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裏的野果也有很多,不過我還真沒時間去整理這東西。所以我知道的隻有不多的幾種,除了上麵說到的,一種是長得向我們的蘋果,味道卻像百香果的東西,我的願望是以後種幾棵用來泡酒;還有一種長得和橙子差不多,裏麵的果肉卻是芒果味道的,那玩意兒榨汁很得阿瑞的喜歡;至於那個長得像番茄、吃起來味道卻像柑橘的玩意兒,實在是一捏就很容易爛了,這裏的多數成人幾乎沒法兒吃——大概是這裏的多數雌性其實也很粗手粗腳的緣故……看著羅雷拿著那個果子,我第一反應是他也想吃?可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而且阿妙也一再叮囑我,這個果子我自己要多吃,而且要盡快吃掉。不過,不是說這個是增強體質的水果?那給傷員吃應該也沒關係吧。這麽想著,我就勉為其難地開口:“你也想吃麽?我去給你洗……”說著,就扔下手裏的活兒,準備去給他洗一個來吃。隻是我還沒拿到他手裏的水果,就看見他把手拿開了:“沒,我不想吃,你吃過了?”我點頭,這不廢話麽,剛才我嘴巴裏不還叼著半個呢。說起來,雖然我不喜歡吃蘋果,不過很久不吃水果,偶爾吃一次,也還是可以的。隻是,我這一點頭,他的麵部抽搐就更加明顯,甚至一眼不眨地盯著我,好像要從我臉上看出朵花兒來。我就想不通了,我吃個水果怎麽啦?或者說這個東西我不能吃?還是不應該這麽吃?難道我是吃香蕉吃了香蕉皮的人?我皺著眉看著他,等他給我個答複。就看到羅納帶著阿瑞從門口走了進來,大概是上午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看見我和羅雷都坐在大廳裏,異口同聲地叫了句“阿爸,阿麽”就一起朝我們走了過來。看到地上有果子,阿瑞這個小吃貨的第一反應是想拿一個去吃。在這方麵,我也從來不想管太多。本來這裏能吃的東西就不多,小孩子就更是。想想以前我侄子,吃的玩的一大堆,他還看見這個想要那個。對於羅納和阿瑞來說,我總覺得他們其實很可憐,連水果也沒吃過幾樣。而且他們自從到我們家以後,又實在懂事地讓人心疼。就好像前兩天,羅納給阿瑞摘了兩個果子,阿瑞還悄悄地留了一個給我。所以在生活方麵,我並不介意把能吃的都給他們嚐一嚐,讓他們吃飽穿暖。隻是,還不等我告誡阿瑞,吃水果之前一定要先洗一洗,免得上麵還留有殘餘的灰塵蛛絲和野生酵母菌之類的,他太小了怕壞肚子。就看見羅納忽然臉上可疑的紅了一些,劈手就把阿瑞手裏拿起來的嘎嘎果奪過去:“這個你不能吃。”阿瑞像是嚇了一跳,看了看他哥哥,又看看我,哇地一聲就哭著撲到我懷裏,差點又讓我跌到木板上,幸好羅雷從旁邊伸手扯了我一把,不出意料地,他的臉上又抽搐了一下,不過這一下顯然應該是痛的。我用眼神示意羅納去看看羅雷的傷口,自己則是抱著阿瑞在懷裏拍兩下:“好了好了,別哭了,不能吃就不能吃吧,待會兒咱們吃烤熊掌,阿瑞待會兒和阿麽去摘兩棵蘿卜好不好?中午燉點蘿卜骨頭湯。沒事了,哥哥是擔心阿瑞嘛……”看羅納看過羅雷的傷口,對我點點頭,看起來傷口沒有裂開,我也放心了不少,把阿瑞放在身邊,我對羅納開口問道:“羅納,這果子為什麽阿瑞不能吃呢?”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或者說是沒料到我居然不認識這個果子,羅納的臉騰地就紅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麽。我看他也說不出個什麽,最後還是隻能把目光投向了一邊正在平複自己疼痛的羅雷。羅雷看起來深唿吸了一會兒,已經沒那麽疼了,和我四目相對的時候,還能扯出一個笑容,又遞了個果子給我:“這個,不是嘎嘎果……”我有些吃驚,這個不是嘎嘎果?