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鬧就不鬧,兩人一路睡了三個多小時,醒來時都是睡眼朦朧的。    出了清水縣車站,蘭雪和關成傑兩人依依不舍的同他們告別,一覺睡醒,佟正浩精氣神不要太足,他見蘭雪小女兒態扭扭捏捏的離開,他狠狠舒了口氣,“咱們走!”然後手搭在辛安冬的肩上,雄赳赳氣昂昂的朝外走去。    兩人都是身姿挺拔的少年,一個稍微高壯些,一個長相精致得令人心醉,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一直站在外麵等人的男人正好看到這兩人如同連體嬰一般親密契合的動作,微不可見的,他眉頭動了下。    “表哥?!”看到男人,佟正浩驚喜壞了,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拉著辛安冬跑到男人麵前,問,“你怎麽來了?”    他表哥三年前被突然調去省城,連跳n級嚇傻一眾人。離得遠了見麵就少,自從他去宛然市讀高中,更難得見麵,這次恐怕表哥又是迴來看爺爺的,順便接他。    果然。    “我聽說前段時間爺爺身體不好,這次迴來看看。”蔣玄宗語氣平淡的說。    他這幾年身居高位,麵龐十年如一日英俊深邃,但渾身氣勢越發深沉得讓人看不透,僅僅是站在他麵前,都有種被他威嚴的氣勢溺斃的錯覺,有種令人無法唿吸的壓迫感。    辛安冬心房漏跳了幾拍,他攥緊了手,水亮的眼眸看向他,呢喃的喊了聲,“宗哥。”    三年了,雖然偶爾見麵,但到底略微生疏,辛安冬不知道對方是否還記得昔日兩人之間的溫情,隻是麵對如此強大深沉如寒潭的男人,他本能的從心靈深處發出顫栗。    是激動,是期待。    出乎意料的,蔣玄宗並沒有忘記他,他頷首,遲疑了下,然後伸出手,在他毛絨的碎發上揉了揉,語氣溫和,“好久不見,又瘦了。”    辛安冬微窘,細白的臉頰連著天鵝頸微微泛紅,他不是瘦了,他是長高抽條了呀,為什麽每個人,他媽,他三個姐姐,每次見麵都要說他越變越瘦,他真的有每天吃很多東西!    誰知道佟正浩這家夥還附議,“就是,我每次摸他,都感覺骨頭咯手,每天的午飯隻吃半碗飯,肉也吃不到兩塊就死也不肯開口,盡吃那些澀嘴的青菜、韭菜,小雞還要吃蟲才能養肥呢,他能不瘦嘛!”    有本事再說一次?!他每天都有好好吃飯好吧,誰跟你個肉食動物一樣,無肉不歡!    敢在宗哥麵前造謠,辛安冬偷偷瞪了還在一旁大發感慨的佟正浩一眼,很好,迴校後你死定了。    “宗哥你別聽正浩的,我這是體質問題,吃不胖,而且,我真沒那麽瘦。”身上好多肉,摸著軟乎乎的呢,這話辛安冬沒好意思說。    眼看著一抹豔色的緋紅爬滿少年耳垂,蔣玄宗眸色微動,突然感覺手有些癢,想摸,想捏。    好在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隻堪堪到他腰腹的小男孩,現在的少年身材頎長,清俊挺拔,蘇日安羞澀的模樣令人心動,但到底長大了,再動手動腳不太合適。    心底可惜的蔣玄宗忍不住歎了口氣,說,“你們現在課業重,消耗得快,還是要好好補補的,我那邊帶了不少營養品,迴去讓正浩給你帶幾盒。”    近幾年佟老爺子身體不好,蔣玄宗掛心,每次迴來都會大包小包帶著從各處淘來的昂貴營養品,這些也不單單隻老人能吃,都是補充身體養分的,安冬也能用。    不過針對性應該沒那麽強,蔣玄宗想著,下次他或許可以讓人專門找些適合學生吃的營養品,看少年一把骨頭,他沒摸過,但表弟應該說的沒錯,咯人。第八十五章 倒黴    婉拒了宗哥邀他去佟家做客的請求,辛安冬背著書包,歡快的踏上迴家的路。    這次忙著物理競賽,他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家人,不知道家裏現在什麽情況。    “兒子你迴來了?!咋不曉得打個電話?家裏連個剩飯剩菜都沒有!”聽見敲門聲出來開門的辛文芳激動萬分,拉住辛安冬的胳膊,“快進來,快進來!外麵多冷,餓了吧,想吃啥?媽這會趁著鍋還沒冷透給你弄兩菜!”    