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仰望著天空中投影的離火城人們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難道當年張狂府主的死早有安排不成?”


    “這……不可能吧?張秋棠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這的確是傳說中的歲月青書不假!”


    “那這張秋棠……”


    人們集體望向了張秋棠。


    張秋棠死死咬牙,他自然不會給張寒更多的機會,他第一時間喝道:“所有人聽我命令,給我毀掉天空上的歲月青書!”


    巨大的投影是由那一節殘缺歲月青書的碎片所凝成,隻要毀掉那些碎片,這投影自然不複存在。


    而此時,張寒已經淩駕於離火城之上,人就在歲月青書的投影下方,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便絕不會前功盡棄。


    “給我殺!”張秋棠麵目猙獰。


    數千名同時衝向天空的修士在聽到張秋棠的命令後也一同攻向了張寒。


    張寒催動著丹田中的黑色靈力,一瞬間,黑色靈力繚繞全身。


    這一刻,數千名修士們愣了愣。


    因為他們同時感受到了張寒黑色靈力中散發的魔氣。


    “早就說過這個家夥是仙道叛徒!你們看!他的靈力都已經變成了魔氣!”張秋棠大吼。


    而天空中,歲月青書的投影也在繼續著……


    “這一次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若讓人知道我們故意用魔族為引騙離火城中四府中計,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投影中,張秋棠的話就如同一個重磅炸彈!


    就連天空中的一些修士們都愣住了。


    之後那一次的魔族入侵竟然是張秋棠設下的圈套?


    那一戰,知道具體內情的人都已經死在了魔族手下!


    而那一次,離火城的損傷也是最為嚴重的一次。


    引弓府在那一戰全軍覆沒,而秦鳶的父親也是在那一次死於非命,至於其餘兩府更是遭受到了重創!


    歲月青書投影中,一位修士點頭道:“放心,陣法已經布置妥當,有了那座大陣再加上我們,絕對讓這些修士們有來無迴!”


    “事後不要留下任何馬腳。”張秋棠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而這一幕畫麵也消失,轉而跳轉到了另外一幕。


    一個三品滅絕大陣中,離火城眾多修士都已經深陷其中,張秋棠遠遠地看著滅絕大陣絞殺這些修士。


    秦鳶眼眶通紅,她在投影中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我爹竟然是被你害死的?”秦鳶整個人都近乎於癲狂,張秋棠害死了她的父親,而她卻嫁給了張秋棠為妻,甚至還為張秋棠生下了一個女兒……


    “為什麽?”


    “為什麽!”


    秦鳶雙目滾圓,看著張秋棠不斷大吼。


    離火城民們也愣愣地看著這個被他們一直所敬重、欽佩的引弓府府主,鎮魔殿分殿主。


    “張!秋!棠!你還是人麽?”


    “那麽多的修士沒有死在魔族手裏想不到竟死在了自己人的精心算計之下!”


    “這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滿足你張秋棠的一己私欲?”


    天空上的數千修士們猶猶豫豫,他們不知道此刻該聽張秋棠的還是不該聽。


    “滾!”張秋棠一巴掌甩在了秦鳶的臉上,“你個賤貨,和我成親這麽多年還想著張寒,要不是我你們千刃府早就衰亡了。”


    秦鳶摔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溢出了血,她咬著牙:“你簡直是個魔鬼!”


    張秋棠轉身朝著那些城民們指去:“還有你們!有什麽資格指責我?”


    天空中的投影又一次轉變,張秋棠已經坐上了引弓府府主之位。


    張寒望著倒在地上的秦鳶,心中怒意越來越濃,雙目已經逐漸開始赤紅。


    “張寒!好!做得好!”張秋棠已經徹底揭下了偽善的麵具,他環顧著所有人,道:“今日你們雖然都知道了這些事情,但又有何妨?若你們真以為我張秋棠這二十多年來到最後也隻是孤家寡人,那你們就錯了。”


    “事實上,今日的事等到全部結束後,外人知道的也隻不過是張寒帶領魔族屠城,而我張秋棠浴血與魔族抵抗,最終勝利者還將會是我!”


