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作為一個男人,在不了解女性分娩之痛前,即便是作為一名醫科生,他也隻是虛偽的覺得分娩之痛或許疼痛萬分,但不到難以忍受,直到這次他親自上陣,隻想爆粗口,把當初傻逼沒點常識的自己噴成狗! 這不是難以忍受,這根本就是想死好嗎?! 蔣玄宗心疼得無以複加,不斷的親吻他汗濕的額頭,見他痛得臉上青筋暴出來,心髒也仿佛絞在一起。 “乖,不怕,宗哥陪著你,沒事的,不會有事。” 他安慰辛安冬也在安慰自己,冰涼的手腳仿佛隻是一個預兆,在辛安冬終於忍不住痛唿出聲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尖銳的牙齒陷進肉裏,蔣玄宗察覺不到痛。 他唿吸急促,眼球通紅,穩重冷靜其實早被擊成了碎片。 “啊!!!”第一百四十一章 睜開眼,辛安冬有種如墜夢中,不知朝夕的茫然。 “醒了?”蔣玄宗趴在床頭,是辛安冬從沒見過的樣子,胡子拉碴,眼睛紅得滴血,渾身籠罩著陰鬱偏執的氣息。 辛安冬被他抓著的手腕有些痛,不過他渾身痛的地方太多了,沒太在意。 他不知道,他其實已經昏迷三天了,生完孩子就昏了過去,直到現在才醒,如果他再不醒,蔣玄宗可能真的要瘋。 “唔……”叫喚得多了,他嗓子有些啞,還記得閉眼前他好像是在生娃吧,辛安冬頭轉了轉,房間裏很安靜,沒有小孩子的動靜,所以,娃呢? 似乎猜出他的心思,蔣玄宗眸色一暗,失而複得般親吻著辛安冬的手背,語氣裏有些不樂意,“兩個小混蛋在另一個房間,吃飽喝足好得很,他們真該打,讓你那麽痛,以後我給你出氣,絕不手軟。” 什麽?! 他剛生的孩子就要被打,蔣玄宗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辛安冬氣啊,根本沒聽清他老攻的前綴詞,憤憤然瞪著他,明明一臉蒼白卻生出幾分要拚命的架勢,“你敢!” 老子拚死拚活生下的,誰也別想動一根手指頭。 原本對孩子還有些遷怒的蔣玄宗被小愛人怒瞪之後,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話說,千萬不能讓安冬知道他因為泄憤在兩個兒子屁股蛋上咬一口的事,恩,以後還是對兩個小混蛋好些吧,不然孩子娘得跟他對掐。 辛安冬現在看蔣玄宗跟看後爸沒什麽區別,緊盯著他追問,“我兒子呢,你沒把他怎麽了吧?” 幼不幼稚,生孩子哪有不痛的,蔣玄宗看著多穩重老成的人竟然有一天遷怒剛出世的懵懂稚子,這喪心病狂的,辛安冬打定主意等他恢複了身體一定要給兒子出出氣,揍蔣玄宗一頓都是輕的。 其實他錯怪蔣玄宗了,親生的寶貝蛋,又是小愛人千辛萬苦生下的,蔣玄宗說是愛若珍寶也不為奇,之所以說他們該打,純屬過過嘴癮,真動手哪舍得啊。 因為這事被小愛人責怪,他挺冤的。 蔣玄宗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別別扭扭的站起身,“我去把他們抱來,你別動。” 辛安冬點頭,望眼欲穿。 再次進來的蔣玄宗身後跟著何嬸,兩人一人懷抱一個,同樣是米黃色小包裹,丁點大的肉包包,兩人垂著頭的臉上帶著蜜汁愛憐的神情,辛安冬有些懵。 他咽了咽口水,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驚訝的問蔣玄宗,“你、你幹嘛又抱養一個?” 難不成蔣玄宗還是個孩子控,一個兒子不夠還想多子多孫? 辛安冬有些嚇著了,生產太恐怖了,他不想再經曆一遭啊。 他話一說完,何嬸立刻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不讚同道,“小辛,說什麽呢,兩個都是你的寶寶,怎麽能說是抱養的,你不能因為孩子還小聽不懂話,就不怕傷害到他們幼小的心靈啊。” 何嬸一生無子,極其喜愛小孩,尤其辛安冬生的兩個小崽子,從胎毛到蹬腿的姿勢都一模一樣,比照鏡子還要稀奇,老人家眼冒紅心直接晉升老阿姨粉,每天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什、什麽?”辛安冬倒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醒來的姿勢可能不對。 明明,明明他肚子裏隻有一個小混蛋啊,為什麽一覺醒來才驚覺自個生的是雙黃蛋,就像去超市買東西,突然遭遇驚爆價大甩賣,這種買一送一的既視感從哪裏來的? 蔣玄宗第一次發現小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麽差,他好笑的將手裏蹬腿蹬腳活潑得不行的小寶貝塞進辛安冬被窩裏,然後又接過何嬸手裏的。 一左一右兩個金娃娃把辛安冬擠在中間,他一臉懵逼的不敢再亂動。 何嬸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雙胞胎,“鍋裏還煨著湯,我給安冬盛一碗來。” “沒想到自己這麽厲害,生了兩個大胖兒子,安冬是不是很驚喜?”蔣玄宗坐在床邊,調笑的問。 他眼睛盯得嚴,每次兩個小寶貝伸手蹬腳眼看要踹到辛安冬臉上的時候,他總能搶先一步擋住,保護小愛人不被兒子踹散架。 當然,兩個小家夥是沒那麽大能耐的,辛安冬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混蛋小混蛋念叨多了,剛生下來就暴露了調皮搗蛋的尿性,兩個還沒睜眼的小娃子拳打腳踢這勁也太足了吧? 雖然動作輕,但被兩兒子夾在中間踹來踹去,他跟個皮球似的,很沒麵子好吧。 這是要去國家隊爭金牌咋地? 至於一下生了兩個大兒子,孕力很厲害之類的誇獎,辛安冬羞恥心爆棚,他不想當英雄媽媽,更不想跟女人拚生孩子好吧?! “哼哼,養兩個孩子可要花不少錢,你當是過家家。”辛安冬就看不得蔣玄宗一派輕鬆的模樣。 蔣玄宗剛去洗了個臉,此時臉上胡茬雖然還在,但一笑立刻又英俊逼人得不得了,“我不怕,你再多生兩個我也養得起。” 人家還真不是說大話,不說蔣家豐厚的家底,就蔣玄宗自己新開的公司,發展的勢頭也不差。 況且辛安冬自個也覺得他兒子就算每天十碗飯,以他現在的身價好像也能輕鬆解決,養孩子對他們夫夫倆來說,竟然一點壓力也沒有。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兩個兒子的柔嫩小臉蛋,輕笑,“你們咋這麽好運呢。” 含著金湯匙出生,吃穿不愁,比起辛安冬當初一碗稀飯也要從父母嘴裏剩下來比,真是太會投胎了。 蔣玄宗目光溫柔的望著愛人和兩個孩子,心底的暖流遍四肢百骸,以前他不懂,何為老婆孩子熱炕頭,娶妻生子到底有多重要,現在他也不懂,他始終不覺得娶妻生子隻是簡單的為了傳宗接代。 他不能娶辛安冬,他們生的孩子也隻有兩個爸爸沒有媽媽,他們不符合社會的定義,但那又怎麽樣,他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也情願承受社會可笑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