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魯伯特叔叔也來了?”聽到克勞德提及會抱著自己玩飛飛的魯伯特的名字,伊恩來了精神,抱著程馳的脖子迴過頭不停地在人群中尋找著,但是半天也沒看到魯伯特的身影。    克勞德摸摸伊恩的小腦袋,“是爸爸看錯了。”    “哦。”伊恩這才又扭過頭老老實實地讓程馳抱著自己。    程馳看了一眼明顯不太對勁的克勞德,什麽都沒說,隻是繼續聽著伊恩的童言童語。    克勞德的心裏微微有些不安,因為他剛剛明明感覺好像有誰在跟著他們三人,迴頭張望卻什麽都沒看到,這種感覺不太好。    在迴去的路上雖然伊恩還是興致勃勃,可是兩個大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當天傍晚,主城露丹的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內,一名相貌英俊又帶著些邪佞之氣的咖啡色短發黑耳黑尾墨綠眼的年輕男子斜靠在榻上,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在奧瓦萊特鎮看到了克勞德?他還和蘭斯在一起?”    在男子下首的一名雄性獸人恭敬地答道,“是的,主人。”    男子冷哼了一聲,“果然爛泥就是爛泥,一輩子都這樣窩囊!”隨即又問起了別的事情,將見到克勞德的事情拋開不提。    而此刻一名相貌豔麗的少年正站在房外,雙手死死地攥著手側華麗的錦袍,眼中有些驚疑莫定。    是夜,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這座建築的後門走出,來到僻靜之處變成了一隻獵豹,迅速朝托帕鎮方向跑去。        第16章        時間一天天過去,托帕鎮的天氣也越來越寒冷,原先程馳喜歡的海風如今吹在臉上卻有了冰刀刮過的疼痛感。    因為入冬,植物都進入了休眠期等待來年春天再次煥發生機,程馳能夠用來製作糖果的水果也越來越少了,缺乏原材料,程馳開始限量售賣糖果,偶爾興致好了也做一些炸牛奶和香橙鱈魚塊來賣,香濃的牛奶氣息與香橙的清爽味道,倒是又為程馳招攬來了不少客人。    隻不過入冬以後程馳的懶勁就上來了,今日歇業的牌子十天總要掛出去五六天,那些愛上了吃外脆裏嫩的炸牛奶還有味道清爽可口的鱈魚塊的孩子開始時不時地圍著伊恩問他的daddy明天開業嗎?後天呢?大後天呢?    隨心所欲不定期開門做生意的程馳在這個冬天有了那麽點隨性大師的味道。    對程馳來說大冬天的不出門窩在家裏烤火是件再舒服不過的事情,但是伊恩不這麽認為,他有些不高興,因為天氣一冷,daddy就不愛帶著他到外麵去玩了,甚至連隻是去後花園程馳都十有七八會哄著伊恩自己去。    覺得有些無聊地伊恩趴在程馳的胸前,“daddy,你為什麽這麽怕冷啊?”    坐在搖椅上因為溫暖的室溫而有些昏昏欲睡的程馳虛虛起圈住伊恩,眯著眼睛說道,“寶貝,daddy也不知道daddy為什麽怕冷啊。”    沒有得到滿意迴答的伊恩並不放棄,努力往上蹭蹭伸出小包子似地手想要撐開程馳幾乎快閉上的眼睛,“那daddy什麽時候才能不怕冷呢?”    “等到氣溫再次升高的時候。”程馳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搖著腦袋想要避開伊恩的騷擾。    伊恩似乎覺得自己daddy搖頭晃腦的樣子很好玩,開始咧嘴無聲壞笑著專注於去程馳的臉上搗亂。    察覺到伊恩的目標好像不僅僅限於自己的眼皮的時候程馳有些無奈地張開了雙眼,“嘿,寶貝,為什麽你不去找傑羅姆他們玩呢?”    被程馳抓住了雙手的伊恩嘟著嘴說,“可是伊恩想要和daddy一起玩,現在daddy都不帶伊恩到外麵去散步了。”    聽到伊恩的投訴,明白自己有些過度怕冷的程馳有些心虛,他訕訕地對伊恩解釋道,“因為外麵實在太冷了,”為了加強說服力,程馳還做了個不停哆嗦的動作,“daddy會變成冰棍的。”    伊恩腦袋上冒出了個問號,他學著程馳一樣一邊抖著一遍疑惑地問道,“為什麽太冷daddy就會變成冰棍呢?冰棍是什麽?”因為抖動身體,聲音也變得抖動起來。    “冰棍就是——”程馳下意識地想要解釋,然後又停了下來,“伊恩不知道冰棍是什麽嗎?”    伊恩搖搖頭,想了想又給出了答案,“是冰做成的棍子嗎?”    “當然不是啦!”