那為什麽魯因一定要給我?還不管我怎麽拒絕,就一定要塞給我。都是一個部落的人,我也不相信魯因和阿妙會特地給我吃有毒或者不好的東西。於是,更加好奇地等著羅雷給我繼續說下去。把手裏的果子放到一邊,又看看站在一旁的羅納和坐在我身邊豎著耳朵聽的阿瑞,羅雷看著我的眼神溫柔卻有些說不清楚的纏綿:“嗯,這個不是嘎嘎果,這是和嘎嘎果一同生長的一種樹上的果子,我們叫它衝衝果。嘎嘎果樹和衝衝果樹一向都是相生相伴,能看到嘎嘎果樹的地方就能看到衝衝果樹。在行族部落的傳說中,嘎嘎果可以提高要生孩子的雌性的體質,讓他們更加平安地生產,同時,衝衝果,則是可以提高雌性懷上孩子的幾率,讓他們更有可能懷上寶寶。”他笑著,看我一眼,“其實,古南不知道的是,不隻是行族有這樣的傳說,翼族也有這樣的傳說,不過,翼族的生育率比行族高,而且大概是因為翼族的孩子出生時要比行族的孩子小一些,翼族的雌性安全生產的概率也更高,所以翼族人一般不會冒險去做這樣的事情而已。”這麽說著,他又掃視了一眼那幾個剩餘的“衝衝果”,對我笑笑,“隻是沒想到魯因還想到了這個。”又拉過聽得半知半解,隻知道他一定吃不上果子、有些沮喪的阿瑞:“阿瑞別難過,這個果子,要等你長大了才能吃,等你長大了,結親了,阿爸和哥哥就去摘衝衝果給你吃。”聽到這個話,阿瑞的臉色自然是有陰轉晴。反正他也不懂什麽這些,隻是聽到有吃的就很高興而已。隻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明明看起來都一樣嘛,昨天那個魯因背在背後的果子我也依稀看見了,都混在一起,看起來沒什麽區別啊,隻是有的顏色是紅色,有的顏色是青色的而已啊,我還特別看到了魯因拿給我的都是紅色的果子呢。也許我不解的表情太明顯,羅納有些不好意思地為我解釋:“那個,嘎嘎果是青色的,衝衝果是紅色的,雖然長得一樣,不過很好區分的,而且真的有用的,以前阿爸,就是行族的阿爸,就給行族的阿麽吃了這個,然後才生了阿瑞的……”看羅納非常相信這東西的效果的份上,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了。隻好點點頭,讓羅納把那幾個果子先收起來,這邊拉著阿瑞到院子裏去摘蘿卜。心裏卻已經把不跟我說清楚的魯因罵了很多遍了,這家夥,把這個果子拿給我,居然都不跟我講一講,害我現在在羅雷麵前丟臉。我還吃了那個果子!難怪羅雷總盯著我打量,就連羅納都不時地在我和羅雷之間來迴打量……我本來想把那果子送給別人,不過羅雷怎麽也不讓,又說這是人家魯因和阿妙送給我們表示感激和歉意的,如果我送給別人,他們心裏會怎麽想?他們心裏會多難受?讓他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道理,幹脆不再管他怎麽處理這一小袋子果子了。因為羅雷醒過來,我們家的氣氛開始好了很多。雖然羅雷今天沒去打獵,不過借陷阱之類的福,其實我們每天都有足夠的食物,有時候,如果我在家裏宰個兔子、撈條魚什麽的,族裏分配的肉還可以掛起來做風幹肉。所以即使羅雷沒出去,族裏分給我們的食物還是足夠的,就算不夠,我也可以到院子裏去宰個兔子什麽的也行。中午我們煮了一大罐的蘿卜燉肉,放了很多野豬肉在裏麵,吃的羅雷和兩個小的都很高興。本來我想給羅雷一個人吃個烤熊掌。不過他吃了一會兒,就說他吃不動了,非要給我們吃。我看看羅納和阿瑞吃的意猶未盡的樣子,我也沒去分那半個熊掌。隻是多喝了絲瓜湯,對我這種習慣了米飯做主食、肉類隻是菜的人來說,還是蔬菜更美味一些。雖然我想讓羅雷也多喝點絲瓜湯,對他的傷口也許有好處。但是他皺著眉頭,苦著臉,半天也隻喝了半碗下去,倒是蘿卜燉肉,一會兒就吃了一碗。好吧,這就是雄性啊,動物的本能。於是我隻能隨他去,傷員最大麽。