睡下了。在府上可還習慣?畫意還算滿意嗎?要不要我再多撥兩個丫頭過來?”“謝謝爹爹關心,畫意機靈聰明,甚是討人喜歡,有她伺候,醇兒心滿意足。”

    自從來這,濮陽醇還沒仔細看過那被畫意誇上天的爹,劍眉,大眼,高挺的鼻子,果然是英氣逼人。濮陽醇不覺臉上微微潮熱。濮陽原問他:“是不是曬久了,我看你臉頰泛紅,怕是不舒服了吧。”濮陽醇這才發現自己失態,“哦,也許是吧。”“畫意,過來扶小姐迴屋。你現在身子還嬌弱,還是多多休養,好好補補。過幾天,等身體再好些,就叫畫意陪你出去逛逛,給自己置辦些衣服,首飾。下月初八,我擺幾桌酒席,把我的女兒,介紹給親朋好友。”

    過了幾天,濮陽醇雖然身子骨還是弱,但是已經待不住了,拉著畫意跑了出來。來了那麽久,還沒出來逛過呢。府裏的小廝看見了,趕緊叫了兩個侍衛跟去。

    路過布莊的時候,濮陽醇心想:“這個爹爹果然是沒什麽眼光,給自己的衣服,也就兩套穿的出門,別的都像是四五十歲的老太太穿的,本來就喜歡逛街,何不給自己置辦幾件新衣服。”買了布料,心情大好,跟小畫意在街上兜兜轉轉,碰到個小攤就停下來看看,也不買東西,評頭論足一番就揚長而去。

    在一個首飾攤上,她們指指點點。“鐺”的一聲,一袋銀子被人扔在了攤上,抬頭一看,好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不料兩人目光正好對視,那邪邪的眼神看得人好不自在。

    他蹲下身來,撿起一隻乳白的玉簪,“玉雖不是上等的玉,但造型古雅,圓潤溫婉,與姑娘的氣質正如魚與水之配,若是落在了別人的手裏甚是可惜,送給你了。”懶懶的聲音剛落,那公子折扇一揮,轉身便走。還沒等濮陽醇迴過神來,那公子哥已經走遠。

    畫意笑著說:“小姐果然是天生麗質,這一出世就迷倒了此等風流少俠。”濮陽醇可是被這句話修紅了臉,“瞎說什麽,再說我就割了你的嘴。”起身便走。畫意拿了那隻簪子,對老板說了聲謝謝,小跑著跟著小姐迴去了。

    這濮陽醇剛迴到院內,她前腳進了門,畫意後腳就到,輕輕地把門關上。濮陽醇氣唿唿地坐在床上,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麽。不知是畫意那一句話惹惱了自己,還是那奇怪的公子哥兒,冒失地走過來,送了禮,又冒冒失失而去。自己心裏想,其實,也沒什麽好氣的。

    畫意打來了一盆水,讓小姐洗洗手,:“小姐,您就別生氣了,那話是畫意無心說的。”看著小姐不說話,那小丫頭倒是有些緊張,“小姐,您若是真生氣,就打畫意的嘴巴子好了。畫意保證以後再也不說出如此輕浮的話來,若是再說出來,小姐就,您就割了我的嘴。”濮陽醇剛剛迴過神來,看那小畫意如此緊張的模樣倒覺得幾分有趣。

    心裏的氣早就消了,臉卻是越崩越緊,“好啊,那你倒是拿把刀來,我這就把你的嘴割了去,省的惹我心煩。”畫意急的滿臉通紅,也不敢再多說,戰戰兢兢地出了門拿了刀子來,心裏想:這小姐平日裏溫婉可人,怎麽今天如此狠毒。

    濮陽醇接過刀子,懶懶的說了句“那就把眼睛閉上吧。”畫意緊張的腦門上的汗珠子都冒出來了。良久都沒見刀子下落,畫意小心地睜開一隻眼,卻看見小姐捂著肚子笑的正歡。“小姐……”濮陽醇看見畫意睜開了眼,不禁笑出聲來“哈哈哈哈,看你這迴還敢胡說。”濮陽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你這張甜嘴,割了可惜。暫且留著給我順順心,要是以後再不分輕重,我可不饒你。”

    畫意這才明白小姐原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小姐你可把我嚇慘了。畫意保證,以後隻給小姐順心,再不惱煩著您。”濮陽醇把跪在地上的畫意輕輕扶起,“去,把那簪子拿來,我倒要看看,那無禮的公子哥給我送的是什麽玩意。”畫意從腰間把簪子拿出,“我一直放在身上,小姐嚇得我都忘了這迴事了。”濮陽醇莞爾一笑,拿起簪子,心中磴了一下,“這不是我來的時候的那根簪子嗎?怎麽,怎麽會……”

    身旁的畫意說道:“這簪子還真是好看,圓潤溫婉。這麽一看啊,還真是跟小姐頂頂的相配呢。”濮陽醇這才仔細地打量這個玉簪,確實是很美,大方簡潔。這幾天太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個簪子再次出現也不算什麽,可是卻越看越喜歡,“畫意,給我帶上看看。”畫意將玉簪輕輕插在小姐的發髻上,“真好看!”柔黑的頭發,乳白的發簪,就如秀峰巔頂,雲霧繚繞般,亦幻亦真,溫婉賢淑。

    看著鏡中的自己,濮陽醇心中百味交雜,為什麽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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