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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荏苒,歲月如流,屈春燕撫孤育之,已有八年,母親體弱多病,在孩子出生後的第二年就離開了人世。


    父親也由一個精明能幹的小老頭,變成了彎腰駝背的老老頭。屈春燕鬢生銀絲,也不見昔日少女的風華。


    最讓人欣慰的是,小屈逐這孩子不但天生聰明而且性情純孝,不論他在外怎麽頑皮,隻要屈春燕一聲喝叱,屈逐立即俯首帖耳,返迴家裏。


    有一天,日麗風清,屈逐和村裏三四個小孩在街上玩耍,正在玩的熱鬧。忽聽有人叫道:“屈逐!屈逐!”


    循聲望去,隻見樹林旁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跛腳人,穿戴十分闊氣,隻是麵貌兇惡,更為突出的是,花白的胡須中,有一縷是藍色的,此人正是丹尼烈藍胡子。


    這些年,藍胡子作惡多端,結下了不少的仇人,一次,無意中搶劫了烏魯木齊迴王的一筆貢銀,迴王勃然大怒,派出大隊騎兵和上百武林高手,向這夥草寇窮追搜剿,把他們殺得七零八散。


    此次追剿,藍胡子這夥馬賊元氣大傷,十多個兄弟一下子,一下子死了**個。自己還斷送了一條左腿,幸虧手下勇猛頑強,拚死相救,才逃過一劫。


    他望著血淋淋的大腿,痛苦萬分,想當年馳騁大漠、縱橫戈壁,一天不定奔走幾個部落,一夜之間,竟成了跌腳仕人,在想迴到從前,已是萬萬不能,想到此處,不禁悄然淚下。


    轉念又一想,這樣也好,後半生隱歸山林,生兒育女,養老天年,也好輕鬆輕鬆。想到此處,不免轉悲為喜。


    他讓手下用繩子勒住了斷腿,尋一個僻靜之處,找來郎中,為他接骨療傷,一個月過去,傷口漸漸愈合,便同手下來到藏寶之處,挖出秘藏的金銀財寶,一箱一箱地裝了半馬車。


    目下迴王還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常派細作打探,總有一天會找到找到這裏來的,看來在西域這一代是待不下去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隻有走才為上策。


    要去大宋更是不易,雖然不是大宋國民,但也在官府的通緝之中。


    宋朝之外,雖有許多小國,部落盤踞,在異國生活也是不便,加之自己罪孽深重,臭名昭著,一旦被人認出,定有仇家找上門來尋仇!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最安全的地方,長白山。


    長白山位於大宋和匈奴的交界處,兩國毗鄰,相互都不太管,加上山高林密,地廣人稀,漢人與鮮人雜居,倒也相安無事。


    於是帶上三名心腹手下,驅車向北緩行,曆經一個半月,這天來到了長白山。


    這裏有個小鎮,叫安圖鎮,說是小鎮,比關中的村落還要淒涼,幾個村落加算起來,不過二百戶人家。他們使些銀子,在當地雇了個向導,一同進了長白山。


    長白山的主峰,白頭山的山頂上有個天池,是火山噴發造就的高山湖泊,湖水溫熱,有似溫泉,終年不斷向下流淌。


    注入山穀中,匯成一個小小的湖泊。那湖泊霧氣蒸騰,迷迷茫茫,雖然北方冬季寒冷異常,可這裏卻是四季如春。


    丹尼列藍胡子當時就看好這個地方,於是,從當地雇來許多工匠和人力,開始砍柴伐樹,修造房屋。


    房屋修建完畢,又差手下從全國各地,買來許多男奴女仆,還有不少金發碧眼白皮膚的俄羅斯姑娘,就這樣藍胡子又成了這裏的主人了。


    一晃六七年過去,身邊女人雖多,可誰也沒能給他生個一二半女,眼看就扔下五十奔六十的人了,連個後人都沒有,他心下著急,醫生看過不老少,補藥吃了一大堆,到頭來還是無濟於事,隻開花不結果,隻種地不打糧。雖然無奈,也不免為此煩惱。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死去的一個兄弟,對他講起的一件事來。他說楚人村有個姑娘,被他*汙後,生下一子。


    當時他也不以為意,心想:“和自己睡過的女人成百上千,有強迫的、有自願的、說不定有多少生下我的孩子的呢,將來金盆洗手那天,身體棒棒的,多娶幾房,還愁子孫滿不了堂?”


    沒成想,這大腿一沒,這生育能力也跟著沒了,再過幾年眼一閉,腿一蹬,這偌大的家業不就全給了外人了嗎?


