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最恨什麽嗎?我恨他們把我當傻瓜,我更恨他們讓我如此不堪。我南宮晚再不堪,也沒淪到需要別人來施舍愛情!晨月,我不隻一次的說過,隻要她有喜歡的人,我一定成全她。可她從來不說,一次也沒說過。白夜……”南宮晚低低的笑兩聲,淚止不住的流著,“白夜,那麽多,那麽長時間他偽裝的可真好。我居然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會騙我!為什麽?對我說一句實話,一個不字就那麽難嗎?我真的有那麽壞嗎?”

    “你知道每一個孤兒進入詞同山的前三天是訓練什麽嗎?”淵墨轉著酒杯,突然抬頭說,“一直重複一句話‘誓死效忠,絕對服從,公子永遠是對的!’以後的每一天,十幾年,每天起床睡覺的第一件事都是重複這一句話。服從已經是一種習慣,誰都不會對公子說不,更不會恨你。”

    “原來是我,錯都在我。”南宮晚頹然坐下,差點摔倒,淵墨伸手扶住。南宮晚又端起酒來,喝著喝著便哭了,“我該怎麽辦呢?我沒那麽壞。”

    “我知道。”淵墨拍著哭的像個孩子的南宮晚,五味雜陳。

    “我一開始就錯了。”南宮晚突然又哀哀的笑了,“我一開始就不該認為會有人喜歡我。對於男人來說,我是個男人,而對於女人來說,我又是個女人!你說,這樣的人怎麽會有人喜歡?”

    “有人喜歡你。”淵墨低低的說。

    南宮晚沒聽到,仰頭滿麵淚光的看著淵墨,“你會喜歡我嗎?喜歡一個一出身便是錯誤的人?”

    淵墨看著醉意闌珊,哀婉無助的南宮晚突然俯身穩住她的唇。瘋狂而灼熱,幾乎將南宮晚整個身子都提到身上。

    南宮晚隻覺胃裏一陣惡心,轉身吐了。

    淵墨看著昏睡的南宮晚,良久低聲說,“我喜歡你,一直就喜歡,可我不配。”

    第二天中午,南宮晚才頭痛欲裂的醒來,見淵墨如墨如竹的靠在窗口,見她醒來隻是溫暖一笑,風華絕代的不惹塵俗。腦袋裏片段刪過,又好笑的晃腦,淵墨怎麽可能吻她?慢慢起身,扶著額頭說,“以後都不喝酒了,真難受。”

    “喝點湯吧,醒酒的。酒多傷身,不喝也罷。”淵墨笑著端來一碗湯,神清氣爽,優雅從容,南宮晚更加斷定那是酒後做夢。

    “昨晚的事,忘了吧,無論我說了什麽,都不許再提一字。”南宮晚冷冽的說,推開那碗湯,起身而去,“不喝了,痛過才會吸取教訓。”

    剛迴到將軍府,晨月等人就迎了過來,竟好似都一夜未睡。晨月看著她的眼神又哀又傷,幾天時間如陽春嫩柳的女子便憔悴了那麽多。白夜一直消瘦的臉好像更瘦了,也白了。一直沒個正性的玄劍也一臉沉重肅穆,好似老成了很多。

    可以想象,整個將軍府這幾天的壓抑。她突然有些賭,淵墨昨天的話她還依稀記得,是她的錯,可她還不知道怎麽麵對。

    晨月近身聞到南宮晚滿身的酒氣,淚水傾瀉而下,噗通跪地,哭道,“對不輕,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晨月願意接受任何懲罰,隻是求你,不要再這個樣子,不要傷了自己。晨月求你。”

    南宮晚心頓頓的疼,轉身想走,卻聽晨月哭的哀怨,忍不住迴頭問,“你錯哪兒了?”

    晨月一愣,片刻後流淚答,“我不該喜歡……”

    “夠了。”南宮晚冷冽出聲。大步而去。

    “請公子責罰!”白夜突然在她身後跪下,隨即一聲重複,玄劍跪下了。然後是很多人一起跪下求罰的聲音。

    南宮晚無聲仰頭,久久才清冷的說,“晨月,我說的話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放在心上?”

    正要起步離開,瑞伯卻急急趕來,見跪了一地,有些吃驚,上前對南宮晚行禮道,“公子可迴來了,將軍一夜惦記。讓你迴府之後馬上去見他。”

    “爹也知道了?”南宮晚冷冽的一掃眾人,又問,“爹隻曉我昨夜未歸還是覺察到別的了?”

    “沒有,將軍隻對公子近日對晨月姑娘的態度有些不滿,昨夜未歸,以為公子又留念花宿另有新歡。將軍很生氣。”瑞伯也知曉南宮晚最近和晨月生了好大嫌隙。

    “我等下去見他。”南宮晚點頭。

    洗漱更衣一番,走到南宮府院前,便見下人端了飯菜出來,竟是沒動多少,忍不住皺眉,“爹最近都吃這麽少?”

    “是的,將軍剛恢複,身子虛的很。胃口小,一直不大進食。”瑞伯很是憂心的迴答。

    南宮晚眉頭愈緊,她這個兒子當的太差,父親大病未愈,飲食她竟是絲毫沒上心。“爹喜歡熱鬧,瑞伯你以後就和爹一起用餐吧。”又轉頭對晨月說,“你去做些開胃不傷身的藥酒,爹喜歡喝酒。所有人在爹麵前都須得笑著,任何消息都先經我同意。”

    舉步入房,南宮府果然麵色不愉,但也沒有大怒,隻是說,“詞遠,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我不知道,上次受傷送我迴來的幾個人不簡單,我也不問。你隻要記得凡事有度,樹大招風就行。”

    南宮晚麵色一沉,轉身出去問眾人,“最近有人來家裏鬧事了?”

    瑞伯腿一軟,低頭道,“最近以蕭三公子為首的好些官員來拜訪將軍,攔在門口後說了好些難聽話。”

    “這些混話也要傳給我爹聽麽?你們這些……”南宮晚忍不住大怒,正要訓斥便聽南宮府喚她,冷眼掃過眾人,轉身又去見南宮府。

    “那些話難聽又沒可信,爹以後別聽了。”南宮晚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話有多難聽。所謂牆倒眾人推,虎落平陽被犬欺。她也不是沒聽過最近坊間傳言,她從二品官員罷職閑賦在家,南宮府又身患重病,傳言已無康複可能,風光一時的南宮家已經徹底落敗,再無翻身之日。以前競相籠絡奔訪的官員也紛紛變臉撇清關係,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南宮府為官雖久卻極為老實,從不結黨,更不籠絡官員,相交不多,結仇也不多。南宮晚入宮雖晚,卻風頭大盛,並不與人為善,眼紅之人,得罪之人數不勝數,現在正是就高踩低的好時候,那些官員紛紛將矛頭指向她,不管是朝堂還是家裏都有很多好事之人惡言相向。若不是她手下強悍,家財雄厚,不知現在會有多慘。也難怪南宮府會灰心。

    南宮府低歎一口氣,“我怎會將那些話放心上?隻是你自己要爭氣,別為點小挫折就一蹶不振,還拿晨月撒脾氣,你看看這兩天把人折騰成什麽樣了?既然說了娶人,你就娶!現在又跟以前一樣花天酒地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我們南宮家勢落,氣不落。是南宮家的好兒郎,就做出些南宮家的樣子!”

    南宮晚靜靜的聽著,待南宮府說完才仰頭一笑,走進一步,在他床頭坐下,說,“爹,近日新境柔門鬧瘟疫,我想主動請命去疫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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