本來還想弄個豆豉蒸魚,看在傷員忌諱腥膻的份上,想了想還是沒弄,畢竟就連大祭司也不知道這裏的魚對這裏的人有什麽影響。所以還是等他傷好了再說。主食我特別做了土豆餅,雖然對於羅雷他們來說,肉才是主食,這個不過是塞牙縫的零食。用預先煮熟的土豆拌了粗麵粉和打散的雞蛋去用油煎泡,炸的澄黃油潤,也很香。雖然比較費油,不過,家裏的人吃的還是挺高興,就連羅雷也吃了好幾個。阿瑞想多吃一些,我怕他上火,沒給他。他就挪到羅雷身前去了,看著羅雷碗裏的土豆餅。最後羅雷又從自己的碗裏給了他一個,他自己反而多吃了點蘿卜。其實,羅雷比我更疼孩子,而且他是那種無條件地疼,簡直是有求必應。有時候想想我會擔心,如果是我和他的孩子,會不會被他寵壞?光是教育,大概我就夠費勁的,一想我就頭疼。九月中下旬,我們開始正式收土豆。經過將近十天的休養,羅雷也好了很多,雖然還不能出去打獵,不過已經可以在族裏巡邏和走動一下子了。大祭司說,再過個十來天,就應該可以去打獵了。讓我也不得不佩服這些獸人的複原速度。這麽大的傷口,在我們,估計住院都要一兩個月了。不過因為他受傷又複原,連我也因為要照顧他免掉的族裏的事又要開始做起來。就算大家知道我要很多時間來研究別的東西和思考,給我的事情隻有別人的一半左右,但是要指導他們收土豆、挖地窖什麽的,也還是不容易。土豆他們以前雖然也吃過,但是為了安全,我還是在族裏的每月的大會上又強調了一定要注意吃的時候的問題,特別是這些家長,一定要注意給孩子吃的土豆的狀況。大家見我說的很認真,也不由自主地嚴肅起來,倒是很多年多沒出過什麽問題。隻是要指導他們挖地窖,又要在整個種植園裏跑來跑去看挖出來的土豆的生長和儲藏狀況,還要三不五時去看看養的這些動物的狀況。羅雷又還是不能勞累,家裏的那些動物也要喂養,雖然有越來越能幹的羅納的幫忙,還是讓我累的夠嗆。迴到家裏,做了飯喂飽家裏的幾個人,衝衝澡,倒在床上就不願再動。從第四天開始,羅雷已經搬迴到床上睡了。雖然本來還是應該要多注意不能讓我壓倒他的傷口,但因為他實在很堅持要迴到床上睡,又不讓我睡竹床,我們還是擠在一起睡。每次我倒在床上就睡不著的時候,就能感覺羅雷伸手過來,幫我揉揉肩膀和後背,然後在我背後歎息。這不都是為了美好的生活麽,要不我哪會這麽努力啊,你看看我們過得日子,想想我們過去,再對比下現在在下遊的水族,也知道努力是有結果的啊。雖然確實是太累了點,每天一躺下,我就腰酸背疼地想呲牙。每天早上都不想再起來。別的事情,就更不想了……而且這樣的日子還不是一會兒,而是一個月,整個從九月中下旬到十月中旬,收完土豆又收棉花,曬著棉花的時候,我還要負責看著他們收紅薯,還要指導他們挖地窖儲藏土豆和紅薯,又要再三警告他們地窖的正確使用方法。而羅雷先是受傷幫不上忙,後來要為了族裏過冬的準備,又忙得要命,所以我隻好自己受累。要說悲摧,我是覺得自己真悲摧。忙完族裏的事兒,我又要把家裏種好的那些菜該收起來的收起來貯藏,不能收起來的趕緊吃掉,要留種的還要留好種子。南瓜我收了二十幾個大個的放在家裏的架子上,等想吃的時候可以開,不開的話也不容易壞。絲瓜隻能不再吃了,太老的被我弄來做絲瓜絡了。蘿卜和洋蔥我也堆了一些丟到地窖裏,剩下的蘿卜則是曬了蘿卜幹,等著需要的時候丟進湯裏去煮,雖然蘿卜幹煮肉不能算很美味,不過這裏沒有我想要的鍋,我也做不了炒菜,而且就算我做了蘿卜幹炒肉,我也不能想象他們是把這個當主食吃。蘿卜幹炒肉又費油,炒出來的東西也沒有煮出來的多,所以我暫時也不想做,不過如果生活越過越好,我會考慮叫古南幫我燒幾口鍋。因為我們的地窖裏堆滿了土豆、紅薯和洋蔥之類的,其實我有點擔心,不知道在地窖裏的土豆、紅薯和洋蔥會不會發芽,隻能明年春天再說了。蔥薑蒜什麽的都留好種子等著明年再種。