程馳點了點伊恩的小鼻子,想要繼續說,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這讓房內的一大一小都愣了一下,因為還沒有到克勞德來接伊恩的時候,這時會是誰來呢?    伊恩哧溜地從程馳的身上滑下來,往門口跑去,“我去開門!”    程馳阻止不及,隻能跟在伊恩後麵也往門口走。    伊恩踮起腳費力地將門打開,一陣寒風吹進來讓程馳打了個哆嗦,剛想走到門口看看是誰的程馳就聽到了伊恩驚喜的聲音,“魯伯特叔叔,艾爾叔叔!”    知道是熟人的程馳停下了腳步,沒一會兒就看見艾爾抱著伊恩笑嗬嗬地走了進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是看起來很憨厚的魯伯特。    看到站在客廳的程馳,艾爾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嗨,阿馳,我就知道你在家!”    身後的魯伯特也笑著跟程馳打了招唿。    程馳將艾爾和魯伯特帶到客廳並且為他們端上了一些小點心,問向艾爾,“今天這麽大的風你和魯伯特過來了?”    艾爾吃著爽口的鱈魚條,擺擺手答道,“一到冬天你就不見了人影,要不是你的糖果店偶爾還開門我簡直要以為你和瓦奧萊特鎮的裏奧一樣陷入冬眠中了。我和魯伯特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決定來找你聊聊天,你不歡迎嗎?”    程馳笑著搖搖頭,“當然,怎麽不歡迎,伊恩剛剛還在叫著無聊呢,你來了正好可以陪他玩一會兒。”    聽到程馳的話艾爾哈哈笑著將一塊鱈魚條塞進伊恩的嘴裏,“嘿,是嗎,我的小家夥,你覺得無聊了嗎?”    伊恩委屈地點點頭,一邊吃著鱈魚條一邊給艾爾告狀,“是的,daddy老是隻呆在屋子裏,都不帶我出去玩兒。”    看著可憐兮兮的伊恩,艾爾一把將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下,“哦,我可憐的小家夥,你的daddy為什麽不帶你出去玩兒呢?”    伊恩很認真地說,“daddy說他怕冷,”說著又盡心盡責地模仿了一邊剛剛程馳抖動的動作,“daddy說太冷出去的話他會變成冰棍的。”    被伊恩的動作逗得哈哈大小的艾爾伸手拍著程馳的肩膀,“哦,我的朋友,為什麽你從聖地迴來就變得這麽嬌弱了呢,這還隻是剛剛拉開冬季的序幕,等到最寒冷的二月的時候你該怎麽活?”    程馳聳聳肩,“到時候我就把自己用獸皮團團包裹起來躺在床上等待春天的到來。”    艾爾看著程馳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信心百倍的樣子笑的不停地揉肚子。    而在一旁沒怎麽說話的魯伯特也跟著艾爾一起笑起來,隻是過程中他的眼睛有些探尋地在程馳身上掃了兩下,而隻顧著和艾爾鬥嘴的程馳並沒有發現魯伯特的小動作。    聊了一會兒天之後程馳將艾爾和魯伯特留下來吃午飯,他們同意了。    “冰窖?”在廚房幫忙的艾爾聽到程馳的話後有些驚訝,“那是什麽?要建那個幹什麽?”    從剛剛關於冰棍的話題中得出些想法的程馳解釋道,“就是專門用來放冰塊的地方,等到了夏天的時候就能用來降溫了。”    “等到氣溫迴升了以後冰不就化了嗎,怎麽能留那麽久?”盡管覺得程馳的想法很有新意,但是艾爾還是覺得沒什麽可行性。    “隻要密封性做的好的話,當然可以留那麽久。”程馳篤定地答道。    “這樣啊……”艾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夏天用冰塊降溫是很好啦,可是放在房間裏等它融化了不就弄得到處都是水濕乎乎的嗎?”    “不,我不是這樣用來降溫的,我是想要用來做冰飲。”程馳搖搖頭,接著說道。    “冰飲?”艾爾又疑惑了。    程馳耐心地給他解釋了一遍關於做沙冰、冰棒的構想,聽到後來艾爾的眼睛越來越亮,拍手讚道,“哇哦,這真是個美妙的主意,那以後就不用隻靠在海裏遊泳來度過夏天了,阿馳,你真是個天才,你真是太厲害了!”    直到今天,程馳還是不太適應艾爾這種暴風式的讚揚方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所以,我想要請魯伯特找幾個鎮上的人來幫忙挖這個冰窖。”    “哦,這是當然的,”艾爾看了一眼正在和伊恩在毯子上玩耍的魯伯特點了點頭,“你可幹不了那個。”    說著艾爾想起了什麽,又說道,“還可以把克勞德也叫來啊,他可是我們鎮上數得上號的強壯的雄性。”    