樓下龍蝦館隻開了一個暗黃的弱光,裏麵打掃的很幹淨,辛文芳也剛卸下一身的累活準備洗漱休息,這下兒子迴來了,她哪裏睡得著,想著他從市裏坐車迴來肯定沒吃晚飯,心疼得不行,忙著給他做吃的。    迴到家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暖,從內之外的暖流熱得他渾身舒坦,將書包放到一邊,辛安冬選了個餐桌坐下等飯吃,轉頭朝廚房喊,“媽,你別費時間做菜了,給我弄碗麵條就行!”    “哎,知道了!”廚房的辛母歡快的應了聲。    “姐,爺奶睡了嗎?”辛安冬問聽到響聲也跟著下樓的大姐。    大姐前年跟扯皮的範家總算斷了個幹淨,她自己心態好,也是真的徹底放下心結,家裏條件也不錯,吃得好活得自在,所以眼看著竟然年輕了幾歲一樣,白裏透紅的皮膚,外加一頭黝黑發亮的頭發,五官雖說有些普通,但她渾身氣質柔和,辛安冬上次迴來聽他媽說還有人追求他姐呢。    他是支持他姐找第二春的,不過也不會幹涉就是。    辛安春心疼的摸了下弟弟風吹得泛紅的臉頰,給他倒了杯熱水,柔聲說,“爺奶早睡下了,幸虧不知道你今晚迴來,不然又有得熬。”    爺奶最疼小弟,要是知道小弟今晚迴家,肯定不睡覺也要坐著等人。    聽到爺奶睡了,辛安冬放下心。    見小弟比上次又瘦了,辛安春不樂意的開口:“小弟啊,下次星期六迴家好了,星期五迴來也不過多趕一個晚,看把你累的,你們學校是不是又讓你參加什麽勞什子競賽了?你跟校長說,咱不參加,學費給他!”    辛安春早就不滿了,拿學費壓榨她弟弟,每次學校讓參加什麽競賽,她弟都得熬夜看書,熬得眼睛通紅眼下青黑,這會男孩子正長身體呢,熬夜多傷身。    “姐,”他笑了下,知道大姐心疼他,隻能委婉的替頂鍋校長解釋,“免去我學雜費是校領導對我的獎勵,因為我中考成績好,至於參加這些競賽,有一部分原因是為學校爭榮譽,但歸根究底,榮譽的本身屬於我,所以我參加競賽不是因為誰勉強我,是我自己想要參加,而且拿獎多光榮啊,別人想拿還不成呢,姐你得為我驕傲啊!”    好吧,聽他胡謅,還不是每次參加競賽有獎金,得了獎,主辦方還有學校,能拿雙份,這次物理競賽是全國性的,指不定還能再多拿一份,辛安冬是傻了才會錯過這種好事。    不過他不強求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灑脫的很。    “啐!盡是胡說八道!你弟能代表學校參加比賽多光榮的事,咱家櫃子上那一排獎杯寶貝的跟什麽似的,我前個還看你擦呢!”    辛文芳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牛肉麵出來,正好聽見姐弟倆說話,免不了說了大閨女一通。    她三個閨女一個兒子,大閨女在家幫著開店,二閨女學刺繡,一學學三年還沒出師,三閨女愛讀書,但聰明勁比不上小兒子,高中沒考上讀了中專,最近也實習了,來年就能拿工資,唯獨小兒子,從小成績就好,門門功課拔尖,中考還給她考了個狀元!    那時候,辛文芳心裏那個美啊,走路都打著飄,覺得一輩子就值了!    辛安春被老娘劈頭蓋臉一頓訓,又提到她擦獎杯的事,臉微紅,氣勢不足道,“我還不是看小弟太辛苦,他拿獎我當姐的怎麽不高興!”可小弟才多大的人,又要開店又要讀書,一個人還能掰成兩瓣不成?    辛安春眼裏泛起水光,她是心疼啊。    一看閨女那樣,辛文芳就知道她心裏想得啥,她歎了口氣,“我可聽人說了,代表學校參加競賽的,那都是老師跟前的紅人,學習頂呱呱的才有得去,你弟以後有大出息呢!”    這會辛苦點,她兒子以後的路走得遠,爬的高,從小冬子又是個心裏主意大的,辛文芳沒勸過兒子嗎?她不想兒子安安穩穩的嗎?    她小兒子從小身子骨差,熬到現在,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但孩子自個堅持,她能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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