    為此他也費了不少的腦筋,一天他突生一個想法,要去楚人村打聽個究竟,如果是真,不管生死,也要把孩子奪迴來。


    他帶上一個精明能幹、對當地比較熟悉的手下,驅車南下,一行一個多月,到了到了羌族地界。


    下榻的村子,叫田家村,距離楚人村不到三十裏,手下扮作收購皮毛的商人,花了不少銀子,經多方打探,證明此事果然是真。


    藍胡子高興不已,在屈家附近蹲守了兩天,這天終於見到幾個孩子出現在村頭。但不知哪個才是,於是便叫起他的名字。


    屈逐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先是一愣,隨後,信口答應了一聲,“哎!”


    藍胡子認準其人,笑嗬嗬地走了過去,由懷中掏出一包糖果,問道:“你叫屈逐吧?”


    屈逐見是一個獨腿的怪人,很是害怕,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藍胡子一笑道:“我是你姥爺的朋友,是從城裏來,他還讓我給你捎來一包糖果呢。”說話間,探袍袖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了屈逐。


    這些年三口人一直省吃儉用,孩子吃塊糖果都要算計算計,今天竟能得到這麽大的一包糖果,自然高興不得了,伸手剛要去接。


    藍胡子倏地伸出右手,一把將屈逐的一隻胳膊抓住,左手抬起,閃電般當胸一點,屈逐忽覺全身一麻,便動彈不了啦。


    藍胡子獰笑一聲,把孩子向肋下一挾,拐杖一點,狂風似地跑出楚人村,這時,迎麵駛來一輛馬車,正是前來接應的手下,馬頭調轉,“駕!”的一聲,車跑如飛,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不知去向了。


    其餘的幾個孩子,嚇得麵如土色,拚命地向屈逐家中跑去。


    曲春燕正在家裏做活,忽然看見幾個別人家的孩子跑來,向她說道:“屈姑姑不好了!屈逐被一個瘸子長著藍胡子的人給抓走了!”


    屈春燕大吃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由箱子裏翻出一把匕首,向村頭追去。


    她一邊跑,一邊喊的,沿著土路一氣追出七八裏,她臉色煞白,渾身如同水浸。一陣涼風吹來,她的頭腦頓時清醒,想到:“我這樣追這樣叫的又有什麽用?”


    那藍胡子是何等人物,況且人家又有馬又有車的,就是借我一條飛毛腿也未必就能追得上。就是追上了,又能怎麽樣?鬧不好把自己也得搭進去,還是迴去找找部落頭領,看看他們有什麽辦法沒有。


    方才由於救子心切,情急之下,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瘋勁,這一迴轉,絕望、悲憤齊攻而至,腿如灌鉛,身子如同散架子一般,沒走幾步,便覺眼前一黑,登時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昏過去多久,曲春燕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仿佛被一種柔軟的東西,拂過自己的麵孔,她機靈的一下蘇醒過來。耳邊聽見一個顫巍巍的聲音,問道:“女施主,你這是怎麽了!”


    屈春燕以為是藍胡子等人迴來了呢,急忙睜眼看時,卻是不謬不然!自己的麵前站了個人。


    身穿一件不僧不道的衣服,四十多歲,光頭無發,麵頰微瘦,一雙賊眼滴溜溜亂轉,海下一縷稀疏的胡須向上翻卷,肩挎黃色的包裹,手中還拿著一把拂塵。嘻嘻一笑,黃牙一呲,更顯得形瀆**,難看之極!


    那人見曲春燕醒來,笑嘻嘻的眯著一雙色眼,說道:“小娘子,怎麽獨自暈倒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看你揮汗如雨的樣子,像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吧?是不是讓人家給那個了,完事後把你給放出來了?”


    屈春燕見他滿嘴汙*,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又羞又氣,急得粉臉通紅,她一心想追迴孩子,卻遇到這個狂且!


    看這和尚對自己不壞好意,她忽然想起八年前被藍胡子奸汙的一幕來,不禁把臉一板。喝道:“哼,虧你還是出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調戲婦女,快給我滾!不然我就喊人了!”


    和尚道:“喊啊!喊啊!你大點聲喊!這荒郊野外的,就是喊破嗓子,又有誰能聽得見?識相的,找個偏僻的地方,讓佛爺好好快活快活!伺候好了,佛爺突發慈悲還能賞你幾吊,不然的話,我可要強行施暴了,你不但乖乖獻身,鬧不好小命還得搭上,”


    這和尚是聖仙寺的一個僧人,法號叫悟淨,以前是個采花淫賊,後來被仇家追殺,無路可走,才想遁入空門。


    出家為僧之後,賊性依然不改,不過他不敢公然采花了,而是用銀子逛逛窯子,後來被聖仙寺的長老發覺,把他逐出佛門。


    一天,他見街上賣的假發不錯,就定做衣服道士的發型。從此他戴上假發,拿起拂塵就是道;摘下假發,掛上佛珠就是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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