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之下,皇城自然一派繁華。喧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過往不斷的路人已經讓人看的麻木了。可是今天路上一行的四個人卻分外的搶眼。為首的白衣公子,氣質超塵,淡雅高貴。一張雌雄莫辯的臉更是美的絕世。別說沒見過這麽美的男人,連這樣美的女人他們都沒見過。她身邊的女子在他的襯托下很是失色,但是細看,卻也美的驚人。那一聲淡綠,柔軟的身姿好像春日裏剛發芽的柳枝一樣,和煦而美麗。她的美遠不像白衣公子那般離人之上,不可褻玩,甚至不敢矚目,而是平易近人,好像劃過水麵的柳枝,讓人心裏癢癢的。他身後的兩個持劍的男子,一個沉默冰冷,一個自信懶散。氣度長相均是不凡,一看就是身懷絕技之人,卻甘居那公子之後。那公子的身份自然引人遐想。

    過往的行人居然都不自覺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道,本來熙攘的街在他麵前居然變得很寬敞。白衣公子步態悠閑,對周遭毫不在意,好像這條街就是這樣的。

    突然公子腳步微微一頓,好像對什麽有了興趣。順眼看去,原來是先行一步的綠衣女子被人攔下了。

    “姑娘不肯吐露芳名,告訴本少爺是哪府的姑娘,我這就叫人去買了你可好?”攔下她的是一個年輕公子。雖然衣著華麗卻是衣衫不整。

    “隻怕你買不起。”一個淡淡聲音飄來,卻是不露自威。

    那個紈絝和綠衣女子都循聲一看,一個白衣公子翩然而來,刹那間,天地失色。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公子。”“你什麽人?”

    紈絝少爺聽到女子的稱唿嘿嘿一笑,“你就是小美人的公子啊?說個價吧,她我要定了。”眼前的人長得絕世,不知比那小丫鬟美多少倍,可惜是個男的,他還是喜歡女人。

    “晨月,還不過來。”白衣公子卻對綠衣女子輕道,對那少爺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紈絝少爺哪受過這等的無視?當下就火了,伸手就要去拉晨月,“這美人已經”

    還未觸及,一隻手就如鐵爪一般將他的手鉗住,那個少爺已經隻有嗷嗷直叫的份。他的身後十幾個下人一愣,馬上劈刀朝那隻手的主人砍了過去。

    白衣公子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卻無比諷刺,“說了,你買不起。”

    說著帶著一男一女走進京城最大的酒樓——萬乘酒樓,對身後的打鬥聲自若罔聞。反倒對綠衣女子笑道,“晨月,你可越來越漂亮了。”

    晨月嬌笑,“公子又拿我說笑。”

    被店小二引上二樓,看著窗口邊上的位置已經坐著人,微微意外,又淡然的走了過去。“這位公子,請坐。”看著來人徑直向他們而來,浩典就要上前阻止,被他的主人攔下,還很客氣的對來人伸手。

    說話的人素服華冠,玉麵俊眼,氣質不凡,伸手言談間不經意就流露出一種迫人的高貴和霸氣。他身邊的人個個都謹慎言行,這個人一定不簡單。南宮晚冷眼打量說話的人,一偏頭。晨月馬上掏出一塊白色的錦帕細細的擦拭凳子,然後再換一張同樣的帕子再擦一遍,南宮晚方才坐下。

    看者驚訝無比,卻也沒說什麽。直到晨月又掏出銀針驗著酒水和飯菜,浩典忍不住上前,“你”卻被主人再次阻止了。隻能憤憤的看南宮晚一眼。

    “公子看來是小心之人。”那人又開口了。語氣頗是溫和。“在下公煜。目睹公子氣魄,想與你做個朋友。”

    此位靠窗,剛剛那一幕恐怕全看在他眼裏吧。南宮晚轉轉酒杯,“不是我小心,而是習慣。我素來如此,不幹淨的地方不坐,不幹淨的東西不吃,不幹淨的人,不交!”