    忽然,離火城外湧出大批的黑衣修士,這些修士們竟然清一色元嬰修為,看數目竟然比離火城中的元嬰修士多出一倍。


    “這五千名元嬰修士乃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他們為我所用,而我今日便要屠了整個離火城!”


    五千名元嬰修士同時衝向了天空中那些離火城的修士們,他們瞬間戰成了一團。


    離火城民們哄的一下四散而逃。


    “府主!救我,我幫你殺了張寒!”跪在傳送台上的歐陽臨哀求道。


    “你個廢物,死吧!”


    張秋棠一甩手,一道靈氣直接洞穿了歐陽臨的眉心。


    歐陽臨轟然倒地。


    而天空上的戰鬥也呈一邊倒的勢頭,一位位離火城的修士從天空中墜落而下。


    張秋棠望著天空上的歲月青書投影,冷冷道:“就算你能證明我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又能怎樣?張寒,自從二十多年前你消失開始,我就注定要永遠把你踩在腳下!”


    秦鳶大吼道:“張秋棠,你瘋了?”


    “沒錯,我就是瘋了!”張秋棠沒有看她,而是注視著天空上的張寒,“你這個女人本來隻不過是我眼中的一個玩物,可惜,這麽多年我竟然對你產生了感情,真是可笑,你給我滾迴引弓府,別再逼我,我不想讓歡兒成為一個沒娘的孩子。”


    秦鳶一愣,眼淚流過臉頰,但她卻瘋笑了起來:“玩物?原來以前我在你眼裏隻是一個玩物而已?怎麽?你還想殺了我麽?哈哈,張秋棠,怪我秦鳶瞎了眼!”


    突然,秦鳶出手,她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劍,直接便要刺進張秋棠的後背。


    張秋棠轉身雙指掐住了劍刃,凝視著她:“你別逼我!”


    秦鳶搖頭:“我爹即已經死在了你的手裏,我就必須為他報仇!既然沒辦法報仇,那我也沒有臉再苟活於世!”


    秦鳶突然放開了劍,而後一指點在了自己的胸前。


    “噗!”秦鳶的後背突然破開一個血洞,鮮血濺了出來。


    張秋棠雙目圓睜,接住倒地的秦鳶時吼道:“難道你不管歡兒了麽?”


    秦鳶搖頭,她望著天空中與黑衣修士交戰的張寒,最後一縷神識傳了出去。


    剛轟殺了兩名元嬰修士的張寒忽然感受到了秦鳶的神識,他轉頭望向了下方,看著已經死在張秋棠懷裏的秦鳶微微一愣。


    “張寒,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是個好女人,此生是我辜負了你,如果你不嫌棄,我來世再還。雖然有些不可能,但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然後替我照顧好思思與我的女兒,這是我最後的請求,此生你是我秦鳶最愛的一個人,可惜,還有好多好多話沒和你說,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


    張寒黑色金丹中的魔性越來越重,他的心跟著轉變,而他心世界中的心魔此時感受到了他的魔性竟然擺脫了無量業火的鎮壓,突然衝入了他的黑色金丹之中。


    “活下去?”張寒喃喃自語。


    他早已經斬斷了與秦鳶的愛,隻是秦鳶死在他的麵前仍然讓他感覺到難過、傷心。


    “噗!”整個人都在發呆的張寒被一把劍刺穿胸膛,他轉過頭去。


    他忽然咧起嘴笑。


    那名黑衣修士一怔,然後急忙拔出劍又朝著張寒的胸前刺了一劍。


    張寒臉上的笑容更濃,他突然上前,任由劍刺得更深,而他的手此刻也觸摸到了黑衣修士的頭顱。


    輕輕一捏。


    修士的腦袋仿佛西瓜一樣炸開。


    天空中,歲月青書破碎,離火城上方的這片天空忽然陰了下來。


    漫天的靈氣都化作了滾滾的黑色魔氣,這些黑色魔氣中夾雜著雷鳴電閃。


    張寒四肢陡然張開,他仰起頭,猩紅的雙瞳望著滾滾的黑色魔氣,而後張開了嘴。


    猛然……一吸!


    就此,滿頭青絲化作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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