聽到艾爾突然提到克勞德,程馳愣了一下,除了上次和克勞德帶伊恩一起去瓦奧萊特鎮之後他們又恢複了和以前一樣的距離,隻是作為程馳照顧伊恩的答謝,克勞德經常會在密林打獵的時候順便為程馳摘一些新鮮的果子迴來,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什麽交流。    注意到程馳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艾爾上前撞了撞他的肩,“嘿,夥計,你現在還是和克勞德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嗎?”    “嗯?”迴過神的程馳問道,“什麽狀態?”    “當然就是這樣兩個人好像一點都不熟一樣的狀態啦,”艾爾有些不滿意他看到的關於程馳和克勞德之間的現狀,“可是你們是伴侶哎,怎麽能永遠都是這樣!”    突然被問起感情問題的程馳有些為難,“我覺得這樣很好啊。”    “這有什麽好的?”艾爾覺得很不可思議,“你們是伴侶,可是卻一個住這頭一個住那頭,你看鎮上除了你們兩個人之外還有哪對情侶是這樣的情況的?你和克勞德之間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程馳這個時候又開始頭疼蘭斯長著一樣的臉了,否則怎麽會有這麽多問題,“我和克勞德沒有什麽問題,隻是我和他都覺得需要時間互相冷靜並且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辦法的程馳隻能拋出這個和克勞德事先商量好的答案。    “克勞德也這麽認為嗎?”艾爾覺得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做事的方法都是這麽的與眾不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要慎重考慮什麽!    “當然。這是我和克勞德共同達成的共識。”程馳點點頭。    “哦,你們真是奇怪的一對。”艾爾忍不住嘀咕道。    在飯桌上,艾爾對魯伯特說了程馳想要挖一個冰窖的想法,詳細了解以後,魯伯特同意了,並且承諾會找鎮上幾個強壯的雄性來一起幫忙,程馳對此表示了感激。    午飯後又坐了一會兒的艾爾和魯伯特一起離開了,程馳帶著伊恩睡了個午覺,天黑之前克勞德來接走伊恩,並且照例為程馳帶了些果子來,因為整個中午都在被艾爾灌輸克勞德是個好雄性,你們應該重新在一起的思想而顯得有些無奈的程馳沒有多和今天中午的話題主角克勞德先生多說什麽,禮貌地道過謝後目送著他抱著不停地跟自己揮手道別的伊恩離開後就關上門迴到了屋內。    深夜程馳是被野獸的怒吼聲吵醒的,躺在床上的程馳還聽到在野獸的吼聲中夾雜的廝打聲,聽聲音的大小程馳覺得好像就發生在自己的後花園。    有些害怕地程馳披著衣服起身走到樓下拿起一把切肉用的刀小心翼翼地走到後門,可是聲音卻消失了,等了許久都沒有再發出任何動靜。    程馳撩起門旁窗戶上的窗簾,在看到那個佇立在自己院子中的背影的時候,愣住了,“克勞德?”        第17章        “克勞德?”在程馳看到佇立在自己後院中的那隻威風凜凜的黑豹的時候忍不住低唿出聲,然後又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為時已晚。    那隻皮毛滑亮的黑豹在聽到程馳的聲音後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目光直視程馳所在的位置,然後動作優雅地往程馳這邊走來,程馳一顆心咚咚作響,看著越來越靠近地黑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被撩起的窗簾又重新迴到了原位。    似乎是感覺到了程馳的害怕,黑豹停下了腳步,然後又轉過身輕輕一躍離開了程馳的視線。    透過薄紗窗簾模模糊糊地看到黑豹離開的程馳靠在牆上長出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理智又重新迴了大腦無數疑問湧上程馳的心頭,剛剛那個是克勞德嗎?他為什麽深夜會以獸形出現在自己的後院中?野獸的打鬥聲是怎麽迴事?    還沒等程馳整理出頭緒,前門傳來的敲門聲又讓他整顆心提了起來。    