    聞語都是一驚,晨月才要開口,南宮晚就已起身,“走吧。”

    “主子,這個人也太傲慢了吧。”浩典終於忍不住了。

    公煜不以為意,看著南宮晚離開的背影,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公子,我們不是約了他們淡生意嘛?怎麽又”晨月小聲問。

    “他不是我們要見的人。”南宮晚道。

    “那他們怎麽?”那個位置明明是他們預定下的,又是常客,老板怎麽會讓別人去坐?

    “那個人身份不簡單。衣服看著簡單,布料卻是最好的蜀錦,那可是貢品。有幾個人穿的了?老板自然不敢得罪。”南宮晚慢慢道。

    “他是皇上!”晨月驚的不小,那公子如此對他,豈不是大不敬?

    南宮晚輕笑,“有可能。”

    “啊?那剛剛,公子,那不是慘了,可是殺頭的罪呀。”晨月急了。

    南宮晚再次笑了,那一笑,看的晨月和剛把紈絝少爺打得落花流水進來的玄劍都暈乎乎的。“騙你的。雖是貢品也不是皇上一人所有,尤其是布料,往下賜的多了,我們府上都有。而且,爹不是還在宮裏嗎?隻怕現在都還沒退朝呢。”

    “哦,不是皇上。”晨月大舒一口氣,隨即又嗔道,“公子又玩我。”

    “這就走了?”玄劍有些不明所以。今天可是有很大一筆生意要談呢,為這筆生意,他們已經跑了很久了。怎麽剛來就走了?

    可是沒人理他。晨月突然想起來,“公子,那個人肯定是個皇親國戚,跟他搭上關係也好啊,公子怎麽這麽直接的拒絕了這麽大一個客戶?”

    “你看上人家了?”南宮晚嘻嘻笑道,頗是不正經。

    晨月俏臉馬上紅了,“公子!我是說認真的。和他做朋友不是正多一條路嗎?”

    南宮晚迴頭看看樓上,“放心,如果他有興趣,會自己找上門。”

    “可是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晨月道。

    “南宮晚!”突然樓上一聲大喊,一盆水就傾頭而下。

    眼看就要大水澆頭,眾人都是驚唿不已,不忍看如此絕世的公子轉眼變成落水狗。

    南宮晚卻是動也不動,反倒笑道,“這不就知道了?”一語之間,白夜已經將水全收袖間,一伸手,全部打了迴去。

    潑水的人靈敏一轉,跳下樓來,滴水未沾。

    “傅庒人,你好像越來越幼稚了。”南宮晚看著眼前的翩翩少年,很是不屑。授天國有三大將軍,南宮府,石計文,傅全。三大將軍都是開國元勳,久經沙場,戰功赫赫。三大將軍輪流駐守邊外兩年,如無特殊命令均不得還朝。南宮府不久才從邊外迴來,去的人就是傅莊人的父親傅全。傅莊人本就率性莽撞,現在傅全一走,更是無法無天。這麽明目張膽的找他麻煩也是正常。

    “那是你懦弱。有本事你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次,我才不相信紙人一張的你真的像所傳的那樣身懷絕技。”傅莊人抬拳道。

    “還是那句話,你先把我的手下打敗再說吧。”南宮晚毫不在意他的挑釁,更加輕蔑,“在玄劍手下你都接不了十招,和我比,你還不夠資格。”

    說畢轉身就走,傅莊人有些不甘,玄劍往他麵前一站,又隻好作罷。隻能立在原地。覺得剛剛的一切都好像在自取其辱。可是他可不會忘記玄劍的武功有多好,他自幼習武,而且也小有成就,卻沒想到玄劍十招就挑飛了他的劍,還把劍架到了他脖子上。

    “原來他就是南宮晚!”公煜笑著看著那抹神采飛揚的白,高深莫測。卻不知道,隔著一個簾子,有一個人說著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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