我們的地窖其實已經很大,但是對了那麽多東西,我還想弄一些冰塊放在裏麵,還是顯得有些不足,但是現在也沒時間挖,所以羅雷答應我,到明年夏天幫我把地窖挖大一些。至於冰塊,我還是請古南幫忙做了好幾個方形的陶盆,又讓羅雷做了好幾個木盆,打算用來做冰塊放進去。自從羅雷身體好之後,就還是天天帶著獵手去打獵,迴來又巡視部落的過冬儲備如何,也是忙得不可開交。而且他重傷初愈,在我來說,我還是希望他不要這麽勞累。隻是,對於族長羅雷來說,我的勸告也是完全沒有作用的,甚至就連對他說這些,我都擔心他會難過,所以我隻能讓他去。就我們自己家來說,其實族裏不再分配東西給我們,我們無論是過冬,還是過這一年,也都能過得下去。而且族裏目前也已經有九頭牛、十九隻羊、三十二頭野豬、四百多隻肥兔子、滿滿一池塘大概不下五六百條的魚,還有我們家送給族裏用來做種的十隻大雁、十隻野鴨和十五隻小火雞。大家有已經都分了總量上千斤的大麥、小麥、紅薯和土豆等等,族裏的大家應該也都過得下去。如果不是大家都過習慣了苦日子,就怕到時候食物不夠,寧願多存儲一些,就算是吃這些,也夠我們吃個半年了。不過,為了養這些動物,光是儲備的幹草和麥粒什麽的,都讓我們在養殖圈附近新建了六個倉庫。我們家原來是在走廊、磨房和廁所的前麵一部分堆著柴火和幹草的。現在動物越來越多,我隻好讓羅雷找了幾個人來,拆了一塊菜地,又做了一個更大的倉庫。我習慣了自來水、管道煤氣等等的便利生活,又恰好當時也沒有養什麽東西,一時沒想到還有這種需要,現在養了這麽多動物,才發現沒有個大倉庫實在不行,以後建房子,看來非得建個專門的倉庫才行了。把今年冬天的事情都掃了尾,又抽空給大家演示了怎麽曬棉花,還做了一個讓大家可以參照著去做的木製紡紗機和一個框形的簡易織布機,教大家怎麽紡紗、怎麽織布,看著大家或者平滑、或者糾結的成品,我開始想象明年大家穿著各式各樣的棉布衣服,那情景會怎麽樣……至於棉襖和棉被,成人都覺得暫時沒必要,隻有一些家裏有孩子的,才會心疼孩子,留些棉花給他們做棉襖。阿蠻因為孩子快出生了,辛穆又實在做不來這些,他們又希望給孩子做點貼身穿的棉布衣服,所以他們家的棉花都是托付給我們家做的。我想想也是,雖然以前這裏出生的孩子蠻多都是隨便帶大的,就好比羅烈家的小老虎羅來(或者是魯來),也沒見他們對他特別有什麽照顧,特別是他會自己走路以後,都是放在外麵讓他自己追著族裏那些小孩玩。他出生的時候,肉湯喝不下,差點被放棄。阿星在他才不過兩三個月的時候,就已經要做族裏的事情。至於說羅雷和羅烈的阿麽,這裏沒有說祖輩帶孫輩的事情。阿星做事的時候,就把他放在家裏的獸皮堆裏就是。所以雖然在我看來他是個挺弱的小東西,不過也是摸爬滾打長大的。但在我看來,對於這麽低的生育率來說,其實孩子還是應該小心照顧的,至少在他自己能走之前,應該要多注意。那時候是沒有條件。現在生活環境提高了,給予他們相應的生活環境的提高也是有必要的。所以我除了用辛穆送來的棉花幫他們家紡了幾塊布之外,還用我這裏剩下的棉花給他們家的小寶貝做了一個以後可以裹著睡覺的小棉被,對外還是說那是辛穆送來的棉花。辛穆和阿蠻自己也明白這種事情不能亂說,除了對我和羅雷非常感激之外,對外也保持了口徑一致。不過縫紉衣服什麽的,我就是在太不擅長了,所以還是交由阿蠻自己做的。忙完這些,又到了可以稍微閑下來的冬天,我每天白天做些平時沒時間做的事情,還要照顧一家四口人的吃飯問題,有空還要教一教羅納做弓箭,又要教阿瑞紡紗和織布,偶爾還要和過來的阿蠻聊聊天。每天還要和羅雷在部落裏巡視兩遍。雖然也忙,比起春天和秋天還是好了很多。所以精神也更足一些。不過晚上,也就到了我要麵對羅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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