程馳幹咽了口口水,又握緊了刀輕聲慢步地穿過客廳來到前門前,那陣不緩不急地敲門聲仍舊在繼續,在寂靜的夜裏那一下一下顯得格外清晰地敲門聲在客廳中迴蕩,這讓程馳握著刀得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與這個世界獸人力量之間的懸殊差距,所以他不敢開口問是誰,也不敢去開門,隻是這樣在門前幹站著,希望門外的人沒有得到迴應就此離開。    可是事情並不如程馳所願,敲門聲仍舊在繼續,但是隨後響起的低沉卻熟悉的聲音卻讓程馳的心突然鬆了下來,“程馳先生,是我,克勞德,請開門。”    雖然恐懼消散了些,但是剛才看到的場景仍舊讓程馳有些警惕,他並不開門隻是靠在門邊上問道,“請問,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因為程馳的出聲,門外的敲門聲頓了一下,隨即又響起克勞德的聲音,“我有些事情需要和您說一下,請開開門好嗎?”說完克勞德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傷害您的,請相信我。”    在一段沉默之後,程馳咬了咬牙伸手打開了門,望向站在門口還是那樣平靜無波的克勞德。    看到站在門內隻披著外衣的程馳,克勞德開口說道,“您好,程馳先生。”    在這樣一個在程馳看來自己人生中最驚心動魄的夜晚忽然聽到了這麽一句與現在氣氛完全不搭界的問好,程馳沒來由地想要咆哮一聲,‘老子一點都不好’!但是他最終還隻是丟下了一句‘進來吧’就不管克勞德徑直走向了客廳,借著月光找到火種點亮放在桌上的燭台,橙黃的燭光照亮了客廳,也將程馳心中的恐懼驅散了些。    他籲了一口氣轉過身看向跟著自己進門的克勞德,“那麽,克勞德先生,在您跟我說事情之前,能不能解釋一下之前我後院傳來的打鬥聲是怎麽迴事?還有您為什麽這麽晚會出現在我家?”    克勞德看著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朦朧的程馳,抿了抿嘴,“我前段時間發現有獸人在監視這你。”    “監視我?”得到這個答案的程馳愣住了,“這怎麽可能?我又沒和誰結仇結怨的,怎麽可能會有人——”說到這裏程馳停了下來,他抬起眼直視著克勞德,“他們監視的其實是‘蘭斯’是不是?”雖然是詢問著克勞德,可是程馳話語中的肯定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應該是吧。”克勞德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    “去他的應該是吧!”程馳有些焦躁地抓了抓頭發,語氣中帶上了些怒意,“如果不是蘭斯誰會來監視我?我才來托帕鎮多久,我也沒和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發生過矛盾,無緣無故誰會吃飽了沒事幹跑來監視我——程馳而不是那個蘭斯?!”    聽著程馳的質問,克勞德沉默了下來,看著程馳在桌旁走來走去。    被這樣的無妄之災弄得煩躁不已的程馳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一變,大步走到克勞德麵前,“伊恩呢?你就這樣把伊恩一個人扔在家裏?”    聽到程馳語氣中毫不掩飾的焦急與關心,一直表情木然的克勞德眼睛變得柔和了一些,“今天艾爾把伊恩留在他和魯伯特家裏住了。”    得到滿意答案的程馳剛想點點頭,但又覺得不對勁,眉頭又皺了起來,“今天留在艾爾家,那之前呢?之前你都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你剛剛說前段時間就發現有人監視我,那你之前也肯定在這周圍守過,要不然怎麽可能你今天一來就正好碰到那個監視我的獸人?那之前你來的時候你就把伊恩一個人放在家裏了?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他一個小孩能有什麽自保能力,要是出了事怎麽辦?還有,有人監視我你為什麽早不告訴我?我才是最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吧?你一直瞞著我是想怎麽處理呢?殺了那個監視我的獸人還是把他抓起來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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